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官爺開玩笑了。”一道嬌媚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

    金鑲玉穿著襦裙,手裏捏著一柄宮扇半遮臉,妖嬈嫵媚的從樓梯上緩緩的走下來。

    女人,美女,充滿誘惑的女人。

    這是大堂內大部分人的想法,除了蘇白、雨化田、左冷禪嶽不群這些功力深厚的高手之外,哪怕是那些出身東廠的番子,看到妖嬈撫媚金鑲玉,他們都感覺到了一股吸引,眼中都發亮。

    女人對於雨化田來說沒有絲毫的吸引力,能夠吸引他的隻有權勢和實力,這是他的立身根本。出身東廠,投入鎮武司之後被蘇白提拔,又被蘇白贈予了辟邪劍譜,無論是權勢還是實力都得到了滿足,所以金鑲玉的那些賣弄根本不值一提。

    “哼!”

    雨化田一聲冷哼,恍如黃鍾大呂一般在眾人耳邊響起,他們頓時感覺神誌一清,再次看向金鑲玉的表情中多了一絲忌憚。

    “嘻嘻!”

    看到自己的手段被雨化田化解,金鑲玉沒有絲毫的懊惱,走下樓梯之後,蓮步輕踩,來到蘇白這一桌前,順子輕唿了一聲:“老板娘。”

    金鑲玉橫了對方一眼,說道:“你先下去。”

    雨化田對著金鑲玉道:“你便是這客棧的老板娘?”

    “迴官爺的話,奴家正是這客棧的老板娘。”金鑲玉微微彎腰行禮笑著開口道,然後又朝著蘇白問道:“官爺,可是底下的人不長眼得罪了您,您一看都是大地方來的,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這等偏遠地方的粗人一般見識。”

    她一眼就明白了在場做主的人是蘇白,所以便直接朝著蘇白開口。

    蘇白看著金鑲玉道:“老板娘謙虛了,能夠在這地方開客棧,老板娘本事可不一般啊!”

    金鑲玉笑,但是並未接話,因為這話沒辦法接。

    “蘇某不知道大地方和偏遠地方有什麽區別,但是想來無論是哪裏都沒有給酒菜裏下藥的規矩吧?”蘇白語氣突然一冷道。

    哪怕是蘇白出聲點破他們的手段,金鑲玉依然麵色不變,笑著道:“官爺說笑了。”

    “嗬嗬,在我們麵前玩這種手段,活膩味了?”雨化田在一旁冷笑。

    雨化田覺得這些家夥真的是失心瘋了,要知道他們今日進入這客棧可是穿著正兒八經的飛魚服,對方竟然還敢在他們麵前玩這種手段。

    無論是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在飯菜裏下東西的手段都是入門必備的東西,要是真的論起來,東廠和錦衣衛這種招攬天下奇人異士的機構,玩弄這種手段的話算是江湖上這些人的祖宗輩了。所以當飯菜送上來之後,雨化田他們輕而易舉地就發現了飯菜中有問題。

    金鑲玉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漏了破綻,但是她也清楚這種情況下不能夠承認,隻能死不承認,畢竟說再怎麽說,飯菜裏那些藥是驗不出來了,對方根本抓不住把柄。

    不過可惜的一點,就是金鑲玉似乎忽略一點,也是最為致命的一點。

    那就是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在這龍門客棧,金鑲玉是地主,有著絕對的優勢,哪怕是被看出來破綻,一般人也拿他們沒辦法,雙方實力懸殊,最終還是他們說了算。

    但是今天可不一樣,蘇白他們可不是普通人,單單在場的這些人實力是足以將整個客棧內的人剁成肉泥,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餘地。

    或許左冷禪和嶽不群這些江湖上的人還要將個證據,讓麵子上過得去。但是對於雨化田他們這些出身廠衛的人而言,有些時候是否有證據根本不重要,隻要是他們認定了的事情,你哪怕百般狡辯,他們該怎麽做依舊會怎麽做。

    東廠和錦衣衛本來行事作風就肆無忌憚極為霸道,對待那些朝堂上的官員來說可能還要收斂一些,但是對於金鑲玉這種江湖草莽,他們可是沒有任何的估計,根本就不會和你講道理的。

    砰的一聲,酒杯被砸在地上。

    雨化田冷著臉,寒聲道:“爾等莫非是找死不成?”

    見到雨化田這般動作,龍門客棧的夥計麵色一變,瞪著眼睛看著雨化田,似乎是老板娘隻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衝上來。

    不過金鑲玉能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是無腦之人,他看了一旁那些在雨化田砸了杯子之後,蠢蠢欲動的其餘錦衣衛,強壓著心頭的怒氣,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朝著蘇白道:“官爺這是要不講理嗎?”

    她也不看雨化田,直直的朝著蘇白問道。

    對於雨化田的舉動,蘇白是不置可否的,畢竟別看這金鑲玉現在露出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是其人心黑手辣,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她的手上,所以蘇白自然也不會生出半點同情之心。

    “周淮安在哪裏?”蘇白開口問道。

    所謂酒菜的問題無關輕重,最終的目的還是要找出周淮安,因為周淮安來過這裏,所以自然要問這句話。所以哪怕是酒菜沒有問題,他們也會借機生事的。

    因此蘇白也懶得跟她亂扯下去,直接跳過了那些繁雜的階段,徑直問道周淮安的蹤跡。

    “什麽周淮安,奴家不認識啊。”金鑲玉推諉道。

    蘇白卻是不管對方露出什麽柔弱的表情,麵色嚴肅的開口道:周淮安在哪裏?我不想再問第三遍。”

    蘇白這番態度十分明顯,如果金鑲玉還是依舊不承認的話,那麽就不會有第三遍詢問,他們就會直接動手。見到蘇白如此,雨化田等人也是手摸向了兵器,隨時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金鑲玉知道自己瞞不過去了,徑直說道:“他已經走了。”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可以為別人犧牲自己的人,哪怕是周淮安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也不值得如此。再說周淮安已經走了,現在根本不在龍門客棧。

    “什麽時候走的?去了哪裏?”蘇白問道。

    “昨日走的,至於去了哪裏,奴家不知道。”金鑲玉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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