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馮誌榮臉上的興奮也變成了緊張,額頭上也有不少汗水,他定定的看著我。

    我心頭也很疑惑,什麽地方,李德賢會察覺不到?

    “馮家主,我的確沒想明白,還請你明言。”我開口詢問。

    馮誌榮才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棺材。”

    我眼皮頓時狂跳起來。

    馮誌榮語速飛快的解釋道:“棺材最為安全,也最接近李德賢,羅先生你現在身手今非昔比,麵對麵,李德賢肯定跑不掉。”

    “他縱然是風水術高超,也絕對沒有機會。”

    “況且,他也沒什麽身手,隻是膽小如鼠,很謹慎而已。”

    “賭一把,不會有什麽危險,一旦成了,李德賢就是階下囚!”

    我微眯著眼睛,不得不說,馮誌榮這提議,是的確很大膽!

    他不說,我壓根不會想到這種方式。

    並且細想一下,我還真覺得有幾分可行度。

    李德賢的確太過小心翼翼了,除卻了最開始,他認為我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當麵嘲諷我之外。

    之後顧家坍塌,他獨坐江中遊輪之上遠觀。

    以徐詩雨來對付我,也是在江中觀看。

    朝陽宅外,我也的確被困住了,他都沒有出現動手,可想而知其謹慎程度。

    棺材,絕對是最靠近李德賢,並且他不會發現的地方。

    當然,我也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了陳瞎子。

    “陳叔,你怎麽看?”

    陳瞎子沉凝了片刻,他也點點頭:“我和你一起待在棺材裏。”

    他這番話,等同於直接答應了馮誌榮。

    馮誌榮手緊緊按在了桌案上,他鄭重道:“這樣一來,李德賢插翅難逃!我會去和劉先生商議,讓他跟隨徐小姐他們的便衣,我也會安插足夠多的人手,確保萬無一失!”

    徐詩雨輕聲道:“他必定會落網。”

    再之後,馮誌榮則是簡單和我們介紹了一下他朋友的家族,還有這件事情的始末。

    那家族姓柴,在內陽市存在了近百年,經營的是古玩行業,家大業大。

    他們對風水也很相信,所以他朋友長子出事之後,馬上就找了先生,意思是要好好點葬,順便給家族祛除最近的厄運。

    李德賢也就是這個時候找到他們家族,要得不止是錢,還有一些古董。

    那些東西都價值不菲,可李德賢所許諾的東西,更格外誘人。

    這個朋友跟馮誌榮交情很深,極度相信他,再加上之前偶然聽過李德賢對馮家做的事情,才會把這些告訴他。

    語罷,馮誌榮笑了笑:“李德賢也是屬於天作孽,不可活。他本事再大,還是比不過羅忠良和張九卦傳人的名頭,羅先生此番拿下他,你也必定會有聲望。”

    我搖搖頭,表示聲望沒有什麽意義,解決李德賢才是唯一目的。

    馬上我也問了馮誌榮,出發時間,以及其他的安排打算什麽時候開始,畢竟明晚李德賢就要去,我們不可能太遲動身。

    馮誌榮迴答說等今晚天黑之後,到了柴家,就能夠安排準備。

    我也打算和陳瞎子,徐詩雨商議一些細節,就說先迴偏院。

    馮誌榮也沒再說其他什麽。

    我們三人剛到偏院裏頭,就看見劉文三從屋子裏頭走出來。

    其實我說迴來偏院,更多的也是想將事情和劉文三說一遍。

    否則的話,在前院也能商議細節。

    當我和劉文三說清楚我們的打算時,劉文三隻是說了一句。

    “確定那柴家可信?千萬別十六你和陳瞎子進了棺材,到時候直接給埋了。”

    我沉默了一下,道:“我還是信得過馮誌榮。”

    劉文三也迴答:”馮誌榮自然是信得過,隻是那柴家還未曾見過,不能太冒險。”

    停頓片刻,劉文三又繼續道:“再者說,李德賢是個風水師,本事不小,萬一他在周圍還有什麽風水方麵的布置?我被安排到便衣裏麵,根本就不在附近,沒辦法幫忙。”

    “就算是我能在,我也看不懂。”

    “十六能看懂的就隻有你一個人,你和陳瞎子都在棺材裏頭,那就太被動了,但凡李德賢提前發現一絲問題,都得出大麻煩。”

    話語至最後,劉文三摸出來酒瓶子滋了一口,眯著眼睛說:“我看,讓我和陳瞎子待在棺材裏頭,這比較靠譜,至於十六,你得待在外麵。”

    “屆時怎麽藏,得看咱們的本事,你待在外頭就看得透,至少能保證你的安全和我們的安全。”

    “賭,咱們輸不起。馮誌榮恐怕是仇恨過頭,否則的話,他這陽江土皇帝不會說這種話。”

    “剛才也是你文三叔我在蒙頭睡覺,不然一口把他滋的清醒過來。”

    這一下,也讓我略有猶疑了。

    劉文三平時粗獷,關鍵時刻的提議還是很正確。

    “瞎子,你是覺得這事兒有把握,才這樣幹對吧。”

    “別忘了,李德賢手裏頭都多少人命了,咱還真不了解他。”

    劉文三又給陳瞎子遞了一根普通的香煙。

    陳瞎子倒是沒接,而是自己點煙。

    劉文三也不介意,將煙別在耳朵上頭。

    “這件事,我們再商議商議。”卷葉子煙的辛辣煙氣飄散開來。

    最後一番討論下來,徐詩雨也發表了意見,得出的結果還是和劉文三說的相同。

    他和陳瞎子進棺材,我在外頭想辦法掩藏。

    至於怎麽藏,再做斟酌和打算。

    一晃眼,天色已然是臨近傍晚。

    沉重的烏雲掛在天邊,仿佛隨時會暴雨傾盆,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壓迫力。

    劉文三示意我去和馮誌榮說說這事兒。

    我也沒多停頓,轉身就準備去前院。

    結果在半途上,剛好碰到了馮屈。

    見到我,馮屈馬上就有了笑容,說他剛好找我,沒想到就碰到了。

    我問他是什麽事情,關於苗經綸的?

    馮屈立刻點點頭,他說他今天在公安局呆了一整天,警方給苗經綸定罪,都是次要的了。

    主要是他從苗經綸的未婚妻身上,知道了關於苗靜的事情,匆匆趕迴來就是想告訴我始末。

    我心頭一凜。

    其實我也有諸多疑惑。

    最重要的便是苗靜對商匠的態度,既然她對商匠那麽深的情愫,為什麽又會背叛,還懷了孩子,甚至還鬧成那種結果。

    當然,對於其中我也有所猜測,可能是強奸,或者是其他意外,以至於苗靜被威脅。

    隻是商匠所處的狀態太微妙,當時我沒好多問。

    我立刻就讓馮屈快說。

    馮屈卻歎了口氣,道:“這事兒,也是苗靜可憐。”

    “娘舅親,骨肉親,打斷骨頭連著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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