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疆猛然迴想起,曾經在大周仙朝時,他和靖兒以愛之名啟動那柄銅鏡,他意識穿透銅鏡,看到的那一顆顆孤寂的星辰。


    其中有一顆荒無人煙的星辰,就是水藍色,也有著淡紫色的星環,甚至他此刻從小昌星外去大致觀察星辰內的地理走勢,也幾乎與他之前在銅鏡內所見的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他很久以前在銅鏡內所見的枯寂的宇宙,就是這裏,或者準確點說,是小昌星文明史上之前的文明,亦或者,是如今遭遇淪陷的小昌星,未來的樣子。


    趙無疆心緒起伏,掠入小昌星內。


    他立身天穹,不斷向下降落而去。


    從天穹所見,小昌星內並不算完全的滿目瘡痍,隻是諸多建築物遭受到了迫害,不負完整,街道等水岸邊有大量不明黑點在緩慢遊蕩。


    這些遊蕩的黑點,不出意外就是那些被感染的人。


    他的眸光並未停留在這這些被感染的人身上,而是在搜尋他記憶中的建築物。


    很快,他就搜尋到了一座懸浮在空中,類似透明魔方的建築。


    按照地理劃分,這處魔方建築,應該是在邊雲城,也就是之前他曾經待過的地方。


    但是當時他忙於生活,從未停下腳步觀察四周,也就沒有注意到這幢建築。


    如今所見,這幢建築無疑與他記憶中所見一模一樣。


    他疾速掠去,踏碎魔方建築上的一扇窗戶,掠入建築內部。


    碎片墜落地麵,驚起聲響,那些遊蕩的感染者循聲奔來。


    他站在建築內部,內部的陳設分外熟悉,與他過往的記憶堆疊在一起。


    寫字樓的陳設,一間間房間,房內是大大小小的屏幕,屏幕上一遍遍播放著警告新聞,警告居民不要外出,備好物資水源,等待救援。


    這幢建築,可能是一處指揮中心。


    隻不過與當初趙無疆在銅鏡內所見,有很大的不同,之前他所見,屏幕已經沒了光亮,房內很久沒人打掃,灰塵滿布,連空氣中,桌椅屏幕等等,上麵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


    那麽,他之前在銅鏡中所看到的枯寂的星辰們,根本不是星辰毀滅的過往歲月,而是未來?


    銅鏡是告訴他,未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他當時根本不懂,甚至連激活銅鏡,也是誤打誤撞,與靖兒歡愛而達成條件激活的。


    後來銅鏡的事情被他擱淺。


    再後來,遭遇變故,靖兒魂魄離散,他再也沒有辦法激活銅鏡,加之害怕睹物思人,他再也沒有拿出過銅鏡這柄道兵。


    現如今,他掌心一翻,顫抖著拿出銅鏡,銅鏡上繁複的紋路他早已熟悉入靈魂,他握著銅鏡,就像是握著過往。


    銅鏡表麵無光,似乎蒙著一層厚厚的霧。


    銅鏡映出四周的場景,有些模糊,似乎將這些場景封存在了過去。


    趙無疆突然發現,銅鏡映不出他自己的臉龐。


    他拿著銅鏡,銅鏡中無他?


    這是在告訴他什麽?


    是銅鏡隻能映照出未來還存在的東西?


    比如這幢建築,哪怕遭遇了毀滅,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隻是塵埃布滿,不算死去?


    而他趙無疆,是沒有未來的?


    他在未來根本不存在?


    趙無疆用袖袍擦拭銅鏡,銅鏡上的那層朦朧的東西,怎麽也擦不幹淨。


    銅鏡仿若死物,沒有絲毫氣息顯露,也再難以被激活。


    趙無疆歎了口氣,將銅鏡重新收好,他環視了一遍建築內熟悉的陳設,順著房門過道,開始探索建築內的一切。


    很遺憾,建築內並未發現一道人影,隻是他在建築的底部,發現了一個大窟窿,像是爆炸導致的。


    大窟窿下是街道和綠化,有著一群眼神呆滯的感染者聚集著,抬頭仰望著他,與他對視。


    趙無疆縱身一躍,向著感染者跳去。


    感染者衣衫破爛,滿身血汙,向著他張牙舞爪。


    “咚!”


    他墜落在地,隨機砸癟一位感染者,烏黑血水四濺,強大的氣場直接震開來臨的一切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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