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安說:“挪威通過法案,同xing伴侶可以結婚,可以收養孩子。


    南森在轉移財產,準備和南森夫人離婚。


    南森夫人這時候,給南森致命一擊。


    她能拿到的財產和本來能拿到的財產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肖鳴說:“你怎麽知道南森在籌備著離婚?”


    梁落裝著數落肖鳴,“別問,問就是不懂事。


    咱隊長,上頭有人!”


    題安自嘲,“對,我人上有頭。


    還是隨時可能搬家的鐵頭。”


    照片的數量太多了,題安三人對屍體細微的變化,又沒有專業研究。


    題安決定自己守著,留下來幫點小忙。


    讓梁落和肖鳴迴家先休息。


    也不知道忙到幾點,早上六點鍾,題安的手機鬧鍾響起,他才半夢半醒地發現自己躺在法醫鑒定中心的沙發上,身上蓋著一件衣服。


    他起身看,大會議室裏坐得滿滿當當。


    法醫鑒定中心的所有法醫連夜加班,終於在桌上密密麻麻排列出了這些照片的先後順序。


    林姐看到題安,招唿題安來看他們的成果:“題安哪,經過一夜奮戰。


    我們已經分析出來了。


    照片呈現的就是一個人死亡的過程。


    沒跑。


    我們找出了至少三個證據。


    具體報告小劉正在寫。”


    題安連忙用手機幫大家叫了外賣早餐,他很感動連忙致謝,“辛苦了大家。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大家笑了,“你們刑警隊加班不是常事嗎?


    咱們本來就是證據鏈上的重要兩環。


    眼瞅著這個案件,現在缺乏直接證據,給嫌疑人定罪,時間都是生命啊。”


    林姐說:“對啊。嫌疑人不是外籍華人嗎?


    我們要趕在他出境前,將證據搜集完畢。”


    題安拿著法醫鑒定報告,迴到刑警隊。


    南森已經被保釋了。


    題安申請重新逮捕南森。


    這時,趙耀打來電話,“我看新聞說,本市的無人機比賽,就是在那幾天舉行來著。


    雖然離案發地點有點距離。


    但不排除有人的無人機無意間拍下案發時的影像。


    你缺證據不?”


    題安連忙說:“缺缺缺,太缺了。


    那個南森是華籍美人,隨時可能出境。”


    趙耀哈哈大笑,“看來是真缺。


    華籍美人兒都出來了,我還出水芙蓉呢。


    好的,我去給你聯係比賽方,比賽方的jin主ba爸是我同學。”


    題安感激地說:“感謝趙耀同誌。


    向您致敬。”


    趙耀說:“先別高興太早。”


    事實證明,題安高興得不算早。


    一天後,趙耀就找來了一段無人機新手的跑偏視頻。


    雖然看不太清楚,但足以能證明,拍攝者隻有南森一人,模特隻有黃連一人。


    時間在南森之前提供的證據之後三個小時。


    兩人重新返迴紅杉樹林進行拍攝。


    “抓人!”題安一聲令下,刑警隊出動。


    南森已經進了登機口。


    在剛要登機的時候被題安攔了下來。


    保鏢上前,被梁落歐陽三招按下。


    題安二話沒說,給南森利落戴上手銬。


    南森掙紮,大聲叫囂著:“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拷我?


    我是外籍人士。


    我這次來zhong國有wai交豁免權。”


    題安冷笑,“藝術家不懂法?


    你也配有wai交豁免權?


    閉上你的嘴巴,省省力氣,一會兒交代問題吧。”


    刑警隊問詢室。


    題安將證據一字排開,“有什麽補充的嗎?”


    南森看完,“證據夠全的。


    但你最後還是輸了。”


    題安坐定,用手示意南森說下去。


    南森說:“在我的書房保險櫃裏,有一份協議。


    本來我不準備拿出來,誰知你們這些蠢jing察,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我。


    你們去找吧。


    從現在開始,我行使我的沉默權。”


    題安歪頭,“梁落你接著審。


    沉默權對犯罪嫌疑人不好使。”


    題安和肖鳴驅車到達南森長期買下的酒店套房。


    保險櫃裏果然有一份協議。


    這是一份買命協議。


    協議雙方是黃連和南森。


    黃連可以向南森要錢,但需要用自己的餘下生命來還。


    一年五萬。


    黃連剛開始隻是一千一千地要,後來一萬一萬地要,到後來五萬五萬地索要。


    她陷入物欲中無法自拔。


    一次次透支信用卡上的生命。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很快就用光了自己的餘生。


    rush是她自己喝下的。


    協議有視頻為證。


    黃連自己喝rush也有視頻為證。


    黃連寫有遺書,自己的死和南森沒有關係。


    題安和肖鳴呆若木雞。


    所有的證據都被保險櫃裏的東西推翻了。


    黃連是自殺。


    南森隻是記錄死亡。


    見死不救在我guo的法律中是沒有規定的,隻能進行道德譴責,無法以故意殺人定罪。


    協議雖然不合法,但遺書和視頻是有法律效應的。


    南森的結果很可能是無罪釋放。平平安安迴到挪威,繼續榮華富貴。


    可是,南森是有誘導行為的。


    可以說,是南森一步步,將黃連引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在主觀動機上,他是故意的。


    他為什麽要讓黃連,每天從豪宅迴到自己的地下室出租屋?


    他讓她心裏的天平漸漸失衡,徹底淪為物欲的奴隸。


    他一點一點毀掉她,隻為呈現他作品裏的從裏到外的腐敗和貪欲。


    他用人命在沽名釣譽,這樣的人,絕不能讓他逃脫法律的製裁。


    南森夫人這時打來電話,隻說了幾個字,“黃連的事隻能作罷。


    黃連也隻能白死。


    但我手裏有他的別的事的證據,夠他十次死刑了。


    不過遺憾的是,挪威法律沒有死刑。


    我能做到的,就是讓他失去自由,終身服刑。


    我的律師正在去找您的路上。”


    題安掛了電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涉外案件的判決極其艱難。


    最後的結果是將南森驅逐出境,迴到挪威接受審判。


    南森的照片奪得了國際攝影大賽的頭籌,沒人知道背後的故事。


    奪人心魄的紅色取悅了每個人的感官。


    展出的照片旁邊配著的文字是川端康成的一句話。


    生命是一場美麗的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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