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趙無疆眸光微顫,溫和一笑,沒有作出過激的反應,微微垂首,以示對老者的尊敬。


    老者沒有第一時間對他出手,至少應該不是來殺他的。


    “小娃,你叫什麽名字?”紅發老者背負雙手,他之所以從博物館離開,一是因為他已經知曉了自己如今的大概情況,二則是他感受到了張木舟的氣息,雖然稀薄,但的的確確屬於張木舟。


    “迴稟前輩,小子趙無疆。”趙無疆想要鬆開柳媚兒,但柳媚兒始終將他摟緊,倆人看起來如膠似漆,黏在了一起。


    “不放縱意馬,固守心猿。”紅發老者威嚴道:


    “你不是虛浮之輩,很好。”


    趙無疆尷尬一笑,為什麽還誇他?他坐懷不亂,但不是坐懷不硬,他不知道老者究竟要幹什麽。


    “你認識張木舟?”老者眸光審視,似乎看穿趙無疆裏裏外外血肉神魂。


    “張木舟?”趙無疆腦海中瘋狂翻湧,找尋張木舟。


    張退之,張臨道,張小果,張虛坤,張虛白...


    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叫做張木舟。


    這個張木舟是誰?趙無疆猛然反應過來老者那銳不可當無可匹敵的恐怖氣息,他一瞬想到,張木舟莫非就是張?


    趙無疆試探問道:


    “前輩說的可是...張...”


    紅發老者頷首:


    “張木舟曾擺渡過你,你身上有他那條船的痕跡,還有他落下的一些手筆,可惜老夫不如他,看不出這隱藏的手筆是什麽。


    但無論是什麽,都說明,你在他心中,重量不小,甚至超過有能力結出道果的修士。”


    趙無疆大概聽明白了,老者應該是循著張的氣息找來的,同時他也有疑惑的地方,結出道果是什麽?一種境界?


    似乎是看出了趙無疆的疑惑,老者板著臉,既是在斥責,也是在指點:


    “你們這一次輪迴的人,所修有些不同,老夫大致了解,大道三境,道一,無雙,三生。


    道果,大抵實力等同於三生圓滿的強者。”


    趙無疆眸光一顫,他注意到一個關鍵點,你們這一次輪迴的人?


    “小娃,他們結不出道果,但你能。”紅發老者並未完全是冷漠的,還有一絲絲柔和,像是真正看待自己晚輩一般:


    “你的大道境界,應該承於最初的輪迴,是補缺之路,你本應開始凝聚頂上三花,可你如今將近第二朵金花的實力,卻頂上無花。


    你的補缺之路斷了,同時你也懈怠了。”


    趙無疆如今已經不是積積大大德,而是腦袋大大的,補缺之路?頂上三花?這又是什麽境界?


    三花對應著三生境?是老者所在家鄉的修為境界?


    紅發老者耐心解釋道:


    “大道三花,三花聚頂,再凝道果,便類似於這處靈域內的三生境圓滿。


    一花一境,共三境,可你沒有結出花,老夫初一觀察,就知你澆灌不夠。”


    “敢問前輩如何澆灌?”趙無疆心中猜測,難道澆灌就是服用一步登仙的藥液,他服得少了?


    紅發老者突然一笑,笑意深邃:


    “吃人。”


    趙無疆一驚,紅發老者在說吃人時,已經一掌拍在他天靈蓋,他體內修為毫不保留反撲,結果被直接鎮壓而下。


    他能感受到,老者這一掌,拍來很多玄妙的氣息,將他體內的修為一瞬點燃,滾滾灼燒著他的神魂。


    “補缺之路,你缺什麽,就從其他生靈那裏搶什麽。”紅發老者:


    “踏上補缺之路,且有資格結道果的修士,絕非心慈手軟之輩,因為他們要奪,要搶,與人爭,與天爭,與己爭!


    而你大道金花不開,定然是你曾經心慈手軟,做事講求章法規矩,順應心中良善。


    你天賦絕倫,能被張木舟看上,可你不夠狠,導致進展緩慢。”


    老者並未一上來就詢問趙無疆張木舟的去處,他看到趙無疆的一刹那,就起了惜才之心。


    趙無疆這樣的天賦,即使在他那個時空,他所在的天蒼靈域,也隻有在大世的時候,才有可能出現。


    這樣絕頂天賦的人,要麽妥協於天道,要麽踏上了張木舟的船。


    無論哪一種,皆是這一次輪迴中的最強幾人,皆無可避免地卷入注定無解的爭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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