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大雨滂沱,啪啪啪啪啪打著嬌花嫩草。


    洞內的氣氛初始還是融洽,隨著談話的深入,三人間的氣氛凝重了起來。


    艾麗莎一直識趣地沒有說話,被趙無疆握住手,她自己都沒注意她絲毫都沒有排斥,也許是受了傷,趙無疆在醫治的原因吧,她不排斥一個醫者。


    莉莉絲濕漉漉的白發在火堆旁烘烤,一直不斷冒著白霧,籠罩了她的半邊臉頰,她終於還是沒能瞞住趙無疆的眼睛。


    她想了想,吐露心聲:


    “還有...


    一些原因...”


    趙無疆沒有搭話,他靜靜等待莉莉絲說下去。


    他可以幫忙,但要了解清楚才幫忙,哪怕美女再主動,他也不是什麽精蟲上腦,稀裏糊塗半推半就就會妥協的人。


    他來千星之域的這段時光,看似為人處世妖邪癲狂變幻莫測,實則所有事情的背後,他幾乎都是如履薄冰。


    小心小心再小心,對外人時刻保持戒心。


    “趙無疆,你知道...這種大型的教會...宗教...讓人信教的辦法有哪些嗎?”莉莉絲紅唇輕啟,紅瞳中光芒朦朧,似乎將要揭露些什麽傷痛:


    “除了真心信教的教徒,大部分教徒,都是臣服於權威!


    與其說是憧憬,尊重等等,不如說是畏懼!


    神要讓世人畏懼祂!而不需要讓人愛祂尊敬祂!


    想要調教出忠誠的信徒,核心且必經的一個辦法,就是打碎教徒內心的自尊!


    自尊徹底被擊碎了之後的烏合之眾,則是最聽話最不容易有自我思想的傀儡!


    我和艾麗莎地位都不算低,可我和艾麗莎也經過這種自尊被打碎的過程。”


    說到此處,莉莉絲頓了頓,紅唇緊抿。


    艾麗莎不由自主攥緊了趙無疆的手,往事如昨,曆曆在目,那場大火焚毀了太多東西。


    “艾麗莎的父母,是被教會的火刑焚毀的...”莉莉絲雙手抱著雙腿,微微埋下頭,淩亂的白發披散:


    “那些神父,主教,蠱惑艾麗莎勇敢舉報自己的父母,說他們是異端,要燒死異端。


    那場火刑中的大火,焚毀的不隻是艾麗莎的父母,那種親眼看著自己至親被燒死但自己不但是罪魁禍首之一,且在此刻醒悟又無能為力的痛苦,也是在焚毀自尊!


    我莉莉絲同樣如此,不過我又有不同。


    你們知道嗎,趙無疆,艾麗莎,我其實...不是人...”


    莉莉絲的紅瞳愈發妖豔,說話間兩顆小尖牙廝磨唇瓣,她閉了閉眸子,吐氣道:


    “我...其實是...吸血鬼...”


    艾麗莎聞言,難以置信看向莉莉絲,吸血鬼在光明教會的記載中,是惡魔般的存在,莉莉絲居然是吸血鬼?


    吸血鬼最是畏懼光明的力量,難怪莉莉絲知道趙無疆的特殊後,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這麽激動又主動。


    趙無疆神色淡然,甚至有些無語,這有什麽難說出口的,他之前還以為是什麽秘密讓艾麗一直藏著掖著呢。


    趙無疆的神色被始終注意他的莉莉絲看在眼裏,莉莉絲顰眉:


    “你不意外嗎?我不是人,我是吸血鬼啊,你知道吸血鬼嗎?”


    “啊,我知道。”趙無疆搓了搓手指:


    “就那種住古堡,躺棺材,怕陽光的生物...


    對吧...”


    “我們的進食,是需要吸血的...吸血鬼!”莉莉絲以為趙無疆不相信,她又強調了一遍,還朝趙無疆張了張嘴,給趙無疆看看她的小尖牙。


    “你翅膀呢?”趙無疆另一手去摸艾麗莎的背部,摸了一下很絲滑,就是沒有發現翅膀。


    “吸血鬼其實不長翅膀的。”莉莉絲解釋:


    “就跟人類的尾部一樣,在自然環境中退化了。


    不是,你問這個幹嘛?


    你明白我是吸血鬼的意義在哪嗎?”


    趙無疆皺眉,他不明白。


    他知道這個世界很癲,早就癲成了他不認識的樣子。


    他見過這些千星之域基本不會見到的人的魂魄,他見過鬼,見過妖,見過魅,甚至他還“吃”過。


    所以這個世界,在他眼中出現什麽都不奇怪,別說吸血鬼這種本就對他來說不算奇特的存在,就算以後千星之域出現那種類似“永動機”的喪屍,他也不會有絲毫驚訝。


    但嚴謹的他還是決定驗證莉莉絲的真假,他一本正經道:


    “你把裙子掀開一下,我看看你有沒有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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