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安說:“我看了你們公司最近的資金周轉情況。好像不容樂觀。”


    安雅自信地笑了笑,說道:“我們公司隻有困難和馬上就能解決的困難。”


    題安說:“看來你們公司的企業文化,一直給員工灌輸的理念是自信的。


    即使在公司大廈將傾的時候。”


    安雅說:“我六年前做了方總的助理。


    我看過我們方總揮斥方遒、決勝千裏的魄力和能力。


    況且如果我們石晟集團倒了,翰興市要有多少失業人口,財稅部門要損失多少稅收。


    zheng府也不會看著我們倒閉的。


    所以我認為大廈不會傾覆。


    困難隻是暫時的。”


    題安讚歎道:“安小姐好口才。不愧是方總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才。


    你說的大廈不會傾覆,那是在石誌活著的時候。


    他或許能力挽狂瀾。但現在......”


    安雅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難掩的失落,“是的。我們石總死得不明不白。


    不過其他股東已經在盡力維持公司基本運轉了。”


    題安接著說道:“所以你們公司,召開了緊急會議,要統一口徑,不能對外透漏一絲負麵信息?”


    安雅微微一笑,“那是每一個石晟集團員工的職責所在。”


    題安說:“安小姐是高學曆人才,更是聰明人。


    相信你能判斷好公民的作證義務、保證證言真實性的義務。和維護公司形象之間的關係。”


    安雅的臉白了一下。


    她很快調整好情緒,“警察同誌。我明白我的義務。


    您問吧。我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


    題安問:“安小姐能想明白就好。那我們的問詢繼續。


    兩年前為什麽東山別墅的監控,全部被石誌拆除?


    我調查到一段已經被刪掉的視頻。


    這個視頻帶來了政商兩界的大風暴,以及幾位guan員的落馬。


    我想問一下關於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安雅說:“您也知道,我們石總經常在東山別墅宴請社會名流。


    兩年前一次宴會結束之後,有關bu門接到了ju報。


    舉報內容就是視頻內容。


    視頻中的幾位大人物,和邀請來的小女士們做出了一點出格的舉動。


    不過他們也因為這個視頻,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罷免和處分。


    事後我們石總調查清楚了事情緣由,是別墅一個保安將視頻賣給了外人。


    為防止這件事造成的不良影響繼續擴大,他親自叫人將監控拆除了一幹二淨。


    並遣散了所有的保潔保安人員。”


    題安問道:“這件事引發的後果,並不隻是guan員落馬和政商兩界的風暴吧?


    是否你們公司已經出現輿論壓力,沒有了大人物的庇護,你們公司孤立無援,並且資金開始出現了周轉問題?”


    安雅猶豫了一下,“是。可以這麽說。”


    題安嚴肅地問道:“你們石總能如此成功,恐怕不止是有你所說的魄力和能力,還有左右逢源結交權貴的本事吧?


    東山的別墅蓋的時候就有它的作用。


    它不是用來住的,它是一個會所,一個隱蔽的會所。


    供權貴娛樂放鬆甚至sheng色犬馬腐bai墮落的場所。


    但你們石總沒有想到的是,有人出了比他更高的價格,收買了保安偷錄了監控。


    石晟集團的靠山們倒了。


    石晟舉步維艱。


    我說舉步維艱,沒有誇張吧?”


    安雅沒說話。


    題安說:“我知道你在石晟有股份,你所謂的忠誠度,隻不過是不能讓自己的股份打了水漂。”


    安雅沉默了一分鍾說道:“是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在我的股份沒有變現之前,我不能走。”


    題安說:“那麽你們石總有沒有可能,維持這個四處漏風的大廈精疲力盡,想到要解脫呢?”


    安雅想了想,“我從來不做假設,我隻知道石總最近從香港找到一個投資人。


    這個投資人會一次性解決我們的財政危機。


    石總會在馬上就要有轉機的時刻尋求解脫嗎?”


    題安問:“你覺得他不可能自殺,應該是他殺,有人殺了他,對嗎?”


    安雅沒說話,她說過了,她不做明顯導向性迴答。


    題安問:“投資人為什麽給你們投資?


    你們承諾了什麽?”


    安雅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事關巨額投資款,每次都是我們石總親自飛去談。”


    題安問:“沒有任何質押行為嗎?”


    安雅說:“據我了解,沒有。


    不過我們石總那個人,人脈廣,關係多,翰興市的路走不通,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想。


    不一定非要有什麽經濟關係,也可以是朋友關係,朋友之間拉一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題安問:“投資額多大?”


    安雅說:“二十億。”


    題安笑,“你們石總的友誼真值錢,朋友一出手就是二十億。


    況且還不一定能迴本的二十億。”


    安雅說:“有時候人格魅力也值錢。


    對了,我聽說投資人是翰興人。


    早年去了香港,嫁了香港人。


    有可能就是老鄉之間,更容易產生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特殊情誼吧?”


    題安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們公司早就已經資不抵債。


    但還是艱難運轉了這麽長時間。


    安小姐,你能提供投資人信息嗎?”


    安雅優雅地笑,“當然。”


    題安說:“石誌如果死亡,誰的獲利會最大?”


    安雅想了想,“一定不會是內部的人。


    我們公司的股東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投資人隻認石總,如果有誰害了石總,投資款必然出現問題。


    到時候公司破產,股東們損失更為慘重。”


    題安問:“那麽外部有懷疑的人嗎?”


    安雅仔細想了想,“我還真想不到外部有什麽人。


    我們資金出現困難之後,很多項目都停了,更別說和別的公司競標什麽的。”


    題安突然問:“你們石總平常吃辣椒嗎?”


    安雅想也沒想,“我們石總不吃辣椒。


    如果要宴請客戶,我幫著訂餐廳,每次隻訂粵魯蘇閔徽浙菜。


    川菜湘菜我們石總吃不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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