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睦婚禮部一片繁忙。
leo把玩著手中的戒指盒，春心一蕩。
‘當當當……’
“進。”
前台小姑娘領著個閃送專員站在辦公室門口。
前台：“leo總，有您的閃送件。”前台退下。
閃送專員關上門，走到他辦公桌前放下一個黑色塑料袋，‘咣’的一聲，不大不小。
leo略顯遲疑，蹙眉問：“什麽東西？”
閃送員憨憨地微笑，露出一口白牙：“您自己打開看一下吧，另外發貨人有句話要帶給您。”
他頓了頓，掏出手機劃了幾下機械地讀：“我的女人用不著你惦記，多出來的就當是代購費。”
leo麵色瞬間緊繃，男人的第六感總是來的簡單粗暴，他盯著黑色塑料袋中隱藏的棱角分明的長方體輪廓，眸色越來越沉：“放那可以了，你先走吧。”
閃送員站著沒動：“麻煩您提供一下收件碼。”
‘叮~~~’leo手機進了條短信。
………………………………
徐郅恆給許玖玥帶迴一盒迷你披薩，是意式薄餅，料比餅厚，蝦的、雞肉的、薩拉米、夏威夷等等一共8種口味，每種一小塊，也就是許玖玥的小巴掌大小。
“夏威夷的最好吃，下次可以隻買蝦和夏威夷的。”許玖玥穿著小背心吃的格外歡暢。
徐郅恆坐在她對麵抽煙，欣賞她一張一合的小嘴、塞成倉鼠的小臉蛋兒，笑容寵溺：“晚上不是請客戶吃飯嘛，沒吃飽？”
許玖玥：“嗯，太累了沒胃口，沒怎麽吃。”
徐郅恆掐了煙移步至她身後，大掌附在她肩頭幫她按摩。
隻捏了兩下，她立馬嚷嚷：“疼疼疼別捏了！”
徐郅恆怔愣：“我也沒怎麽使勁兒啊~”
許玖玥：“真正會按摩的都是捏的又不疼，又解乏，巧勁兒懂嗎？等吃完了我給你按，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專業！”
徐郅恆笑笑轉身：“那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許玖玥大驚：“你怎麽說的出口的？！我頂多在你這兒洗個腳，怎麽可能泡澡！”
徐郅恆頭都沒迴：“你不是喜歡泡泡嘛，那就泡個腳。”
許玖玥吃的差不多了，果真被徐郅恆打橫抱到洗手間泡腳，他將她放在浴缸邊沿坐好，蹲下身挽起她西褲的褲腿，脫掉短襪。
抬眸道：“轉過去吧。”
將小腿放進水裏那一刻，許玖玥渾身毛孔舒暢，一股暖意流至心尖兒。
小時候，總能看見奶奶給爺爺打洗腳水，可媽媽從沒給爸爸打過，都是爸爸給她打，有時候中途為她添一兩次水，有時候還會被媽媽拽著一起泡。
氤氳的水汽蒸得許玖玥小臉紅撲撲的，她側抬頭看向靠在洗手台邊的徐郅恆，眼眸晶亮：“你也一起來。”
兩人並排坐著一邊泡腳一邊閑聊。
許玖玥靠在他身上問：“你有沒有做過魚療？”
“聽說過，沒做過。”
許玖玥：“我泡過腳的沒泡過全身的，也夠舒服的，那種魚叫親親魚，小魚們撲上來的時候就像一股電流從腳心兒傳遍全身，酥酥麻麻的。
我有個大學同學之前帶團去泡溫泉，有個遊客泡魚療溫泉因為太舒服了一不小心就失禁了，後來整池子的魚死了一多半兒，溫泉水肯定也不能用了，度假村索賠4萬。
遊客也不是故意的，我同學說她好像是產後不到一年，腹直肌還是什麽的還沒恢複，我們也不大懂，總之沒提前告知遊客魚療可能會引起的身體反應，導遊和旅行社也有責任。最後遊客賠償兩萬，我同學和社裏各賠償了一萬，整個暑假白幹了。”
徐郅恆微詫：“導遊不是很賺錢嘛？”
許玖玥有感而發：“那是以前，我也以為導遊又賺錢又好玩兒才選了這個專業，可真幹上才發現這個行業早就變得很透明，遊客選擇麵又寬又廣，消費者要求越來越高很難輕易買賬，惡意競價導致整個旅遊業都很艱難，黑導遊風評還將很多原本有消費能力的遊客拒之門外。
其實想出去玩兒最好幹領隊，可帶團出去一個人玩兒也沒什麽興致，往往就窩在酒店懶得動，想賺錢就幹地陪，會語言帶歪果仁進店買藝術品提成高，可這個社會總是會對加了‘陪’字的職業不太友好，導遊有時候也會被妖魔化。
酒店也差不多呀，過去高級賓館裏的前台比空姐還叫人羨慕，你看看現在，早就不是什麽高薪職業了，努力工作有時候甚至會被誤解為追名逐利。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高端消費已經沒什麽核心競爭力了，社會日漸返璞歸真，人們追求的是實用、舒適還有高性價比，整個行業都不景氣，還指望賺什麽大錢，你接手酒管公司的時候也沒想到業績會這麽差吧？”
徐郅恆聽著她的理論覺得很新穎，看起來玩玩鬧鬧的小丫頭竟然還關注社會宏觀經濟，他淡笑：“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你喜歡當導遊就接著當，不用擔心錢，我給你殿後。”
許玖玥朝空氣翻了個白眼：“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頭頂的烏紗吧，上次見董事長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單對著你橫眉冷對，酒管公司幾乎就是在地產和百貨的夾縫中生存，苟延殘喘，今年又完不成任務，也不知道能不能發年終獎，搞不好隻能分點殘羹冷炙……唉……”
徐郅恆聽著她傷春悲秋的語氣忍不住想笑：“唉……是啊，明年要是再做不好我就失業了，怎麽辦？”
許玖玥直起身輕拍他的頭：“到時候你可以來幫我打理玖福記大型餐飲連鎖集團，給你個副董事長當當。”
兩人說說笑笑泡到水由熱轉溫。
許玖玥鋪了個地墊兒站在池邊給徐郅恆捏肩膀，她語氣得意：“怎麽樣？大保健水平吧？”
徐郅恆閉著眼享受，真的很舒服，她的手很小很軟，皮肉幾乎感覺不到被揉捏按壓的衝擊力，可被她按摩過的部位肌肉會不自覺地被拉伸延展，整個肩膀越來越鬆快。
“我想趴在床上叫你給我按。”徐郅恆貪心地說。
許玖玥拍了他的背一下：“明年再說吧。”
‘噔噔??噔……’許玖玥手機響，她光著腳丫跑迴房間接電話。
咖姐在電話裏壓低聲音道：“妞兒快來七層，總經理來巡查，好多場地布置和流程方麵的詞兒我不會說你得來伴駕。”
“好嘞。”許玖玥放下電話去拎西服外套，徐郅恆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身後擁住她。
“我得幹活兒去了你早點睡有空請你去做大保健。”許玖玥語速飛快。
“忙完迴來找我。”徐郅恆聲音繾綣眷戀。
許玖玥沒時間跟他周旋，隨口“嗯”了一聲，光腳穿上鞋，丟了句：“襪子給我扔了吧，我locker裏還有好多。”就跑了。
領導，是動詞也是名詞，有時候可以釋義為：平時不出現，關鍵時刻來找事兒的某種角色。
已近午夜，總經理來逛了一圈，嫌簽到台太小氣要求加桌子和背景裝飾；嫌觀禮區椅子平行擺缺乏藝術氣息，叫宴會立刻馬上改成斜角45°整齊碼放；為避免遺漏，要求咖姐當即將所有物料搬到七層各就各位……
許玖玥平時很少有機會跟總經理直接對話，他自己介紹說他是丹麥人，偶爾還會跟她開開玩笑，充滿童趣地折騰人。
最後，許玖玥陪著他彩排了一下明天他講話和抽獎的流程，他才笑吟吟心滿意足地走了。
“我的媽呀，真難伺候……唿……”小颯也被折騰著幹了好多活兒，送走了大佛，席地而坐咕咚咕咚喝水。
“辛苦了親愛的，你們還得多久？”許玖玥也坐在她身旁，環視一圈兒發現花藝師還在插花、工人還在裝飾背景牆、棚頂的輕紗星空裝飾也完全沒見雛形……
“如果不是他來攪和這倆小時，天亮前可能能完工……”小颯雙眼無神，幾近失焦。
“我幫你吧，你教我幹點啥。”許玖玥利落地起身，又彎腰去拽小颯。
無論小颯如何拒絕，許玖玥都不走，她去哪兒她就跟著去哪兒。
後來實在沒辦法，就隻能教她綁椅背花、教她疊造型各異的餐布、教她串大小不一的珠串等一些雜活兒。
許玖玥跟著曖睦的策劃師們忙得不亦樂乎，最後咖姐忙完了喚她迴房休息她才感覺心髒突突跳。
咖姐埋怨她：“沒活兒了就迴去睡覺唄跟著她們摻和什麽~”
許玖玥一邊迴複徐狐狸兩小時前的信息一邊大咧咧地說：“我不是想多學點東西嘛，免費教學加實操，一勺燴！”
婚禮秀上午場10點開始，模擬婚禮11點開始，宴會銷售部所有成員8點半七層standby。
咖姐和許玖玥邀約的客戶上午來了一多半兒，簽單率達七成，模擬婚禮前後一半一半，另外三成有的說要再考慮下，有的說中午吃個飯沒準兒下午還迴來。
中午在員工餐廳吃飯時venus總是見縫插針問許玖玥簽了多少單，許玖玥均不冷不熱地以“還沒統計”“晚點做報表”一類的隻言片語搪塞她。
其實許玖玥並不想接這麽多婚宴，以前無所謂，可她現在想騰出時間談戀愛，盯婚宴周末就要加班。
‘先簽著吧，好多都是明年的活兒，沒準迴頭也能帶徒弟，就讓她繼承……’忽略venus矯揉造作的豔羨，她如是琢磨。
下午場是2點開始，飯後1點，大家迴辦公室簡單整理了一下已簽約的合同就三三兩兩返迴七層。
“你們公司是管不起飯嘛？！管不起跟我說我管啊！現在怎麽辦？！”宴會廳內的工作人員都在休整，七層暫時沒有客戶，咖姐的吵鬧聲非常突兀。
許玖玥小跑著進廳，看見咖姐指著曖睦的韓總監嗷嗷喊，氣的唿哧帶喘。
“怎麽了姐？”許玖玥輕撫咖姐的背。
“tmd演新娘那個演員中午出去吃飯把腳扭了下午上不了了！兩點半就開始儀式哪兒找人去？！”咖姐氣急敗壞。
韓爍一個30多的大男人被咖姐說的臉色很難看，他拿著手機不停打電話聯係人補位。
咖姐不依不饒：“下午儀式要是沒法順利進行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都特麽別幹了！誰捅的簍子誰補窟窿！影響效果差多少單你們曖睦必須給我補上！”
不得不說，韓爍真算得上個有擔當的領導，出了事兒他把小颯這幫小姑娘全支走了，一個人麵對破馬張飛的咖姐。
這邊吵吵八火，沒注意到熱愛童話的總經理來了，旁邊還跟著衣著光鮮的林詩茵，上午場總經理上台講話抽獎，就是林詩茵上台翻譯，沒想到下午倆人這麽早就來了。
“rita，出什麽事兒了？外麵已經有客人了。”林詩茵目光關切而緊張。
許玖玥直接用英文向她和總經理二人同時解釋。
總經理抬腕看了看手表，竟興奮地笑了，目光像老父親般慈愛，看向許玖玥愉快地說：“rita，你可以代替女演員扮演新娘啊，昨晚你陪我彩排的時候走位走的那麽好，隻是上台戴個戒指而已，很簡單，你沒問題的。”
leo把玩著手中的戒指盒，春心一蕩。
‘當當當……’
“進。”
前台小姑娘領著個閃送專員站在辦公室門口。
前台：“leo總，有您的閃送件。”前台退下。
閃送專員關上門，走到他辦公桌前放下一個黑色塑料袋，‘咣’的一聲，不大不小。
leo略顯遲疑，蹙眉問：“什麽東西？”
閃送員憨憨地微笑，露出一口白牙：“您自己打開看一下吧，另外發貨人有句話要帶給您。”
他頓了頓，掏出手機劃了幾下機械地讀：“我的女人用不著你惦記，多出來的就當是代購費。”
leo麵色瞬間緊繃，男人的第六感總是來的簡單粗暴，他盯著黑色塑料袋中隱藏的棱角分明的長方體輪廓，眸色越來越沉：“放那可以了，你先走吧。”
閃送員站著沒動：“麻煩您提供一下收件碼。”
‘叮~~~’leo手機進了條短信。
………………………………
徐郅恆給許玖玥帶迴一盒迷你披薩，是意式薄餅，料比餅厚，蝦的、雞肉的、薩拉米、夏威夷等等一共8種口味，每種一小塊，也就是許玖玥的小巴掌大小。
“夏威夷的最好吃，下次可以隻買蝦和夏威夷的。”許玖玥穿著小背心吃的格外歡暢。
徐郅恆坐在她對麵抽煙，欣賞她一張一合的小嘴、塞成倉鼠的小臉蛋兒，笑容寵溺：“晚上不是請客戶吃飯嘛，沒吃飽？”
許玖玥：“嗯，太累了沒胃口，沒怎麽吃。”
徐郅恆掐了煙移步至她身後，大掌附在她肩頭幫她按摩。
隻捏了兩下，她立馬嚷嚷：“疼疼疼別捏了！”
徐郅恆怔愣：“我也沒怎麽使勁兒啊~”
許玖玥：“真正會按摩的都是捏的又不疼，又解乏，巧勁兒懂嗎？等吃完了我給你按，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專業！”
徐郅恆笑笑轉身：“那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許玖玥大驚：“你怎麽說的出口的？！我頂多在你這兒洗個腳，怎麽可能泡澡！”
徐郅恆頭都沒迴：“你不是喜歡泡泡嘛，那就泡個腳。”
許玖玥吃的差不多了，果真被徐郅恆打橫抱到洗手間泡腳，他將她放在浴缸邊沿坐好，蹲下身挽起她西褲的褲腿，脫掉短襪。
抬眸道：“轉過去吧。”
將小腿放進水裏那一刻，許玖玥渾身毛孔舒暢，一股暖意流至心尖兒。
小時候，總能看見奶奶給爺爺打洗腳水，可媽媽從沒給爸爸打過，都是爸爸給她打，有時候中途為她添一兩次水，有時候還會被媽媽拽著一起泡。
氤氳的水汽蒸得許玖玥小臉紅撲撲的，她側抬頭看向靠在洗手台邊的徐郅恆，眼眸晶亮：“你也一起來。”
兩人並排坐著一邊泡腳一邊閑聊。
許玖玥靠在他身上問：“你有沒有做過魚療？”
“聽說過，沒做過。”
許玖玥：“我泡過腳的沒泡過全身的，也夠舒服的，那種魚叫親親魚，小魚們撲上來的時候就像一股電流從腳心兒傳遍全身，酥酥麻麻的。
我有個大學同學之前帶團去泡溫泉，有個遊客泡魚療溫泉因為太舒服了一不小心就失禁了，後來整池子的魚死了一多半兒，溫泉水肯定也不能用了，度假村索賠4萬。
遊客也不是故意的，我同學說她好像是產後不到一年，腹直肌還是什麽的還沒恢複，我們也不大懂，總之沒提前告知遊客魚療可能會引起的身體反應，導遊和旅行社也有責任。最後遊客賠償兩萬，我同學和社裏各賠償了一萬，整個暑假白幹了。”
徐郅恆微詫：“導遊不是很賺錢嘛？”
許玖玥有感而發：“那是以前，我也以為導遊又賺錢又好玩兒才選了這個專業，可真幹上才發現這個行業早就變得很透明，遊客選擇麵又寬又廣，消費者要求越來越高很難輕易買賬，惡意競價導致整個旅遊業都很艱難，黑導遊風評還將很多原本有消費能力的遊客拒之門外。
其實想出去玩兒最好幹領隊，可帶團出去一個人玩兒也沒什麽興致，往往就窩在酒店懶得動，想賺錢就幹地陪，會語言帶歪果仁進店買藝術品提成高，可這個社會總是會對加了‘陪’字的職業不太友好，導遊有時候也會被妖魔化。
酒店也差不多呀，過去高級賓館裏的前台比空姐還叫人羨慕，你看看現在，早就不是什麽高薪職業了，努力工作有時候甚至會被誤解為追名逐利。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高端消費已經沒什麽核心競爭力了，社會日漸返璞歸真，人們追求的是實用、舒適還有高性價比，整個行業都不景氣，還指望賺什麽大錢，你接手酒管公司的時候也沒想到業績會這麽差吧？”
徐郅恆聽著她的理論覺得很新穎，看起來玩玩鬧鬧的小丫頭竟然還關注社會宏觀經濟，他淡笑：“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你喜歡當導遊就接著當，不用擔心錢，我給你殿後。”
許玖玥朝空氣翻了個白眼：“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頭頂的烏紗吧，上次見董事長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單對著你橫眉冷對，酒管公司幾乎就是在地產和百貨的夾縫中生存，苟延殘喘，今年又完不成任務，也不知道能不能發年終獎，搞不好隻能分點殘羹冷炙……唉……”
徐郅恆聽著她傷春悲秋的語氣忍不住想笑：“唉……是啊，明年要是再做不好我就失業了，怎麽辦？”
許玖玥直起身輕拍他的頭：“到時候你可以來幫我打理玖福記大型餐飲連鎖集團，給你個副董事長當當。”
兩人說說笑笑泡到水由熱轉溫。
許玖玥鋪了個地墊兒站在池邊給徐郅恆捏肩膀，她語氣得意：“怎麽樣？大保健水平吧？”
徐郅恆閉著眼享受，真的很舒服，她的手很小很軟，皮肉幾乎感覺不到被揉捏按壓的衝擊力，可被她按摩過的部位肌肉會不自覺地被拉伸延展，整個肩膀越來越鬆快。
“我想趴在床上叫你給我按。”徐郅恆貪心地說。
許玖玥拍了他的背一下：“明年再說吧。”
‘噔噔??噔……’許玖玥手機響，她光著腳丫跑迴房間接電話。
咖姐在電話裏壓低聲音道：“妞兒快來七層，總經理來巡查，好多場地布置和流程方麵的詞兒我不會說你得來伴駕。”
“好嘞。”許玖玥放下電話去拎西服外套，徐郅恆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身後擁住她。
“我得幹活兒去了你早點睡有空請你去做大保健。”許玖玥語速飛快。
“忙完迴來找我。”徐郅恆聲音繾綣眷戀。
許玖玥沒時間跟他周旋，隨口“嗯”了一聲，光腳穿上鞋，丟了句：“襪子給我扔了吧，我locker裏還有好多。”就跑了。
領導，是動詞也是名詞，有時候可以釋義為：平時不出現，關鍵時刻來找事兒的某種角色。
已近午夜，總經理來逛了一圈，嫌簽到台太小氣要求加桌子和背景裝飾；嫌觀禮區椅子平行擺缺乏藝術氣息，叫宴會立刻馬上改成斜角45°整齊碼放；為避免遺漏，要求咖姐當即將所有物料搬到七層各就各位……
許玖玥平時很少有機會跟總經理直接對話，他自己介紹說他是丹麥人，偶爾還會跟她開開玩笑，充滿童趣地折騰人。
最後，許玖玥陪著他彩排了一下明天他講話和抽獎的流程，他才笑吟吟心滿意足地走了。
“我的媽呀，真難伺候……唿……”小颯也被折騰著幹了好多活兒，送走了大佛，席地而坐咕咚咕咚喝水。
“辛苦了親愛的，你們還得多久？”許玖玥也坐在她身旁，環視一圈兒發現花藝師還在插花、工人還在裝飾背景牆、棚頂的輕紗星空裝飾也完全沒見雛形……
“如果不是他來攪和這倆小時，天亮前可能能完工……”小颯雙眼無神，幾近失焦。
“我幫你吧，你教我幹點啥。”許玖玥利落地起身，又彎腰去拽小颯。
無論小颯如何拒絕，許玖玥都不走，她去哪兒她就跟著去哪兒。
後來實在沒辦法，就隻能教她綁椅背花、教她疊造型各異的餐布、教她串大小不一的珠串等一些雜活兒。
許玖玥跟著曖睦的策劃師們忙得不亦樂乎，最後咖姐忙完了喚她迴房休息她才感覺心髒突突跳。
咖姐埋怨她：“沒活兒了就迴去睡覺唄跟著她們摻和什麽~”
許玖玥一邊迴複徐狐狸兩小時前的信息一邊大咧咧地說：“我不是想多學點東西嘛，免費教學加實操，一勺燴！”
婚禮秀上午場10點開始，模擬婚禮11點開始，宴會銷售部所有成員8點半七層standby。
咖姐和許玖玥邀約的客戶上午來了一多半兒，簽單率達七成，模擬婚禮前後一半一半，另外三成有的說要再考慮下，有的說中午吃個飯沒準兒下午還迴來。
中午在員工餐廳吃飯時venus總是見縫插針問許玖玥簽了多少單，許玖玥均不冷不熱地以“還沒統計”“晚點做報表”一類的隻言片語搪塞她。
其實許玖玥並不想接這麽多婚宴，以前無所謂，可她現在想騰出時間談戀愛，盯婚宴周末就要加班。
‘先簽著吧，好多都是明年的活兒，沒準迴頭也能帶徒弟，就讓她繼承……’忽略venus矯揉造作的豔羨，她如是琢磨。
下午場是2點開始，飯後1點，大家迴辦公室簡單整理了一下已簽約的合同就三三兩兩返迴七層。
“你們公司是管不起飯嘛？！管不起跟我說我管啊！現在怎麽辦？！”宴會廳內的工作人員都在休整，七層暫時沒有客戶，咖姐的吵鬧聲非常突兀。
許玖玥小跑著進廳，看見咖姐指著曖睦的韓總監嗷嗷喊，氣的唿哧帶喘。
“怎麽了姐？”許玖玥輕撫咖姐的背。
“tmd演新娘那個演員中午出去吃飯把腳扭了下午上不了了！兩點半就開始儀式哪兒找人去？！”咖姐氣急敗壞。
韓爍一個30多的大男人被咖姐說的臉色很難看，他拿著手機不停打電話聯係人補位。
咖姐不依不饒：“下午儀式要是沒法順利進行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都特麽別幹了！誰捅的簍子誰補窟窿！影響效果差多少單你們曖睦必須給我補上！”
不得不說，韓爍真算得上個有擔當的領導，出了事兒他把小颯這幫小姑娘全支走了，一個人麵對破馬張飛的咖姐。
這邊吵吵八火，沒注意到熱愛童話的總經理來了，旁邊還跟著衣著光鮮的林詩茵，上午場總經理上台講話抽獎，就是林詩茵上台翻譯，沒想到下午倆人這麽早就來了。
“rita，出什麽事兒了？外麵已經有客人了。”林詩茵目光關切而緊張。
許玖玥直接用英文向她和總經理二人同時解釋。
總經理抬腕看了看手表，竟興奮地笑了，目光像老父親般慈愛，看向許玖玥愉快地說：“rita，你可以代替女演員扮演新娘啊，昨晚你陪我彩排的時候走位走的那麽好，隻是上台戴個戒指而已，很簡單，你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