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加深,昏黃的路燈透過窗戶將兩人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上。


    看著劉軍傷悲的樣子,心中百感交集。


    從小到大,在楚沐成的心裏劉軍是他的偶像,他是鋼鐵一般的存在。


    原來這麽多年的潛伏,已經把這個外表剛強的男人,折磨的滿是傷痕。


    “發生這麽多事,你後悔嗎?”楚沐成突然問道


    後悔嗎?說不後悔那是假的,他後悔讓尹夏參加他們的行動,他後悔是他親手開槍打死程隊。


    但他不後悔成為一名緝毒警,至少有了他們,毒販不會那麽猖獗,至少可以減少毒品的流入。


    特別是像泰哥這種國際大毒梟,一旦他們的計劃得逞,國家的損失會更大,至少他自的努力減緩了他們前進的步伐。


    也許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情緒有點失控,劉軍靜靜地走向窗外,點燃一根煙,臉上又恢複了冷漠的表情。


    異國他鄉,生離死別後,再一次的重逢,他隱藏的情緒得到釋放,那種痛苦就好像少了一些……


    楚沐也沒說話,淡淡地瞅了他一眼,低頭點了根煙,走到窗邊。


    “是不是又有新的任務”劉軍低沉的聲音緩緩揚起。


    “那個辛潔是不是也是你們派過來的”


    “她被發現了?”


    “難怪周楷和辛潔失去了聯係”楚沐成的語氣裏滿是擔憂。


    “沒有,之前我隻是猜測,但今天看到你和孟瞻一起過來才確認的”


    “如果我沒猜錯,她來之前應該就知道我之前的事情,看了我的照片”


    也許是在緝毒和潛伏之間待的時間太長,劉軍總有異於常人的細心和警覺。


    “那她?”


    “她現在很安全,而且也接近了核心區”


    “知道我為什麽沒和大隊聯係嗎?”


    “因為大隊裏麵也有泰哥的眼線,他的勢力很大,”


    “那麽周密的行動最後失敗了,那是因為他對我們的行動計劃了如指掌”


    “我不敢貿然聯係大隊是因為還沒找出那個眼線”


    “外外他這個人非常陰險狠毒,一旦被他發現誰背叛了他,他手手段狠毒,齊沙現在還在他的暗室裏關著”


    “我要想取得他的信任,必須需要足夠的時間”


    “他現在正在諾丁,諾丁認識我,所以我要在他之前找到”


    “諾丁已經死了”楚沐成瞟向劉軍。


    “他應該是按照齊沙的意思開了製毒廠,在追逐的過程中,我妻子為了救我開槍打了他”楚沐成講的很細


    “我妻子,她叫葉慧,和歐陽老師一個學校的”


    說到葉慧開槍,劉軍腦海裏浮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也開槍了,隻是她最後一槍是開向自己。


    以前尹夏是受過職業訓練的緝毒警,她的能力突出,倆人都是大隊派出去的臥底,但最後她卻沒有走迴來。


    想起那一幕,劉軍心中的傷口依然會痛……


    k城的夜總會裏,劉軍像往常一樣去了二樓包廂,看到幾個一起看場子的小弟圍在一堆看視頻。


    視頻外放的聲音很大,感覺是一些汙穢的聲音


    剛開始劉軍以為是他們又在看一些不雅視頻,便徑直往沙發邊走過去。


    直到旁邊好像傳來熟悉的聲音,劉軍才湊了過去。


    “哥幾個,在看什麽呢?看得這麽開心”


    “還不是麻子拍的視頻,上次諾丁哥抓了個女臥底,給她灌了藥,吃嗨了讓哥幾個爽”


    “麻子不僅自己爽了,還拍了視頻給我們幾個看看過過癮,這女人你說長這麽漂亮,做臥底可惜了。”


    劉軍點開視頻,畫麵裏尹夏衣服撕的沒有了,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無助地求救,旁邊卻是一群魔鬼在淫笑。


    最後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力氣,搶過別人手裏的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瞄準,她應聲倒地。


    拿著手機的劉軍雙手都在顫抖,眼裏滿是憤怒,那不是一群人,那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不僅不會良心不安,還拍成視頻供自己娛樂。


    劉軍額頭上的青筋凸起,大吼了一聲,叫出了他所有的無奈、憤恨,把手機砸了出去。


    “帕金,你怎麽了?這麽激動幹什麽?”旁邊的小弟責怪他。


    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劉軍趕緊換了口吻“諾丁哥,還是不夠重視我,這樣的美事為什麽不叫我?”


    “就為這,帕金,你想女人和我說,走哥給你介紹幾個”


    那一夜,劉軍灌醉了自己,眼淚或者酒一起吞了下去,那種無言的苦一直壓著自己,他這次竟主動吸食毒品來忘卻撕心裂肺的痛。


    再迴憶,劉軍仍然淚流滿麵


    楚沐成知道劉軍想到了什麽,他遞了一支煙給劉軍“還是忘不了她?”


    “我一定要親手把這群魔鬼繩之於法”劉軍是一個一個字咬著說出來的。


    “那次行動失敗,我的身份其實還沒有暴露”


    “不然泰哥怎麽可能升我升得這麽快?嗬……我對他倒算得上忠心耿耿。”


    “隻是他這人生性多疑,所以我斷絕了所有與大隊有關的聯係”


    “另外我還有一個臥底,大隊並不知道,他與我單線聯係,我讓他潛伏在瞻哥身邊”


    “他曾經也是軍校的,如果可以你倒時可以與他合作”


    “你說的是不是郭磊?”


    楚沐成詳細地講了他和郭磊的事情。


    “你打算一直這樣潛伏嗎?”


    “其實自接到臥底任務起,我就清楚地明白,我將會深陷黑暗,直到圓滿完成任務,可能很快結束,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擺脫。”


    楚沐成看著劉軍,他的表情有悲憤,有心酸,也有苦澀,但更多的是一種堅定。


    或許夜深人靜,迷茫無助的時候他會懷疑,但他相信那隻是短暫地迷茫,短暫地失去方向。


    堅定的信仰會讓他義無反顧地潛伏在黑暗中,拚殺出一條血路,那條路是通往黎明的路。


    夜沉如水,外麵的喧鬧聲漸漸消逝,更顯得房間的清冷和死寂,也許是太過安靜,倆人不自覺地看向對方,拿出手槍閃到牆角。


    脊背挺直,多年的血風腥雨已經磨煉出來的警覺,讓他倆同時看向門口。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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