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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白微羽在雲諾的目光下一口悶了整瓶水,之後一路沒說話,撐了一會兒,扯著雲諾的袖子枕著雲諾的大腿睡著了。


    車子迴到l基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倖存者按照規矩先被隔離,雲諾幾個還沒來得及迴家休息一會兒,基地首領傅堯就火急火燎地派了個小嘍囉叫他們去報告情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天子坐明堂」,就等著雲諾幾個去「山唿萬歲」了。


    雲諾麵無表情地把小嘍囉關在門外,差點撞歪了他的鼻子。


    基地高層會議是秦沐辰去參加的,其餘人各自先迴了自己的住處,雲諾把白微羽帶迴自己的屋子,放在床上,鍾年年弄來了退燒藥,白微羽昏昏沉沉醒了一次,就著雲諾的手不情不願地吃了藥,裹在被子裏露出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雲諾,額頭上都是汗珠,髒得像隻小花貓。


    她軟綿綿地問:「不會弄髒被子嗎?」


    「等會兒洗了就行。」雲諾翻出一塊毛巾來,打濕了在白微羽臉上跟抹桌子似的抹了抹,把那張白嫩的臉都抹紅了。她意識到自己用力太大,有點僵硬地收迴手,低頭把手裏的毛巾對摺,蓋在白微羽的額頭上。


    白微羽瞅著她,覺得好笑,眼睛裏帶上了笑影。她果真像是一隻貓,獨處的時候就顯露出親昵來。


    她問:「姐姐,你是不是很少生病?或者說生病也愛自己扛,不肯讓人照顧?」


    雲諾正在翻衣服準備洗澡,聞言應了一聲,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白微羽的眼睛又合上了,她跟嘀咕一樣地低聲說:「所以你一點也不會照顧人。」


    雲諾:……


    她這是被嫌棄了嗎?


    **


    更晚一些的時候,秦沐辰帶著鍾年年和張靖敲了雲諾的房門。


    「首領那邊我糊弄了,不確定他信多少,或者說比起我,他更相信那些倖存者,估計已經準備著去盤問了。」秦沐辰說,「不過不管怎樣,這一趟迴來我們總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他就算再急著想削弱我們的力量,也不敢把過河拆橋做得太明顯,否則讓大家寒心,他這個首領也坐不穩。」


    雲諾點頭,贊同了他的話。


    秦沐辰繼續道:「這件事情中央基地參與了多少,目的是什麽,我已經在問了,不過那邊肯定不可能給我們真相,除非找個機會親自迴去逼問。我能問到的人現在都一口咬定中央基地隻是派出了實驗團隊,但是對宋祗沒有任何的命令和掌控力,一切都與他們無關……小諾,你那時候追著宋祗出去,有什麽線索嗎?」


    眾人的目光落在雲諾身上,雲諾理了理思緒,緩緩道;「我懷疑,宋祗可能還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為什麽這麽說?」鍾年年已經快被這一堆亂成一團的事情逼瘋了,問道。


    「我問過宋祗,那個變異種叫做阿七,那是不是還有阿一阿二阿三。」雲諾頓了頓,「他告訴我,他就是我口中的那個阿一。」


    屋外風很大,吹得窗戶一陣一陣地響,好像恐怖片的前奏。


    雲諾看著他們,問:「你們覺得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鍾年年撓撓腦袋,「他是想說他是老大?還有好幾隻厲害的變異種?」


    「不對。」秦沐辰反駁,突然在一瞬間感到毛骨悚然,「他的意思是,他和那隻小孩變異種並不是我們以為的控製和從屬的關係,而是……在同一等級上的,如果還有真正的幕後黑手,那才是他們共同服從的主人。」


    秦沐辰刷的抬起頭盯著雲諾:「宋祗是喪屍?」


    雲諾吐出一口氣:「是。」


    在場幾個人都在心裏抽了口涼氣,不約而同地想:「怎麽可能有這麽像人類的喪屍?」


    如果喪屍能夠像人類像到這個地步,那麽……人類的未來到底在哪裏?


    鍾年年強打精神試圖打個哈哈:「哎沒事,再厲害不是也被雲姐秒殺了嗎?」


    她對雲諾擠擠眼睛,心裏發虛地問:「是吧雲姐?沒問題的吧?」


    「我沒能殺了它們。」雲諾開口。


    空氣頓時凝固,雲諾說:「那隻叫阿七的或許死了,但宋祗絕對沒有死。」


    眾人頓時無言,房間門口突然出現一點動靜,幾個人刷的轉頭看過去。


    白微羽赤著腳站在門邊,垂落在腰際的厚重長發微微打著卷,更加襯得她瘦小纖弱,如同擺在櫥窗裏的洋娃娃,隻可惜這個洋娃娃髒兮兮的,像是從地上撿的。


    雲諾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退燒了?」


    白微羽:「嗯。」


    「那去洗個澡,衛生間在你右手邊。」雲諾有點潔癖,在戰場上是沒辦法,一迴到基地就受不了髒,之前真的是做了好大心理建設才把白微羽往自己床上放。


    鍾年年噎了一下,很想說剛剛退燒洗什麽澡,但是白微羽已經乖乖拉開門往裏麵走了,好在雲諾不是全然心大的,還能想起現在沒有熱水這種服務,拿著換洗的衣服跟進去用異能加熱了幾大桶水給白微羽用著,又掀了被睡髒的被子床單,一點不抱歉地把三個人晾在客廳裏。


    浴室裏傳來一陣陣水聲,雲諾在房間裏麵無表情地鋪被子,客廳裏三個談話談到一半的人麵麵相覷,鍾年年躲躲閃閃地往半掩門的房間看了一眼,低聲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雲姐就好像突然養了個女兒,變得特別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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