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物?”


    趙無疆皺眉,將乳白色液體用劍氣包裹,靠近燭小銀一分:


    “這個?”


    “對。”燭小銀點頭,認真思索:


    “很像很像。”


    “可以看看嗎?”趙無疆劍眉深皺,最後的乳白色液體,極有可能是a2放置在蔣小豪母親身上的藥劑,用來實驗能否防禦住基因藥劑的傷害。


    燭小銀閉著眸子,腦袋看了看莉莉絲等人,俏臉一紅:


    “人太多了...


    我隻給你一個人看,但不是現在...”


    防身物放置在七寸這種關鍵位置,極為貼身,怎麽能輕易給他人看去?


    趙無疆頷首,此事不急,他已大致想明白,而且人多眼雜,兩位老醫生可能要迴到病房了。


    他來之前觀察過醫院的布局,通過布局和倆人的腳程,大致推斷出兩位老醫生已經帶著設備快要到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龐醫生就和一位女醫生帶著設備,一同闖入進來。


    緊隨其後的是霍華德醫生,使喚著兩位年輕的男醫生推著設備進入。


    “我學生,陳氏的,陳秋瑤。”龐醫生為趙無疆介紹,推著設備就往病床去,來到趙無疆身旁時,停頓了一下:


    “可以靠近了嗎?”


    “可以。”趙無疆點頭。


    喚作陳秋瑤的女醫生疑惑看了趙無疆一眼,心道此人是誰,為何連她老師似乎都要遵循此人的意見?


    生得倒是好看,就是不知屍體解刨起來,是否如相貌順眼一般順手。


    “快快快。”龐醫生感覺自己今天將要解決一樁可以載入醫學史的病例,有些興奮,年邁的身子此刻都活過來了一般,招唿自己的學生趕緊來幫忙。


    陳秋瑤上前,幫助老師操縱設備。


    霍華德醫生盡力不去看趙無疆,他如今心緒複雜,與兩位男醫生越過趙無疆,來到病床前,也開始嫻熟操縱。


    龐醫生和霍華德醫生先是檢查了一邊蔣小豪母親的狀況。


    一個診脈出體內淤堵鬆動,有活泛的跡象,隻是需要動力。


    一個通過儀器檢查出體內各項數據與之前都有變動,走向好轉,但同時病情告急,好轉像是迴光返照。


    “趙無疆!”霍華德醫生驟然怒喝一聲,手指顫抖著指向趙無疆,卻再難以說出後麵的辱罵。


    他之前哪怕再不願意相信,看到趙無疆施展銀針排除血水之後,也感覺趙無疆可能真有辦法。


    如今通過醫療器械一檢查,得出的結果讓他一瞬想到,趙無疆這種手法,可能真的隻是讓蔣小豪母親迴光返照,過後就會徹底死亡。


    這種看似救人實則判處病人死刑的手段,在醫學界屢見不鮮。


    “蔣小豪!”龐醫生顧不得霍華德醫生如今的想法,直接對著蔣小豪大吼。


    蔣小豪連滾帶爬跑到自己母親病床前,陳氏女醫生開始將他與設備連接。


    在來的路上,陳氏女醫生的老師龐醫生已經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遍,她知道該怎麽做。


    一眾醫務工作者開始忙碌,趙無疆對霍華德醫生的怒吼置若罔聞,一心關注蔣小豪母親的狀態,時刻監督著情況。


    ————


    隨著殷紅的血液通過透明的管道,潺潺流向病床上臉色蒼白但仍舊可看出慈祥柔美的婦人。


    病房內一切的嘈雜聲音似乎都在此刻消失,隻剩下醫療器械工作的滴滴聲和眾人的心跳。


    蔣小豪此刻突然有些茫然,怔怔看著病房內的一切,他好像聽不見大家的聲音了,唯有自己心髒砰砰跳動。


    在那無數個夜晚,他打黑拳深受那麽重的傷勢時,他都沒能聽到此刻這般劇烈且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每一次的跳動,血脈砰張,流向他最渴望的地方。


    他好像在哪兒聽過類似的聲音,他好像想起來了...


    是小時候,他受人欺負躲在母親懷中,聽到母親的心跳聲。


    “砰砰...”


    “砰砰...”


    好像在說,別怕小豪,媽在。


    而此刻他劇烈的心跳聲,好像在說,別怕老媽,小豪在。


    他的臉色從茫然到逐漸蒼白,四周忙碌的身影快速且模糊,明明人數不多,卻仿若人潮洶湧,他的視線始終聚焦在自己母親上。


    直到機器停止了滴滴聲,斷開了與機器的連接,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舉著手臂,身軀僵硬一動不敢動,聲音帶著乞求,顫聲道:


    “怎麽不抽了?再...再多抽點...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再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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