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精神病人的認知能力是受限的,無法作為證人證言。


    題安問:“還有別的證明嗎?監控?”


    徐良搖搖頭,“我們小區是老舊小區,沒有裝監控。”


    題安問:“好,我們換一個話題。


    你有跟蹤過梁紅嗎?”


    徐良立馬否認,“沒有,我沒有跟蹤過她。”


    題安敲敲桌子,“好好迴答!


    我們從梁紅家附近的監控視頻裏,發現了你的身影。”


    徐良咬了咬嘴唇,“是,我跟蹤過她一次。


    是她出獄後不久。


    我等在她家路口。


    我想看看這個害的我們全家痛不欲生的女人,在監獄裏有沒有飽受折磨。”


    題安問:“一次?”


    徐良立馬說:“我發誓,隻有一次。


    我隻跟蹤了她一次。”


    題安問:“結果呢?你看到她過得怎麽樣?”


    徐良咬牙切齒,“她過得很好。


    她心情很好,似乎已經忘了自己身上,還背負著一個孩子無辜可憐的生命。”


    題安說:“看到她過得很好,你心裏感覺很不是滋味,你想讓她一直活在痛苦中,所以你殺了她的丈夫,也想找機會殺了她。”


    徐良嚇壞了,臉色發白:“不不不。我是希望他們永遠活在痛苦中,但我沒有殺人。


    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題安問:“你有沒有去過梁紅家?”


    徐良說:“去過,不過是三年前。”


    題安問:“最近一個月,你有沒有見過王邦海?”


    徐良說:“沒有,我最後一次見他。是三年前的法庭宣判。”


    題安說:“在證明你無罪之前,你隻能暫時在看守所了。


    如果想起什麽,可以主動和我們說。”


    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王邦海的蹤跡。


    題安調取了梁紅家小區以及路口,周邊的所有視頻監控。


    監控全部交叉可以覆蓋所有時間和空間,沒有拍到一幀王邦海走出小區的畫麵。


    隻有兩個禮拜前的一天,王邦海下班迴家的影像。


    題安得出結論,王邦海並未出小區。


    如果他在小區裏麵消失了,他已經遇害的可能性很大。


    題安和梁落重新勘察了梁紅家。


    之前冰櫃裏有凍好的肉餡,第一次勘察現場的時候,梁落隻是粗略看了一下,和普通的豬肉冷凍餡沒有什麽差別,所以他並未覺得有異常。


    但如果王邦海已經遇害,大量的肉餡就不正常!


    題安將凍成一塊的肉餡剝離下一塊,用熱水化開,竟然發現了一塊指甲!


    題安立刻說:“這些不是肉餡,是碎屍。”


    梁落大吃一驚,“碎屍?怎麽一絲血跡也沒有?”


    題安說:“可能在碎屍前血就被放幹了。


    梁落,立刻把這些碎屍送到法醫鑒定中心。”


    經法醫中心鑒定,這四袋冷凍肉餡是剁碎的人體組織,dna屬於失蹤的王邦海。


    肉餡隻有碎骨和脂肪肌肉組織,大的骨頭包括頭骨都沒有發現。


    梁紅的情況據醫生診斷已經好轉。守在醫院的歐陽台給題安打電話。


    題安來到醫院,他問梁紅:“你之前說過,你知道你丈夫王邦海已經遇害是嗎?”


    梁紅點頭,“他早就被人害了。


    他被人給分成了一塊一塊。


    我不敢聲張,隻能裝作不知道。”


    題安問:“你知道你丈夫的屍體藏在哪裏嗎?”


    梁紅說:“知道,在家裏冰櫃裏。


    他逼著我用我丈夫的肉餡包餃子吃。”


    “什麽?!”題安震驚,他想起走訪鄰居的時候,鄰居迴憶梁紅家經常吃餃子,因為總是聽見剁肉餡的聲音。


    題安問梁紅:“他是誰?”


    梁紅看了看病房外頭,壓低聲音說:“我撞死了他家孩子。他一直記恨我。”


    “是徐良?”


    “是,就是他。”說著梁紅緊張地抓住題安的胳膊,“警察同誌,我在這裏安不安全,我好不容易跑出來,我怕他追到這裏來殺掉我。”


    題安說:“你在這裏很安全。


    沒有人能傷害你。


    你的丈夫屍體除了在冰櫃的一部分,還有一些被扔到了哪裏?”


    梁紅說:“他扔到了垃圾桶。


    我趁著他剛走,跑到了垃圾桶將我丈夫的頭顱殘骸帶迴家藏了起來。”


    題安詫異,“你藏起來了?藏哪裏了?”


    梁紅說:“衛生間天花板上。”


    題安連忙叫梁落,“快去梁紅家衛生間天花板上,找王邦海的剩餘骸骨。”


    這個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


    題安接著問梁紅,“我們調取了監控,並沒有發現徐良出入你家小區的畫麵。”


    梁紅說:“我不知道他怎麽來的。


    每天黑夜他都會來。然後冒充我丈夫。


    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都知道,我隻是不敢聲張。”


    題安問:“你們小區除了大門,還有別的地方可以進去嗎?”


    梁紅說:“我不知道。可能沒有。


    我們小區隻有一個大門。”


    題安心裏想,如果徐良是偷偷潛入梁紅家的,並且殺害了王邦海實施了分屍,拋屍。


    怎麽會一點影像都拍不到呢?


    難道他走的是下水道?電梯井?水箱?通風管?


    還是?


    題安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設定。


    小區內部沒有監控,隻有小區門口和路口的監控,如果沒有拍到徐良,除了可以排除徐良的作案嫌疑,還有一種可能。


    徐良就住在這個小區!


    他化了妝,改頭換麵在小區裏活動。


    可是一切都沒有證據。


    題安也反思自己的腦洞是不是開的不是時候,因為辦案需要的是證據。


    辦案人員不合時宜的腦洞,有時候會帶偏偵查方向。


    梁落也反饋迴來了消息,在梁紅家的衛生間天花板的隔斷上,找到了王邦海的頭顱和骸骨。


    題安決定重新梳理一下這個案件。


    梁紅在一個夜晚滿身是血,找警局尋求幫助,聲稱自己的丈夫已經被人殺害,自己也差點被人殺害。


    這個嫌疑人是梁紅曾經撞死孩子的爸爸,徐良。


    徐良承認自己跟蹤過梁紅,但不承認自己的殺人。


    所有的視頻監控中,沒有徐良出入梁紅家小區的影像。


    王邦海的身體一部分組織被找到,頭骨和骸骨也被找到。


    在衛生間下水道找到了屬於王邦海的血跡。


    分屍工具是菜刀。


    王邦海是先被放幹了血,然後被菜刀一片一片削掉肉然後剁碎的。


    是死後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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