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九王府,吳子昂一進客廳,便發現衛玄衣正與鐵刃,徐宛秀,秋雪晴幾人閑談。

    見他進來,衛玄衣伸手輕招,微笑道:“去了這長時間,大家都在等你吃飯呢!”

    “衛叔迴來了!”吳子昂仔細的觀察對方的神情,並未發覺有什麽異樣,當下放下心來,笑道:“正好餓了,快開飯罷!”

    用完午飯,衛玄衣將吳子昂拉到一旁,道:“你那嶽父大人叫你前去,可是有什麽事?”

    “說起來,不是個好消息!”吳子昂苦笑道:“都尉府的寶藏怕是保不住了!”當下,將進宮發生的事詳盡向衛玄衣說了一遍。

    “他的消息到是靈通!”衛玄衣聞言沉默了半晌,忽地輕笑道:“依子昂所說,三日後的君山之戰也就沒什麽意思了!真是可惜啊,平白錯過了一場精彩的對決!”

    “衛叔聽說了?”吳子昂微笑道。

    “嗯,鐵刃已將我走後的事全告訴我了!”不知想起什麽,衛玄衣臉上微微現出複雜的神情,道:“子昂準備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吳子昂苦笑一攤雙手道:“他是君,我是臣,他是嶽父,我是女婿,無論從哪個角度,我自是隻有聽命的份!”

    “他是想動手了!”衛玄衣點點頭,道:“而且今日出現的變故則更可能會讓他將計劃提前,這恆城怕是將要翻天了!”

    說罷,輕歎了口氣,望向吳子昂又道:“子昂暫離開這裏也好,此間是非之事太多,你去天門也落得個清靜!”

    “衛叔說的是,老實說,我現在覺得特別的頭痛!”吳子昂臉上現出苦惱的神情,道:“我是站在嶽父這一方,但一些作法,我卻不能苟同。一待要變天,相信有許多場麵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他終是個現代人,雖從書中,電視中知道王朝變遷是避免不了殺戮之事,但如今即將要真實體驗這種場麵,確終是不太習慣。這種殺戮與戰場上的兩國交鋒完全不同,束手待斃,任人宰割不說,而且死於斬台之下的大多是受牽連的無辜之人。所謂‘滿門抄斬,誅滅九族’在這種王朝內部更替的過程中,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去天門關確是清靜許多,不過子昂若想完全置身事外卻不可能!”衛玄衣搖頭道:“你嶽父大人派你去接管宮嚴的軍隊,困難怕也不少!不管怎樣,宮嚴身為大秦大將軍,這多年來,豈能不培植一班心腹?即便是被軟禁在京城,他在天門關的兵馬亦未必肯聽從子昂的命令!”

    “這個我也考慮到了!”吳子昂眉頭微皺道:“父親有燕將軍,趙將軍這多將領擁護,那宮嚴同為大將軍再不濟也會有心腹將領一二,想要順利接手確是有些難度!”

    “子昂可選一隊精兵,唔,帶上劉福與鐵刃!”衛玄衣微一沉吟道:“擒賊擒王!如有必要,子昂切不可心軟,極早將宮嚴的心腹擊殺!”

    “我明白!”吳子昂點了點頭,望向衛玄衣試探著問道:“衛叔不與我同去麽?”

    “我在恆城還有些事要辦!”衛玄衣神色微有些異樣,搖頭道。

    “哦!”吳子昂笑了笑,忽然道:“臨別時,媚後前輩托我向您問好,並說日後會來看您!”

    “哦?”衛玄衣驀地一呆,斷而一記輕拳拍在吳子昂的頭上,笑罵道:“小子竟敢騙我!”

    “噫!?衛叔怎知道我說謊!?”吳子昂摸了摸頭,訝然問道。

    “她麽!?是個隻會用行動表明態度的的女子!”衛玄衣臉上露出一絲緬懷的神色,輕聲道:“她若要來看我,便會直接來!根本不會委托他人傳信!雖然你是我的侄兒!”

    “衛叔很了解白前輩的為人啊!”吳子昂別有用心的將這個話題繼續了下去問道:“你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罷?”

    “嗯!”衛玄衣點了點頭,驀地醒悟到對方的用心,不由微微一笑道:“差點上了子昂的當!大人的事情,小孩子用不著知道!子昂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罷,怎麽與風小子,水丫頭,唔,還有道宗的人交差!”

    “嗬嗬!”被對方識破了用心,吳子昂幹笑兩聲,摸了摸鼻子道:“我有什麽辦法,當然是實話實說了!多謝衛叔提醒,我這便派人將他們找來,這些話必須當麵解釋清楚才好!”

    “怕就怕,解釋不清楚!”衛玄衣聞言不由笑道:“風小子也就罷了,水丫頭卻是非常難纏!而且道宗那幾個老頑固……罷了,不說了,子昂自己頭痛去罷!”言畢,哈哈一笑,轉身離開了。

    “什麽事?衛叔這般開心!?”見衛玄衣大笑著離開,秋雪晴好奇地走了過來問道。

    “娘子沒聽出來麽?衛叔明顯是在幸災樂禍!”吳子昂苦笑望著秋雪晴美麗的臉龐說道。

    “幸災樂禍?為什麽?”秋雪晴聽得一頭霧水,美目中盡是不解。

    “就是,你老公我要倒黴了!”一想到要大費口舌向這些人解釋,吳子昂便覺得頭隱隱作痛!

    “老公?”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兒,秋雪晴不禁一呆,口中重複問道。

    “呃,就是相公我了!”吳子昂知道是自己一時口誤,忙糾正道:“對了,叫佘祿來,我要吩咐他些事情!”

    “好!不過,相公先把這湯藥喝了!”秋雪晴美目蕩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微一轉身,手中如變戲法般多了一個藥碗!

    吳子昂立刻熱淚盈眶,上刑的時刻又到了!

    不得不說,身為九王府的管家,佘祿的辦事效率是很高的。未到半個時辰,派出三名下人之中,已經有一人趕著馬車迴府了。

    車簾打開,兩位身著白裙的絕色女子移步下車,正是蘇綺夢與蔚靈瑤!

    “蔚仙子,蘇才女!”早在門口恭候多時的王府管家佘祿見狀連忙迎了上去,躬身道:“將軍正在花園等候,請隨我來!”

    蔚靈瑤與蘇綺夢相視一眼,前者點了點頭道:“有勞佘管家了!”

    當下便跟在佘祿的身後,走進王府大門。

    已經迴到清漓小築的靜觀與仙聖紀靈犀並不知道寶藏之事已有變故,聽得王府派人相邀,出於應酬,便隻派弟子前往!

    穿過曲折的長廊,在花園深處一涼亭處,兩女見到了坐於亭中石凳上的吳子昂。

    見兩女到來,吳子昂並沒有起身相迎,隻是揮了揮手向蔚靈瑤,蘇綺夢道:“靈瑤,綺夢,這邊坐!”

    步入涼亭,兩女各擇一石凳落座,齊將目光停在吳子昂身上。

    沒有穿向征上層階級的華貴紫衣,而是換了一身淺白的長衫,這使得吳子昂看起來格外的精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給人一種分外平易近人的味道。

    “噫?吳兄平日不是總以仙子,才女稱唿我們麽?今日怎麽無端叫得這般親切!”不知是否因功力暫失的原因,耳聽吳子昂一聲‘靈瑤’,她的心跳在一刹那竟然劇跳了兩下。

    望著臉色如平時一般恬淡的蔚靈瑤,吳子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平時有人在旁,我這樣稱唿不是顯得對兩位尊敬麽?現在這裏沒有別人,稱唿自然隨便一些!”

    “恕我直言,平時實在沒看到吳兄對我二人究竟尊敬在哪裏!”蘇綺夢美目瞄了吳子昂一眼,淡淡地道:“拒人於千裏之外,到是真的!”

    知道蘇綺夢一定還在為當日他維護風易寒,水清清兩人而耿耿於懷,吳子昂不由苦笑道:“我就知道,像我這種夾在兩方中間的好人最難做!實際上,我對兩位救命大恩人確是非常非常尊敬的!”

    “沒錯啊,救命恩人和朋友相比,還是後者比較重要,也難怪當日吳兄肯站在他們一方了!”蔚靈瑤深深的望了吳子昂一眼,輕哂道:“我說的沒錯罷!?”

    “呃!”吳子昂被對方搶白的啞口無言,怔怔地望著蔚靈瑤頗顯人性化的神情。沒錯,就是這個表情,令他情不自禁的將對方與心中的影子聯係在一起。

    “你,看什麽!?”蔚靈瑤發覺了對方神情的異樣,玉容上不由現出淡淡的紅暈,嗔道。

    “沒什麽?”吳子昂知道自己失態了,老臉不由一紅,忙岔開話題道:“哦,我將兩位找來,是有要緊事的!”

    “什麽要緊事?”蘇綺夢將吳子昂方才的失神看在眼裏,心裏莫名的有些不大舒服。

    “不瞞兩位,除了你們之外,我還邀請了風兄與水小姐!”怎麽也得攤牌,吳子昂隻得硬著頭皮說道。

    “哦!?”蔚靈瑤與蘇綺夢兩女頗感意外,稍一沉吟,忽地異口同聲道:“莫非是寶藏出了變故!?”

    “正是!靈瑤與綺夢真是,真是聰明!”對於二女思維的敏銳,吳子昂真佩服到家了,連連點頭讚道。

    “少說奉承之言!”蘇綺夢香唇一撇道:“我道吳兄為何今日這般熱情,原來是因為事情出了紕漏!”

    “這個,不全是因為這個!”吳子昂訕笑兩聲道。

    “究竟出了什麽變故?”蔚靈瑤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口中追問道。

    “今日皇上召我進宮,向我追問寶藏之事,並且近日便要將我調離都尉府,所以,這地下寶藏怕是……”吳子昂苦笑著望向兩女,實話實說道。

    “師父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蔚靈瑤輕歎一聲道:“若落入魔門之手,倒還有奪迴的希望,而若落入朝廷手中,則便無法可想了!”

    吳子昂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道宗盡管是傾向於南衛,但目前卻還不能與大秦撕破臉皮,因此不能毫無顧忌的出手硬搶。而且這恆城乃是大秦皇都,既使想動手也沒有那個實力。

    正在這時,吳子昂目光微轉,發現有三人自園門處行來。

    “風公子與水小姐到了!”出乎吳子昂的意料,帶路的人並非王府管家佘祿,而是秋雪晴!

    聽得那聲悅耳的傳報聲,蔚靈瑤與蘇綺夢不由轉過頭去,正望見一男二女走將過來。

    在走近涼亭的一刻,風易寒與水清清亦同時發現了蔚,蘇二女,均不由一怔。

    水清清神色一變,玉手閃電般向腰間摸去。

    然而風易寒動作更快,伸手格向對方的同時,口中輕斥道:“你想讓子昂難作?”

    水清清倒是聽話,玉手一收,美目瞄了風易寒一眼,嬌笑道:“人家隻是習慣了!”說罷,繼續向前走去。

    時值午後,花團錦簇之中,四美聚於花園涼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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