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邊剛剛泛起一抹白色。馬匹踩踏地麵的震動,和此起彼伏的嘶鳴聲。喚醒了還在沉睡的村莊,一夜未眠的老徐,聽到動靜,猜測是何平安迴來了,趕忙起身查看情況。


    “何大處長,雖說咱們是在國內,可你這動靜能不能小一點兒。你這一鬧,全村人都被你吵醒了!”職業病犯了的老徐,看著正要下馬的何平安,抱怨道。


    “你老徐厲害,你給我想個辦法,這麽多東西,我怎麽人不知鬼不覺的運迴來!”忙了一夜,一迴來就被人抱怨,何平安當然也沒好話,指著身後三四十匹馬,沒好氣道。


    “抱歉何處長,剛才沒搞清楚狀況。話說迴來,您的‘朋友’們可夠慷慨的,居然‘借’了這麽多財物給你!這都趕上一個馬隊了!”老徐順著何平安馬鞭指的方向,這才發現何平安身後跟著不少馬匹,每匹馬身上都綁著兩個木頭箱子。


    “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誰?你去外麵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及時雨’的名號。大夥知道我仗義,見我困難,非得幫我,不要都不行!”沒了在京城的束縛感,何平安逐漸放飛自我。


    “這話兒倒是沒錯,連我這樣‘孤陋寡聞’的人,都知道北京城出了個‘小宋江’!可見何處長名頭之響亮!”老徐心裏默默數了下箱子數量,知道自己離完成任務又近了一步。心情大好,給何平安當起了捧哏。


    “行了行了,別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趕緊把你的人叫起來,讓他們仔細檢查一下,帶走明顯標識的都挑出來。這些禮物可是交朋友用的,萬一被人認出來。咱們白忙活一場不要緊,引起兩邊的糾紛,可就麻煩了!”


    雖然何平安在借東西的時候,就已經下意識的留意這個問題。可時間緊迫、東西又多,保不齊會有漏網之魚。


    “行,你和巴林先進去休息,剩下的工作交給我們就行!”老徐眼睛依舊沒有離開那些箱子,不過何平安的話到底還是聽進去了!上午九點多,經過五個多小時的忙活。老徐終於何平安帶迴來的財物收拾妥當。還貼心的做了登記和分類!


    “何處長,東西都在這呢!其中有十幾件金銀器太過紮眼,還刻著蒙文,我已經挑出來了!其他的都是些普通金銀珠寶還有紙幣,咱們可以放心使用。”老徐將清單交給何平安,匯報道


    “婁先生,這些禮物夠用了嗎?”何平安接過清單掃了一眼,見數量和自己預估的沒太大出入,隨手將清單交給婁半城。


    “夠了,有了這些東西,我的把握更大了!”作為老牌資本家,婁半城非常清楚財物越多,朋友越多的道理。接過老徐手中的清單,笑的合不攏嘴。


    “行,既然沒有問題,那咱們出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多少天了,怪想我那些‘摯愛親朋’的!”何平安說完,自己沒忍住,先笑了起來。


    “哈哈哈……”


    依舊是婁半城打頭,何平安三人緊隨其後。不過這次,他們身後跟著十來個精幹青年。主要是東西太多,四個人實在是照顧不到。而且人太少,難免被人輕視。所以何平安便讓老徐,叫來了他的同事幫忙。


    一行人來到最初的那個黑市,這次婁半城沒有閑逛,先是將黑市裏所有肉類和奶製品全部買光。而後直接按照情報給出的地址,找到了這個黑市明麵的負責人。


    “你們是什麽人,要幹什麽?”眾人還沒見到正主,門口的壯漢便擋在眾人身前。因為曆史原因,又地處中蒙邊界,大部分人都會講中文。


    “不要緊張,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中國人,此次過來是有筆生意想和木圖先生談,大生意!還請小哥幫忙通報一聲!”此次以婁半城為主,有人攔路,理所當然由婁半城交涉


    “等著!”壯漢看了看婁半城,又掃了一眼眾人馬匹上的箱子,轉身進了帳篷。


    “中國來的朋友,不知道你有什麽大生意要和我談!”聽到手下匯報,尤其是得知眾人帶著不少箱子,木圖自然不會拒絕見麵。


    “木圖先生,我姓婁,是一名商人。想必,您也聽說了我們國家遇到的困境。所以,我們這次是來買糧的。至於數量嘛,估計您的手下已經將市場上的情況告訴您了!”婁半城淡淡道


    “婁先生,作為和北邊同進退的蒙古,我國已經禁止和你們交易,包括民間的交流。小規模的買賣還行,大規模的抱歉,我辦不到。況且,你們連還北邊老大哥的欠款,都是用物資抵的債,手裏能有多少錢!”木圖聽到婁半城的話,搖頭表示拒絕。


    “木圖先生,不妨跟我出去看看情況!”婁半城見木圖拒絕也不惱,伸手比劃著請的手勢。


    “這……”木圖看著箱子裏花花綠綠的鈔票和晃眼的金銀,目瞪口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木圖先生,這些東西想必可以證明我們的實力!現在,我們是否可以談談生意上的事兒!”像木圖這樣的人,婁半城在過往的歲月裏見過太多太多。絲毫不在意木圖的醜態,趁熱打鐵道。


    “可是……”木圖盯著箱子,吞吞吐吐就是不說話


    “木圖先生如果做不了主,何不請示一下。無論成不成,在下都會有所表示!”說著婁半城從兜裏掏出一疊鈔票,遞給木圖: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皇帝不差餓兵’,這些就當兄弟們的跑腿費了!”


    “這位先生,您的事情太過重大,我不能做主。這樣,勞煩您和您的朋友在此等候。我去向老板匯報情況!烏日圖,我出去一趟,你一定要照顧好貴客!”說完木圖從婁半城給的錢裏麵抽出兩張,頓了頓又抽迴一張,遞給旁邊的壯漢。


    “木圖先生爽快,還請木圖先生幫忙帶句話,這些東西隻是用來交朋友的,和真正的錢款相比,不值一提!”婁半城顯然經過專業的訓練,雖然木圖的做派很搞笑,但婁半城麵色依舊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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