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鼻青臉腫的黃侯,葉滔二人總算是安全迴到了西門外的宅院。


    此時此刻,兩人都感覺身心疲憊,特別是黃侯,嚇得夠嗆!


    得虧葉滔眼疾手快,否則等城頭上的士卒反應過來,弓弩齊發,那才可怕,兩人估計要成活靶子了。


    再者,還有更恐怖的,慧通那老和尚簡直陰魂不散啊!


    要不是功法感應到異常,溜得快,後果不堪設想,那老家夥可是四品高手!


    李長生聽到消息過來關切了一番,看到黃侯的樣子,暗暗心驚,爬狗洞進城,這是個狠人!趕緊叫人安排了酒菜。


    二人吃飽喝足,葉滔又替黃侯針灸治療了一番,這造型看著確實賊慘。


    城南街,劉氏宅院。


    深夜,花念瑾躺在床上,遲遲無法入睡。


    之前收到密報,那位疑似郡主的女子受了重傷,這兩天她左等右等,沒有人上門來求醫,太意外了!


    那等傷勢,難道這南江府還有醫道聖手不成?


    本想著搭上一條線,宗門也不至於如此被動,窩在西南的深山裏。


    雨山府府城外,一條大道自東向西而來,城外東邊十餘裏山間,青瓦白牆見古韻,一座道觀坐落於此,名為“玄中觀”,可惜已荒廢多時。


    這一日,一個車隊從東邊抵達了這裏,看這架勢,竟是要在常住。


    一下馬車,少爺小姐們怨聲載道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們,哪受得了這份苦。


    一路上被逼著到了這裏,吃著粗茶淡飯,有客棧也不住,非要風餐露宿野外紮營。


    本以為要去一座城裏安頓,不成想跑到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一座破敗的道觀,看看這爬滿的藤蔓植物和隨處可見的青苔,心都涼了。


    有長輩按照名單安置了起來,一名少爺竟瘋嚷著要迴家,摔了茶盞,發起了脾氣。


    “啪”


    鄭少星瞪大雙眼摸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從小打到,誰敢打他?


    “四叔?”


    鄭學泰一臉青黑,不怒自威。


    “鬧!接著鬧啊!”


    旁邊一名二十多歲的成熟男子趕緊上前,拱手勸解道。


    “鄭四叔,非是我等鬧事,隻是這長途跋涉,難免焦慮,況且,到目前為止,我們都不知將去往何處?還請鄭四叔息怒!”


    道歉了,但沒完全道歉!


    話裏話外的意思,我們也被折騰得不輕,而且還不知道要被送到哪裏去,您老不給解釋解釋?


    鄭學泰鐵青著臉,沒有說話,因為管著送貨的事,輕車熟路,所以這次四家還是安排他鄭家帶隊,貨已經先行被接走了。


    既然都已經到了雨山府,也沒必要再繼續隱瞞了,徑直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擺在了桌麵。


    “你們自己都好好看看吧!”


    說完,一甩袖袍,背著手,依然是黑著臉走了出去。


    留下一群少男少女幹瞪眼,剛剛搭話的成熟男子,走過來漫不經心地打開了信,看了起來。


    這一看,雙目瞪圓,手都抖了起來,不自覺退了一步,險些摔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其他人搶過信,湊在一起,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驚唿聲不斷,有少女直接捂著嘴哭了起來,這群溫室裏的花朵全都慌了神。


    幾大家族走私兵甲,露了行跡,恐南江府有變,所以先送他們去西域落腳,族人後續再去找他們。


    後麵還有一封探子送來的情報,衡王派大軍南下,局勢一觸即發。


    雨山府,府衛軍大營。


    朱敏昌站在營帳裏,氣勢挺拔,神色淩厲,眼睛盯著側麵掛著的地圖,若有所思。


    “報!”


    有傳訊士卒前來,躬身行禮送來情報。


    朱敏昌看了一眼,眼睛一咪,吩咐道,“人盯著就行,暫時不用有什麽動作,諒他們也飛不出我的掌心!”


    士卒得令,抱拳退下。


    “嗬嗬,南江府四大家族,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惜,想得太簡單了!”嘴裏嗤笑道。


    衡武衛的兩次試探性進攻都以受挫告終,援軍未到,無法圍城,隻能僵持在此。


    李長生也仔細詢問了那狗洞,行軍打仗而言用處真不大,畢竟那裏外麵全是開闊地,現在又因為黃侯的事,估計早就填埋封堵,派不上用場了。


    這兩天又為李夢如換了一次傷藥,過程難免有些肌膚接觸,少不了幾分香豔刺激。


    黃侯已大體上好了,畢竟他深諳縮骨決,對身體肌肉的把控能力還是很強的。


    隻見他使用各色顏料和易容材料,在葉滔臉上塗抹分布,又一次次地向葉滔問起那人的麵容細節,然後一步步調整起來。


    葉淳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對他這一手易容術驚歎不已,惹得黃侯忍不住地騷包起來。


    不久之後,一個左眉有刀痕,麵色陰狠的漢子出現在幾人麵前,黃侯扭頭看向葉淳,葉淳仔細打量了葉滔一番,這才點點頭。


    深夜,還是城南,但換了一處地方。


    葉滔如法炮製,黑衣黑袍黑麵具借著飛爪鉤上了城牆,沒入黑暗之中。


    一座豪宅的房頂上,腳穿軟底靴的葉滔趴在上麵觀察起來,一路潛行,終於來到了這鄭家的大宅,暗暗觀察起來。


    “嘩啦”


    右側一處大院傳來了碗碟落地的聲音,葉滔見機而動,從房頂摸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兩個小廝端著盆子走了出來,裏麵裝著碎碗碎碟,小心地關好了門。


    這才小聲地議論起來:“自從少爺失蹤了,三長老這脾氣越發的難伺候了!”兩人唉聲歎氣起來。


    葉滔聞言,眼睛一寒光,握緊刀柄,總算找到正主了。


    鄭行瀚喘著粗氣坐在桌前,正想拂袖,一看,桌麵已經光禿禿的,這才想起來茶盞碗碟都被自己摔完了。


    想想剛剛家族議事的一幕就來氣,自己的孫子死了,這一脈算是沒落了,瞧著那些人的表情,竟帶著些許幸災樂禍!


    勞資是死了孫子,但勞資也不做孫子!


    這老爺子真不愧是當代桌麵清理大師!


    恍惚間,房間裏不知何時站著一人,一身黑色打扮,神神秘秘。


    鄭行瀚一驚,坐著不動,沉聲問道:“閣下何人?竟敢夜闖我鄭家!”


    葉滔緩緩揭開麵具,露出麵容,看著他。


    “傅圭!”鄭行瀚驚得站了起來,一手指著葉滔不動。


    “不對,你不是傅圭!”他厲聲喝道。


    迴應他的是一記虛空突現的黑刀,直到脖子上的血線顯露出來,他依然瞪大著雙眼,手指著對麵,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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