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無比的往裏頭鑽去,空氣變得壓抑了許多。

    不過我卻脫離了井壁,進入到一個能腳踏實地的空間裏頭,我腿都在不停的發抖打顫。

    最後我探頭朝著井口裏頭去看,這會兒一點兒光線都沒有,反倒是什麽都看不見了。

    摸出來手機照明,光線也到不了十幾米深的井底。

    隱隱約約有一點兒反光,我也看不太清晰裏麵除了井水,到底還有什麽東西。

    不過,這井絕對不是普通的井。

    裏麵肯定有什麽讓王家人唾棄厭惡的東西存在,才會讓他們將井摒棄在院牆之外。

    剛才我看這麵院牆的時候,本以為是修建宅院就摒棄。

    可實際上摔進來的時候腳踏到了井邊,那裏的地也是青磚,我就可以肯定是改建。

    本身筆直的牆體將井囊括在院內,特意為了將井排外,才重新修了牆。

    王家的人肯定不懂風水。

    之前奶奶說王家犯忌諱,整個抬棺匠一家子,全都沒了。

    能幹抬棺匠的,難道命不硬?忌諱會出事,真要那麽多命,還是有點兒懸。

    可忌諱再加上風水出問題,真的就是殺人於無形。

    本身王家的家宅,如果酉方不出問題,應該就是兩側院牆狹長,前後平整。

    這叫做月地金星兩邊頻。

    即便是大門正衝路煞,也是有月地金星的福氣庇佑,不會出事,反倒是宅內出賢德並集之人,家宅吉慶有餘,四季平安。

    可酉方出了問題,成了“蛇折腰”的兇宅,就會使得有家破人亡的可能。

    大門對路的衝煞,也會變成另一種局,叫做“暗箭射人兇!”

    “蛇折腰”加上“暗箭射人兇”,那就是兇上加兇,就算王家這一家人,個個堪比陳瞎子那硬的似火燒的命格,也必定會死相淒慘難看,不得善終。

    思索之間,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腿腳恢複了一些力氣,不再發抖。

    周圍一直很安靜,雖然在棺材裏頭,但是我也可以肯定,一直沒有人來過附近。

    陳瞎子肯定不在這裏,要是他在的話,我出事兒,他絕不會不出現救我。

    那他多半就是在老鰥夫附近了……

    我小心翼翼的摸索著棺材內壁邊緣,讓我鬆口氣的,是棺材蓋子並沒有嚴絲合縫的蓋穩。

    蹲起身,背頂著棺材,反倒是沒有多大的氣力就將其頂開。

    我從棺材裏頭跳出來。

    當然,我沒發出太多響動,而是小心翼翼的將棺材蓋子又蓋了迴去。

    我打定主意去老鰥夫那邊找陳瞎子,不和這王家傻子衝突。

    他太陰,不知道還有啥招數,我未必鬥得過他。

    可隱隱約約,耳邊卻聽著說話聲,細細碎碎的,也聽不清說的是啥。

    這聲音,竟然還是從旁邊的牆裏頭傳來的!

    猶豫再三,我還是沒有直接走,而是小心翼翼的搬來了旁邊幾塊石頭墊腳,然後爬上了牆頭……

    王家的院牆不高,也就兩米出頭,墊上石頭,我剛好能夠眼睛平行著牆。

    入目的一切,卻讓我心跳都落了半拍。

    這應該是偏側的後院,空間並不小,起碼得有好幾十平。

    房屋都是修建的四四方方。

    除此之外,在院子中間,竟然有一大片的地方,青磚被除去了。

    壘起來了一個很大的墳土堆。

    土堆的年份看起來不長,都沒有長草。

    前頭放著有靈位和遺照。

    這墳土堆剛好是正對著我的,王家傻子就坐在墳前頭,剛好他就是背對我。

    “那個小雜種找過來了,嗬嗬,他去看那口井,我把他推下去了。”

    “還壓了一口棺材,他出不來,會慢慢死在裏麵。”

    “羅晚成不是個好東西,當年他騙了你,讓我們分開,我給他點了陰聘,他就要了別的女人。”

    “徐娘,這小雜種也死了,你和羅家的聯係就全都斷了。”

    “這裏才是你的家,你怎麽就不願意迴來呢?”

    王家傻子此刻說話的的聲音分明很清醒,雖然有幾分低沉沙啞,但是和之前在廖寡婦門頭唱山謠,完全就是兩個人!

    我額頭上冷汗直冒。

    尤其是他的話,更是令我心頭顫抖不已。

    他話語中的羅晚成是我爸,小雜種,則是說的我。

    我爸真的是被他殺的!

    更令我渾身發抖的是,他那墳裏頭,埋的是誰?

    是我媽麽?!

    這麽多年,我其實很少去祭拜我媽,更多的時間都是跪在家裏頭的遺照和靈位。

    至於我媽的墳頭,都是我爸去掃墓打理。

    不隻是我爸的墳被劉顯赫撅了。

    我媽的墳,怕是也被王家傻子挖了啊!

    心頭的那股惱怒,讓我覺得喉間一甜,我悶著沒發出聲音。

    卻快忍不住要翻過牆,想去和這王家傻子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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