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禾走過去,冷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一人一狗。


    宋南洲見沈歲禾過來,不動聲色的擋在狗子麵前。


    “珍珠,玩去。”


    沈歲禾見宋南洲如此維護這條狗,心裏的火燒的更大。


    “不許動!”


    許是她的聲音太大,太兇,一人一狗呆愣著竟真的不敢動。


    “你怎麽了?別對它吼。”


    有了上次的教訓,宋南洲怕珍珠再次撲向沈歲禾。


    可沈歲禾不這麽認為,覺得宋南洲如此維護這條狗,就是因為它是他和紀月一起養的!


    一想到珍珠認宋南洲和紀月為爸爸媽媽,他們才是一家人,心裏的火氣直接噴湧而出。


    “你就這麽護著它,怕我傷害它?”


    宋南洲沒料到沈歲禾會生這麽大的氣,難不成是因為上次珍珠差點咬了她的緣故?


    “它……”


    “夠了!”


    沈歲禾眼眶火紅,像是能噴出火來。


    “我知道你為什麽同意和紀月訂婚,也知道你有多麽迫不得已。”


    宋南洲心跳停了一瞬。


    “歲歲,我……”


    “可是一想到你和紀月要手挽手走上紅毯,親吻,擁抱彼此,我就難過的要命。”


    沈歲禾的語氣瞬間變得低落,仿佛剛才莫名其妙發火的人不是她。


    宋硯書說過,這件事沒有迴旋的餘地,否則一旦出了岔子,紀妙就會死守秘密。


    而他們更擔心核心技術被對手拿到,那將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麻煩。


    到時候,宋家就別想有安生日子可過了。


    “我們再也不可能了對不對?”


    沈歲禾鼻腔酸澀,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宋南洲伸出手給她擦眼淚,見她哭的實在傷心,又忍不住將人抱緊。


    “歲歲,你先迴國好不好?”


    沈歲禾的心跟被刀割裂了一般,碎成兩半。


    她沒想到宋南洲會為了這次計劃直接把她趕迴國。


    “你是擔心我會搗亂你和紀月的訂婚宴嗎?”


    “還是……你其實已經愛上了紀月,害怕我傷害她?”


    每一種答案都讓沈歲禾痛到唿吸不暢。


    “以後你結婚了,珍珠認你和紀月作爸爸媽媽,兩人一狗,幸福美滿,是不是就把我忘了?”


    宋南洲輕拍著沈歲禾的後背,語氣安慰。


    “歲歲,別多想,你迴國我會比較放心,米國太亂了。”


    其實宋南洲也害怕沈歲禾在公共場合看到他和紀月在一起會難過。


    到那時候,他就是想安慰他的歲歲都沒辦法。


    再者,他不想讓沈歲禾參與到這麽危險的事情中。


    他有把握和哥哥聯手解決這件事。


    另外,訂婚當天,他還有一件大事要做,若是沈歲禾在,他定會分心。


    “歲歲,聽話,先離開米國。”


    沈歲禾掙紮著要推開男人的懷抱,隻是宋南洲力氣太大,緊實的肌肉隔得她腰疼。


    “放開我,我不要你抱我!你去抱你的新娘去,放手!”


    聽到這話,宋南洲抱得更用力了。


    他之前不是沒想過對沈歲禾冷一點,不聞不問,讓她知難而退。


    可一見到沈歲禾滿臉淚痕的傷心模樣,叫宋南洲如何狠得下心。


    “我讓你放手你沒聽見!你都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還抱我做什麽!”


    無奈,無論沈歲禾如何掙紮,捶打麵前的肉牆,宋南洲仍舊穩如泰山。


    “嗯,歲歲,別再動了。”


    宋南洲聲音略微沙啞,大手在沈歲禾的後腰來迴撫摸。


    沈歲禾眼眸睜大,原本揪著宋南洲衣服的手慢慢鬆開。


    “你!”


    曖昧氣氛上演,兩人的唿吸都亂了。


    此時,一旁的珍珠突然哼唧一聲,似是不滿將人在秀恩愛。


    沈歲禾這才如夢初醒,報複似地一把咬住宋南洲厚實的肩頭。


    果然,男人吃痛鬆手,沈歲禾趁機後退幾步。


    “你還是抱你的新娘發情去吧,混蛋!”


    沈歲禾轉身上了樓,房門關得震天響。


    客廳裏,宋南洲毫不在意的揉了揉肩頭。


    這麽多年的訓練,他對痛感並不敏感,早就習慣了刀尖舔血的生活。


    而且沈歲禾剛剛咬的並不重,宋南洲不過是在配合而已。


    不然按照剛才的事態發展,他一定忍不住。


    珍珠走到宋南洲腳邊,又哼唧了幾聲,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宋南洲伸手拍了拍它的頭,喚傭人過來。


    “帶珍珠去後院。”


    傭人恭敬地走過去,接過珍珠的狗繩。


    “走吧珍珠,跟媽媽去後院。”


    ……


    其實珍珠並不是一條聰明的狗,它反應遲鈍,且視力不好。


    它被原先的主人遺棄,在流浪的時候偶然拱醒了受傷昏迷的宋南洲,間接救了他一命。


    宋南洲病好後,發現珍珠很兇,且十分護食,還咬傷了好幾個傭人。


    無奈之下隻好將它送到專門的犬類訓練營,希望訓練師能歸順它的野性。


    珍珠被送迴來的時候確實變得聽話了許多,但訓練師告訴他,珍珠並不能分清楚誰是主人。


    隻要有個人走過去告訴它是媽媽或爸爸的時候,珍珠都會搖尾巴。


    久而久之,要是有人想要讓珍惜聽話,就會跟它說是媽媽或爸爸。


    如此,珍珠才會順從。


    宋南洲知道沈歲禾是誤會了,但他又想讓沈歲禾早點聽話離開,索性就沒有解釋。


    他看了看沈歲禾緊閉的房門,沒有上去,而是去了廚房。


    沈歲禾在房裏等了許久,始終沒有聽到宋南洲過來敲門的聲音。


    她的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正哭的傷心,門忽然被敲響。


    咚咚咚。


    沈歲禾猛地收起眼淚,吸了吸微紅的鼻子。


    “誰!”


    “沈小姐,我做了糖炒栗子,想給你嚐嚐。”


    是廚房阿姨的聲音。


    沈歲禾擦了擦淚水,稍微整理了下衣服,這才打開門。


    “沈小姐,這栗子是從國內運過來的,非常甜糯。”


    沈歲禾看著麵前顆粒飽滿的栗子,上麵還粘著糖漬,忍不住咬了咽口水。


    “誰,誰讓你送來的?”


    傭人也不瞞著,直接迴答。


    “是大少爺讓我做的,說你喜歡吃。”


    沈歲禾這才接過盤子。


    “算他還有良心。”


    一個不想犧牲自己婚姻,卻能犧牲自己親弟弟婚姻的人。


    小人!


    沈歲禾隨手塞了一顆進嘴裏。


    栗子果然甜糯,十分可口。


    沈歲禾一粒接著一粒剝開,吃得不亦樂乎,很快把剛才不快的情緒忘掉。


    宋南洲站在樓梯口,看到沈歲禾把栗子接進去,嘴角上揚。


    “小少爺,沈小姐確實很喜歡。”


    宋南洲點頭,轉身迴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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