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郅恆和許玖玥掐起來的事兒很快在他們的小圈子裏傳開了。


    臨下班前,竇逍給許玖玥打來電話約飯,許玖玥猜到這幫人是來當說客的,她才不想見那個煞神,不冷不熱地說:“我晚上加班,沒空……再說吧……”就掛了電話,竇逍再打來,她讓咖姐幫她接的,她確實沒空,晚上要跟咖姐一塊兒宴請保時捷的行政經理李姐,以及李姐的兒子。


    之後徐凱、仁澍都分別給她打來電話,她都給拒了,venus聽見這麽多人約許玖玥,湊到她們這排八卦地問:“小九,怎麽好像心情不太美麗的樣子?誰約你都不去啊?”


    許玖玥也沒給她好臉色:“大姨媽,不想說話。”


    venus表情無比委屈地走開了。


    ……………………………………………………


    祝又又沒想到這麽快就接到了徐郅恆的邀約,她精心打扮,成竹在胸,晚上6點45,她故意比徐郅恆跟他約的時間晚了一會兒,由服務員領著來到遠舟六層楓淮閣的包間內。


    “祝小姐,您遲到了15分鍾。”徐郅恆明明在笑,可笑意不達眼底。


    祝又又款款落座,嫣然一笑:“徐總,紳士等待女士15分鍾不會還要計較吧?”


    徐郅恆示意服務員上菜,他淡淡地說:“我可不是什麽紳士,我是聽說祝小姐那兒有一些我的照片,想來看看。”


    祝又又說:“已經刪了,許小姐這麽有誠意,我又怎麽會失信於她呢?”


    徐郅恆輕抬眉:“哦?那看來我跟祝小姐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祝又又的臉色變了變:“徐總什麽意思?”


    徐郅恆目光涼涼:“想做鉑悅居的項目,頭像換了,該刪的刪,拿照片來換。”


    祝又又頓了頓,又恢複微笑:“看來想跟徐總交朋友,還是隻能從許小姐那兒買麵子。”


    徐郅恆眉頭輕蹙:“我隻缺女朋友,不缺女性朋友,祝小姐想交哪一種啊?”


    祝又又可不是善茬兒,她千嬌百媚地迴問:“徐總覺得我適合哪一種啊?”


    徐郅恆微眯著眼看了她一會兒說:“你確實對我有一些興趣,但你攢這麽個局,不是為了我。”


    祝又又眼裏放光:“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舒坦。”


    她端起酒杯,遙敬徐郅恆,徐郅恆也端起,倆人喝完酒,徐郅恆沒開口,耐心等著。


    祝又又吃了兩口菜,幽幽地說:“軟軟那個撈女就不配深情人設……”


    原來祝雙和軟軟是大學同學,兩人之前關係還不錯,一圈人有男有女,一起玩兒、一起組織社團、一起實習參加社會活動,後來又一起拍微電影,他們學院的學生會主席陳深一直是頭號男主。


    陳深性格溫柔親和,成績好人品好,屬於溫潤如玉類型的帥哥。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陳深和軟軟偷偷在一起了,倆人鏡頭前的默契漸漸讓微電影呈現出更情真意切的質感。


    臨近畢業,陳深注冊了文化公司,邀請微電影主創團隊一起創業,他的第一筆生意就是把微電影的版權簽約給網站,可所有人都被軟軟蒙在鼓裏,而且直到簽約她也沒說,她之前已經偷偷把微電影的所有底稿、小樣和成片都賣給了當年剛剛興起的短視頻平台,平台早就開始資本運作,還出了同係列的漫畫已經上架。陳深吃了官司,調查後懷疑出賣他的就是枕邊人軟軟,而且有同學看到軟軟在跟陳深交往期間跟某傳媒公司小開往來頻繁、關係密切……


    祝又又語氣平淡地敘述,遺憾地說:“後來陳深自殺了,軟軟哭的死去活來,演的還真特麽像,沒辦法,陳深欠了太多錢,還抵押了父母在老家的房子,人死不能複生,我在他老家買了套房以廉租房的名義租給他父母,平時我們這幫同學也都在找人照看著他們家的小生意,我們能做的太少了,他們沒了唯一的兒子,那麽優秀的兒子。可軟軟偏偏這些年一路有人護著,混的越來越好,不過她頂多也就是騙點兒錢花花,騙個車開開。之前在榕城見了你,我心想這小丫挺的真有手段,釣上這麽個好鳥……”


    她看見徐郅恆眉頭輕蹙,改了口:“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後來她發文說有人給她買了個熊貓,我一猜就是你,我就攢足了勁兒要攪黃你們倆,無奈你不搭我這茬兒,我隻能從你身邊的小丫頭下手。”


    徐郅恆淡淡地說:“軟軟拿我做文章,我也不會輕易就這麽算了,祝小姐如果願意當出頭鳥,我可以送個人情給你。”


    祝又又問:“什麽條件?”


    徐郅恆說:“別再打我和我身邊人注意。”


    祝又又饒有興致地看了徐郅恆幾秒,笑著問:“你說許小姐?”


    徐郅恆麵色不變,但睫毛輕微顫了顫,淡淡地說:“我指所有人。”他掏出根煙點燃,一係列的細微變化都被祝又又看在眼裏,她覺得更好玩兒了。


    祝又又說:“那我就等著徐總好消息了。”


    同一時間,許玖玥和咖姐在遠舟六層的自助餐廳宴請保時捷李姐母子二人,許玖玥不太會照顧小朋友,但李姐兒子叮當已經四歲多了,可以自己吃飯,而且許玖玥重男輕女喜歡男孩兒,吃的差不多了李姐就用手機給他放動畫片看,許玖玥就踏踏實實地坐在一旁記筆記。


    “行你出報價吧,總之就是50萬能把事兒全辦成,市場營銷部那邊沒意見的話,我這邊都好說。”李姐為人爽快,還告訴他們這周五之前必須定下來,因為他們大老板下周要出差,月底才迴來。


    拿到了deadline,就等於吃了定心丸,咖姐和李姐就開始聊些別的話題,叮當有些坐不住了,許玖玥就帶著叮當出來在餐廳外麵的環廊上玩兒。


    “紅燈綠燈……停!”許玖玥在跟叮當玩兒遊戲,她單膝跪地背對著叮當,一邊說‘停’一邊迴轉頭看他,如果叮當被逮住沒站穩或亂動,就輸了重新來。


    叮當在同齡小朋友裏應該算高瘦的,肢體靈活,小腿兒倒騰的飛快,許玖玥轉了三四次頭,他就從挺遠的電梯間位置竄到她三米之內了。


    “紅燈綠燈停!”許玖玥這次語速很快,可剛要轉頭,叮當已經撲在她背上了,她一個不平衡,就雙膝著地往前跪去,幸好雙手撐了一下才沒撲倒在地,身後的叮當咯咯笑著,她視線裏出現一男一女兩雙腳,已經走近至她麵前兩三步遠。


    許玖玥緩緩抬起頭,丟人丟到外太空了!麵前的人竟然是該死的徐郅恆和祝又又,祝又又在看清跪在麵前的小妞兒是許玖玥後,優雅地輕輕挽上徐郅恆的左臂,微微彎腰溫柔地問:“許小姐,何必這麽客氣?”


    許玖玥麵色緊繃,迅速支起腿站起來,她可以不理徐郅恆,但不能不給祝又又麵子,這可是她的百萬級客戶,她露出職業假笑:“祝小姐,見笑了。我還要幫客戶看孩子,迴頭約。”


    她全程沒看徐郅恆一眼,轉身領著叮當往自助餐廳走,邊走還邊對腿邊的男孩兒說:“叮當啊,你可一定要一直可愛下去哦,長大了也要當暖男,不要連累無辜後還仗勢欺人,更不要朝三暮四還假裝正人君子……”她含沙射影的話一字不落地進了徐祝二人耳朵裏。


    徐郅恆從楓淮閣一出來就看見許玖玥單膝跪在那裏,而且發現她竟然穿的是黑絲加短裙,別的不說,她之前還大姨媽不舒服進醫院,六層的環廊都是理石地麵,這麽涼跪在地上是不想好了是嘛!


    許玖玥雙手捂著眼睛沒看見他,剛放下手沒等迴頭就被小男孩兒撲倒了,徐郅恆心裏無比別扭,想過去說幾句風涼話,可他不能。


    走到近前,沒想到祝雙來這麽一出。


    許玖玥站起來後,被黑絲包裹著的修長筆直的雙腿完全露出,下擺邊沿距離膝蓋竟差不多有他兩掌寬的距離。


    女銷售的工裝是西服、襯衫、長褲和短裙四件套,每月發兩條黑色長絲襪,兩雙黑色短襪,許玖玥褲子髒了,臨時迴來上班隻好穿短裙。襯衫麵料不透氣,大家都穿其他做打底,酒店裏很多銷售穿a字短裙,像venus就從來不穿褲子,而咖姐,就從來不穿裙子。


    今天聽許玖玥說了她遭遇的突發狀況,咖姐給個了她一個鏈接,讓她買兩條跟工裝麵料版型相似的西褲備著,許玖玥也不想把職業短裙穿成超短裙,自身條件在這兒,她也沒轍。


    “徐總,我還了你一個人情。”祝又又放下挽著徐郅恆手臂的手,促狹地笑著說。


    徐郅恆收迴望著許玖玥背影的視線,抬腳往電梯間走,淡淡地說:“祝小姐誤會了,窩邊草我吃不慣。”


    祝又又也沒再說什麽,徐郅恆隻把她送到電梯間,看著她進了電梯,他換乘另一部電梯上了36層,金九銀十,年底酒店生意好經常滿房,很多公司都要求參會人員住在同一樓層或相鄰樓層,前廳部隻好把徐郅恆的houseuse安排在總套樓層,36層除了總統套房,還有兩間標間和一間大床房,是為總套配的司機和保姆房,都是獨立入戶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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