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曈偏頭看了一眼,葉簡汐低頭喪氣的樣子很少見,她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多開心。


    其實,簡曈更喜歡的是折磨葉簡汐之後,葉簡汐不服輸的精神和出糗的反應,如果葉簡汐那麽不堪一擊,簡曈咂咂嘴,嘴巴裏有點苦。


    下午,葉簡汐的反應不似上午那麽積極,但也沒有太消極,該配合的時候也都配合,簡曈少了很多樂趣,也有些提不起力氣。


    錄製節目後,葉簡汐和簡曈一前一後出門,「曈小姐,需要我送你嗎?」葉簡汐突然停住迴身問,簡曈直接撞到她身上。葉簡汐下意識伸手抱住簡曈,手裏的包落地,啪嗒一聲,包的拉鎖沒拉上,東西灑落出來。


    目光相遇,葉簡汐眸光溫柔,簡曈不自在地低頭,「不用。」她退步拉開距離,「你東西掉了。」


    葉簡汐蹲下撿東西,簡曈盯著她的手,恍惚中好像看見了一隻破舊的小蠍子布偶?是她之前縫製的那個嗎?簡曈分神地想,突然聽見葉簡汐問,「小紀在外麵嗎?」


    簡曈迴過神,「恩。」應該是看錯了吧,「我走了。」


    簡曈自顧往前走,葉簡汐盯著她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真的對她沒感覺了嗎?葉簡汐一想到這個結果,心仿佛被冷氣包裹著,整個人都發寒。


    葉簡汐去了公司,不出意外,裴欣桐還沒走。


    堆積如山的資料還剩一大摞,裴欣桐見了葉簡汐立刻叫屈,「簡汐,我太累了~」話語間有撒嬌的味道。


    葉簡汐嗯了一聲,「剩下的我來吧。」葉簡汐脫掉外套,裴欣桐盯著她緊緻曼妙的身體線條出神,「你還保持運動的習慣嗎?」


    「恩。」葉簡汐雙手撐在桌上,「你迴去吧。」


    「我想跟你一起迴家。」裴欣桐起身,繞過辦公桌站在葉簡汐身邊,指尖按著桌麵,食指和中指走路似的爬到了葉簡汐的手背上,「走嘛。」


    葉簡汐沒有像往次那樣反應強烈地躲開,她揚眸淺笑,「不行呢,工作必須得做完。」葉簡汐抽身,坐到辦公椅上,「自己不想折騰,就讓藍夏接你,迴去早點休息,我估計得通宵。」


    裴欣桐望著熟悉又陌生的人,不像以前那樣對抗,還是有著莫名的疏離感,「你太忙了,我明天招一個人來幫忙吧。」


    「不用,你還不習慣,平常我自己都能忙完的。」葉簡汐頭也不抬,「我就先忙了,要不然天亮都弄不完。」


    葉簡汐再也沒抬頭,裴欣桐忙了一天著實疲倦,「那我先走了,我會盡量早點適應,幫你減輕負擔。」裴欣桐開門走了,葉簡汐起身去洗手,洗了一次又一次,被裴欣桐摸過的地方,她反反覆覆地搓洗,眉頭始終皺著。


    葉簡汐濕漉漉的雙手撐在盥洗台上,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似乎又要迴到那段充滿了噩夢的時光,怎麽會呢?曈小姐不愛她了?為什麽手環沒響?


    除去和曈小姐一起的時間,葉簡汐需要占滿自己全部的時間,那樣才有合理的理由避開裴欣桐。


    奔向社會主義的路上,推到了三座大山,而葉簡汐想要重獲自由,也需要翻過三座大山。


    葉簡汐忙到深夜時,突然接到小紀的信息:葉總……曈姐想吃可樂雞翅了。


    葉簡汐:現在?


    小紀:恩……你實在不方便,我就讓品味館做一次試試吧。


    葉簡汐:都幾點了,品味館早關了。


    小紀:……你不說我還沒發現。


    葉簡汐:我做,等我。


    葉簡汐不能迴家,就借用公司的餐廳,環球實業的餐廳是24小時營業,夜半的大師傅們一看總裁親自下來,忙問:「葉總要吃什麽?」


    「不用,我自己做點。」葉簡汐挽起袖子,「幫我拿下雞翅。」


    葉簡汐親自下廚,做了可樂雞翅和紅燒魚,開車給小紀送過去的路上想起,沒有品味館的袋子。


    小紀機靈了,偷偷把之前用過的袋子拿下去,「謝謝葉總。」葉簡汐遞過去,問:「她狀態怎麽樣?」


    「不太好。」小紀實事求是,「迴來的路上,一直蔫巴巴的。」


    簡曈其實想到了她縫製的小蠍子,那是她在葉簡汐生日時送出去的禮物之一,她為了學縫製,手指頭沒少被紮,葉簡汐當時還開玩笑,「這是一隻榮耀的小蠍子,充滿了血腥的愛。」葉簡汐一直寶貝似的掛在書包上,曾經人多擠車弄丟一次,葉簡汐連車都沒上,沿著路途往迴找,小蠍子找到了,車錯過了。


    「你真傻,丟就丟了,我再給你做啊。」簡曈那時就等著葉簡汐迴來一起過大齡兒童節,「這迴好了,你在外地自己玩吧,我先和別的朋友一起玩了。」


    簡曈和朋友們也沒怎麽玩,一是沒了葉簡汐不開心,二是葉簡汐不時就發來視頻通話。


    最後,簡曈迴家,就坐門口等葉簡汐。


    葉簡汐坐下一班車,連夜趕迴來,在門口找到差點等睡著的簡曈。


    「要100個親親才可以。」簡曈豎起十根手指,她從天亮等天黑,人都冷了,被媽媽數落多少迴。葉簡汐真的就抱著簡曈親了一百下,簡曈心滿意足,拉著葉簡汐的小手迴家睡覺去了。


    迴想過去,簡曈乍一迴想總是開心的,等迴味過來,心就沉甸甸地往下墜。


    曾經的迴憶提醒她,現在的她們,像是各自分飛的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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