聽到秦澤的疑問,大長老笑了笑:“砂神不喜被人供奉在高台上,自然也就沒有神像。”


    不喜歡被供奉的神明,秦澤還是第一次聽說。


    秦澤開口道:“不知那位砂神……現在何方?”


    大長老仍舊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砂神無處不在。”


    聽到此般迴答,局域網中的分身們接連開口。


    “他怎麽一直嬉皮笑臉的,一點都不嚴肅。”


    “笑麵虎,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鼠鼠。”


    “估計是做了半永久。”


    “砂神真是big膽,俏麗神來了竟然還不親自迎接。”


    “大不敬!”


    “……”


    大長老就像是村口老大爺那樣,總是會用家常聊天的語氣來迴答秦澤的問題。


    秦澤道:“關於混沌獸,還望大長老能給我解惑。”


    大長老淡淡道:“不知你想了解哪方麵?”


    秦澤:“全部。”


    大長老麵色波瀾不驚:“關於混沌獸的一些信息,我也是從神那裏了解的。”


    “神明的意思是,混沌獸能助你逃離五行兩界。”


    “但這些隻是片麵的,更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砂族隻是一直按照神明的旨意行事罷了。”


    秦澤揚了揚眉毛,逃離五行兩界?


    法王:“扣1送地獄火。”


    魔術師問:“能複活牢大嗎?”


    秦澤讓天王們別打岔,接著道:“何為五行兩界?”


    五行,秦澤聯想到了劍匣小姐。


    至於為什麽是兩界,秦澤一時半刻沒有反應過來。


    深淵裏的世界可太多太多了。


    就像人體內的細胞一樣,每天都有無數細胞被代謝掉,也有無數的細胞新生。


    大長老問了秦澤一個問題:“你相信命運嗎?”


    秦澤想到了宿命神諭,想到了與劍匣小姐命中注定的相遇。


    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沒有什麽命中注定,不過是被他人提前安排好的罷了。”


    老者微微一笑:“這何嚐又不是一種命運呢?”


    “一粒沙,一滴水,有來處,亦有歸途,這是它們的命運。”


    “人也是如此,從出生到死亡,這期間的經曆也都被命運提前做好了規劃。”


    秦澤皺起眉頭:“你是在和我探討哲學?”


    大長老搖了搖頭:“我是在迴答你剛才的問題。”


    “何為五行兩界?”


    “依我看,逃離五行兩界,便是逃離自己的命運。”


    秦澤明白了大長老的意思:“你是說,天地間萬事萬物的運行軌跡,早就已經被提前規劃好了?”


    大長老微微頷首。


    秦澤喃喃道:“可是誰會有這麽強的力量來規劃這些?”


    “我聽說,就連宿命之神也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大長老笑了笑:“因為宿命之神也在五行兩界之中。”


    秦澤陷入久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陣,秦澤抬起頭道:“受教了。”


    法網對此卻是不屑一顧:“裝神弄鬼。”


    “按這老東西的話來說,世界就是一個大大的程序,所有人都活在這個設定好的程序裏,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大的服務器。”


    魔術師點頭:“就是,我認為這個世界是一個大大的籃球。”


    阿病:“不是玉足?”


    轟隆隆——


    一號地下城突然地動山搖,仿佛有地龍翻身。


    大長老開口道:“莫慌,隻是普通的地震而已。”


    “地下城的抗震等級非常高,不礙事的,像這樣的地震一個月總要經曆幾次。”


    大長老穩如泰山,對此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秦澤能夠明顯感受到,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在地下城深處醞釀。


    正是這股能量的波動,導致了地下城的不穩定。


    這股能量很暴躁,似在怒吼,想將整座地下城掀翻。


    幾個唿吸後,動蕩平息。


    大長老開口道:“先生一路舟車勞頓,先去休息吧。”


    “來者即是客,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我們砂族的風土人情,想待多久都可以。”


    大長老將秦澤送到神殿大門口,秦澤發現砂珍珠早已在門外等候。


    “前輩,住處已經安排好了,請隨我來。”


    “有勞了。”


    秦澤跟隨砂珍珠,沿著崎嶇的山路緩緩下山。


    大長老於神殿門前目送二人遠去,直至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


    這時,大長老嘴角的笑容消失,他喃喃自語道:“砂神大人,我們的命運真的早已有了定數嗎?”


    沉默片刻後,大長老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


    ……


    “地下城條件簡陋,隻能暫且委屈前輩了。”


    “您有什麽問題直接和下麵的人說,他們會立刻聯係上我。”


    珍珠將秦澤帶到房間後,便恭敬地退下。


    秦澤來到窗前,俯瞰大半個地下城,雙臂環胸道:“視野還不錯。”


    吞噬哥沉聲道:“這裏奇奇怪怪的,砂族人,還有他們那個神,說不出來的詭異和奇怪。”


    “而且剛才那些話,是一個沒有怎麽離開過世界的老東西能說出來的?”


    秦澤嘴角上揚:“老鼠鼠或許不清楚這些事情,但是他們的神知道啊。”


    “砂珍珠沒有接受到任何高層的指示,就敢把一個異族強者帶到他們的核心地下城。”


    “一路上明明沒有人通風報信,大長老卻早已在門口等候。”


    “離開的時候也是一樣,砂珍珠就好像提前得到了命令,在外麵候著。”


    吞噬哥沉吟片刻:“他們有自己的獨特的溝通方式。”


    秦澤點了點頭:“想到什麽了?是不是和智腦很像?”


    智腦、齒輪、神紋……


    砂族背後的砂神,八成和機械之神脫不了幹係。


    不過令秦澤有些不解的是,智族和砂族並不對付,盡管他們所信奉的神明差不太多。


    魔術師一本正經地說:“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此間必有蹊蹺。”


    法王鄙夷道:“這個時候倒是顯擺上你了,具體有什麽蹊蹺,你倒是來說說。”


    魔術師:“自己悟去。”


    窗外,大街上鼠來鼠往,一派熱鬧祥和,剛才的地震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吞噬哥問:“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等。”秦澤看著熙熙攘攘的大街:“砂族主動相邀,必然有所圖謀,今晚就會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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