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禾和巴渃走了將近五公裏,路上碰到一個奄奄一息的人。


    她和巴渃將人翻過來,發現竟然是沈邊月!


    “不是,她是飛過來的嗎?竟然走到我們前頭!”


    巴渃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張瘦白的小臉,心中滿是詫異。


    就連沈歲禾也覺得無語,見過倔的,沒見過這麽倔的。


    她給邊月灌了點葡萄糖,幾分鍾後,人就悠悠轉醒。


    “你醒了。”


    巴渃沒好氣地將人扶坐起來,心裏討厭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了。


    偏她和夫人都是善良的人,不會看到人暈倒在路邊見死不救。


    邊月恢複了一點體力,忙朝著沈歲禾跪了下去。


    “表姐,讓我跟著你們吧,我也想去救援。”


    巴渃看她這樣,第一個炸了起來。


    “你怎麽這樣,沒見過撕破臉還臭不要臉地非要粘著我家夫人的!”


    剛說了一句,邊月的眼眶就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為了趕上沈歲禾,又怕她趕自己走,邊月就自己闖了一條新路。


    也是她趕路太過於著急,一路上都不曾停歇,昨天又忙了一宿,體力跟不上,就這麽暈倒在路邊。


    好在因禍得福。


    她還是被表姐救了。


    這就是命中注定。


    她就知道這個表姐嘴硬心軟,跟表姨一個性子,是她賭對了。


    “表姐,我保證絕對不會纏著姐夫的,我隻是想去幫忙,不會做壞事,你也了解我,就是給我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害你們啊。”


    聽到這話,麵色凝重的沈歲禾遲疑了。


    她雖知道這個表妹並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但也知道她肯定不會甘心就這麽離開。


    與其讓她再暗地裏使壞,不如把人放在身邊看著,到時候也好見招拆招。


    “起來吧,再不趕路天就黑了。”


    “夫人!”


    巴渃急了,拽著夫人我那個旁邊走。


    “您怎麽能這麽輕易就讓她跟著,萬一她再對先生......怎麽辦?”


    沈歲禾拍了拍巴渃的手背,安撫道:“沒事,我相信宋南洲。”


    “您相信有什麽用,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稍微有點姿色的貼上去都來者不拒,呸!”


    麵對巴渃的義憤填膺,沈歲禾噗嗤輕笑了幾聲。


    “巴渃,你真的太可愛了,你這麽有經驗,是不是除了奎尼還談過別的渣男?”


    見沈歲禾還笑的出來,巴渃更急了。


    “夫人你在說什麽啊,電視劇裏都是這樣演的,迴頭男的還說是那個女人勾引他的,把責任推的幹幹淨淨,呸!”


    “好啦,現在讓她自己一個人迴去也太危險了,等救援的事情結束再送她迴去也好些。”


    “可是。”


    “放心吧,我有分寸。”


    沈歲禾最後還是安撫好巴渃,同意讓邊月跟著。


    而邊月得知表姐心軟後,趕緊獻殷勤地背起籮筐。


    三人爬山涉水,終於在天黑前到達北區。


    隻是這裏的情況比阿仕圖爾的情況更嚴重。


    地震導致山體滑坡,掩埋了山腳下的幾戶人家,救援難度極大。


    而且沒有挖掘機的幫忙,救援人員隻能通過人力來挖掘。


    逃出來的村民已經在自救,在空曠的地區搭建了幾個臨時木棚子。


    條件簡陋,好幾個傷員都擠在一起。


    沈歲禾將藥品羅列出來後就開始給傷員治療。


    “巴渃,是你嗎?”


    正在給沈歲禾當助手的巴渃聽到聲音轉過頭才發現竟是自己的母親。


    “媽媽!”


    她激動地和母親擁抱在一起。


    “媽,我弟不是迴來了嗎?你見到他了嗎?”


    “見到了,他長大了,一直在救援,鄉親們都誇他呢。”


    巴母一個勁兒地誇獎自己的兒子,臉上滿是驕傲。


    當看到一直低頭給她家鄰居包紮傷口的醫生,她又忍不住好奇。


    巴渃秒懂母親的意思,趕緊介紹道:“媽,這位是玫瑰莊園的沈歲禾夫人,她和宋先生對我和弟弟都很好。”


    巴母激動到:“夫人是醫生?”


    “嗯,是一名非常厲害的醫生,我們阿仕圖爾的時候就一直在救援,夫人很厲害,幫助了很多傷員。”


    沈歲禾包紮完傷口後又跟家屬叮囑道:“這幾天先不要碰水,要是發燒了就一定要去叫我。”


    家屬點點頭,衝她感謝:“熱合麥提。”


    沈歲禾聽不懂,巴渃立馬給她翻譯,“是非常感謝的意思。”


    當走出帳篷,巴契爾迎麵跑過來,“姐,夫人,那邊有人受傷了,很嚴重!”


    “我馬上過去。”


    沈歲禾藥箱都來不及放下就抬腿往男人來時的方向跑去。


    “巴渃,拿點吃的。”


    “哦哦,好。”


    巴渃以為是夫人餓了,挑了好幾樣麵包和水塞到袋子裏。


    沈歲禾邊快走邊詢問,“是誰受傷了?傷到什麽部位?”


    巴契爾迴想了下,道:“是先生救出來的弟弟,叫沙依達,十五歲,右腿被砸傷,他一直在喊疼。”


    夜色慢慢暗下來,坍塌區上的手電筒一晃一晃的。


    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地救人。


    傷員周圍蹲著幾個人,應該是從廢墟上幫忙抬下來的救援人員。


    “讓讓,醫生來了。”


    巴契爾撥開人群,方便沈歲禾看診。


    當他看到宋南洲也在時,眼眸亮起,“先生,夫人來了。”


    宋南洲轉頭,還來不及跟沈歲禾說話,她就已經低頭給患者做初步的檢查。


    當摸到肋骨處時,少年疼痛的直咬牙。


    “啊!”


    巴契爾擔心不已,著急詢問道:“夫人,他傷的嚴重嗎?”


    沈歲禾眉眼冷清,神情在夜色的掩蓋下,讓人看了都不真切。


    沙伊達還在虛弱地哼唧,仿佛疼痛已經將他淹沒。


    “巴契爾大哥,我會死嗎?”


    “不會,這個醫生很厲害,她不會讓你死的,堅持住,我還要看你踢足球呢。”


    巴契爾撫摸著他的頭發,試圖能給他一些力量。


    沈歲禾將聽診器收迴藥箱,然後先給患者輸液,讓巴契爾舉著。


    “患者多根肋骨骨折,小腿骨折,需要做手術,但這裏沒有條件,我先給他做小腿固定,巴渃,去拿約束帶!”


    “夫人,沒有了。”巴渃為難地說道。


    要用到這個東西的傷者太多,而他們運送過來的東西有限,根本不夠用。


    沈歲禾沉思片刻,把主意打到了宋南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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