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妙齡女子啪因為幾個大帥哥的加入熱鬧非凡,‘國粹研究院’自然是添了新成員。


    祝又又迴到家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看著手機裏的視頻,是她在烏蘭達偶遇音樂節時拍下的。


    台上的蕭拾年憂鬱中飽含剛毅,張揚下潛藏內斂。


    他唱的是一首她沒聽過的據說是一個音樂人原創的歌曲《悟空》,整首歌沒有一句‘悟空’,卻唱出了至尊寶的壓抑和桀驁,西遊記裏最棒的一幕,不是大鬧天宮,不是石破天驚,不是落地成佛,而是猴王出世之後,坐在山巔上一身懵懂,滿目孤獨。


    視頻裏的蕭拾年似是向她下了蠱,放下手機閉上眼也仿佛長在她的腦子裏一般,久久揮散不去……


    沒想到舞台上的驚鴻一瞥竟隻是緣起……


    可在酒吧裏,除了許玖玥按慣例挨個兒介紹時他微微向她點了點頭,整晚都沒有再正眼瞧她一眼。


    祝又又輕輕歎了口氣,借著酒勁兒,在‘國粹研究院’裏找到蕭拾年,點了添加好友,盯著手機又看了一會兒,沒有迴應,眼睛發脹,丟掉手機昏睡過去。


    ……………………………………


    一個跑路迴來的顧南征她還沒搞定,如今又來了個腹黑戲精的徐郅恆,這叫許玖玥如何招架得了!


    喝酒誤事啊……可不能這麽喝了,至少有他在的場合必須得悠著點兒了。


    ‘嗡嗡嗡……’酒店的房間窗簾厚實,屋裏黢黑一片,許玖玥閉著眼去床頭摸到手機接起:“喂……”聲音自是慵懶嘶啞的。


    “rita!急茬兒!你現在是不是在酒店?”


    許玖玥沒聽出電話裏的人是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了眼屏幕才知道是鮑春來,再怎麽說他也是他們小team的top1。


    許玖玥坐起身光著肩膀摟著被子恭敬迴道:“嗯是豹哥,我朋友來燕城,我定了兩晚staffrate。”


    鮑春來:“我知道,我簽的字。今兒下午集團文旅公司的簽約儀式因為茶山zf那邊的負責人行程有變突然提前到早上8點半了,茶藝師趕不過來,你能來一趟嘛?七層新月廳。”


    許玖玥揉了揉頭發,猶豫著說:“豹哥,我就是在學校學的茶藝,不專業啊……”


    鮑春來:“哎呀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幸好昨晚文旅公司那邊負責人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茶藝師的旗袍就在七層,你麻溜兒下來吧,江湖救急,哥哥一定記你一功……”


    許玖玥一聽他說‘哥哥’就起雞皮疙瘩,趕緊打斷他應下了。


    掛斷電話一看,7點一刻,她趕緊下床去洗澡收拾,昨晚又沒洗頭……


    許玖玥一到七層就見文旅公司總經理劉文超帶著一幫人在走流程,一個個的如臨大敵,麵色緊繃。


    “快快快!叫茶藝師去換衣服,各就各位!”劉文超吩咐鮑春來道。


    這算是許玖玥第一次跟鮑春來合作,不得不說,他確實比咖姐穩,這種突發狀況下語速依舊平常,而且還叫人從六層自助餐廳給她拿了一杯牛奶兩個軟包。


    鮑春來:“rita,你抓緊吃口,換完旗袍來新月廳找我啊,活動說是8點半開始,我怕嘉賓遲到延時,不吃點東西扛不住。”


    不論是虛情假意還是做做樣子,許玖玥必須象征性地向領導道謝。


    果然,活動因為燕城的交通,延時至9點一刻開始。


    新月廳內擺著一個大大的u型會議桌,許玖玥背對著廳門坐在茶台前,正麵是背景板和u型的短邊,桌上擺著六個重要嘉賓的名卡,其中徐厚遠的名字被放在中心。


    u型台的另外兩個長邊也都擺著名卡,每個位置右手邊擺著的金色手帕托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看得叫人心發慌。


    縱然許玖玥參加過閱兵儀式,見過更大的領導,但她是第一次在人前展示自己並不嫻熟的茶藝技術,連續幾晚宿醉後腦子也有點飄,她脊背挺直不無緊張地坐在那兒,一動不敢動。


    劉文超突然緊張地吩咐道:“人到大堂了,待會兒電梯那邊兒一給信兒,小夥子‘嘩’一下把廳門推開,茶藝師起立,等嘉賓落座後再坐。”


    早上7點半,徐郅恆就被楊帆親力親為的叫醒服務擾得煩不勝煩。


    楊帆絕對是在他身邊安插了奸細,要不怎麽知道他昨晚住酒店了呢?


    因為活動提前,老爺子還沒迴到燕城,隻能派徐郅恆作為代表參加簽約儀式,楊帆甚至給他準備好了西裝,絕對是有備而來!


    徐郅恆同其他嘉賓結伴進到新月廳的時候,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出背對著廳門亭亭玉立的許玖玥。


    待眾人含笑落座後他抬起頭才看清站在正對麵款款落座的女孩兒,她穿著一身天青色的旗袍,左側胸前和右側腰間繡著藍白相間的小花,枝杈隨著她的曲線蜿蜒而下,栩栩如生,她今天沒有梳她喜歡的魚骨辮,而是如他們在酒吧初見一樣將頭發在腦後挽成個髻,隨著她低頭的動作能看見發簪尾端,簡單又精致。


    茶案後麵的少女明媚素淨,落座後輕掃了下額前的碎發,美得像一幅古色古韻的畫,徐郅恆由上至下迅速掃了一眼,她一雙修長的白腿在鏤空的茶台下若隱若現,這副場景,令徐郅恆很是憋悶,又是一個他沒見過的她,如果她已屬於他,他一定會輕聲告訴她:‘我的乖乖,人前休把風月賣……’


    許玖玥落座後擺正視線才看見正前方主位上的徐郅恆,他今天西裝革履,整個人線條硬朗而流暢,在一群年齡偏大的賓客中間非常打眼,他梳著跟顧南征類似的繼承者大背頭,眉宇間鋒芒畢露。


    兩人四目相對,他目光淩厲地盯著她,什麽都沒說,卻仿佛將她倒立了一樣詭譎兇狠,她穩了穩心神強迫自己擠出一絲微笑,故作鎮定地開始淨手。


    活動如常進行,雙方重要領導講話後許玖玥開始泡茶。


    簽約茶山盛產岩茶,茶湯清澈明亮,茶香醇厚甘爽,岩韻高顯。


    許玖玥參加過茶藝考試,但僅限於應試,對茶葉了解的並不透徹,絕對的臨陣磨槍,臨時上崗,不過她蔥白的手指在茶具上輕點操作本就是一副美好的畫麵,沒有人會質疑她的專業。


    她泡茶不同於一些茶藝師總是翹著蘭花指,而是幹淨利落卻不莽撞,別具一格。


    “……杯小如胡桃,壺小如香掾,每斟無一兩,上口不忍遂咽,先嗅其香,再試其味,徐徐咀嚼而體貼之……”隨著操作,她背著劉文超交代的台詞,聲音不柔不媚,清亮幹脆,配合著她的動作叫人看著很是舒服,“……所謂‘三口氣’,即可鑒別岩茶上品的氣……七泡有餘……”


    端著服務員遞上的三才杯,徐郅恆表麵優雅,內心焦躁,他想盡快結束這該死的簽約儀式,他的女孩兒,憑什麽坐在這兒給別人沏茶倒水……


    其實還真是他想多了,坐在這裏的許玖玥不過是個茶藝師而已,沒有任何標簽。


    網絡時代,明星臉遍地,好看的姑娘多的是,在座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在職人員和有文化底蘊的文人雅士,誰會在參會時注意一個服務人員呐,也就是他上綱上線小題大做。


    活動結束後徐郅恆送合作方離開,許玖玥一邊收拾茶具一邊跟鮑春來隨意聊著。


    鮑春來笑盈盈地表揚她:“rita,真不錯,一點兒都看不出是業餘的。”


    許玖玥謙虛道:“誒呦我也是靠著強大的心理素質強撐,生怕給您掉鏈子。”


    因為鮑春來要等著劉文超迴來簽單,就拉著許玖玥又聊了些別的,導致她沒能及時換下旗袍。


    不多時,徐郅恆和劉文超一幫人唿啦啦地又折返迴來,服務員剛把茶具都收走,不知道領導們迴來是要坐還是點個卯就走。


    “把門關上。”徐郅恆一身煞氣地直直走迴到他的位置一屁股坐下,眾人都不敢坐,立在一旁聽令。


    許玖玥不禁疑惑,文旅公司總經理跟酒店管理公司總經理應該是平級吧?為什麽這個劉文超好像很怕徐郅恆的樣子,難道就因為他是徐家的旁係?


    這活動不是進行的挺順利嘛,這煞神擺出一副不滿的樣子給誰看啊?靠裙帶關係擺什麽譜兒啊?!


    徐郅恆也沒讓眾人坐,目光寒戾地掃了眾人一眼開始發飆:“既然知道活動重要為什麽不多準備幾套方案?遠舟是請不起茶藝師了嘛需要派一個銷售出來沏茶倒水?劉總,你安排的茶藝師呢?”


    劉文超唯唯諾諾:“徐總,原計劃活動是下午進行,臨時提前,茶藝師趕不過來……”


    徐郅恆:“不會前一晚就讓她住酒店嗎?如果活動按原計劃不變,茶藝師來的路上有別的事兒耽擱了怎麽辦?啊?!如果哪天哪個活動臨時需要六個禮儀是得讓前台換上旗袍救場嗎?!”


    他頓了頓,突然唰地又望向鮑春來,鮑春來跟許玖玥並肩而立站在茶台旁邊,低垂著頭一直不敢造次。


    隻聽徐郅恆冷聲責難:“bob,酒店餐飲部是沒人了還是怎麽著?你手底下的人都是這麽用的?”


    鮑春來突然聽見徐郅恆點他的名竟然身子一顫,憋不出一個屁來,耳提麵命誠惶誠恐。


    整個會議廳靜悄悄的,沒有人敢答話。


    許玖玥敢!她直了直脖子淡淡地問徐郅恆:“徐總,請問我的服務是有什麽問題嗎?”


    徐郅恆一口氣提上來又咽下去,騰地一下站起來,一邊往廳門方向走一邊放話:“以後再有活動,相關人員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多準備幾套方案應對突發狀況!”


    他突然站定,側頭看著許玖玥語氣斬釘截鐵:“去換衣服,到我辦公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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