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彩鶴一直掐著薑離屍體的脖子,直至薑離魂飛魄散,他手中一震,薑離的屍體頓時化作血霧。


    魂魄與肉身被磨滅得幹幹淨淨。


    江彩鶴在池塘內涮了涮手上的血跡,打量著一襲紅袍的李未央:


    “若非陸重提醒過老夫,老夫自始至終都以為你是個叛徒。”


    李未央笑了笑,淡淡點了點頭。


    “隱藏得夠深。”江彩鶴誇讚了幾句:


    “初始老夫以為你能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妖神,是因為李家的因果之術獨到無比,可以逆向推測追尋,故而比其他人先一步尋到。


    現在看來,恐怕一開始,就是布好的局。


    這局是你想的?或是與陸重商議的?”


    孟魚挽弄麻花辮,甜美一笑:


    “自然是兄長。”


    “此局其實還有另一層深意,應該和兄長的道有關。”陸重也接過話茬:


    “也許是想通過一些事,來提醒現如今的兄長一些事情。


    具體是些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是想強調一些選擇,提前預演一遍這天地災劫。”李未央隱隱觸碰到真相:


    “現如今的趙無疆經曆了這場天地驟變的災劫,又迴到荒古,與災劫對抗,他想要提前預演劫難,來讓身處大夏的自己多點經驗。


    大概是人不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想不明白,看不透。


    趙無疆畢竟在因果上,太過完整,他每時每刻的現在,都是過去現在未來的集合。


    這大概就是真我本我超我的最強表現形式吧。”


    “嗯?”江彩鶴脾氣火爆,腦子較之眾人要慢上一分,他猛然皺眉,忍不住驚唿道:


    “李家的因果之道源自妖神?


    這幾乎堪比道術的三我之術,你不會就是這麽想出來的吧?


    我懂了。


    我真的懂了!”


    陸重幹咳一聲,他這個老友江彩鶴,性子最是跳脫,像是炸藥桶,是有悶不做聲,有時一點就炸,有時一驚一乍。


    “現在的妖神,與我們根本不一樣。”江彩鶴眸子綻放光亮:


    “他除了是現在的他,他還是過去他的未來,也是未來他的過去!


    所以他是李未央所說的完整,就好比李家因果之道中的三我之術,真我本我超我,三我合一!”


    李未央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


    陸重也笑了笑,難得江彩鶴聰慧了一迴。


    “我又明白了!”江彩鶴愈想愈興奮,他頭一次發現,多動腦子是一件不錯的事。


    陸重側眸看去,江彩鶴又明白什麽了?


    江彩鶴由衷誇讚道:


    “李未央之前看似總是犯錯,讓我們找尋到破綻相助妖神,其實是他故意賣出的破綻。


    我就說之前圍殺王家王藹和嶽氏嶽山的時候,陸重你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應該也是李未央在裏應外合吧?”


    “...”陸重嘶了一聲,似乎有些無語,這種事情不是很明顯嗎?既然得知李未央並未背叛,那很多事情一想就想明白了。


    孟魚掩嘴輕笑。


    江彩鶴瞟了一眼兩人的神色,陷入思索,又道:


    “不對,按理說,李未央與薑離一樣,做什麽事都會被其他至尊注意,他又是如何將消息傳遞而出的?”


    “啊?李未央,你是如何做到的?”江彩鶴看向了笑而不語的李未央。


    李未央背負雙手,笑著解釋道:


    “前麵都沒可說的,基本按照趙無疆的計劃執行,我和孟魚以及陸重都心照不宣。


    後續的消息傳遞,不在計劃之中,不能明麵上接觸,那就創造條件去接觸,將消息傳遞出。


    於是,就有了李世元的背叛,他叛出李家,就是自由人,就能替我傳遞消息。”


    “不對!”江彩鶴發現了不對的地方,疑惑道:


    “此事太過明顯,災劫這方的人不可能不查!若是幫你抓捕住李世元等族人,你該怎麽辦?”


    “嗬嗬。”李未央搖頭笑道:


    “恰恰相反,此事,就是要明顯!”


    “我...”江彩鶴腦瓜子嗡嗡的,怎麽可能就是要這麽明顯?這哪裏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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