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飯店慶功宴過後,何平安的生活重新迴到了平靜。隨著時間大踏步的向59年進發,何平安的心裏也越發堵得慌。三年自然災害,自己知道卻無能為力,甚至連提都不敢提。神仙開會將軍落馬,自己這個小卒子又算的了什麽。


    夜晚結束戰鬥的何平安,點了支煙猛吸一口,而後緩緩吐出,好不愜意。


    “啪!手往哪放呢?”楊依依打掉何平安作怪的大手,臉上激情過後的紅暈,給了何平安一個白眼。


    “習慣!”老夫老妻的連孩子都有了,自家媳婦居然還這麽害羞?作為一名合格的丈夫,何平安覺得自己有必要幫楊依依改掉這個壞習慣。


    “去你的!有心事?”夫妻這麽多年,足夠楊依依了解何平安的一切,尤其是一些行為習慣。


    “我能有什麽事,怎麽,剛才沒盡興,準備再來一次?”何平安知道的那些事都是無解的,就算告訴楊依依隻不過多一個人煩惱。何平安便想著插科打諢,混過去拉倒。


    “因為糧食!”楊依依雖然是詢問,但語氣卻極為肯定。


    “你怎麽知道的?”何平安低頭看著懷裏的楊依依暗歎:女人太聰明了不是好事,尤其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媳婦。


    “咱們一起出去,每次你聽到有人說‘糧食敞開吃’的時候,腦袋就會不由自主的偏向另外一邊。而且前些天你居然讓大哥和二哥偷偷屯糧,要知道現在各家各戶可不用開火。”楊依依老神在在道。


    “小麥畝產一萬斤、三萬斤,玉米比馬車還長,南瓜比人高的宣傳,紅薯更是到了畝產十萬斤的天文數字!這他娘的,我讀書少,除了一句臥槽,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何平安小聲吐槽著近期看到的新聞。


    “抗日戰爭時期,中央提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口號。那時候我也種過地,小麥畝產別說三萬斤,就是三百斤都沒有。一般也就一兩百斤,那還得用心打理。”


    “不過我也采訪過不少農村,總體來說,這些年咱們國家糧食畝產量確實在增長。二哥那裏就算了,他們的小餐館改成了公共食堂。你怎麽還讓大哥也跟著屯糧呢?”楊依依不解的看著何平安。


    “公共食堂吃飯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見那些人是怎麽造。光吃還不行,吃剩的小半個饅頭說扔就扔。糧食再多,也禁不住這樣禍禍!至於為什麽屯糧,很簡單,咱們前院的‘閻老摳’,不是又開始偷偷往家裏帶糧食了嘛!”想到閻埠貴的騷操作,何平安嘴角微微上揚,心裏的煩悶也輕了不少。


    “去,沒個正行!不過閻老師確實太……,他不是已經改了嗎,為什麽又偷拿糧食?”閻埠貴確實厲害,連楊依依這樣見過‘大世麵’的,都不知道怎麽形容他。


    原來閻埠貴在公共食堂開辦之初,特意給自己打造了一身全新的裝備。簡單講就是: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換成了特大號的。小半個暖水壺大小的茶缸,人頭大小的飯盒,最變態的是他的上衣口袋,兩個口袋幾乎遮住了上衣的下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肚兜呢!


    你還別說,靠著這種手段,閻埠貴沒少往家帶米麵糧油。反正是吃大鍋飯,也沒人願意做惡人,便隨他去了,全當看個風景。對此閻埠貴也不在意,一如既往的往家裏劃拉。


    中途之所以停止,也不是閻埠貴良心發現。而是閻埠貴為了免於‘老摳’名號落入他人之手。那兩個口袋用的布,是閻解曠穿不下的舊衣服。以閻家的家風,閻埠貴自然不會給閻解曠置辦新衣服。他穿的衣服都是繼承閻解放的,而閻解放的衣服又是閻解成穿不下的。


    ‘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我黨打出的艱苦樸素的口號,終於在閻埠貴這裏發揚光大,甚至青出於藍直接來了個double翻倍。用了快二十年的布料,還是小孩子穿的,它的現狀可想而知。


    經受過多次考驗的布料,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閻埠貴的‘摧殘’。一天中午,在閻埠貴裝了一‘肚兜’大米後,直接‘罷工’,嘩啦啦大米撒了一地。讓閻埠貴社死當場,據說當時有幾個笑點低的,還被送去了醫院。一布穿三人,人死……串場了,那塊布料跟著閻家風風雨雨二十載,也算‘死得其所’。許是僅有的羞恥心作祟,亦或者閻埠貴也覺得米麵糧油沒用。反正,鬧笑話的閻埠貴,好長時間不再從食堂順東西。


    至於何平安是怎麽知道閻埠貴又重操舊業的,這還得歸功於咱們‘水姐’!


    1958年2月中央國務院下達了要在十年甚至更短的時間消滅四害即:蒼蠅、蚊子、老鼠、麻雀當然後來麻雀平反了。如此,全國大小機關和群體開展了轟轟烈烈的除四害行動,學校自然不例外。


    何雨水自從上次被辦主任‘暴雷’之後,她學習方麵的事就交由楊依依全權負責,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和同學‘打成一片’。長此以往,導致其公安小學‘水姐’的赫赫威名,一朝盡喪。何雨水正在為此苦惱的時候,學校突然頒布了消滅老鼠的任務。


    這讓何雨水看到了重鑄威名的希望,忙不迭的找好幫手,準備大幹一場。何雨水頗有大將之風,帶著幾個女孩子,成功將一隻老鼠堵在了一個角落。可惜,高估了自己的膽量:七對一,完敗!


    女俠初出茅廬,便折戟江湖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告訴幾個小夥伴明天讓她們大吃一驚後,匆匆迴家。趁著四合院眾人去公共食堂吃飯的空檔,提前跑迴來,偷偷在老鼠經常出沒的地方,放上用自己‘小金庫’買的老鼠夾。為了好不容易打下的名聲,女俠也是拚了!


    於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就聽到前院“哎呦,我的油,哎呦……”的慘叫,夾雜著痛苦與心痛的哀嚎,讓人聞之落淚,瞬間驚醒了熟睡的眾人,這也讓閻埠貴重操舊業的事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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