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就隻能從靴子裏邊掏出一個匕首!齊風看了追風一眼,心中更加不安。


    若是他們倆全力以赴,或許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可是,如今追風連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了!


    單靠自己一個人,恐怕沒有辦法護得住追風啊。說時遲,那時快!


    根本就不給兩人多思考的機會。


    那巨大的身體已經衝到了二人麵前。


    比人腦袋還大的虎掌,帶著淩厲的風就朝著二人拍了過來。


    兩人趕緊運起功力朝旁邊一閃,堪堪躲過了這一擊!可是緊接著,那淩厲的虎掌又接二連三地朝著二人劈來!兩人躲得那叫一個狼狽!


    渾身沾滿了泥土和爛樹葉!


    衣裳也被虎爪淩厲的爪風撕爛了好幾處!!追風的胳膊上甚至也被他抓出了血痕!


    眼瞅著兩人就要體力不支的時候,張良卻騎著原先消失的那頭黑狼出現在二人麵前!猶如神兵天降!!


    隻是,定睛一看,那黑狼也是慫的,兩個耳朵是飛機耳的樣子,緊緊貼在腦袋上。


    也不知道張良是用了什麽方法。


    他竟然撩起蹄子就往二人這邊跑來。


    張良朝著兩人大喊,“快!上來!!”


    追風和齊風二人眼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利落的翻身爬上了狼背!


    見兩人都已經安全坐好,那頭黑狼更是發了狠的狂奔!


    他生怕背後那森林之王追了上來,將他也一起吞入了腹中!


    黑狼一直帶著幾人跑到了好幾十裏以外的安全地帶。


    徹底出了大裂穀。


    甚至離大裂穀的邊緣也有好幾裏地。


    他這才停下來。


    將幾人從他的背上甩下來之後就跑到小溪邊猛喝水。


    追風和齊風二人已經累得虛脫了。


    他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唿吸著。


    張良一瘸一拐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袍。


    從一旁摘了一片闊葉,卷了卷,又疊了疊,來到小溪邊上。


    打了這麽兩杯水,走到追風和齊風麵前。


    “起來喝點水吧.。”


    “辛苦你們找我這麽久,急壞了吧?”


    追風和齊風二人這才一骨碌坐了起來。


    從張良手中接過簡易水杯,一飲而盡。


    當二人稍微恢複了些力氣。


    張良沒等他們倆問,主動解釋起來。


    “我們倆是為那羊皮卷軸傳走了。”


    “你們出門之後。”


    “我就在研究接下來該從哪裏走出去。”


    “咱們在這大裂穀之中。


    已經隱約失了方向。”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指是碰到了哪裏。”


    “還是我當時不該念叨什麽。”


    “就那麽一瞬間,那羊皮卷軸光芒大盛。”


    “我和這小黑狼就一起被傳送走了!”


    “你們是不知道,那地兒是雪山!”


    “好大好大的雪山。”


    “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更加沒法辨別方向了。”


    “小黑狼被凍的瑟瑟發抖不說。”


    “他的眼睛在雪地裏邊跟瞎了一樣!”


    “全程隻能靠著我帶著他走。”


    “一點野性都沒有,乖乖的跟在我身後。”


    “說來也奇怪,我這狗屎運還怪好的。”


    “沒走幾步,被我撿到一隻凍死的兔子。”


    “那地兒風雪又大又沒柴火。”


    “我吃不了。


    幹脆就便宜給小黑了。”


    “走了一會兒,我想著就這麽憑我自己還是不太行。”


    “於是我就又打開了卷軸,我心裏邊在默念。”


    “讓卷軸帶我和小黑來到你們所在的地方。”


    “然後咻的一下,我就又和他被傳送迴來了!”


    “迴來的時候,正好碰見你們居然在和那頭老虎打的火熱!”


    “但是這迴不論我怎麽威逼利誘。”


    “小黑就是不願意過去救你們。”


    “直到我使出殺手鐧。”


    “他這才飛奔過來,帶著咱們仁一起逃出險境!”


    齊風有些呆呆的問道,“什麽殺手鐧?”


    張良神秘一笑說。


    “我對小黑說。”


    “如果他不去救你們,我就把他送迴雪山去!”


    “然後我自己迴來!”


    “小黑當時就答應了!”聽到張良這麽說,一直在小溪邊猛喝水的小黑默默的抬頭。


    幽怨地望了他一眼,而後繼續埋頭狂喝水。


    追風則是警惕地打量著小黑。


    他始終不覺得這天上有掉餡餅的事兒。


    這小黑狼的同伴多麽兇殘呀,說上就上!


    差點把他們這些人全都撕了吃了!怎麽偏差就是一個異類呢?


    追風:我不信。


    感受到追風警惕的小目光,小黑覺得很幽怨呐!在狼群裏,頭狼從來就不願意待見自己。


    而上迴在攻擊他們的時候,自己又那般明顯的退縮了。


    若是迴到狼群。


    鐵定會被驅逐!


    他已經無處可去了,若是不與族群生活在一起,那在大裂穀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何處可去。


    而他從小生活在那裏頭。


    也不知道外頭是怎麽個生活方式。


    隻有那個叫張良的,從頭到尾也沒有表現出殺氣。


    甚至隱隱表現出善意。


    小黑覺得,尊嚴在生存麵前好像沒有那麽重要。


    於是他才願意供張良所驅使。


    事實證明。


    這是對的。


    否則在雪山的那隻兔子怎麽也輪不到他吃階!


    眾人可不知小黑一頭狼,思維能夠這麽活躍。


    權衡利弊,不在人類之下。


    聽完了張良的解釋,追風和齊風二人雖然覺得不可置信。


    但卻仍然選擇了相信。


    畢竟在這張先生的身上,一路上過來發生了那麽多不可思議的事兒。


    一件件都是在他們眼前真實發生的。


    相比之下,眼前這事也不算是多麽的玄幻了。


    接下來,追風問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先生,那我們接下來還要再繼續往大裂穀那邊去嗎?”


    張良重重地點了點頭。


    眼神之中閃著興奮,說道,“那是自然!”


    “眼下我們有了小黑這個助力!”。


    “就更要好好研究研究大裂穀!”


    “這一處裂穀裏邊的生物。”


    “許多咱們之前都隻在書裏邊見過!”


    “甚至你們很多人都無緣得見那樣的書!”


    “所以,這裏可是有著很大的研究價值的!”


    追風和齊風二人無語。


    他倆對視一眼,齊風頓時明白。


    於是,他吸引著張良繼續往這方麵說。


    “先生,那這個小黑究竟是什麽來頭?”


    “他這麽大的塊頭真的是狼嗎?”


    “狼真的有長得這麽大的嗎?”


    “還有,它的通體毛發烏黑發亮,是不是不太吉利啊?”


    “咱們帶著他這一路上真的不是累贅嗎?”


    “他一頓吃多少呀?”


    “餓極了,會不會把咱們吃了?”


    喝飽了水正躺在地上舔毛的小黑一頭黑線。


    拜托,一頓飽和頓頓飽,他還是分得清的,好吧?


    張良笑著搖了搖頭,十分的有耐心,—一給齊風解釋問題。


    “據我觀察,小黑可能真的是一頭狼。”


    “隻是體型相對來說要碩大一些。”


    “若是從生物進化論來說。”


    .......


    而另一邊,追風走過去,看樣子是在遠距離觀察那頭小黑狼。


    但實際上。


    他是在瞞著張良給賈瑛傳遞信息。


    錦衣衛自有他們一套傳遞信息的方法。


    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得啟用這等秘法的。


    想想這秘法還是左慈教給錦衣衛眾人的。


    當時他就斷言說,這法子日後一定用得上。


    沒想到眼下還真被用上了。


    另一邊在皇宮忙得焦頭爛額的賈瑛,突然收到了來自錦衣衛追風的傳信。


    他看著自己禦書房的桌子上憑空出現的一片樹葉子,十分驚訝。


    他還沒來得及問呢。


    左慈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


    出現在禦書房門口。


    門口的小太監正通報。


    賈瑛就一疊聲說道,“請進來,快請進來!”左慈進屋之後。


    賈瑛就指著禦書房桌上的葉子說道。


    “左先生,您快看看這葉子!”


    “它怎麽憑空就出現了?!!”


    “您看,禦書房門窗關的好好的不說。”


    “朕分明記的。


    這皇宮是沒有種這種樹的呀!”


    左慈摸了摸山羊胡子,但笑不語,“陛下。


    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錦衣衛。”


    經過左慈這一提醒,賈瑛這才恍然大悟。


    他頓時左手成掌,右手握拳,右手和左手緊緊拍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啪!!”


    “哈哈哈哈!”


    “還真是!”


    “朕這段時間可給忙暈了,徹底把這事兒給忘了!”左慈淡笑著說道。


    “陛下這段日子忙前忙後,也是很有成就的。”


    “老臣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明亮。”


    “大有乾坤已定之勢。”


    “陛下。


    您勵精圖治,天下安定,可喜可賀!”賈瑛咧著個嘴傻笑。


    他當然知道左慈這番話或真或假,但是不重要,圖個吉利嘛!


    左慈過來,其實也就是為了跟他解釋這事兒。


    目的達到了,他也就退下了。


    要說這些人裏邊,數他的日子最舒坦。


    一天天的在欽天監裏邊喝著茶。


    翹著個二郎腿,掐掐算算的。


    就能拿著俸祿,還被賈瑛視為上賓。


    當然啦,食君俸祿,為君分憂,這事左慈還是知道的。


    所以他總是在賈瑛需要他的時候,十分及時的出現。


    而在賈瑛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又有特別有眼色的退下。


    賈瑛等左慈退下之後,走到書桌前,用他們所熟知的密信的方法。


    塗了塗那葉子的表層,那葉子很快就顯現出內容來。


    很顯然,追風這是躲著寫的字,字跡七歪八扭的。


    賈瑛費了很大的勁兒,才看得出是寫的什麽內容。


    信上說。


    張良如今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對山川異誌的研究。


    一邊畫著十分詳盡的地圖,一邊還寫著山川異誌手劄記。


    與此同時。


    追風還大吐苦水,說自己與齊風這一路上有多麽的艱辛和不易。


    出去大半個月。


    張良手裏的那份羊皮卷。


    僅僅隻完善了一個小小的角落。


    看著那麽大的一份羊皮卷。


    在看著張良這樣不緊不慢的態度。


    追風表達了自己深深的擔憂。


    他害怕他們不能完成任務。


    追風倒是時刻謹記,賈瑛想要這份地圖的初衷。


    是想找到多爾袞的老巢。


    而張良這麽耽誤下去,要何時才能夠畫到多爾袞的老巢那邊去呀?


    賈瑛看完後,淡然一笑。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麽。


    相反。


    他覺得張良這樣做貢獻十分的大。


    自己不僅僅隻是要打敗多爾袞。


    自己想要知道多爾袞的具體位置,也隻是為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罷了。


    有沒有這份地圖,也沒有那麽的重要。


    與之相反,張良這樣一畫。


    許多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他都能夠比更多人提前知曉。


    若是當真讓張良完成了這樣一份,極其詳盡的山川異誌手劄。


    以及十分詳盡的地圖。


    對賈瑛來說,遠比打敗多爾袞收益更大!於是,他也用同樣的秘法。


    傳信給追風,信上言簡意賅。


    “一切行動,聽張良的指揮。”


    看到迴信,追風不由得耷拉著腦袋迴來了。


    張良其實將這一切都收在眼底。


    但他裝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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