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玖玥慌亂地把手機塞迴徐郅恆手裏梗著脖子強詞奪理:“是龍哥!他說你要是打來電話就把你一隻耳朵割下來,我就把你手機號碼拉黑了!喂!我還不是為了保你,我一個人衝鋒陷陣俠肝義膽,你難道不應該謝我嘛?你知不知道當時有多驚險!龍哥那麽嚇唬我我都一直咬死了說聯係不上你!我都打算簽賣身契舍身取義了好嘛?!”


    徐郅恆也能猜到她當時一定怕極了,蹙眉道:“他讓你找我你就打給我啊,沒有電話不會找仁澍他們?自己多大本事心裏沒數麽?輪得到你扛?傻不啦嘰的!真要吃虧了怎麽辦?哭都找不著調兒!”


    許玖玥也確實後怕,她語氣訕訕:“龍哥那邊人多勢眾,你一個人單槍匹馬過來簡直就是送人頭,本來就是我這兒出的事兒,我可不想連累你,你要是因為我怎麽著了,我可賠不起。別的不說,祝又又那邊我都沒法交代。”


    徐郅恆納悶兒:“關她什麽事兒?”


    許玖玥一臉認真:“你倆不剛好上嘛!她那麽好的條件你要是殘疾了看她還要不要你!”


    徐郅恆緊咬後槽牙,冷冷地問:“你收了多少中介費?”


    許玖玥不解:“啊?”


    徐郅恆:“你把我打包賣給她收了多少中介費?”


    許玖玥:“我就是牽個線而已,幹嘛說的我像人販子似的。”


    她頓了頓,語氣軟了一點:“是~~~我承認我也是為了生意,祝又又確實是個優質客戶,你要是不高興我以後不擅自做主了還不行嘛,不管誰再使什麽手段我都不會再出賣你了可以吧?!呐!你看這次,龍哥拿我的清白和你的耳朵同時要挾我我都沒賣了你,還不夠哥們兒嘛?!”


    徐郅恆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抬起左手給她來了個糖炒栗子,他一點兒都沒收勁兒,許玖玥被他敲的腦袋嗡嗡響,腦門瞬間開出一朵小紅花。


    她剛要發難,就聽他報了一串熟悉順暢的電話號碼兀自轉身往前走去。


    許玖玥追上去從背後襲擊他,他右手拎著袋子,左手單手就輕鬆招架,三下兩下就將她兩隻手腕兒扣住,許玖玥抬腳去踹,徐郅恆出腳更快,一下就把她鏟平撂倒,徐郅恆提溜著她的手腕兒不讓她後背和屁股著地,許玖玥咬著牙不出聲,杏眼圓瞪不服輸。


    徐郅恆眉眼帶笑,調侃地問:“就你這兩下子還想偷襲我?說!服不服?”


    許玖玥死死瞪著他不說話,徐郅恆就假意放鬆手臂力道,許玖玥感受到地心引力,大驚著反手去扒他的手腕。


    徐郅恆傲嬌臉:“鑒於你這次衷心護主,隻要你服個軟,上次賣我的事兒我就不計較了,咱倆扯平了。但是以後再有事兒,該找誰找誰,別再自己往坑裏跳!”


    許玖玥眼睛亮了亮,她還指望能再吃領導的小灶、溜縫兒接點禦賜的生意呢,立馬彎起眼睛嬉皮笑臉:“服了服了!您玉樹臨風善解人意風流倜儻言而有信,隻要您還願意賞小的一口飯吃,以後保證您指哪兒我打哪兒!絕不再給領導添麻煩!”


    徐郅恆一用力把她提起來,瀟灑地往前走,隨意丟了一句:“倒也不用那麽狗腿,有話直說就行!”


    晚上大夥兒約了燕品府吃火鍋,時間還早,徐郅恆跟許玖玥稍微商量了幾句便一拍即合決定先去金寶會打會兒台球。


    乘電梯上樓的時候,許玖玥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賊兮兮地問徐郅恆:“領導,咱們待會兒比賽吧?我要是贏了,你以後有生意都給我。”


    徐郅恆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許玖玥賣乖:“你讓我一個球,不對,倆球,不管打多少局,隻要我贏一局,就算我贏!”


    徐郅恆嗤笑:“瞧你那點兒出息。”


    這算是答應了,許玖玥躊躇滿誌,讓倆球還贏不了一局?!要真這麽差勁傳到表哥耳朵裏她肯定被損到無地自容。


    徐郅恆開了包間,擺球員貌似跟他很熟,直接拿了voss礦泉水進來給他,並禮貌地詢問許玖玥喝什麽。


    許玖玥問道:“有丁香茶麽?”


    台球室自然是沒有的,擺球員麵色為難,許玖玥忙說:“沒關係,那就給我拿點熱水來,要開水,慢慢晾著。”


    徐郅恆一邊擦巧粉一邊淡淡吩咐:“去會所那邊問問。”


    隨即抬頭看向許玖玥:“你開吧。”


    擺球員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倆。


    許玖玥很興奮,為了日後節節攀升的業績,她一定要贏一局!


    開球就進了倆花球,打台球是一種心智的鍛煉,要時刻保持一個平穩的心態,不能操之過急。許玖玥目光炯炯,迅速掃了掃台麵,選中一個擺位最正的,對準球,輕輕一切,球就乖乖進洞,沒想到連帶著還撞進了一個,她藏不住喜形於色,繼續找位置,這次角度不太好,隻能架杆打,她沒什麽把握。


    徐郅恆看著她捕獵一樣認真堅定,覺得很好笑,然而,這球沒進,她正失望的往一邊退,徐郅恆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讓你兩杆,接著來。”


    許玖玥臉皮賊厚,順理成章地接著找球測角度,這次運氣不錯,不偏不倚把球送進了洞,而且還讓球停在一個好位置,手感好了,她一連又進了兩個球,再進一個就能打黑八了,她盡量平心靜氣,不能得意忘形,可是太緊張,手心出汗,用力過猛,球打偏了,沒進。


    見她泄氣,徐郅恆又說:“還有一杆。”


    可是競技就像打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失敗兩次,她突然就失去鬥誌了,正好服務生送茶進來,她退迴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下:“剛進來,我手太潮,喝點兒茶歇會兒,你來吧。”


    徐郅恆左撇子,打球跟她反正來,隻見他右臂舒展,左手握杆,每一下動作看上去都很輕,從容優雅,許玖玥認真欣賞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好看的男人打球還真是賞心悅目。


    從前她都是跟表哥那幫哥們兒和師兄弟們打球,那幫‘型男’玩什麽都是罵罵咧咧嘴吧啷嘰,出杆兒也總是像捅人一樣暴力,打個台球滿屋子閑言碎語烏煙瘴氣。


    後來顧南征加入了他們的圈子,好學生是不被允許進入‘三廳一社’的,他是高三畢業那個暑假才慢慢學會台球。


    他打球的時候從不講話,眼、手和身體協調性極好,隻一個暑假,就掌握了方法和技巧,寒假再迴來就經常清杆,比一幫老手打的還好。


    “1分56秒。”徐郅恆淡定的聲音將神遊的許玖玥拽迴,他報了清杆成績。


    許玖玥摩拳擦掌,喝了一杯熱茶,微微出汗,她脫掉綠外套,鬥誌昂揚地迴到案前。


    徐郅恆坐迴到沙發上,也倒了一杯她喝的茶慢慢吹著,別說,還挺香。


    許玖玥這一局狀態很好,開球進了一個,後麵連著幾個球都很穩,中低杆、中高杆、低杆右塞……每一杆踢的都很穩,也是運氣好,球的位置都不錯,眼看著就要一杆清,她戒驕戒躁,最後一個球的位置雖遠但很直,她觀察了一會兒,決定好力道,擺好姿勢打低杆。


    她正對著徐郅恆俯身,眼神晶亮,像躲在草坪裏狩獵的小狐狸,新買的t恤很寬鬆,從徐郅恆的角度能隱約看到她領口內的春光,正欲移開視線,忽而被她領口滑出的項鏈墜兒吸引,那是一枚銀色的圓環,有點像……戒指?


    ‘當~~~’最後一球很遠,許玖玥用了大力才推進。


    “3分17秒。”擺球員報了她的清杆成績。


    徐郅恆淡定地起身踱步至她身側,隨意彎腰擺了個姿勢,賜教了一句:“剛剛12號你應該加個小右塞頂一下……”


    他邊說邊側轉頭不經意地看向她胸前的鏈兒墜兒,是枚小小的鉑金戒指,沒有任何鑽飾,但花紋精致,隨著她的動作在燈光下閃閃發光,他很好奇是誰送她的戒指,為什麽不戴在手上要掛在脖子上,想問,卻抹不開麵兒。


    ‘嗡嗡嗡~~~’許玖玥手機響,她迴到沙發上去接,徐郅恆收迴心思打球。


    “咖姐!”許玖玥從太古鋰來金寶會的路上把綠門的監控視頻稍微剪輯了一下,去掉徐郅恆的鏡頭,剪掉多餘的內容發給了咖姐,沒想到這麽快就有迴音了。


    “妞兒,沒事兒了啊集團那邊直接發郵件下來說女員工在外能見義勇為自我保護酒店應該予以鼓勵,你看下舟信上也發了號召遠舟全體女員工在社會上需增強防範意識。”咖姐語氣輕鬆。


    許玖玥很開心:“太好啦!那我明天就可以正常上班啦?”


    咖姐迴道:“是啊,難不成你還想翹班兒逃避勞動?我今天幫你跟祝婷線上簽了合同收了定金菜單也定了明天早上你自己迴來發beo我可沒空管你。”


    倆人又隨便聊了幾句掛斷,許玖玥感覺自己渾身汗毛孔都舒展了,一身輕鬆。


    “2分02秒。”擺球員甜美的聲音傳來,她報的是徐郅恆這一輪兒的清杆成績。


    這一局她依舊輸的徹底,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好心情,她跳起來走到徐郅恆身旁開心地問:“領導!集團那邊是不是你安排噠?”


    徐郅恆語氣慵懶:“還不謝恩?”


    許玖玥識相地擺了個拱手禮:“謝領導開恩,小九子定將盡忠竭力,盡誠竭節!”


    徐郅恆隨意擺了擺手,斜睇著她,見她轉身去拿杆的時候手在衣領下隨意劃了一下,再轉迴來的時候,鏈兒墜兒又被重新藏進衣服裏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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