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何不如解珍和解寶病尉遲孫立原是登州兵馬提轄,職務與魯智深當初的渭州提轄相同。一個州治提轄官編製一般在三十個左右,級別大約相當於現在的排長。有讀者以為孫立是登州府的兵馬總管,那顯然有些誇大了,梁中書府上老總管的一句話是“提轄就是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職”。出於血緣親情關係,孫立毅然決然放棄了國家幹部身份,劫牢反獄救出兄弟解珍與解寶。至此以孫立為首,加上解家兄弟、孫新夫婦、鄒氏叔侄及樂和等為骨幹的梁山登州派係初步形成。

    三打祝家莊及上梁山以後孫立都是以登州派係老大的身份出現的,並且其出身和功夫在登州派中也是最好的。孫立曾經與唿延灼鋼鞭對鋼鞭,數十迴合不分勝負,可見他的功夫在整個梁山集團裏也是靠前的。然而梁山好漢排座次時孫立竟未入圍天罡星之列,而兩個弟弟解珍與解寶倒意外入圍。雖說排名倒數,但終歸是入圍天罡星行列了。梁山內部的等級劃分天罡星屬於正將,要比地煞星(偏將)高出一個檔次。

    孫立在梁山的地位緣何不如解珍與解寶呢?

    首先我們要搞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梁山好漢的名次排行並非單純的武力排名。一百單八將大排名靠的是綜合實力,武力隻是因素之一;此外還包括出身、家世、與宋老大的關係、上梁山的時間,以及專業技能是否突出(或與他人重疊)等。

    孫立屬於馬軍將領,事實上梁山實力最強和人數最多的就是馬軍將領,與其專業技能重疊的人太多太多了。馬軍隊伍最牛的當屬五虎八騎十三員大將,孫立若想擠進這個圈子幾乎不可能。你病尉遲再厲害,也未必鬥得過五虎和八騎中的任意一個。唯一有一拚的大概隻有穆弘一個,然而穆弘是宋江手下愛將,宋江對穆弘屬於“一見鍾情”。有宋老大罩著,穆弘自然能將孫立壓下去。穆弘力壓孫立還有一個原因,即他是江州派係唯一的一個入圍五虎八騎的。鑒於宋老大對江州派的特殊感情,這最後一個名額無論如何也要留給江州派。哪怕孫立的真實武力比穆弘強些,也隻能往後站。五虎八騎是梁山馬軍的骨幹將領,自然要全數入圍天罡之列。孫立無緣五虎八騎,實際上也就與天罡星無緣了。

    將孫立安排在馬軍小彪將第二位,貌似有些委屈了病尉遲。不過我們看看排在孫立前麵和後麵的那幾位,黃信、宣讚、郝思文、韓滔、彭玘……哪一個出身比孫立差?上山前哪一個官職不比孫立大?黃信是青州團練使,宣讚做過兵馬保義使,韓滔應過武舉,彭玘累世名將之後,孫立比得了哪一個?若不是考慮到孫立的功夫比較出色的話,恐怕他的排名還得靠後。

    我們再說解珍與解寶,這兩兄弟屬於步軍頭領。在梁山步軍將領遠不及馬軍將領實力強且人數多,步軍一等將領湊來湊去連石秀、燕青和楊雄這號人都算上,也隻能湊到八個。宋老大若想在步軍和馬軍之間搞平衡,八個步軍頭領顯然不夠。因為馬軍那邊已經有五虎八騎十三個一等職事了,所以步軍頭領還得增加。選來選去,也隻有解珍與解寶符合條件,這樣步軍一等職事頭領勉強湊了十個。那邊五虎八騎全部入圍天罡,這邊步軍十大帥自然也要全部入圍,於是解珍與解寶搭上了三十六天罡的末班車。

    孫立排名不如解珍與解寶不是實力問題,而是特長問題。好比今大學生選專業,熱門專業競爭自然就大。錄取方優中選優,稍差一些的自然就會落選。冷門專業則不同,湊數都成問題,更談不上什麽競爭了。錄取方無人可選,隻能來一個算一個。

    孫立的問題告訴我們選擇專業對一個人的前途來說是多麽重要。

    將孫立排除在天罡星之外還有另一層原因,我們知道梁山三十六天罡裏公務員出身的有十八個(李逵也算的話),剛好占一半。如果宋老大再把孫立和黃信等幾個處在“錄取分數線”邊緣的也加進去,那麽公務員出身的將占三十六天罡的半數以上。梁山三十六董事的成分構成將嚴重失調,這對黑社會出身的那些好漢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打擊。出於安定團結考慮,宋江斷不會輕易突破“半數”這條紅線。三十六天罡留給黑社會團隊的名額本來就少,再把公務員出身的硬塞進天罡行列,勢必會觸動黑幫團體的底線。於是孫立和黃信這些可上可下的人,隻有下去了。

    有些人下去了,有些人自然要補上去。解珍與解寶根紅苗正,正好符合入圍天罡的政治條件。宋江找孫立私人談話後,孫立也就點頭同意了,畢竟自家兄弟上去遠比外人上去要好。

    祝家莊這篇揭過去,我們把目光放迴宋江的老家山東鄆城。前麵晁蓋、吳用和宋江已經先後上了梁山,另兩個老鄉朱仝和雷橫仍然混在官場。他們二位都頭是如何走上黑社會道路的呢?雷橫殺人案又有著怎樣的偶然和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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