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葉滔還是懂的,昨夜摸迴府裏,衝了個涼水澡便草草睡了。


    右手握著那三枚六爻銅錢,隨著10點能量的消耗,仿佛空間發生了扭曲,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空明狀態。


    係統的灌輸已經開始,從金木水火土五行,到天地氣機之變。


    從日月晝夜到黑白明暗,從雌雄男女到剛柔遲速,不再如周誥殷盤般佶屈聱牙。


    這是一種對天地陰陽五行的明悟,或許已是一種道的範疇。


    六爻銅錢,好一個明陰陽、示吉兇。


    係統麵板的右上方,已然出現了三枚明黃色的銅錢模樣,六爻銅錢融合完畢。


    心神沉入,用法便了然於心,係統竟簡化了六爻。


    每個能量可以撬動一個銅錢,如此一來,3個能量才能完成一次起卦的過程。


    垂釣係統


    錨點:南江府


    範圍: 4裏


    能量:7.07


    垂釣次數:0


    經驗:370\/400


    狀態:可垂釣


    六爻銅錢:?


    父仇未報,枉為人子!折騰了這一夜,不就是為了報仇嗎?


    起卦講究一個虔誠,想好自己所求,心裏緊鎖著殺死父親的兇手。


    心神一動,3點能量自動扣除,那銅錢像遊戲機一樣翻動了起來直至停止。


    無形之間,一個模糊而虛幻的畫麵在眼前緩緩地呈現。


    “咕咕咕”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隻鴿子,確切地說是信鴿,因為鴿子的右腳都有一個銅製的金屬環,乃是用來固定捆綁信件的,上麵隱約有字。


    一個帶有院牆的宅院,牆高兩丈有餘,院子正中是一棵果樹,高約四丈,樹皮灰白,枝丫灰褐,中間有一個小木屋,乃是一個鴿子籠。


    樹上果實豐碩,紅紅點點,赫然正是一株櫻桃樹,時而有鴿子上下飛躍啄食。


    畫麵一轉,鴿籠小門對著的客廳內,幾個漢子光著上身喝得火熱,居中上首一人,左眉上有刀痕,盡顯陰狠。


    客廳門口一個麵色蒼白的漢子曬著太陽,微微打盹,那右臂的衣袖墜在那裏,隨著微風晃晃悠悠,裏麵仿若空無一物。


    畫麵的右上角可見遠山掩映,不遠處有黑灰色飛簷伸出,旁邊隱約可見一塊老舊的匾額。


    這時畫麵竟像是放大了一般,但也隻勉強能看得出一個“弄”字。


    就在這時,畫麵忽然如鏡麵破碎,靈光墜地,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房間裏的葉滔迴過神來,握了握拳頭,係統大佬牛逼,這算卦居然還有畫麵顯示,簡直吊炸天。


    垂釣係統


    錨點:南江府


    範圍: 4裏


    能量:4.07


    垂釣次數:0


    經驗:370\/400


    狀態:可垂釣


    六爻銅錢:?


    開了院門,正準備叫葉淳過來,卻發現他人就站在那裏,衣服上有些許寒露,仿佛昨晚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葉滔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示意他進來說話。


    翻開衣櫃找了套黑袍,抬手扔給他,也不說話,便自顧自泡起來茶水,靜靜地等著。


    葉淳一愣,看看手裏的衣服,又看了看葉滔,平靜的眼神微微動了動,沒有廢話,轉身去屏風後換了衣服,出來又站在了那裏。


    “府城附近可有帶“弄”字的道觀或寺廟?”葉滔不動聲色地問道。


    根據畫麵中的櫻桃,按季節應是南江府無疑,那遠處的高山想必是霧隱山了,應是城北近山的某處。


    至於牌匾所屬的建築,看著像是道觀或寺廟什麽的。


    “這...”一向淡定的葉淳也被抓了一下盲點,傻眼了,他哪知道這些,當然也不知道少爺找這個做什麽。


    兩人翻開府城地圖攤在地上,大眼瞪小眼,衙門街道倒是標注的清楚,其他旁枝末節這地圖上根本沒有啊!


    兩人少不得拿易容的顏料灰土塗抹了一番,看起來是年長了不少,這才偷偷翻出。


    直接往城北方向走去,隻是這城北依山綿延數裏,找一個院子何其困難。


    霧隱山,側峰。


    霧隱山高峻雄偉,但隻有數座偏矮山峰可以攀登,常有文人墨客騷人結伴而行。


    西南山腳方向,弄險峰的半山腰,兩人駐足而立,先觀左右山峰,又俯瞰下方城池。


    老人歎道:“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隻還隻是一座山峰的山腰而已。


    “想不到當日那少年如此不凡,一詩道盡霧隱山之雄奇,當真歎為觀止!”


    說話的赫然是一個六旬多的老人,旁邊站著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


    當真難以想象,在這險峰的半山腰,竟然出現了一老一少的組合,實難想象這老少二人組是如何爬上來的,況且肩上還背著些行李。


    “師父,你帶我來這南江府這麽長時間了,到底找什麽東西啊?”少年不解地問道。


    “說了多少次了!機緣!機緣聽明白了嗎?”老頭翹著胡子氣道。


    “為師當日靜極思動,感受到這南江府頗為不凡,但具體變動如何,誰又說得清楚,機緣當真玄之又玄!”


    老頭接著搖頭晃腦歎道。


    少年不服氣地懟道:“哪有什麽機緣啊,人看了不少,山爬了不少,什麽沒見過,就差沒遇上山賊了!”


    “還有啊,師父,咱們天機門可就剩下咱們兩個了,你那銅錢以後早晚要傳給我的,再給我玩兒玩兒唄!”少年求道。


    老頭臉色一變,捏著胡子的手一抖,不知又薅下來多少根胡子,連忙顧左右而言他。


    問道:“這弄隱寺離此不遠了吧,我們趁著天氣好過去看看。”


    說完便當先往一側走去,少年見狀,無奈之下,隻好跟上。


    天機門殷玄邊走邊歎,你想玩兒銅錢,我也想啊!


    把玩兒了一輩子的寶貝疙瘩,突然不見了,這誰頂得住?


    南江府城,城北。


    卻說葉滔二人沿著城北大道一路走著,沒有什麽線索,這正走著,旁邊一個青皮哎喲一聲,隨即跳腳對天叫罵。


    原來是頭頂的灰色氈帽上落下一坨鳥屎,顏色還挺紅鮮,那青皮跳腳指著一隻鳥罵了起來。


    葉滔搭眼一看,嗯?那色澤和翅膀飛行姿態,赫然就是一隻鴿子?


    又假意湊近了兩步,憋了口氣,往那鳥屎看去,色澤偏紅,內有淡黃色小顆粒,櫻桃核?


    葉滔眼睛一縮,唰地一下抬頭朝那鴿子方向看去,朝葉淳一個眼神,兩人便往西北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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