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趙奎,賈瑛再次迴到書房,處理完剩下的事務之後。


    也就迴去洗洗睡了。


    次日一早,賈瑛並沒有去見趙奎。


    原因無他,隻因為那個使臣又開始鬧起了幺蛾子。


    錦衣衛首領敲響了賈瑛書房的房門。


    “陛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賈瑛頭也不抬的嘴裏輕聲說道。


    “進來吧!”


    錦衣衛首領隨即推門而入,說道。


    “啟稟陛下!”


    “昨晚那倭國使臣使用了忍術翻牆進入了梁王府!”


    賈瑛眼底閃了閃。神色有些莫名的興奮。


    “很好!狐狸尾巴終於要忍不住露出來了吧!”


    “你們手中有確切的證據嗎?”


    “可千萬記得要留好了!”


    錦衣衛首領正色道。


    “迴稟陛下!”


    “證據是有的,也已經留好了!”


    對於錦衣衛的工作效率以及工作質量。


    賈瑛是毫不質疑的。


    他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道。


    “嗯,去吧,幫他把去過梁王府的痕跡清理幹淨。”


    “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蛛絲馬跡!”


    錦衣衛首領二話沒說,領命就去了。


    賈瑛本想再去見一見趙奎。


    可是前頭秦可卿差人來傳話說道。


    有貴客來訪,要讓他出去待客。


    沒辦法,隨著百日宴的日子越來越近。


    這些日子,登門拜訪的人也越來越多。


    許多人選擇提前過來露個臉。


    原因也很簡單。


    秦王府的百日宴鐵定是人山人海。


    即便是賈瑛和秦可卿這樣玲瓏心肝的人物。


    也不一定能夠麵麵俱到,記住來訪的每一位賓客。


    屆時,肯定就更不可能在他們夫妻二人麵前刷到什麽好感了。


    那不如就趁著宴席開始之前,過來表表誠意,刷刷好感。


    有一就有二。


    所以這些日子,秦可卿和賈瑛已經是忙的腳不沾地了。


    百日宴的所有的擔子,幾乎都落在了華蘭一個人的頭上。


    所幸,這華蘭也是名門之後。


    也是薛家正兒八經當成大家閨秀培養的。


    一個聲勢浩大的百日宴而已。


    雖然忙碌了些,倒也並不能夠難得倒他。


    等賈瑛終於忙完了,日頭早已經西斜。


    賈瑛又順勢陪著秦可卿和華蘭二人迴屋吃了一頓晚飯,借著消食的借口,他這才七彎八拐的,再次來到了趙奎的院落。


    趙奎雖然仍縮在這小小的院落之中。


    可他自然有他的辦法,知道這府中到底發生了何事。


    所以等到賈瑛到來時。他爽朗的笑著說。


    “陛下,今日如此繁忙。”


    “還來看在下做什麽?”


    “再下一個粗魯的武夫!”


    “在您這精致的秦王府中,絕對沒有什麽不適應的地方!”


    賈瑛無奈的笑了。


    他施施然地走進屋中,坐在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錯,茶香馥鬱,是今年新出的上好的龍井。


    “這不是昨兒想跟你敘舊。”


    “你說你要好好休息休息嗎?”


    “那本王今日再來跟你敘敘舊。”


    “不知道總兵大人可否賞個臉呢?”


    趙奎再次哈哈的大笑。


    “陛下說笑了,你這麽說可是折煞在下了!”


    “既然陛下想要敘舊!”


    “那麽……不如就以這個來助興吧!”


    趙奎一邊說著,一邊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兩壺酒來。


    賈瑛隻是聞著就知道這也是他名下的酒莊產的酒。


    “好啊!”


    “趙兄原來並非一整日都悶在這小院子裏!”


    “你還出去偷偷買了酒喝!”


    “不過。”


    “最近我那兩個兒子的百日宴可是鬧得有些沸沸揚揚的。”


    “各種神秘的勢力魚龍混雜。”


    “趙兄,你出門可得再小心一些!”


    “被有心之人抓住辮子。”


    “恐怕你這脖子就要被取下來了!”


    趙奎這迴的笑聲不似之前爽朗。


    “陛下說的沒錯!”


    “我今日偷偷出去一趟。”


    “確實是發現這神京城中。”


    “多了好些認識的、不認識的、氣質十分神秘的人。”


    “甚至還有許多倭國人和南韓的人!”


    ““久陛下,說起來,在這種關頭上。”


    “倭國人和南韓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說起正事,賈瑛也抿了抿唇。


    他拿過桌子上其中一壇酒,就著壇子就直接往喉嚨裏灌。


    “是啊。他們究竟為何會在這種檔口上過來呢?”


    “本王也不是很清楚。”


    “隻是明麵上,倭國的人說。”


    “他們是為了過來交流農業技術的。”


    “然而南韓的人竟然也混在其中。”


    “這就不為人知了。”


    趙奎臉上那嬉笑的模樣徹底不見。


    再也不負初見時的老實。


    “陛下可別搪塞在下!”


    “說這天下誰人不知都有可能!”


    “但是陛下絕對不可能不知道!”


    “否則。我趙奎也不可能代替他們那八個人走這一遭!”


    趙奎這話幾乎是將他此行的目的表明了。


    其實,在他一進神京城就直奔秦王府而來之時,就已經將他的誠意全盤表達出來。


    畢竟,無詔迴到神京,是可以以謀反罪論處的!


    若是有心之人想在元康帝麵前揭發趙奎。


    那簡直是一揭一個準兒!


    分分鍾讓他人頭落地!


    賈瑛又灌了一口酒,說道孫。


    “好酒,隻不過本王實在是有些喝膩了呢!”


    “還是你們邊境的酒好喝,味道足夠烈!”


    “這說起來,恐怕,也就是年關附近又有仗可打了。”


    趙奎的眼眸閃了閃。


    隨即,他也抬起那壇子,猛地朝自己喉嚨中灌了幾口烈酒。


    放下壇子之後,他衝家規說道。


    “哈!”


    “若是陛下需要什麽,隻管開口!”


    “我們邊境九鎮絕對在所不辭!”


    “喏!這個,還請陛下收好!”


    趙奎一邊說一邊就將插在自己發中的一根簪子拔了下來。


    丟到了賈瑛的懷中。


    賈瑛不是很明白。


    拿起簪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


    沒看出什麽端倪來。


    見狀,趙奎得意的笑了。


    賈瑛皺著眉。疑惑的看向趙奎說道。


    “這是什麽東西?”


    趙奎說。


    “這個呀,叫做信物!”


    “你不會不知道吧?”


    賈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拿著那根簪子反反複複的看,確定這就是一根男士的發簪,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我知道這可能是你們的信物。”


    “但是……這個簪子真的沒有什麽玄機嗎?”


    “信物……這麽潦草嗎???”


    趙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高深莫測道。


    “陛下,這你就不懂了吧?”


    “所謂信物,隻要這個信物的主人認得即可!”


    “而這根簪子,看著確實沒什麽玄機!”


    “但是它卻是我親自雕刻的!”


    “雖然看著粗糙,甚至有些醜陋。”


    “但實際上。”


    “我可是在他的每一處紋路裏。”


    “留下了我自己特殊的記號!”


    “這種紋路絕對沒有人可以仿造!”


    “當然了,也不會有人想得到。”


    “這麽平平無奇的一根木簪。會是咱們之間的信物!”


    “哦,對了,還有這個!”


    說著,趙奎又從懷裏掏出來一塊令牌。


    這令牌是銅質的。


    令牌的邊緣早就被磨得光滑。


    一看就是時間久遠的東西。


    可賈瑛卻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將那令牌拿在手中。


    前後翻轉了幾下,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把這麽個贗品給本王幹什麽?”


    “雖然你做的十分逼真,可這卻逃不過本王的這雙眼睛。”


    趙奎哈哈大笑。爽朗道:“陛下,這東西騙你或許還差點功夫!”


    “可是騙別人卻綽綽有餘!”


    賈瑛腦子轉了轉,瞬間就明白了。他笑著伸出食指。


    指著趙奎的方向點了點。


    “好啊!”


    “你們幾個還真是雞賊的很!”


    “怎麽?這背後有誰在盯著你們不成?”


    “怎麽這迴辦事這麽小心翼翼了?”


    “不像你們的風格呀?”


    說到這裏,趙奎臉上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


    嚴肅的說:“不瞞陛下說!”


    “我們幾個確實覺得最近這段日子以來。”


    “好像是受到了某種勢力的監視。”


    “但是我們也去查過,都沒有查到這事例背後之人!”


    “所以這次我摸進神京城來。”


    “除了跟陛下你表明一下我們邊境九鎮的立場之外。”


    “還想請陛下幫我們這個忙!”


    說到這裏,趙奎站起身來,鄭重地朝著賈瑛行了一禮。


    賈瑛也站起身來,大大方方的受了。


    “沒問題!”


    “本王竟然收了你這根簪子,自然會護著你們九個!”


    得到賈瑛的這句保證。


    趙奎的心才終於放迴了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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