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忽然拂上他的臉頰,道:“主子不要太過擔心了,屬下去獵些吃食,請主子稍等片刻。”

    說完,還不等林意有什麽反應,一個唿吸間就不見了身影。

    林意:“……?”

    林意:【渣男!我都快死了,他還想著吃飯!】

    係統正想解釋:【他或許是……】

    林意憤憤的打斷:【我是不會原諒他的!除非他給我獵一隻山雞迴來!】

    係統:【……】拜拜了您嘞!

    於是林意左等右等,一會兒捉螞蟻一會兒拔虎皮上的毛,等了半天都沒有等來人,他百無聊賴地問:【怎麽到現在還沒有迴來?沒出什麽事吧?】

    係統:【他去京城給你抓大夫去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迴來,小屋四周都被他撒上了驅獸粉,野獸靠近不了,你待在這裏等著就行。】

    林意:“……!”他精心設計的一場大戲就這麽沒用了嗎?!!!太可怕了!

    既然去了京城,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迴來,他隨手撿起了地上扔了幾顆野果,“喀哧”一聲,咬下一大口,就這麽幹巴巴的等著,這一等就是兩天。

    兩天過後,他大力丸的藥效都過了,就算找來了大夫估計也瞧不出來點什麽。他悶了兩天,實在是無聊,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總算是在一個犄角旮旯裏找到了一把彈弓,他拿著彈弓雄赳赳氣昂昂的出去打鳥去了。

    他雖然無聊,但是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山崖底下樹木茂密、野獸橫生,他在係統的提醒下小心的走著,沒有出了斬撒下的驅獸粉的範圍。

    他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嗚咽聲,他循著聲音小心翼翼的找去,沒走幾步就發現了一個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狼崽子。

    它看見林意過來了,兇狠的瞪起雙眼,顫抖著四肢強撐著,戒備的站了起來,衝他狠狠的低吼了一聲。

    這片地上都是驅獸粉,野獸一般情況下觸碰到邊緣就不敢再進一步,沒有獵物引誘的話,大多都倉皇逃退,幾乎不會有其他野獸誤入其中。

    林意猜測,這隻狼崽子應該是被其他食肉型動物追逐,被逼無奈之下才闖入驅獸粉當中。驅獸粉對野獸有著致命的傷害,吸入它的味道會傷害內髒,皮膚觸碰到粉末會被灼傷,是野獸的天敵,不少獵戶家裏都會備著,這家也不例外。

    林意看見這小狼崽子渾身是血的淒慘模樣,難免生了幾分惻隱之心,他想走向前將小狼崽子抱起來,可是被戒備不說,光是那小狼崽子一身見血的傷口,他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他快步趕迴小木屋,從牆壁上的一個木鉤子上扯下來一件掛著的虎皮,然後趕了迴去,用虎皮強硬的將小狼崽子包了起來,不顧它的掙紮,帶迴了小木屋。

    這隻小狼崽子受的傷不輕,看起來連移動的能力都沒有,勉強撐著也隻能站起來罷了。如果它繼續趴在這裏,一動不動,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吸入過多驅獸粉的味道而導致人內髒損壞,再加上外傷也會因為粘越來越多的粉末而變得嚴重,估計撐不了多久就會交代在這裏。

    迴到小木屋後,林意將小狼崽子放到地上,它依舊沒有放鬆戒備,時不時的衝著林意低吼一聲,襯著一身沾血的皮毛,倒顯得有幾分恐怖。

    林意不理會這種小打小鬧的小把戲,撕了自己衣服的一塊兒布料,蘸了點桶裏儲存好的水,開始給它擦洗皮毛上的血跡。折騰了好久,直到他半件衣服都變成了染了血的碎布條,而地上也到處都是小狼崽子沾了血的毛發,這才總算是把傷口清洗幹淨。

    他又翻箱倒櫃了半天,在一個抽屜的最裏麵找到了一小盒金創藥,那小狼崽子雖然小,但是對其他事物情感的分辨倒還算是敏銳,估計是沒察覺出來他有什麽惡意,掙紮的也不是很厲害了,偶爾撲騰一下腿叫囂一下,表示自己的驕傲,仿佛在說:你這個愚蠢的男人會不會撒藥!弄疼我了!

    林意見他這副憨憨的樣子,毫不留情的取笑,他問係統:【能幫我轉達幾句話嗎?】

    係統:【想說什麽直接說就好,這隻能聽懂。】

    林意:“!”現在的狼都這麽牛了嗎?

    係統:【按照這個世界原本既定的軌跡,這隻狼是屬於斬的,按照原來的故事走,原身林意因為在多次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都是斬救了他,所以對斬心生愛慕。再加上膽子小,不敢出這個懸崖,生怕被人劫住然後殺人滅口,就勒令斬在這懸崖底下多住幾天,並且讓他去尋找可以住的屋子。斬出去探路時救下了這隻在野獸嘴下險險逃生、奄奄一息的小狼崽子,也是沒想到這隻小狼崽子竟然能聽得懂人話,又分外知道感恩,他離開許久之後,小狼崽子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又尋著味道找到了他,於是就一直跟著他了。】

    林意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原來是他搶了主角的小弟啊。

    小狼崽子見林意給他上藥時上著上著就沒有動作了,又不滿的蹬了一下腿,顯示了一下存在感。

    林意啪嗒一聲,一巴掌扇在他的狗頭上,自顧自的說:“別亂動,就這麽點兒藥你再亂動,迴頭撒不上去都浪費了!”

    小狼崽子最後又撲騰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威嚴不可侵犯,這個愚蠢的男人竟然敢扇他的頭!然後就慫慫的不敢亂動了。

    “這裏也沒什麽東西給你吃,迴頭你自己能走了,自己就走吧。”可不能讓斬再碰見這隻小狼崽子了,萬一這隻小狼崽子又和他看對眼了,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小弟,到時等他的綠巨人計劃開始之後,斬還不得把自己撕碎了喂它。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小狼崽子四隻腳都包上了布料,用繩子紮好,保證一會兒走的時候腳上不會再粘上粉末,“說起來我都好久沒吃過肉了,過的還不如一隻狼呢。”

    終於一切都大功告成了,他欣慰地拍了拍小狼崽子的狗頭,道:“行了,好了!隻要別靠近這附近,過不了多久內傷也會好,外麵才是你應該生活的地方。”

    然後,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著灰塵,揚長而去。

    隻是他剛走過沒多久,斬就毫不費力地拉著一根線迴來了,線的那頭捆綁了四個人,背對背的坐在一起,麵色慌張四處張望,像是入了什麽龍潭虎穴一樣。

    斬推門進來,屋內的景色卻讓他心下猛地一沉,原本好不容易放鬆了一點的心情消失殆盡,陰雲密布,滿心焦急。

    屋內四處都是被撕碎的、染血的布條,還有野獸掉落的沾血的毛,再加上原本就被跺碎的木床,又因為林意多次的翻箱倒櫃,屋內活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惡鬥一樣,東西亂作一團,廢骸遍地,血腥充斥著鼻腔。

    斬壓抑了兩天的情緒瞬間爆發,內心的擔憂焦急、無奈與憤怒像是一個從無底的黑洞伸出來的大手一般,將他狠狠地拖入其中,無論他再怎麽努力也掙紮不出。

    他不自覺地鬆開了一路上死死攥著的線,沒有在管線的那頭被捆著的四個大夫,隻是愣愣地看著一地的血跡,一瞬間仿佛失了魂一般。

    林意恰巧在這時洗完澡迴來,一頭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背後,還在噠噠的往下滴著水,身上穿的是獵戶獸皮衣服。他看見斬站在門口,連忙雀躍的小跑著迎了上去,衝著他的背影喊道:“斬!你總算迴來了!”

    斬高大的身軀驀的僵硬住,他緩緩的轉身,果然看見了他思念了兩天的、充滿朝氣與溫暖的眸子,他身上緊繃著的那股勁猛的泄了下去,兩步走上前,猛地將他抱進懷裏,下巴抵著他的發頂,輕輕的摩擦著,道:“沒事就好。”

    林意一愣,總覺著這場景有些熟悉,不過他連忙從這些奇奇怪怪的情緒中抽離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這小木屋周圍連隻鳥都沒有飛進來,怎麽會有事?”

    隻有係統察覺出來了他滿滿的怨念,畢竟它可是親眼看著林意拿著彈弓轉悠了兩天,愣是一隻鳥都沒看到的氣憤樣子,恨不得拿彈弓把斬的頭給敲碎了,叫他撒這麽厚的驅獸粉,鳥聞見都害怕。

    林意被斬抱著,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道:“你……你怎麽了?”

    斬聽到這句話後,像是被燙了手一般,連忙退後了一步,道:“無事。”

    饞了好多天的林意的眼睛像探照機一樣,把他全身上上下下掃描了個遍,果不其然沒發現山雞的影子!

    林意:“……”心如死灰。

    隻見斬手上用力,猛地往前一扯,後麵被綁在一起的四個人就像是連著線的風箏一樣,輕而易舉的被扯了過來。

    林意這才發現斬手上抓了一根極細的線,線的那頭綁了四個中年男人。

    斬道:“主子,方才打獵時碰到了這幾個人,似乎是大夫,就順手抓了過來給您看病。”

    幾個大夫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係統:【……屁嘞!明明就是到京城抓的。】

    林意:“……”活了三輩子,他可算是見識到了男人說謊不眨眼的功力,果然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一個好男人。

    係統:【……】

    林意前腳進了屋子,斬後腳就拖著他們四個也進來了,他嗬斥道:“把脈!”

    那四個中年男人連忙戰戰兢兢連滾帶爬的走到了林意跟前,其中一個主動伸出了手,仔細的幫他把脈。

    林意趁這個空檔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看見那個小狼崽子的影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他原本以為沒什麽大事,畢竟藥效已經過去了,可是沒想到這一把脈還真把出來了點什麽,那大夫原本一臉惶恐的神色也不見了,一會兒搖頭,一會兒輕歎,看的林意都著急了,差點真的以為自己得了絕症。

    大夫的手剛拿下來,他就迫不及待的問:“我這是怎麽了?”

    大夫搖了搖頭,一臉不忍的說:“老夫見小公子脈象紊亂,體內氣息橫衝直撞,是否是吃了什麽進補功力的藥?”

    林意麵不紅氣不喘的搖頭否認,心急的問:“沒有吃過,或許是誤吃了類似功效的食物?那我這是否還有救?”

    大夫搖了搖頭,道:“若是這藥力再繼續持續下去,小公子怕是會爆體而亡啊!”

    斬一聽這話,心髒像是被揪起來一樣,陣陣的發疼,怎麽會……前兩日明明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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