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鷹的畫像,目前在白水縣四處張貼,這位軍營的副將,早已深深記住了葉鷹的形象,但他卻低估了葉鷹的膽識。沒想到這位烈鷹少帥居然敢出現在白水縣,還在距離白水大營隻有幾裏路的地方出現,並且還是孤身一人。


    “你讓開吧,本人受人之托,隻想要馬車裏這人的性命。”葉鷹輕輕將手中銀槍指向馬車的方向,對著麵前的副將淡淡說道。


    看著葉鷹那自信的表情,這副將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膽怯和猶豫。但他轉頭看了看身後的馬車,又看了看四周正在趕來的手下士兵,眼神忽然變得堅定起來。


    “本將正想到雲山關內來捉拿你,既然現在你主動出現了,那今天就別想走……”那副將一句話沒有說完,聲音卻戛然而止了。


    “睡龍抬頭!”葉鷹口中爆喝一聲,手動銀槍帶著狂暴的力量,風馳電掣般向那副將迎麵而來。


    看見這一槍來勢洶洶,副將顧不上將話說完,連忙抽出腰間的佩刀,準備抵擋葉鷹的攻擊。然而等槍尖已到近前,他才發現這槍的威力是自己無法抗衡的,就連躲避也沒有可能,隻得眼睜睜地看著槍尖在自己眼前變大,而後刺中自己的眉心。


    葉家槍法的第二式“睡龍抬頭”比較簡單,是以力量為主,招式沒有多少變化,但卻蘊含狂暴的力量,這副將雖然也是三品上境武者,但麵對葉鷹九成內力加持的玄級上品武技,卻連一招都沒有擋住,隻得不甘地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而此時此刻,這副將的身邊已經聚集了十多名士兵,但他們卻一下子呆住了。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位在白水大營中功夫至少可以排前五的副將,居然連對方一個迴合都沒撐過。


    “不想死的,給我滾開!”葉鷹驀地抽迴銀槍,冷眼看著擋在麵前的這些士兵。


    看看葉鷹那含著冷意的眼神,再看看那猶自帶血的槍尖,還有地上尚在抽搐的身體,這些士兵們徹底膽寒了,不由自主地朝後方退去。


    馬車中的胡連才此時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他下意識的想下車逃跑,但是卻發覺自己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癱坐在那裏看見葉鷹一步步走近。


    葉鷹很快來到馬車跟前,手中銀槍用力一揮,居然將馬車車頂一槍挑開,露出了趴坐在裏麵的胡連才。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朝廷命官……”胡連才一下子嚇壞了,連話都說不清楚。


    “多行不義必自斃!”葉鷹冷冷地說了一句,一槍刺入胡天才的胸膛,並將它從馬車中跳了出來。


    倒在地上的胡連才口裏吐著鮮血,嘴裏還在“赫赫”地說著什麽,可是什麽也聽不清楚了。


    葉鷹抽出長槍,一把將胡連才從地上提了起來,但卻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看到對方襠部的一團濕跡,他臉上立即露出惡心的表情。


    忍著這種難聞的氣味,葉鷹迅速抽出腰間的短劍,順手一揮便將胡連才的人頭割下,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早已準備好的布塊,將它包了起來提在手中。


    這個時候,四周還有幾十名官兵,可他們卻都靜靜的看著完成這一係列動作,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音。


    這時候,葉鷹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眾士兵,手中布包猶自向地上掉著血跡。身旁那些士兵看到葉鷹的眼神,沒有一個人主動進攻,反而嚇得連連朝後退著。


    “我葉鷹不是嗜殺之人,但對於這種惡貫滿盈的家夥,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葉鷹對在場眾士兵說了一句,便轉身向遠處而去,不多時他的身影便從眾士兵眼簾中消失。


    這些士兵呆呆地望著葉鷹消失的方向,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開始收攏兩人的屍首,並派人向大營報告。


    在黎昌吉的家中,葛根、葛牛二和甘智心急如焚,雖然葉鷹隻走了一天一夜,但他與他們三個而言,好像已經過去了幾年幾十年。


    幾人不知道在黎昌吉的家門口,向處張望了多少迴,要不是擔心引起村裏人的懷疑,他們也許會冒著寒風一直在村頭的大路上等待。


    當葉鷹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簾之中的時候,三人心中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大家幾乎不約而同的跑過去,緊緊把葉鷹圍在中間,仔細地打量著他全身上下,似乎是在查看身上是否少了什麽零件。


    “你三個家夥,難道不相信我的功夫嗎?憑白水縣這些個蝦兵蟹將,能上得了我這烈鷹少帥。”看著三人關切的目光,葉鷹心中感激,但他卻把這種情感深埋在心中,伸手拍了拍三人笑著說道。


    而黎昌吉的目光卻落在葉鷹手中的布包上,看到那布包外麵滲出的血跡,黎昌吉似乎想到了什麽,但是又不敢確定,隻是死死的盯著那裏。


    葉鷹轉過頭,也看到了黎昌吉,見他這副模樣,一下子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便直接把手中的布包扔了過去。


    “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的仇人?”葉鷹指著地上的布包,輕聲對黎昌吉說道。


    聽到葉鷹的話,黎昌吉立即伸手準備打開布包,卻沒想到手抖得特別厲害,好幾次都沒打開布包上的繩結。


    看到這一情況,葛根三人準備過去幫忙,不過葉鷹搖頭製止了,三人隻得站在屋中,靜靜地看著努力打開繩結的黎昌吉。


    好半天之後,黎昌吉終於打開了布包,露出了包在裏麵的人頭。要是平時,連雞都不敢殺的黎昌吉,突然見到這樣一個人頭,立即會嚇得將它扔掉。


    但現在,卻一點也沒有恐懼的意識,這一刻他的心裏突然變得十分平靜,他輕輕地將人頭捧到人臉朝上,看見胡連才那張猙獰的臉,黎昌吉一下子哭了起來。


    “如萍,孩子,你們的仇終於得報了。”黎昌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不都是便將眼淚鼻涕流到滿臉都是。


    一個大男人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而站在一旁的葉鷹四人,卻沒有嘲笑他的意思,隻是靜靜看著這個失去了親人的漢子。


    過了很長時間,黎昌吉才從悲痛中緩過來,他緩緩地走到葉鷹麵前,咚的一下便跪倒在地。慌得一旁的葛根等人連忙前去攙扶,可是黎昌吉死也不願意起來,見他如此堅決,幾人隻好如他的願。


    “主公在上,我黎昌吉願終生供主公驅使,縱然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黎昌吉跪在葉鷹麵前,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鄭重地說道。


    “能得黎先生相助,是我葉鷹之福,也是我三縣百姓之福。”終於得到黎昌吉相助,葉鷹也十分激動,他扶住黎昌吉的雙臂,輕輕地把他扶了起來。


    “既然你稱我為主公,我可否可以給先生下達第一個命令?”葉鷹看著黎昌吉,一臉嚴肅的說道。


    “請主公吩咐,黎某絕不推遲。”雖然有些疑惑,但黎昌吉卻一點猶豫的意思也沒有。


    “我的第一個命令便是,把你的好酒拿出來,咱們兄弟好好喝上一場。”看著黎昌吉一副認真的樣子,葉鷹突然笑著說道。


    “有有有,今天一定讓主公和眾兄弟喝個盡興。”葉鷹的話讓黎昌吉一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立即拍拍胸口笑著說道。


    這一夜,三人在黎昌吉家中一直飲酒到兩更時分,黎昌吉從開始的拘束,慢慢放開了心情,到最後縱情地大笑,彼此之間好像成了相識多年的好友。


    而白水縣的軍營,此時卻亂成了一鍋粥,飛鷹會匪首葉鷹居然趕來到白水縣,還殺死了朝廷派來的將軍。這讓軍營領兵的將領怒不可遏,他立即下營,要讓所有人不惜一切代價抓住葉鷹。


    可此時葉鷹就像憑空消失一般,官們想了許多辦法,都未能發現它的蹤跡,隻得下令封鎖由白水縣進入雲山關的所有道路,想當葉鷹自投羅網。


    第二日一早,黎昌吉前往妻子墳前拜祭,又失聲痛哭了一番,然後將胡連才的人頭埋在了妻子的墓前,便跟著葉鷹等人踏上了返迴黑山縣的道路。


    而葉鷹卻未和幾人同行,他還在天還未亮的時候便獨自離開了,此時他的行蹤已經暴露,若跟葛根等人一起返迴,反而會麻煩許多。


    葉鷹返迴黑山縣的時間,比葛根幾人晚了兩日,因為進入黑山縣的道路四處都有官兵重兵把守,他不得不繞了近百裏的路,還翻過了好幾座大山才順利返迴黑山縣境內。


    烈鷹軍少帥葉鷹獨闖白水縣,居然在白水縣大營旁邊擊殺監軍胡連才和營中一三品武者副將,這件事情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在大寧各地傳播開來,甚至連北蠻也有好些人知道了這件事情。


    並且,這件事情越傳越懸,有人甚至說葉鷹現在的武功已經趕上了他的父親——當年的烈鷹統率葉飛,可以於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


    但是,最膾炙人口的還是這位烈鷹少帥為了獲得賢才相助,不僅懷著誠意親自去請,還願意為其獨闖敵營。


    這一來,好多大寧的有識之士,或者一些懷才不遇的貧家子弟,都開始動身前往烈鷹軍控製的黑水、玉河、草坪三縣。


    這些人到達烈鷹軍勢力範圍之後,卻發現這裏的人果然隻看才能不看出生,貧民子弟都有用武之地。便興奮地邀請各自的好友前來此地,讓這三個貧困小縣一下子獲得了不少有用之才,實現了葉鷹當初“千金買馬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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