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巽的言論奇奇怪怪,讓趙無疆感覺到荒誕,但他很快想到了什麽,不確定問道:


    “補缺?”


    “沒錯。”軒轅巽欣慰點頭:


    “bingo!你答對了。


    先天性宇宙缺失綜合征的根本治療方式,就是讓缺失的,補迴來。


    但你知道你所缺失的是什麽嗎?你走上了這條路,知道怎麽走到頭嗎?”


    趙無疆想到了一步登仙法門:


    “我大概知道...”


    “不,娃子,不知道。”軒轅巽沉聲道:


    “如果你腦海中明確知道,你就會被天道追殺!會被這最高的宇宙意誌,想辦法抹除。


    你沒有經曆過,不會明白這種天災隨你而至的痛苦...”


    趙無疆一瞬沉默,其實他明白這種痛苦,更經曆過這種痛苦,但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明確知道,他覺得自己是模糊的,大概也許可能,推測到了一些原因。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明白了,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欺騙自己。”軒轅巽語重心長道:


    “你要完全地騙過自己,讓自己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已經想明白了,等到你實力強絕到能夠與天道抗衡一二的時候,你才能清醒。”


    柳媚兒雙手緊緊抱著趙無疆,她什麽都聽不到,隻看到老者薄唇不斷開闔,似乎在對趙無疆說些什麽,而趙無疆時不時迴應著。


    “多謝前輩指點。”趙無疆並不想久留,因為他被老者的一些話影響,他隱隱覺得,從荒古年間到他蘇醒過來遭遇變故,之間似乎還發生了一些事情,但他根本沒有記憶。


    或者說,他曾用了老者說的那種方式?他欺騙了他自己,讓他缺失了一些記憶,讓他意識不到?


    “從今天起,你就是第三十三位病人。”軒轅巽點頭,抬手一揮:


    “編號08033,第三十三位病人,來自第八劫。”


    趙無疆左手手臂上陡然出現一圈玉白手環,手環上緩緩浮現一串編號。


    但編號並未是老者所說的08033,而是09033。


    趙無疆眸光一顫,軒轅巽神色一愣:


    “09033?09033?怎麽可能?


    你是被那個b博士爆炸的時間機器所影響的人?


    不對,你曆經歲月的痕跡,與那處時之領域出現的時間對不上。


    你怎麽來的?”


    趙無疆能明顯感受到軒轅巽情緒激動起來,下一刻,四周的空間不斷坍縮過來,將他和柳媚兒直接困在其中。


    軒轅巽夜色下的臉頰半邊陰沉半邊痛楚:


    “張大人把你送過來的?”


    趙無疆對自己穿越的隱情一無所知,他也不明白。


    “第九劫...”軒轅巽死死盯著趙無疆,沒了最初的笑意和慈祥:


    “你為什麽要往迴走?


    你不應該走到第十劫嗎?我們不應該勝利了嗎?


    你為什麽迴來?


    你為什麽迴來!”


    軒轅巽有些不理解帶著痛苦,他痛苦的根源,是趙無疆的出現,疑似是被張送迴的。


    因為這大概意味著,第九劫,有驚天變故,萬物生靈一敗塗地,走向歸墟,宇宙再無重開日。


    所以張隻能被迫讓有希望人的往迴走,來製造變局。


    不然他想不到有誰會往迴走,走向注定滅亡的時空。


    好半晌,軒轅巽情緒恢複,笑了笑:


    “我有些失態了,走吧,娃子,你先忙你的事,我們巽風城再見。


    記得來找我們,有什麽困難,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都可以來找我們...”


    “前...老頭...再見。”趙無疆張了張嘴,改口喚了聲老頭。


    軒轅巽頷首,有些落寞轉過身,身形消失在夜空之下。


    四周的夜風重新開始流淌,星光重新墜落,靜謐中細密微小的聲音也開始了傳遞。


    一切仿佛重新恢複了生機。


    柳媚兒疑惑看著這一幕幕,但她沒有發問,而是抿著嘴輕柔握住趙無疆的手,許以自己能給的溫柔。


    因她感覺趙無疆似乎遭遇了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心緒有些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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