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恩帶著侍衛們追逐小鹿,獵狗們都是廢物,隻有陣型能夠幫助狩獵成功。

    他不急著射箭,倒不是射不中,而是考慮到獵物的口感。如果直接射中心髒,導致大出血,那頭鹿也沒法吃了。被血浸透的肌肉,腥味熏人,且澀嘴巴的味道會讓人有種在吞咽嘔吐物的錯覺。

    席恩不是隨便的人。

    他對於狩獵有很高的要求,力求在獵物筋疲力盡時,剝奪它的行動能力,在脖頸處放血,這才是幹淨利落又完美的做法。人喊馬嘶,兩側侍衛的追趕讓鹿來迴奔波,速度越來越慢。

    最後一箭穿透了它的前腿,可憐的小家夥倒在泥地裏,一臉哀傷的盯著他。

    席恩最受不得的就是這種目光。

    他抽出匕首,用手捂住鹿的眼睛。匕首割斷頸部的動脈,類似琴弦崩斷的清脆響聲中,小鹿身子一軟便再無聲息。

    把死鹿綁在馬上花費了不少時間,當前麵的侍衛說出問題時,他還沉浸在完美捕獲獵物的喜悅中。

    “都下馬,準備戰鬥。”,席恩拿起弓箭,把戰馬拴在樹幹上。遠處人喊馬嘶,就好像有戰爭發生。

    灰風在嚎叫,羅伯的怒吼隱隱傳來。

    他們的速度很快,侍衛們很焦慮,“不要急,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我們要一擊必中,如果對方人太多,救上兩位少爺立刻後退。”,他不清楚侍衛們是否聽明白了,不過這一定是現階段最好的策略。

    輕裝,長劍,他的速度最快。

    他打定主意依靠箭術定勝負。

    鎖甲摩擦皮袍的聲音,還有侍衛粗重的喘息聲變得稀疏,大家拉開了距離。

    對方的人應該很多,隻有足夠長的戰線,加上密林的掩護才能讓人以為這裏也是一支軍隊。他向七神祈禱,羅伯這個四肢發達的家夥,別一根筋的同敵人死鬥。

    他不想失去朋友。

    是的,他同羅伯並非君臣關係,而是朋友關係。

    打鬥聲比預料的更快結束,他第一個衝出灌木,視野良好。

    羅伯高高在上,騎著戰馬。

    鬆了口氣,席恩找到一處稍高的土坡,把箭矢插在泥土裏,張弓搭箭的同時,觀察情況。

    現場同預料的不一樣,卻依舊危急。

    羅伯和灰風在戰鬥著,地上倒了幾具屍體。一個高大的漢子抓住小布蘭,似乎正在同羅伯交涉。

    不用去細聽也能猜出來,一定是放下你的劍不然就殺掉小布蘭之類的話,笨牛一樣的羅伯竟然真的放下劍。席恩搖著頭,瞄準了大漢的背心。他確認箭矢穿透後不會射到布蘭,放鬆右手,弓弦輕響,眼看著箭尾羽毛在半空打著轉。

    大漢身體僵硬,軟綿綿的倒下。

    席恩抽出第二支箭,維持待發射的狀態緩步前進。他的速度保持的很好,侍衛們也都衝出密林。

    現場隻有灰風撕咬獵物的聲音,他不忙觀察別的地方,先確認大漢確實死亡,才收了箭,把小布蘭從泥水裏提了起來。

    真是漂亮的一箭,從後背透入,帶著血的箭頭穿透前胸,屍體維持著不可置信的表情,估計是至死都不明白箭矢來自於哪裏。“你看這箭,大個子死的徹底。”,他踢了屍體一腳,“小布蘭,很驚險對不對,不過你放心,這家夥沒有機會傷害你。”

    “混蛋,要是射中布蘭怎麽辦!”,他沒有料到會被訓斥,而且是在救了他的弟弟之後,“要是對方穿了胸甲,射不穿怎麽辦?萬一射偏了又怎麽辦?還有,如果他被射中後還有力氣對付布蘭怎麽辦?你太不小心了!”,羅伯讓他無言以對。

    並非他承認失誤,而是太過生氣,不削於解釋。

    勉強露出笑容,“我怎麽會想到你把小家夥丟下。”,羅伯露出自責的神情,心情稍微好,可是救了人還挨罵...他感到一陣無力。

    “嘔…”,魯溫師傅終於趕來,看了灰風撕咬的女人的屍體嘔吐起來。席恩也不好受,也許是太過失落的關係,反而對於拖著腸子的屍體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他隻感覺心酸。

    羅伯責問侍衛隊長,哈爾.莫蘭,這個沒義氣的家夥竟然把責任推到他身上。

    看到羅伯的眼神,他徹底失去辯解的力氣,“隨便吧。”

    “大人饒命。”,地上黑乎乎的人影大聲唿叫著。

    是個女人,衣衫襤褸,身邊滾落著破頭盔還有一杆鐵槍。女人很很高大,卻很瘦,“大人饒命,我是被逼的。”

    “殺了她,把他們的頭掛在城牆上。”,他決定把怒火發泄出來,不過是個女野人。

    羅伯露出恐懼的表情,雖然隻是一瞬間,他還是看出來了,“她是女的。”,羅伯遲疑道。就知道這家夥看見女人走不動路,不看看這女的長什麽樣。

    “大人,他們是黑衣人,依照規矩,絕境長城的逃兵必須處死。”,又發現了四具屍體,真是難以想象,羅伯和灰風是怎麽做到的。

    “黑烏鴉們不收女人,我是長城外來的,別殺我,我很有用。我是大人您的了,我會做任何您需要我做的事情。”,女野人歇斯底裏的嘶吼著,難聽的很。不過羅伯的表情鬆弛下來。

    這小子心軟了。

    “帶上她,讓執法官處理。如果她該死,就由我親自解決。”,羅伯簡短的下令後,抱起小布蘭,騎馬走了。

    “不用掩埋屍體,讓野獸們處理。這些家夥不配擁有墳墓。”,他同侍衛隊長說道,捕獲獵物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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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好沒意思。

    ……

    凜冬城隻有一家風月地,席恩叫上最紅的蘿絲為他服務。

    錢還是是斯坦尼斯家的侏儒出的,為了報答他介紹蘿絲的迴禮。

    完事後,兩人談起那個侏儒。

    “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麽辦事的,應該夠不到吧。”,趁著蘿絲還沒把他趕下床,他需要找些讓她感興趣的話題。她可不便宜,一次的費用抵得上他幾個月的開銷。

    “哦,這個不用你擔心,提利昂大人不僅為人慷慨,善於用手指表達愛意,在其它方麵也比你要好的太多。”,蘿絲一臉向往的神色讓他心裏不是滋味。

    蘿絲有意用話激自己離開,他覺得窩心。“你說笑吧,先不提他那殘廢的身體。作為泰溫大人第二個兒子,他的地位比起葛雷喬伊家族繼承人的我根本不能同日而語,更何況他…真的能夠滿足你嗎?”,期望能夠再爽一次,他決定放下麵子,采用死纏爛打的策略。

    “哼!”,蘿絲輕蔑的笑聲很傷人,不就是長得好看些,身材棒一點,真的以為男人都會賣她的賬嗎?“你比起小惡魔先生,差的不是一丁半點,我說的可不僅僅是身份地位方麵。侏儒很有錢,除了錢之外還有更多地方,讓我傾心,你呢?區區一個人質,也許你家的老爺子早把你這個兒子給忘記了。”,真正傷人的不是她的話,是她的眼神和語氣。

    他掐住她的脖子,“不管我比小惡魔如何,但是對你,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隻要我動動手,你的腦袋不再會架在脖子上。”,他努力克製怒氣,如果在這裏殺了女人,不但會被羅伯處罰,自己也會淪為別人的笑柄。哪裏有人會了解,這個女人把他傷的多深。

    “你…你不敢的…每次賤兮兮的笑,就是為了讓人對你好一點,為了能夠融入到史塔克家的狼群裏,可惜你…你不是狼,永遠不是,他們不會接納你。”,蘿絲頂著卡脖子的手,把這些話一股腦兒的說出來。

    傷人的話抽走了他的力氣,他沮喪的坐下來。

    “你傷了我的心,難道不能有些職業道德嗎?”,他像一條被拋棄的小狗,哀怨的盯著她。

    “隻要付的起錢,我可以再安慰你一次。”,蘿絲瞥了他一眼。

    他歎了口氣,“我討厭勢力的女人,最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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