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薑離暢意一笑,嘲弄道:


    “若是早些發現的是我,妖神就算不會胎死腹中,我也能做足手段,讓他永遠不可能翻身,永遠不會有變數懸在我們大家頭上!”


    寒風席卷四周,李未央大紅長袍迎風鼓蕩,他蘊有滿身怒氣,但他終究沒有出手,而是沉聲道:


    “因果乃大道,你不明因果,不知所畏。


    若是你明因果,自然就知道,誰來,都不可能殺死如今的趙無疆!”


    “嗬嗬,你說得對。”薑離笑意更甚:


    “但這樁大錯,是因你的自以為是造成的。


    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


    歸根結底,你老了,做事不夠決絕,自以為自己深謀遠慮,可很多事卻根本沒想清楚。”


    李未央紅袍如血,狠狠看向薑離。


    “夠了!”一聲驚雷在李未央和薑離之間炸響,寒氣在倆人之間凝結成霜隨後破裂,一隻戴著絨毛手套的粗糙大手破開空間:


    “讓你來通知李兄,不是讓你來爭吵的。”


    “哼。”薑離冷哼一聲,瞟了一眼這隻粗糙的大手,終歸還是有些忌憚,沒有再說多餘的話。


    “李兄,速來北域。”


    李未央與薑離之間破開的空間不斷逸散出寒氣,這寒氣之寒,僅僅是逸散出的一些,就迅速將四周的空間凍結住,且瘋狂吞噬四周的天地靈氣。


    李未央重新落下一枚黑子,又自顧自下了一手白棋,他的怒火在緩緩斂去,身旁出現一根透明的魚線,似乎是從天穹墜落下來。


    他輕輕一拽,像是夜裏去拉動燈弦,又像是主動咬勾的魚,李家上方的天穹猛然亮了一瞬,他身形一瞬虛幻,消失不見。


    ————


    漆黑無光,趙無疆翻了個身。


    又翻了個身,麵對靖兒。


    想了想,他再次翻了個身。


    “一夜輾轉反側,你在想什麽?”靖兒從背後緩緩抱住他,柔聲詢問道。


    趙無疆握住靖兒的一隻手:


    “男人嘛,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焦躁的緣由無非就是進入換蛋期了。”


    “換蛋期?”軒轅靖疑惑。


    “就是男人的月事。”趙無疆一本正經說道。


    軒轅靖將趙無疆抱緊了幾分,問道:


    “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趙無疆矢口否認:


    “能說的都和你說了。”


    “那不能說的呢?”軒轅靖飽滿的柔軟壓在趙無疆背上,緩緩挪動,她下巴抵在趙無疆的肩膀與脖頸之間,語氣帶著一絲絲威脅,還有俏皮。


    “與你沒有什麽不能說的。”趙無疆黑夜中的眉宇有些疲憊,他知道靖兒是在關心他,但事情太多,時間越來越近,他心中難免有些急迫。


    且今日張虛坤居然用符籙將他困住,讓他無法外出,更是平添了他的一份焦慮。


    軒轅靖下巴抵著趙無疆的肩,又用手將趙無疆扳正,扳向她。


    她的眸光直直盯著趙無疆的眸子,想看出些什麽。


    趙無疆沒由來得有些心虛,眼神閃躲。


    “你閃躲什麽?”軒轅靖眉目如畫的臉頰湊近,語氣帶著挑逗與俏皮:


    “你害羞呀?”


    趙無疆笑了笑。


    “我在呢。”軒轅靖吐氣如蘭,用鼻尖輕輕剮蹭趙無疆的鼻尖,鼻息相擁,她柔情似水:


    “別怕。”


    聽聞這柔情之語,趙無疆再難自抑,他將軒轅靖一把摟緊,他的眸子溫熱,緊緊注視著懷中的人兒,他有許多話想說,可說不出口,隻因他知道,靖兒會在不久後死去。


    他不敢想,一想到就覺得難受。


    乙醜年正月初二,不止對他來說是注定的日子,對靖兒來說,也是如此。


    當倆人迴到過去,一切終將與曆史的軌跡重合在一起。


    “嗯?”靖兒輕柔捧著趙無疆的臉,紅唇輕輕觸碰了一下趙無疆的唇,嫣然一笑,美得讓人心顫:


    “還不說嗎?


    想要我撬開你的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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