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雪映的說法,白晨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真的嗎?這樣都不能算工傷嗎?

    您的意思是,這筆醫療費隻能我自己出嗎?

    這點醫療費,對於您來說,應該隻能算一根毛吧!

    但對於我來說卻是全部的身家啊!”

    說到最後時,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本來她的身體就沒有恢複過來,一點血色都沒有,再來點淚眼朦朧,端是弱柳扶風,我見猶憐。

    隻不過,大部分女人都欣賞不來若人憐愛的柔弱女子。

    這種病西施的模樣,就讓江雪映很是不喜。

    她希望自己的替身是鐵打的,永遠都精力充沛,永遠活力滿滿,隻要是危險的鏡頭都可以代替自己圓滿地完成。

    而不是這般病怏怏的模樣,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柔弱。

    但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合適的替身,就隻能將就用著。

    這部戲還有好幾場鏡頭需要替身呢!時間緊迫,再找一個替身不容易。

    所以,還是得等這部戲殺青之後,再找一個身體好的,不作神作怪的替身才行。

    要自己對一個即將被舍棄的替身大出血,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在短暫思考之後,她就決定不對這件事負責。

    餘婉彩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沒文化沒背景,而且還懦弱,肯定不敢與自己叫板。

    白晨當然也看出來了,眼前這位惡心的女人,是不願意給這筆費用的。

    劇情中的餘婉彩生病之後並沒有住院,隻是每天去醫院打點滴,花了兩千多塊,當時她也有提過想報賬的事。

    但卻被江雪映一句話就搪塞過來了,‘報賬?又沒住院,能花多少錢?報什麽賬?’

    餘婉彩因此心中有些氣悶,再加上看不到任何出頭的希望,而且身體還越來越差,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勝任替身工作了,所以過了幾天之後就向她提出了辭呈。

    通過這件事,她對於江雪映的為人,已經多了一些了解,覺得跟著這樣的人,一點意思都沒有。

    然而,江雪映的挽留,給她的承諾,又讓她燃氣了希望。

    覺得還可以再等一等。

    隻不過,等來的卻是被算計,被出賣。

    江雪映冷眼打量了白晨好一會兒,眼裏全都是歧視,“嗬嗬!我的錢再多,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再者,我這裏是開的慈善機構嗎?你沒錢了,就可以找我要?

    本來,這點錢也不多,我是願意出的,但你的行為讓我有點不喜歡。

    我如果給了,豈不是助長了某些人不好的行為,然後個個都效仿,那我不就成了大家的提款機了嗎?

    我這人一向愛憎分明,自律自審,我希望我身邊的人也是一樣。

    任何事,都得按章程來。

    你生病住院,耽誤了我的拍攝進度,導演還在生氣呢!如果要算經濟損失費,可能你也賠不起吧!

    但我覺得我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不會把事情做得那麽絕。

    今後,你隻要好好表現,拿出端正的工作態度,別動不動就裝病,我不會既往不咎。

    但你如果還是現在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不但得賠償我的經濟損失,還得有多遠滾多遠。

    今天你的任務很輕,拍了那場高空打鬥戲,就可以迴家了。

    還不快去化妝?”

    然後就要往外走的意思,但卻被白晨堵住了門。

    “你覺得,我報醫療費是在向你要錢?我如果不繼續工作還得賠償你的經濟損失?

    對嗎?”

    白晨笑得很諷刺,再也不裝柔弱女子了。

    “0下5度,下河拍攝十幾分鍾,因此而生病住院,您覺得不是工傷嗎?

    這筆醫療費,真的不應該你出嗎?

    你覺得當今社會,誰這樣泡在水裏十幾分鍾不會生病?你自己要不要試試看?

    導演都說用男替,女人會受不了,但你卻非要說,用男替效果不好。

    本來,我替你下河拍戲十幾分鍾是毫無怨言的,因為我相信,我就算因此而生病了,也是工傷,也會有人管。

    但真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我隻是爭取一下我的合法權益而已,卻被您說成了不好的行為。

    就好想我是那種貪得無厭,無理索要之人。

    既然你非得說得如此之絕,那麽,我們還真得好好算一算了。

    算起來,我已經跟了你五年了吧,但你一直都沒有給我買社會保險,難道這就是您所說的按章程辦事?

    如果我有社會保險的話,還可以報賬。

    但就是因為沒有保險的關係,幾萬塊的醫療費全得自己陶腰包。

    我以為,這筆費用,您是願意出的,但真沒想到,您卻是那種一毛不拔的雇主。”

    “幾萬塊,就一個重感冒就花了那麽多?”江雪映聽到幾萬快醫療費時,臉色更加難看了,完全不像一個有錢的大明星應該有的表現。

    “住一次院,花幾萬塊,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白晨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要豁出去了似的。

    “我作為你的替身,為你工作了五年,而你卻沒有給我買社會保險。

    這種情況下,您可能已經違反了勞動法吧。

    我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如果去勞動局鬧點事,可能對您的影響也挺大的吧。”

    “你敢?誰給你的膽子?”

    白晨的話讓江雪映驚愕得嘴都合不攏了,直愣愣地盯著她,“看來,你這種人,我也雇不起了,你滾吧!”

    其實,江雪映已經被震懾住了,某些人看起來好像小綿羊似的,但把她惹毛了,可能會拿起刀子與人拚命。

    “既然您這麽說,我主動辭職吧!

    但我因為工傷而住院的醫療費,還是應該報,畢竟你可是大人物啊!不會貪墨這點小錢吧!”白晨繼續理直氣壯地爭辯著。

    “你辭職!你這樣的人,我也請不起,我炒你魷魚。”

    江雪映氣得拍桌子,“你趕緊給我滾。”

    “好,既然是你炒我魷魚,那還得發三個月的工資,而且我因為工傷住院的費用依然還得報。”

    白晨的話好像放機關槍似的冒了出來,再次氣得江雪映想吐血。

    她萬萬沒想到,餘婉彩居然突然會變得如此厲害。

    說話也是過連發,半點沒有給人思考的機會。

    她非常清楚,餘婉彩幾乎是一無所有,這種人如果橫起來,是很可怕的。

    如果她真的去勞動局告自己,或者散布一些對自己不利的謠言,對自己的演藝事業肯定是有影響的。

    這會兒的江雪映已經在想著怎麽樣毀掉眼前的女人了。

    要整她,一定得來暗的。

    她要錢,就給她吧,就看她有沒有命花了。

    想通了之後,她快速從包裏拿出了一張支票,再寫上數額。

    “拿著,滾,今後都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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