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好吧,我就要餓死了……”


    一個臉被硫酸毀了容的乞丐穿的破破爛爛,蹲在垃圾桶旁邊。


    他雙眼麻木無神,機械式地不斷晃蕩著手中全是癟的鐵盆。


    而鐵盆裏隻有寥寥數枚硬幣。


    偶爾過路,行色匆匆的路人,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當——


    一枚金幣落在了鐵盆裏。


    乞丐眼前一亮。


    迫不及待的撿起金幣放在嘴裏咬了下。


    “謝謝老板!”


    “祝老板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長生不老,永遠不死!”


    黑袍雙魚座站在乞丐麵前,笑吟吟道:“在北城要飯,你也真是個人才。”


    號稱江城小哥譚的北城在經過執法部的整頓之後,如今確實肅靜了不少。


    但正如雙魚座所言,跟一群三教五流要飯,是得有多想不開。


    乞丐拍了拍破布下麵蓋著的雙腿,無奈道:“我也想去別地方。”


    “動不了,腿被廢了。”


    雙魚座點頭:“那你還真是夠可憐的。”


    “跟你打聽個事。”


    乞丐露出討好的笑容,那皺皺巴巴的五官擠在一起,如一塊枯老風幹的樹皮。


    “您問。”


    “我想找黑子馬戲團,有點事想和他們聊聊,你知道他們人在哪兒嗎?”


    乞丐臉上笑容消失,擺擺手:“還真不知道。”


    “這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那你擅長什麽?”雙魚座問。


    乞丐:“你要是問誰家寡婦俏不俏,哪家姑娘俊不俊,老王晚上在不在家,我肯定能告訴你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雙魚座歎息:“那還挺遺憾。”


    乞丐點頭:“是挺遺憾。”


    看著雙魚座轉身離去,乞丐掂了掂金幣,揣在兜裏。


    嗖——


    一塊板磚突然拍了過來。


    乞丐雙腳用力一蹬,側身驢打滾躲了過去。


    “艸!”


    “誰他媽不講文明,亂丟垃圾!”


    乞丐罵罵咧咧。


    板磚幾乎是直奔他腦袋來的。


    要不是躲得快,腦袋已經被開瓢了。


    “沒想到我還是個神醫。”


    “僅僅用一塊板磚就治好了一個癱瘓在地多年的病人。”


    雙魚座靠在不遠處的一麵牆上,似笑非笑。


    乞丐眉毛狠狠跳了下。


    這家夥什麽時候去而複返的?


    他完全沒有任何察覺。


    “拴q了啊,您還真是妙手迴春,我的腿好了!”


    乞丐興高采烈地站了起來。


    “我能走了,還可以跑。”


    “大跳,看我在大跳!”


    乞丐越跳越遠,眨眼消失在街盡頭。


    “媽的,哪裏冒出來的怪物。”


    對方實力深不見底,乞丐完全不敢正麵應對。


    他給自己的聰明機智點了個讚。


    溜了溜了。


    北城都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建築。


    各種陰暗逼仄(bi)的胡同犬牙交錯在一起,宛如一個大型迷宮。


    就算是生活多年的本地人,在胡同裏也極容易迷路。


    乞丐七拐八拐,最後走進一間廢棄倉庫。


    倉庫裏三個同樣被毀了容的乞丐在打鬥地主。


    “你今天怎麽迴來這麽早?還沒到輪班的時候。”


    “叫地主!”


    “你十七張牌怎麽秒我?”


    三人鬥地主鬥的熱火朝天。


    “別提了。”


    “遇到一個cos黃金聖鬥士的逼,跟我打聽馬戲團。”


    “還好我反應快,要不然咱們就暴露了。”


    後進來的乞丐給自己倒杯水,一飲而盡。


    另外三人來了興趣,他們沒有檢索記憶,而是興致勃勃地想聽對方講述。


    “黃金聖鬥士?什麽座的?”


    “他會天馬流星拳嗎?”


    “有沒有穿黃金聖衣啊?”


    三個分身的關注點全在聖鬥士上。


    乞丐盤腿一坐:“就穿了個黑色長袍,丐版雙魚座聖鬥士,不過臉上的金色麵具挺帥的,比咱們的有逼格。”


    “丐版?那豈不是和我們一樣?”三人立刻失去了興趣。


    他們四個是秦澤留在北城的分身。


    平日裏,通過偽裝乞丐來收集情報。


    為了不暴露本體,通通用濃硫酸毀了相貌。


    在絕大多數小黑子苟著的時候,他們仍舊需要堅守崗位,收集江湖上的風吹草動。


    “不對,他怎麽知道你是小黑子的?”


    有個分身想起了正事。


    乞丐撓撓頭:“我也奇怪。”


    “我藏的很好啊,正經人誰會想到街頭乞丐會是大名鼎鼎的馬戲團成員?”


    四個臭皮匠一頓頭腦風暴,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找到你們了。”


    半掩著的倉庫大門被從外麵推開,


    雙魚座出現在門口。


    三身份愣了愣。


    丐版黃金聖鬥士!


    他們齊刷刷扭頭看向乞丐。


    “是你把皇軍引來的?”


    “貴物啊,被跟蹤了都不知道。”


    “抄家夥幹他丫的!”


    仨分身也是暴脾氣,抄起板凳就衝了上去。


    砰砰砰——


    然而,還沒等靠近,三人就爆成一團血霧。


    乞丐舉起雙手。


    “我隻是一個無害的法國人。”


    “你們的頭兒呢?”


    雙魚座有些許失望。


    本以為是大本營,可這裏僅僅是個四人小據點。


    乞丐氣不打一處來。


    “鬼知道他在哪裏吃香的喝辣的!”


    “不就是運氣好成為能力者。”


    “憑什麽他什麽都不用做,我卻得天天在外麵要飯,一點也不公平。”


    雙魚座點頭:“的確不公平。”


    “告訴我你們大本營的位置,我可以給你一個加入公平的機會。”


    乞丐:“我隻是外圍成員,不道啊。”


    雙魚座又問:“王彪這個人,你知道他此刻在哪兒?”


    乞丐一頭霧水:“我隻聽說過德彪,王彪跟他都是一起拉香蕉的好兄弟嗎?”


    雙魚座歎息:“遺憾,公平會記得你的犧牲和付出。”


    乞丐發現麵前的空間泛起層層漣漪。


    一麵近兩米高的鏡子隨之出現。


    鏡中映射出的乞丐的麵貌。


    緊接著,鏡子寸寸開裂。


    “砰”一聲,鏡子裂成無數碎片,化作點點星光消失。


    隨之一同裂開消失的,還有乞丐的身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身行頭,還真是叫人懷念啊!”


    雙魚座身上的長袍和麵具全部消失。


    他變成了乞丐。


    無論是臉上被毀了容的樣貌,還是身上破爛的穿著,一模一樣。


    雙魚座拿起掉在地上滿是癟的鐵盆,走出廢棄倉庫。


    五分鍾後,北城街頭的垃圾桶邊上出現一個乞丐。


    他坐在地上,不斷晃蕩著隻裝有幾個鋼蹦的鐵盆。


    “行行好吧,我就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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