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再次打開時,葉滔一看,天已黑了下來。


    隻有李長生和長須儒服男子在外麵守著,其他人估計安排軍隊的事情去了,畢竟局勢不算好。


    李長生一把抓住他胳膊,急切問道:“怎麽樣?”


    葉滔擦了擦額頭迴道:“幸不辱命!”


    李長生激動地拍著葉滔的臂膀,狠狠地抱了他一下,這才放開,握拳暗暗揮動,可見他兄妹感情之


    匆匆吃了頓飯,便在李長生的安排下住了下來,迴到房間運功恢複內力和精神損耗,療傷當真不是一件輕鬆容易的活。


    次日一早,檢查了李夢如的傷勢,已大有好轉,這才放心下來,後續就是按時換藥和吃藥,再加以食療調養。


    交代了葉淳一些事情,他獨自一人準備去架海幫看看舅舅,順著城南這條路一路往東就能到達架海幫的據點。


    林蔭下,寬敞的道路令人心情舒暢,正走著,忽然,對麵一個灰衣人戴著帽兜引入了眼簾。


    葉滔有點疑惑,這種奇怪的感覺,就像磁場還是什麽?


    相比於他的疑惑,對麵之人心中不由得驚駭,他感受到了什麽?


    “嗯?《般若六甲功》?”


    不怪他驚疑不定,這功法乃是西域金沙寺絕學,長老以上才得授,練至精深處,六般若照見終極智慧,才會發生精神意念的交感。


    對麵這少年年紀輕輕,也並非佛門弟子,是怎麽把功法練成的,他已不再考量,他想到的是上次莫名丟失的功法和書信。


    “原來是你!”


    他定住腳步,鎖定了葉滔,緩緩說道。


    “嗯?閣下認錯人了吧?”


    葉滔一愣,對麵這人,看起來年紀頗大了,麵容嚴肅,關鍵是他並不認識。


    “嗬嗬!那我給你提示一下?”那灰衣人皮笑肉不笑。


    “《般若六甲功》”他緊盯著葉滔緩緩道出。


    葉滔麵色大變,這人怎麽會知道?難道?


    正想著,那邊攻勢已轟然而至,一道佛掌攜勢已到胸前,葉滔隻來得及聚力平推,隻聽空氣中一聲巨響。


    那灰衣人似動未動,葉滔卻已飛身後退十餘步猶未泄完掌力,借著《小菩提靈樞輕功》的精妙這才飄然落地。


    葉滔震驚,自己堂堂五品,竟非一掌之敵?莫非是四品高手?


    四品打五品,還偷襲,還講不講武德?


    那灰衣人此時卻眼神一變,這少年為何如此古怪?功法就不說了,這實力已是五品了,十七八歲的五品,簡直聞所未聞!


    而且,這輕功怎麽看起來也這麽有佛韻?這人到底是誰?


    種種疑惑匯聚,便再不藏拙,那灰袍中竟亮出了一把黑色戒刀,他想迅速解決戰鬥,擒了這少年再問不遲。


    佛門持刀者,殺生斬業。


    葉滔隻覺對麵,初見聖如佛,殺氣臨身時,再見惡如魔,借著燎原刀法的刀勢,全力拚殺,卻隻堪堪擋住。


    突然對麵那人袖袍鼓動,刀拳竟齊齊雙至,氣勢不可擋,雙手握刀合二為一,隻劈出一擊,招式用老,那黑色戒刀竟已到了胸前,劃斬為拍,一下擊在了葉滔胸口。


    “噗”


    隻覺力道無法壓製,當時就噴出一口鮮血,借力就著輕功向後飄飛,此人實在可怕,不可力敵,走為上計。


    那灰衣人哪能讓他如願,跨步衝出,在虛空連點借力,手為爪形,直直抓了過來,竟好似無從躲藏。


    “砰”


    金鐵交擊聲傳來,葉滔前麵竟站了一人,手持折扇平平推出,去那灰衣人對了一爪,這折扇竟非凡品,兩人齊齊退了一步,平分秋色。


    葉滔定睛一看,竟是李長生兄妹身邊那位長須儒服中年男子。


    那人看著對麵,驚訝道:“閣下也是四品,何必藏頭露尾,還向小輩出手!”


    “哼”對麵那灰衣人甩了一下袖袍,摘掉帽兜,竟是一個光頭,舉手一個佛偈,“金沙寺慧通見過施主!”


    葉滔驚唿:“慧通?”


    慧通麵無表情地轉頭看向他,定定地說道;“果然是你!”


    此時他已確定了,當日功法和信件就是落在了這少年手上。


    “就是你壞了我金沙寺大事!今日我要帶你迴西域,讓你親自在佛祖麵前請罪!”他聲音陰寒地說道。


    又轉頭對著長須男子警告道:“閣下是何人,這是我金沙寺私人恩怨,還望不要插手為好!”


    “嗬嗬,閣下堂堂西域金沙寺四品,竟敢偷越雨山江,出現在我南域南越府,當真以為我神刀宗無人?”


    “在下神刀宗文延韜。”那長須男子麵色平淡地懟道。


    神刀宗文延韜?


    葉滔和慧通齊齊大吃一驚,這是葉滔見過的第二個神刀宗門人,第一個就是那京城那個有點逗比的李逍。


    慧通吃驚的是,這事竟已牽扯到神刀宗,真是可惡,可惜強龍不壓地頭蛇,而且,他也算不上什麽龍。


    四品已屬高端戰力,各國已有共識,四品無故不得越境,這慧通偷偷摸摸跑過來,已是落了下乘。


    眼神狠狠地瞪了葉滔一眼,轉身大步離去,文延韜目視他離開,沒有再動手,像他們這個層次,勢均力敵的對手,估計很久都沒法分出個勝負,而且破壞力太大。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葉滔恭敬行禮道。


    文延韜笑著點點頭,帶著他往迴去,這架海幫是去不了了。


    西門外宅院,葉滔緩緩收功,噴出一口淤血,經過天星璿璣心法的運功療傷,已是並無大礙,這也得益於輕功的功勞,否則傷勢將嚴重了。


    出了房門,李長生見到他急忙問道:“葉兄弟如何了?”


    葉滔迴他已並無大礙了,無需擔心,他這才舒了一口氣。正要問一問那和尚的事。


    這時,慕容哲竹也一臉關心地走了過來,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這才說道:“郡主要見你。”


    病房內,香味夾雜著藥香,李夢如躺在那裏緊盯著門口,手指握得有些發白,待見到葉滔完好地走了進來,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你身體沒事吧?聽文前輩說是西域金沙寺的高手,可是因為那封信的事?”李夢如一臉關切地問道,看她這狀態,身體的傷也是大有好轉了。


    葉滔看著她,苦笑著點了點頭,關鍵是這具體的沒法說啊,功法是垂釣來的,信是裏麵夾著的,這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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