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等阿格尼絲卡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了一張幹淨的床上,奧黛麗就坐在房間的角落等待著她醒來,昨天晚上她老實交代了自己來的目的和至今為止賺到的錢,至於精靈捕捉的方法倒是沒有這麽著急。她披上了外衣之後從床上下來,奧黛麗敲了敲門讓尤利亞茲帶著早餐走了進來,分別是幾塊麵包和堅果,都是附近的市場上買的。


    “你要麵包還是湯?還有一碗湯。”尤利亞茲先把麵包放在了桌子上,又出去拿了一碗冒著暖氣的熱湯放在桌子上,科洛不情不願地走了進來,“為什麽要和這種人一起吃早飯?”


    “這難道是你們的女兒麽?我聽說階人看起來很年輕,沒想到爸爸這方麵也年輕?”


    “我不是女兒,隻是他們的門客而已。”科洛拿了幾塊麵包之後走到了窗邊,在外麵探測員們又要開始忙碌的一天,還需要半個月的世界才能將尤利亞茲購買的土地檢測完畢,到時候才是決定勝負之時,假如需要的話,科洛應該可以幫忙變一點礦出來。


    “你好,我是阿格尼絲卡,你呢?”


    “我叫科洛,昨天我把你的熊給殺了。”科洛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小團火球嚇唬一下阿格尼絲卡,然後拿出了昨天的戰績給她看,“現在已經被壓縮成這樣了。”


    “這也是魔法麽?”她非常驚訝地看著科洛那神奇的力量確實不能單純稱之為魔法了,這也是奧黛麗認為她是神的幼體的一種特征,能夠施展遠遠超越常人想象的力量,即使是巫師也很難完成這樣的魔法。


    早飯還是很好吃的,阿格尼絲卡在山裏麵抓精靈的時候隻能吃一些幹糧,基本上沒辦法吃上暖和的食物,不管接下來怎麽樣,至少在這裏不用被抓,外麵的礦山的勘探正在有序進行著,亞奧麗剛剛檢修好工具的時候,龐雷爾就帶著他的巡邏隊到來。


    十人的騎兵衛隊整整齊齊地站在營地外麵等待著,年輕的百戶脫掉了頭盔走了進來。


    “感謝您,男爵,可惜那兩個山賊已經死了,沒有能夠找到太多的線索。”他特地前來不隻是為了表達感謝,也要說一些重要的事情,“最近好像有些危險,南邊那座山本來有個采石場,但是昨天一夜之間人都跑光了。”


    “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麽,昨晚我可沒看到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因為營地在河穀邊上,從這裏是看不到南邊的山裏麵發生的事情。


    “現在還不清楚,林業司那邊的人還在調查中,也沒有這麽快出結果。”龐雷爾確實很著急,這段時間因為湧入了大量的礦工導致山中殘留的流寇變得活躍起來,不早點調查清楚他擔心緒都之亂之中流亡到此的人又要鬧事。


    “多謝你的通知,要留下來吃早餐不?”


    “這不合規矩,我們都是吃好了才出來巡邏的,不礙事。”龐雷爾看著這些探測礦山的人,“他們都是來幫男爵采樣礦脈的是吧,還是不要找太多人比較好,人多難以管理。魔法並不能操控人心,人和人隻見的糾紛最是難以處理。”作為百戶長,他隻是負責巡查管理山賊土匪的問題,畢竟不屬於邊境,沒有太多方位敵軍的責任,百戶的裝備也不算是太過精良,跟著他的那幾個已經算是比較精壯的那幾個,好歹要在巡邏的時候充當門麵,個個都是人高馬大。


    “尤利亞茲!不能再多找人了,我的精神力可真的不夠用了。”負責維護的亞奧麗已經開始抱怨起來,每個采樣器都需要用魔法加護,不然這麽堅硬的岩石可不好插下去,人數不能控製在合理數量之內的話,她就沒辦完成每日的檢修,也無法提升勘探效率。而礦物專家高格規爾剛剛才駕著馬車來到這裏,又要檢測幾十塊采樣的石塊,“不如花錢多找幾個礦物專家,那個大叔一點都不靠譜。”


    “我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還要靠你呢,我會讓雷娜洛洛稍微休息幾天的。百戶長,快點去通知其他礦上的人吧,希望別出什麽大事情了。”尤利亞茲迴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麵拿出了這附近的地圖,在這離多山脈之中的諸多山體都已經被售出,光是來開礦的商人都有幾十家,再加上本來就住在山上的獵戶和本來的采石場和鹽礦,這確實是不小的工作。


    阿格尼絲卡知道這正是證明自己的價值之時,“男爵。”她有些緊張,不停地搓著胸前的辮子,能夠提供足夠的價值說不定混一個男爵的門客就更好了,“我一直在研究這裏附近出現的奇異現象。”


    “昨天你還沒解釋呢,你到底研究了什麽?”


    “在山裏麵有的時候會看到一些奇怪的光芒,從地裏麵冒出來,但是靠近了之後也找不到具體的位置,這光就像是躲著人一樣,永遠都無法找到冒出來的那個裂縫一類的地方。”阿格尼絲卡作為一個自學成才的人,她確實沒辦法分辨一些魔法影響這種現象對於魔法師來說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這件事情等看到了,你跟我一起去。”奧黛麗用手抬起了阿格尼絲卡的下巴,她個人並沒有收學生的興趣,並且奧黛麗也沒有教師的證書,並沒有辦法收徒,推薦她幾個老師倒是沒問題,要是素質真的不錯的話,就推薦給她哥哥,隻是平常水平就給裏斯安就好了。


    “那個,我現在算是什麽身份呢?算是俘虜還是?”


    “你不用在意。”尤利亞茲在地圖上測量了一下他們的距離,這個距離之下應該中間應該沒有山賊盤踞的地方,“姑且算是客人吧,不要緊張,你都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了,精靈販賣也沒有明麵上的條約。”


    正是因為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所以才不可能會有針對的條約的,這些交易本身也是暗地裏給那些豪強們提供的,也不是很廣泛存在,像她這種能捕獲精靈的人可謂是百萬人之中也沒有一個。


    在外麵的采樣員們正在聊著剛才提到的事情,南邊采石場裏麵的礦工全部神秘失蹤,有人說是附近寺廟裏麵封印的怪物吃了他們,有人說是叛軍劫持了這群人,有人說是最近鎮上有一夥專門殺人的賊人。


    “寺廟?”


    “嗯,就是在北邊那座山,有上個紀元的寺廟,就和在思努曼多看到的那種一樣。”尤利亞茲指著地圖上標注的一個小方塊,這裏被稱之為六首魔王寺,據說是古代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六首七臂的魔王,之後被封印在山上,人們在山上修建了寺廟專門用來銘記這件事情,具體的時代也已經很模糊了,隻知道現在山上還有兩三個僧侶在裏麵。


    “說不定真的是怪物要出山了呢。”奧黛麗拿出了筆記本在上麵記錄著,這是她的騎士筆記,本來尤利亞茲要作為主人公和安娜達利在一起的,現在安娜達利被劃出了女主角的位置的話,她作為女主角可能有點實力過剩,現在這種謎團才比較好,正當她還在準備著冒險方案的時候,營地門口又喧鬧了起來。


    當準備采購食物的馬車迴到門口的時候,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騎著馬衝入了營地之中,他大聲喊叫著讓這裏的管理人出來,後麵姍姍來遲的幾個人好不容易趕了過來,立刻下了馬讓他稍微冷靜一點。


    “這幾位是?”


    “我是東郡林業司的,德克普·海爾曼。”也就是現在的東郡大臣朱蘭那伐之子,安德拉第一位國王偉大者的第六子費爾曼的後代,“你是這裏的礦主麽?”他讓手下的人拿出了這裏的資料,仔細看了一下。


    “你好,我是尤利亞茲。”


    “你就是尤利亞茲阿,我聽說你們家的霧失安在國王身邊很受寵。”德克普笑了起來,不過新國王性情不定,去年剛剛撤換掉兩個大臣的職位,接下來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是來調查昨晚發生的案子的麽?”


    “倒也不是調查,采石場的事情你聽說了?那地方距離你們這隔著山呢,隻是來說一下,假如遇到了采石場的礦工的話,一定要上報到林業司這裏來,我會來處理這件事的。”他也很無奈,畢竟現場非常幹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作為距離最近的礦山,還是菲尼侯國的男爵,他才需要來親自問候一下。


    “我聽說,菲尼侯爵將會是下一任的首相,據說新設立的三個聖山自由區的收獲讓國王不是很開心。”他說的就是王國在西方的聖山區域設置的南巴倫刻爾、北巴倫刻爾、希米三個自由區,為了這件事情遷徙了不少人口進去,但是在此期間發現了不少問題,前內政大臣馬庫倫特·別祿被轉任軍務大臣克裏奧略·維克接任,本來的軍務大臣卡爾伯爵馬蘇斯現在正在接受調查,他大概會被趕迴絕衣而不是受到更嚴重的處罰。


    對於這種王都發生的事情,尤利亞茲確實不太清楚。


    “這種事情可不是我能知道的。”


    “不要緊張,我就是隨口聊一聊。”德克普看著河邊石灘上建造的一排排的木屋,走到了河邊向著下遊看去,那邊是通往鎮上的道路,蜿蜒的河灘一路向下通往鎮上,不過因為太淺而無法行船,因此上山的道路還是比較困難的。


    奧黛麗等他們說完才走了過來,詢問尤利亞茲對方的身份。


    “原來如此,是準備努力接班東郡大臣麽?”


    “東郡大臣又不是世襲的,還是要看有沒有這個能力。”


    奧黛麗盤算著,這個狀況稍微有些複雜,林業司管理礦山,也就是直接管理東方的采礦的部門,這裏開采的礦物交稅都是給林業司的,“你是準備破案麽?”


    “當然要破案,魔法師小姐。”和菲尼的人打好關係確實是很重要的一環,他想要接任父親的東郡大臣的話,之後得到新首相的推薦就是很重要的一環,假如事件涉及到貝盧諾男爵購買的土地就會很麻煩,那樣就必須要告知菲尼侯爵,他看著那幾個次官,次官們走上來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之後才知道奧黛麗是尤利亞茲的未婚妻。


    “原來是男爵夫人,兩位是準備在寧鮮開礦的話,我自然是非常幻影的,這裏可是準失的礦山,曾經八成的礦都是從離多山的北部開采出來,這南方的礦脈也是才發現不久,沒想到你們就買到了。”購買時間實際上實在發現礦脈之前,由菲安所推薦的,因此價格還比較便宜。


    “這種話,就不必說了。尤利亞茲,他的口音有點重。”


    尤利亞茲無奈地牽住奧黛麗的手,稍微重複了一下對方的話,有些詞對於學習標準話的奧黛麗來說確實比較難,在準失地區待久了,德克普也染上了當地人的方言,正因為奧黛麗太過標準而產生了一點苦惱,之前去緒都的時候倒是聽得懂。


    “因為緒都和準失地區的語言確實不一樣,西邊的準失地區和東部的絕衣地區在古代是兩個王國,莉莉對更東方的語言比較敏感吧,準失地區確實稍微有點不一樣。”尤利亞茲也隻是在賣弄書上看到的知識,比起書上寫得,倒也不是這麽難理解,這是隻有到了當地才能體會出來的。


    “抱歉,我的口音被當地人帶偏了。”


    “沒什麽,莉莉她不太習慣而已。”


    “假如你們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一定要來鎮上。最近的銀礦熱潮還會持續很久,林業司會臨時到鎮上辦公,我基本上這個月都在,如果有事情也能找點解決。”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如果是財政大臣的手下的話,你們千萬不要和他們匯報。”


    “財政?為什麽?”


    “夫人您可能對安德拉的事情不太理解。王國東部的直屬地區是東郡大臣管理,下屬的各個司基本上和內閣大臣重複,因此內閣大臣們經常想要插手東部的事務,財政大臣朱蘭德·卡利斯是現在國王在之前逃難時候的老師,因此很想將東郡的財權迴收。希望你們不要接入這些事務。”


    奧黛麗點了點頭,因為尤利亞茲數以菲尼侯國,侯國並不是王國直轄的,在外麵購買的土地雖然還是屬於寧鮮,卻有可能被菲尼侯爵所幹涉,這就是好幾重的管理重疊的情況。


    “如果夫人想要問到底誰能管理。”一邊的次官走了上來,“應該是東郡林業司和財政礦業司同時可以管理,這就取決於發生在百年前的東郡大臣設立的時候定下的製度了。當時東方一部分權限給予了東郡大臣裏奧列也就是第二任國王裏奧列二世陛下,因此產生了這樣的狀況。我們雖然不願意發生糾紛,這也是難以避免的事情,首相大人也說了他會盡力改善者之間的關係,但是一切都需要事時間,需要嚴格的求證以及厘清過去的職權關係和管理流程,我不會說接下來就會進行變更,這會是一個很長的過程。”


    “什麽?”


    奧黛麗確實不準備追究他到底說了什麽,之後又是囉嗦的解釋。


    等到他們終於離開之後,奧黛麗已經頭疼了。


    “我們去寺廟那邊吧。”至少,野外的名勝古跡還能緩解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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