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哼哼唧唧,仿佛能緩解疼痛。簡曈摸了摸葉簡汐的臉,溫熱的,指尖探到鼻翼下,淡熱的鼻息。


    簡曈確定葉簡汐沒事,慌亂的心稍微安定了。簡曈趴在床邊望著葉簡汐的臉,心中默默祈禱:不要有事,葉簡汐。無論怎樣,都不要有事。


    生命麵前,一切都不足掛齒。此刻的簡曈,短暫地放下心結,滿心地期待著葉簡汐甦醒。


    因為打了麻藥,整個人處於暫時的麻痹狀態,身體的零部件都處於無法運作的狀態。


    葉簡汐嘴巴微微張著,舌尖因為側躺而無力地抵在唇角。簡曈心疼不安之餘還有些想笑,因為葉簡汐太像是剛下生的小狗崽兒,無法控製自己癱軟的小舌尖。


    「還沒醒嗎?」護士過來查看,「叫叫她。」護士動作沒那麽溫柔,稍微用力推了兩下,簡曈不可抑製地心疼,「我來叫吧。」護士似乎看出她的不滿,「不是故意粗暴大力,是這樣才能叫醒,你不要太溫柔哈。」


    簡曈被看穿,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了。」等護士往外走,她雙手捏上葉簡汐的小臉,「快醒醒。」


    因為捏臉扯到嘴角,葉簡汐的小舌尖抖了抖,護士走到門口餘光看見,無奈地笑了笑。


    「葉簡汐~」


    「葉簡汐!」


    「簡小姐~」


    「醒一醒!」


    「簡小姐!」


    「恩~」葉簡汐慢吞吞應了一聲,簡曈一看有反應,雙手捏人家的臉捏得更來勁,「簡小姐!」


    「唔~」葉簡汐聲音抖得好像小羊咩咩,簡曈迴憶起原來的她們。她總是喜歡在唉葉簡汐睡著時搗亂,每次被葉簡汐捉到都會被按在身下抓癢,她笑得肚子痛時,葉簡汐用溫暖的手心幫她按揉小腹。


    年少時不知道按揉小腹為什麽會舒服又難受,為什麽喊停卻又希望繼續下去,漸漸大了,有些事漸漸清晰。簡曈的身體用行動來表達,她曾按住葉簡汐覆蓋她小腹的手,勾著葉簡汐的脖子,費力地起身隻是為了親她一下。


    甜蜜的記憶在時光的間隙冒出尖尖,有點疼,但卻有些甜,痛並快樂著,簡曈不願停下來。


    葉簡汐的身體好像抖了一下,似乎要醒過來了。簡曈放開葉簡汐,湊近了盯著她的臉,「葉簡汐?」


    剛才好像是錯覺,葉簡汐根本沒動靜。簡曈湊得更近,像是在幼崽之間的試探,指尖戳葉簡汐的腦門,「簡小姐?」


    簡曈用了n種語調叫葉簡汐,最後拿腦門輕輕撞她,「簡小姐!」


    簡曈腦門抵著葉簡汐的腦門,以人家的腦門為圓心,額頭滾來滾去,「簡小姐,簡小姐,簡小姐……」護士小姐透過玻璃門,瞪大了眼睛,她們是在接吻嗎!


    護士小姐顫抖的手翻出手機,拍下了曖昧而又朦朧的接吻假象,簡曈渾然拒絕,「簡小姐,簡小姐!簡小……唔~」這次不是假象,葉簡汐微揚的下巴,穩到了近在眼前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果然是個老流氓,洗胃醒來就知道親。


    第38章 揉


    「呃……」唇部的劇痛, 葉簡汐徹底醒來, 曈小姐真的很用力。


    簡曈咬一口歡迎葉簡汐醒來,「剛醒來,你老實點。」人醒了,簡曈心裏的大石頭落地。


    簡曈起身要走,衣服被什麽勾住, 她迴身撞上葉簡汐可憐無助的眼神,還有虛弱無力的兩個字, 「別~走~」


    簡曈之前軟了個通透的心有些涼,這一幕讓她想起自己當年麵對遠走的葉簡汐,她無助和絕望, 微涼的心被針紮一般的疼, 她不知道當年葉簡汐是怎樣的心境, 但此刻她並不好過, 因為床上的人是她在意的,「我隻是叫護士, 馬上迴來。」


    葉簡汐放開了她, 簡曈轉身時, 心口悶痛, 如果當初葉簡汐能跟她說清楚, 而不是直接離開, 她或許也不會活得那麽難。


    小護士過來檢查,一切正常,「兩個小時後喝點溫水, 後半夜可以喝少量的粥,還有一瓶藥要打,先用鹽水沖針,沖個10分鍾。」護士離開了,簡曈迴身的功夫,衣服又被勾住,她頭也沒迴道:「給你接點熱水去。」


    「不渴。」


    「那也得喝。」


    簡曈拍了拍葉簡汐的手,葉簡汐攥緊她的衣角,很有抗爭的意思,但眼底的委屈讓簡曈心軟。


    「很快啦。」簡曈對著病人沒辦法兇聲兇氣,軟言細語哄了幾句時,小紀迴來了,「小紀,幫忙接點水。」簡曈隻好坐到床頭。


    小紀得知葉簡汐醒了,也是滿心歡喜,一路小跑去接水了。


    「可以放開了。」簡曈看了一眼握住衣角的手,葉簡汐握緊,一隻手不夠,她費力地翻身,兩隻手一起抓著。


    簡曈看出了她的不舍和驚慌,如果當初我也奮力挽留你,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小紀很懂事,送來了吃喝後就去外麵待命。


    葉簡汐希望簡曈上床休息,簡曈不依她,「你有沒有不舒服?」現在的簡曈沒有刻意的冷漠,葉簡汐再次感覺到簡曈對她的在意,「不舒服~」為了換得一點點的糖果,葉簡汐可憐兮兮的,「肚子不太舒服,能幫我揉揉嗎?」


    「肚子?」簡曈質疑,「不應該是胃嗎?」


    葉簡汐皺眉,「也分不清哪裏,就是那一片都難受。」


    「我叫護士來看看。」簡曈起身,葉簡汐抓著她,「不用,你幫我揉揉就行,就是不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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