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安目光冷峻:“還有什麽,一次性說清楚吧。”


    保安說:“老師定期會往孩子們喝水的飲水機裏,放一種藥片,據說是預防感冒的。


    因為味道甜甜的,孩子們還挺愛喝。”


    題安問:“教育局來了沒有查出過問題嗎?”


    保安神秘兮兮地指指天花板:“我們園長,上頭有人。”


    做完保安的筆錄。


    題安感覺事情的真相,正在慢慢浮出水麵。


    監控!


    監控是關鍵!


    為什麽監控沒有拍到有人出入幼兒園?


    題安預感到真相並不像當初調查的那樣。


    他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有人修改了監控!


    因為題安問了那個保安,幼兒園的監控存儲主機在哪裏。


    那個是修改監控視頻的源頭。


    保安說,幼兒園監控存儲主機在宋玉辦公室。


    宋玉說謊了!


    她包庇了兇手!


    把自己女兒推到了風口浪尖,把一切罪名扣到了自己女兒頭上。


    太不可思議了。


    天底下哪個母親,會將自己的孩子冤枉成殺人犯?


    要驗證自己的想法,還需要專業的人來輔助調查。


    題安找技術科的高材生警員,分析幼兒園的視頻。


    技術科同事一幀一幀進行鑒別。


    他指著視頻說,“如果是在視頻中,添加一個人,這個是可以辨別出來的。


    因為添加後的人或物,與視頻本來的人和物,會違反透視規律和景深原理。


    但如果是刪除了人或物,透視規律不明顯,就不容易看出來。


    我可以將視頻中某一點的對比度、飽和度和周圍的環境進行對比。


    但是這種方法,比較原始,比較盲目,像掃地雷一樣。


    安哥,我試著問問我們大學老師,有沒有這種軟件一類的,可以自動進行畫像的比對。


    從而找出異常。”


    題安說:“辛苦你了。這個案子很關鍵。”


    兩天後,這個同事給題安打電話,“安哥。找到了。視頻中被刪掉一個人。”


    題安趕到技術科,一進門便問:“怎麽能肯定是刪掉了一個人呢?”


    同事指著屏幕給題安看:“通過每一幀的比對,對比度有異常的點是不斷移動的。


    雖然技術達不到,但能看出是一個人。


    而不是別的什麽移動的東西。”


    題安說:“能不能看出這些異常對比度的點,移動到了哪裏?分別是什麽時間?”


    同事說:“能。這些點從幼兒園門口進來,一直到了二樓,園長辦公室。


    在救護車走後,這些點從園長辦公室出來,移動到了幼兒園門口。


    也就是,有人專門抹去了這個時間段的,這個人的身影。”


    題安恍然大悟,宋玉辦公室!


    這個人在事發前去了宋玉辦公室!


    宋玉知道真相!


    這個人和宋玉關係密切,利益相關。


    審訊室。


    題安嚴肅地說:“宋女士,我想我就不需要多說什麽了。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再次將你請到這裏。”


    宋玉麵色發白,咬著嘴唇不吭聲。


    題安說:“你不吭聲,並不代表我不知道真相。


    幼兒園的視頻,被動過手腳。


    我們一條街一條街地看監控,你丈夫崔明那天去過你幼兒園!


    我說的對吧?”


    宋玉連忙搖著頭否認:“不是的,不是的。跟崔明沒有關係。”


    題安質問:“還在撒謊!


    我們給小鳶又做了腦電波測試,在提到‘爸爸’兩個字的時候。


    小鳶的腦電波顯示出了異常。


    她對這兩個字充滿了恐懼。


    心理師一直納悶,為什麽孩子經常將‘殺’掛在嘴邊。


    這是因為她的爸爸,經常對她說,要殺了她。


    我們甚至給小鳶做了反社會人格測試。


    小鳶沒有病,病的是你,病的是崔明。”


    宋玉有點懷疑地問:“測腦子還能測出這些?”


    題安反問:“你覺得呢?”


    宋玉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可能說錯被警方拿住把柄的前提下,選擇低頭沉默。


    題安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你不要以為不說話就能蒙混過關。


    小鳶不是殺人犯。


    我真不知道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母親。


    心理師對小鳶的心理狀態做了評估,非常差!


    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孩子就毀了。你知不知道?”


    宋玉哭著說:“這是當時最好的辦法啊。


    小鳶還小,即使被判定為殺人罪,也會被放出來。”


    題安怒不可遏:“雖然不判刑,但是她會終身背負殺人的罪名。


    你最壞的地方,是誤導警方、暗示警方。


    小鳶把小鶴推下樓梯,是出於她報複的動機。


    你甚至都想到了,警方如果走訪周邊的居民,居民對小鳶的評價。


    因為小鳶性格孤僻,經常說一些可怕的話,所以她故意殺人的動機更強。


    你不是壞,你是惡毒。


    你給她七歲的生命強行戴上了枷鎖。”


    宋玉哭得更厲害了,“當時那種情況沒辦法啊......”


    題安幫她說:“你們在一瞬間就做出犧牲小鳶的決定。


    是因為崔明馬上要競選了,對吧?


    我一直在想,有什麽原因,能讓你做出這樣的選擇。


    直到我看到競選結果。


    崔明選上了,他沒有受到影響。


    崔明為什麽要推小鶴?”


    宋玉聲淚俱下:“日子本來過得好好的。


    兩年前小鳶和小鶴做手術。


    這是個大手術,需要備血。


    我本來想,一般手術用血庫裏的血,不會和父母的血型進行比對。


    但醫院給兩個孩子做了血型測驗。


    這一測出了問題。


    那天我有事出去了一下,醫生將結果告訴了崔明。


    我和崔明都是o型血,孩子卻是ab型。


    崔明氣壞了,他立即做了親子鑒定。


    從那以後,崔明一看到孩子,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莫名其妙地發怒。


    有時候還伸手打孩子。將孩子推進黑屋子。


    還有很多次,崔明喝多了,對孩子們說要殺了她們。


    我隻能是忍著,不還口不還手。


    是我做了錯事,不能怪崔明心裏紮著刺。”


    題安質問:“你做了錯事,讓孩子來承擔後果嗎?


    當時你和崔明都在現場對吧?”


    宋玉點頭,“在。我們發生了爭吵。


    崔明拿孩子撒氣,他習慣性地一推搡,小鶴就栽下去了。


    崔明惡狠狠地對小鳶說:‘是你推的妹妹,記住了嗎?


    你要是亂說話,我就殺了你,還有你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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