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玖玥的美,在徐郅恆眼裏不分程度。


    剛出浴的她,渾身散發著撩人心弦的味道,掛在脖頸,留在發絲,藏在唇齒間,每一次舉手投足,都是對荷爾蒙的刺激,悄無聲息卻又勾魂攝魄。


    他真不是開玩笑,聽見許玖玥在遇險時第一反應是喊她哥,他牙差點酸掉,就是這麽無聊。


    可當許玖玥睜開溢滿清泉的美眸,確認了眼前的男人是他時,瞳仁瞬間被點亮的神采,這世間少有珍寶可以媲美。


    她動作飛快地纏住他的脖子,勾著他向上牽引,獻上熱烈深情的吻,不妄二人每一次為愛奔赴,不負芳華。


    品味她,如同佳釀,一點一點,入口,過喉,攻心,滴滴難舍。


    終是在燥欲邊沿緩緩刹車,徐郅恆摟著她悶在她頸間調整唿吸,咕噥了一句:“以後無論何時何地,你心裏最重要的位置,隻能留給我。”


    許玖玥睜著眼輕眨,拂了拂他的後腦,柔聲安撫:“那可是我親哥,我舅也跟我親爸一樣,都很愛我,也都很重要。”


    徐郅恆耍無賴:“不行,他們都沒有我愛你,你必須最愛我。”


    親情和愛情根本沒法比,徐郅恆沒有姐妹,又不能拿他媽媽來做比較,他根本無法理解異性至親在一個女孩兒生命裏的重要性,他們在她成長中給予的陽光和力量是愛情無法彌補更不可替代的。


    懶得跟他較真兒,她嗅了嗅他身上的酒氣,隨意哄了哄:“好~~~你剛下酒局嘛?累不累?”


    徐郅恆鬆開她,翻身平躺在快捷酒店的硬板床上,抬手捂住眼睛,長唿口氣:“嗯,有個項目出了點麻煩,今天查到擋道兒的是王忠華他爸那條線上頭的人,跟鬼子有合作,他們要在椰城和星海搞風情街,跟我搶小項目應該也是為了過錢,投資老牌國營廠,為了走賬方便。”


    這是徐郅恆第二次跟許玖玥提生意上的事,第一次是他做悟空tv的時候隨口跟她提了個構思,這次的事涉及當差的,顯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不是許玖玥不想聽,是不想讓他在放下工作後還要說這些煩心事兒。


    她坐起身往上挪了挪,坐在徐郅恆頭頂位置幫他做頭部按摩,岔開話題,假意嗔怪:“你剛才嚇死我了,莞城這邊本來就亂,我下午剛進門就看見門口地上好幾張小卡片,都是從門縫裏塞進來的,你到底怎麽進來的?”


    徐郅恆仍然捂著眼睛,唇角斜勾:“就這破地兒那門也叫門?我的人用屏蔽器一消磁就能開鎖,我就大搖大擺進來了。”


    適應了光,他放下手,抬眸看她,滿眼星光:“有沒有想我?”


    才幾個小時不見,有什麽可想的,都這麽大人了,都有正事兒幹,哪有閑工夫總想你?難不成跟小孩兒似的,坐在教室裏望著空無一人的籃球場,想校草能想半晌?


    “想,可想了~~~”許玖玥笑容明媚,輕易討得太子爺歡心。


    徐郅恆抬手叩著她的後頸拉近,倆人一顛一倒又親了幾口。


    太子爺也不吝嗇甜言蜜語:“我也好想你,剛分開就開始想,除了辦正事兒的時候,一停下來就想你。”


    許玖玥笑著刮了幾下他的額頭,瞬間出了紅沙,她輕撫著問:“你今晚住這兒嗎?明兒幾點開工?”


    徐郅恆抬手捏著她的細腕移開她的手,站起身開始脫衣服,隨意瞥了眼門口方向:“鵬飛幫我收拾了點隨身衣物,你幫我收拾一下,你不是後天迴燕城嘛,我今晚明晚都住這兒,明兒你起來就叫我,陪你吃了早飯我再走,明晚我忙完早點過來,一起吃晚飯。”


    幾句話的工夫,他脫了個精光,大喇喇地進了浴室。


    許玖玥跳下床打開他的小黑行李箱,找出他專用的洗漱用品,剛起身,聽見他在洗手間罵了句:“艸!這水怎麽忽涼忽熱的!”


    許玖玥進浴室將東西遞上:“爺,這是快捷,方便快捷,忽涼忽熱就是為了讓你洗澡快點結束~!”


    徐郅恆擠出泡沫開始搓頭發,無語。


    許玖玥轉身出了浴室接著幫他收拾行李,把衣服拿出來一一掛上後,發現行李箱隔層裏還有他平時用的牌子的套子,正拿在手裏蹙眉不悅,徐郅恆圍著浴巾跨出浴室。


    許玖玥側抬頭質問:“你帶這個過來幹嘛?”


    徐郅恆瞥了一眼,隨意道:“鵬飛收拾的行李,我不知道。”


    許玖玥更無語,心想以後還是盡量自己給他收拾行李吧,倆人這點兒破事兒到處抖摟,真受不了。


    用徐郅恆帶來的無線吹風筒吹了頭發,兩人心無雜念地躺下,都很累,沒聊兩句便雙雙陷入夢鄉。


    這絕對是徐郅恆睡過的最差的床,史無前例,後半夜雞還沒叫,他就被難受醒了。


    床墊硬也就罷了,被子還不夠長,徐郅恆感冒剛好,實在受不了這破瓦寒窯,他暈暈乎乎地緊緊摟著許玖玥取暖,可她身上一點也不熱乎,還微微出汗,更是濕涼。


    感覺到徐郅恆翻來覆去,許玖玥悠悠轉醒,她氣音問:“你怎麽啦?不舒服嗎?”


    徐郅恆也不是故意攪醒她,輕歎一聲:“你舒服嗎?”


    許玖玥不明所以:“還行啊,就是你摟的我太緊了,有點熱。”


    徐郅恆探出長臂搜了搜附近的酒店,屏幕晃得許玖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發現他在找酒店,明白了怎麽迴事兒,欠身坐起:“這床你睡不慣?”


    徐郅恆“嗯”了一聲,念叨:“這個什麽雙子星、天悅……誒誒~~~媳婦兒!這有個sheraton!走~起來!現在就去!”


    說著,他已經下床開始套褲子了。


    許玖玥聞聲哄勸:“再有倆仨小時就到我們集合時間了,別折騰了,再說咱倆現在去公開場所開房被拍實在不太好,不像你來這兒,我跟團隊本來就住這兒,你夜裏偷著來也沒人能注意。”


    徐郅恆披上外套點了根煙,琢磨了幾秒,抽過手機邊劃拉邊說:“我給我媽留言問問她有沒有在這邊買房。”


    許玖玥無奈笑笑,從枕頭底下摸出眼罩戴上,隨他折騰,靜躺了一會兒很快迷迷糊糊睡著。


    沒做夢,眼罩也沒掉,無法判斷睡了多久,被熟悉氣息吻醒,許玖玥“唔”了一聲算是迴應。


    徐郅恆揭開她的眼罩,親了親她的眼睛,溫柔繾綣:“寶貝,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我要走了,你快看我一眼。”


    許玖玥努力睜眼嵌開一條縫:“唔,走吧,拜拜,晚上見。”


    她翻了個身正欲接著睡,徐郅恆突然扳過她的肩膀扥開被子俯下頭在她鎖骨上狠嘬一口。


    “誒呀!”這個惡魔,真是折磨她沒夠!


    惡魔又輕啄了她唇瓣兩口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許玖玥伸出胳膊看了眼手機,還不到五點,慶幸自己還能睡一個半小時……


    又是一整天的忙碌,徐郅恆白天抽空給許玖玥發了條微信,語音說:“今晚迴家住,我已經安排人過去收拾了。”


    之後便雙雙被各自的工作纏住,直到晚霞爬上雲端,徐郅恆也沒再發來任何消息。


    夜裏9點多,徐郅恆打來電話,開口就是一片委屈遺憾:“寶貝,我今晚過不去了,這邊有幾個重要的人要見,實在走不開。”


    許玖玥晚飯都沒吃,一直等著他,其實也猜到他可能過不來了,親耳聽到結果,還是不免失望,她乖巧笑應:“你忙你的,周末我要是有空就飛過來看你,咱們迴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


    周三返燕,周四迴華旅上班,剛開完早會,總機接線員說大廈一層大堂有個客戶找許玖玥。


    許玖玥來到總機的臨時辦公室很是疑惑:“什麽客戶?我們現在又不能看場地,怎麽會有walkin的客戶?”


    總機主管遞了張便簽紙給她:“安迎雪安小姐,這是手機號碼,她說她是你之前遠舟的客戶,去遠舟找你才知道你來了諾華,沒有你手機號,就直接過來了。”


    這類詢價的客戶很多,倒是見怪不怪。


    許玖玥邊迴辦公室邊給這位安小姐迴撥電話,想著問問什麽規模的活動,打個招唿,再派給底下人。


    安迎雪:“喂,您好,是許……許總監嗎?”


    許玖玥禮貌應:“嗯是的,安小姐,您好,您現在在什麽位置?”


    簡單溝通後,許玖玥叫銷售amy下樓接她上來,三人一起坐在小會議室。


    安迎雪白白瘦瘦的,眼窩深陷,看著像南方女孩子。


    許玖玥和amy分別遞上名片。


    安迎雪接過,略顯局促:“不好意思,我沒有名片,那個,許總監,我能單獨跟你您聊兩句麽?”


    許玖玥如今也是纏著半個家的萬貫,不得不時刻防備陌生人。


    她歉意拒絕:“安小姐,不好意思,我手上暫時有別的項目,您要辦活動定場地我隻能安排同事跟進,您如果是擔心預算問題,不妨直說,我們盡量協商。”


    安迎雪目光閃爍幾下,緩緩垂下了頭,雙手搭在桌沿,手指輕攪著袖口,越來越緊張。


    amy眼珠子轉了轉,側過頭看向許玖玥,眼神打出啞語:‘什麽人啊?’


    許玖玥挑著眉癟了癟嘴,無聲迴答:‘不知道哇~!’


    靜等了幾口氣,許玖玥很有耐心,若是此人有事相求,肯定最先沉不住氣。


    安迎雪終於重新抬頭,眼裏蓄滿了淚,謔~還是朵小白花。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疊成巴掌大的紙,蔥白的手指輕顫著拆開,放平在桌上,探身推向許玖玥。


    這種紙許玖玥在體檢時見過,是醫院的b超單。


    許玖玥瞬間腦補一出外室上門討風流債的大戲,不會真被她一語成讖了吧?!徐郅恆!我說的是我能原諒你以前的黑曆史,這特麽剛懷,豈不就是最近的事兒!


    許玖玥努力壓下翻湧的氣血,換了副冷靜麵孔,聲音也不似之前那般溫和有禮。


    她淡定問:“安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安迎雪吭哧癟肚:“少奶奶,我……我懷孕了……”


    怎麽事兒?!這稱唿咋還突然變了?!


    許玖玥的心真的跟著她的話咕咚一跳,她往椅背上一靠,努力端起架子:“家裏人瞧得起我,提前喊我一句少奶奶,請問你在哪兒當差?”


    安迎雪楚楚可憐:“不是我,是我……我男朋友,張明亮,他……”安迎雪偏過目光看了看amy,暫停了話語,沒敢再說下去。


    許玖玥反應過來,向amy抬了抬下巴:“親,你先出去吧,沒事兒。”


    amy識趣照做。


    門開了又關,屋子裏隻餘表麵看上去似乎可以被定義為主仆的二人。


    許玖玥重新開口:“張明亮,是張明光的弟弟麽?”


    安迎雪顫巍巍地點頭:“明亮糊塗,幫著林期學姐開了二少爺的門,警方調出監控已經證實他參與二少爺的手表盜竊案,已經……已經把他帶走拘留了,但是明亮是被騙的,林期學姐沒說進房是要偷東西,還偷那麽貴的手表……真的……”


    她越說聲音越顫,哽咽著語無倫次:“少奶奶,明亮真的不知道,他真不是幫兇,林期沒有出入境記錄,現在警方找不到她,二少爺的手表也沒有下落,明亮真的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楚……明亮真的沒偷表,也沒分贓,他不能被判刑啊……他如果真判了刑,留下我和肚子裏的孩子,該怎麽辦呐……嗚嗚……”


    許玖玥聽著她東一句西一句的概述,腦子裏迅速分析事情始末,基本了解了來龍去脈。


    她拿出當家主母的風範,一口氣表明立場:“安小姐,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我不在遊輪上,我對當晚的事情也是通過網絡上的視頻畫麵才了解了個大概,你今天不來找我,我都不知道林期還有個幫兇,對於你未婚先孕,我對你道一句恭喜,如果你男朋友張明亮洗脫了嫌疑無罪釋放,待你們完婚,我會包個紅包給你們,感謝他為徐家做出的……貢獻,至於他到底是不是幫兇,請你多些耐心,警察辦案需要時間,如果真被司法機關起訴,那你找我更是無濟於事,因為,我不是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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