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伯不願見到女人受辱,更不希望她們受到傷害。

    女人是用來愛的,不是用來打的。

    問題就在於瑟曦.蘭尼斯特這個臭女人,她每每觸動他最敏感的神經,很多時候恨不得對她報以老拳,更多時候這個女人會以挑釁的姿態站在他麵前。

    她都不知道他忍耐的多麽辛苦。

    他很生氣,特別是劍舞者提到喬佛裏同艾林穀病怏怏的小子差不多時,他幾乎要撲上去掐死王後。

    劍舞者說的對。

    喬佛裏表麵上高大英俊,實際上軟弱的厲害,真懷疑要不是身體還算好,這時候是不是還撲在王後胸前要求喂奶。

    他很感激劍舞者,這個還可以稱為小姑娘年紀的女孩,有著不輸給真正騎士的榮譽感、責任心。

    可惜她找的對手太強大了。

    “希望弑君者還有些榮譽心腸,不至於把小姑娘傷的太深。”,決鬥場上劍影閃動,勞伯歪頭同奈德說道。

    “劍舞者的技巧無懈可擊,可惜角鬥場不是吵嘴,最終是要靠實力來說話的。”,奈德同意他的意見,臉上露出的是惋惜的表情。

    決鬥的兩人間發出兵器絞擊的響動,薇爾莉特手中的長劍被打飛,弑君者用護手邊緣猛刺女孩的麵門。

    “該死的東西,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勞伯大怒,他恨不得掄起戰錘自己衝上去。

    百褶裙如風中的花瓣,快速旋轉起來。這幅情景太過漂亮,讓勞伯忘記了決鬥正動輒分出生死。

    “叮…”,悠長的金屬撞擊聲響,薇爾莉特借力飄離決鬥核心。弑君者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左肩膀,瞪大了眼睛。

    “殺了那個女人!”,王後咬牙切齒道。

    “不,我輸了。”,詹姆.蘭尼斯特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連肩膀都垂了下來。他扔下長劍,當啷聲響,陽光反射著劍柄上纏繞的金線。

    “你瘋了嗎?快迴來!殺了這個女人,為什麽要讓著她!”,王後歇斯底裏的大叫著。

    觀摩的人群裏,女人和孩子們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懂得劍術的人們都是神色駭然。

    勞伯把一切盡收眼底,他拍了拍臉頰,確認不是因為喝醉而出現了幻覺。

    一刹那發生的事情,是劍舞者抽出輔武器的刺劍,擊中了弑君者的頸甲。清脆的響聲便是那一擊造成的。隻要劍舞者有心,肯定能刺穿嗜君者的脖頸,她手下留情了。

    “看到了吧,你們家的弑君者,敗在了小姑娘手裏,要不是她留手,你弟弟的脖子已經血流如注了。”,勞伯讓薇爾莉特走近,“小姑娘,有什麽要求,趁著老子高興,盡可以給你。”

    薇爾莉特踉蹌了一下。

    也許是錯覺,他覺得她的神色變得柔和了許多。“陛下我需要榮譽,請賜予我教授王子劍術的榮譽。”

    “不,我不要她教。她是女人,怎麽可能教我用劍。”,喬佛裏尖叫著。

    “閉嘴!”,勞伯用眼神製止了喬佛裏。這是最讓他憤怒的地方,人高馬大的喬佛裏,他的兒子,竟然被嚇著了,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你看看自己成什麽樣子了,都是你媽溺愛的後果。”,他越是發怒,喬佛裏越是畏縮。真難以想象,竟然是他的種。

    勞伯啐了一口,“劍舞者,我賜予你教授王子的榮譽,並給你爵士頭銜。”,她笑臉如花。勞勃心中暗歎,為什麽他的老婆沒有那麽好的性格。

    陰測測的注視來自於身側。

    他知道是誰的視線,“別這樣看我,這是為了喬佛裏。你把他教育成了懦夫。哎,女人哪!”,勞伯揮手讓眾人退下。

    喬佛裏的尖叫聲中,薇爾莉特把他的獅牙以及劍身的碎片都丟進河裏,“你不適合真劍,等有了足夠的水平再說吧。”

    ……

    暮色深沉,勞伯利用剩下的時間獵捕到了個頭巨大的野豬。

    營地充滿了熱鬧的氣氛。

    野豬大餐足以供應貴族們享用,下人和士兵們,也有各種各樣的美味打牙祭。

    巨大的鍋子架起,野豬剝皮切塊後扔在大鍋中烹煮。

    去掉豬肉中的血腥味道後,一部分上好的腿肉和腰肉會被取出來,放在火上烘烤,塗上蜂蜜和各類香料,不用太長時間,美味的烤肉就能擺上餐盤。

    勞伯沒有邀請女眷們,雖然他很想同孩子們一起吃飯,但是考慮到那個女人的冷嘲熱諷,怕自己在孩子們麵前失手一拳打過去,最終還是作罷。

    他叫來異姓兄弟的奈德陪伴。兩人談起年輕時的冒險和放蕩,時間飛逝。

    “嘿,你應該把私生子帶上,他是你兒子中最像你的那個。”,一邊用檸檬水漱口,勞伯說道。

    “凱特琳認為,私生子是家族不名譽的象征,不適合帶往君臨。”,奈德苦惱道。

    “咳…”,勞伯差點把一口水噴出來,“女人知道個屁榮譽。兒子才是男人的盼頭,看著同自己相貌相似的小崽子逐漸長大成人,能夠揮劍砍殺敵人,那才是人生的快意。”,他長籲一口氣,搖著頭,斜眼盯著奈德,“你啊,總是被責任、律法、規矩束縛,這種人生有什麽意思?難道找老婆辦事的時候,還先要向她鞠躬,詢問是否準備好了嗎?”

    奈德一臉嚴肅的樣子,差點把勞伯逼瘋。要是這時候不地道的笑出來,這輩子恐怕是沒法做兄弟了。

    “……”,用了整整兩杯檸檬水潤喉,勞伯才算把心情平複下來,“算了吧,你不應該自責。那時候你同凱特琳剛認識不久,天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著。”,他絞盡腦汁安慰苦著臉的兄弟。

    “可是我們已經結婚,而且她有了羅伯。”,奈德繼續嚴肅的迴應。

    他感覺到塞牙似的別扭,“你啊!沒救了,國王的差事應該交給你或者艾林去做的,絕對比我稱職。”,勞伯搖著頭,“結果你們讓我接手,你知道嗎,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人生即是如此,你在君臨治理國家,我在北境安撫民眾,警戒北方。”,奈德的表情,更像是樂在其中。

    “這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勞伯躺在高背椅上,眼望著紅霞塗抹天際,“帶上戰錘,騎著戰馬,同你一起浪跡天涯。看到不順眼的家夥就宰掉,遇到漂亮的姑娘就找機會把她們帶進草堆裏。要是能夠過上那樣的生活,吟遊詩人還不愛死我們。”,他望著天際,就像一個做夢不想醒來的孩子。

    “現實是,你必須要對家族和民眾負起責任,你有老婆和孩子,她們要照顧,你要為她們的未來著想。”,奈德提出讓人厭惡的一般論。

    “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實行那個夢想嗎?”,勞伯突然懷念起艾林穀裏,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她是個女孩,是他同農家女養的,多麽可愛的小寶貝兒。“就是因為喬佛裏,彌賽拉還有托曼,我要盡到父親的責任…所以你必須幫我,光我一個不成。”,勞伯緊緊的抱住奈德的肩膀,“我們倆一起為王國開創興旺的契機,讓後世流傳賢王和名臣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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