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圍觀眾高手固覺驚異,任我行心下更是駭然。十餘年前任我行左冷禪劇鬥,未曾使用“吸星大法”,已然占到上風,眼見便可製住了左冷禪,突感心口奇痛,真力幾乎難以使用,心下驚駭無比,自知這是修練“吸星大法”的反擊之力,若在平時,自可靜坐運功,慢慢化解,但其時勁敵當前,如何有此餘裕?

    任我行想要利用吸星大法對付左冷禪快速的結束這場比試,卻沒有想到左冷禪竟然修煉了專門克製吸星大法的寒冰真氣,這寒冰真氣根本無法被他吸取,讓他的算盤落了空。

    而左冷禪的寒冰真氣雖然能夠克製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保護自己的內力不被對方吸走,但是卻也一時間奈何不了對方,隻能被動防守,無法反製。

    所以,兩人一時間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狀態,相持了下來,誰也無法壓倒對麵。

    一旁觀戰的蘇白看透了兩人的想法,不由出聲道:“眼下兩位雙方誰都奈何不了對方,不若以平局結束如何?”

    有了蘇白這句話做台階,任我行立即跳出圈子,哈哈一笑,說道:“既然有都司開口,任某今日就不和你繼續糾纏,放你一馬便是。”

    兩人雖然是詭異的平衡,但是實際上左冷禪是屬於被動的一方,若是一直對峙下去,對於他而言哪怕是可以堅持下去,也是有損於自己的威名,所以聽到蘇白開口,他也順勢開口道:“既然都司開口,左某且饒了你這一次。”

    任我行冷笑一聲,也不接他的話,轉身就走。

    這一場拚鬥,麵子上似是未分勝敗,但任左二人內心均知,自己的武功之中具有極大弱點,當日不輸,實乃僥幸,自此分別苦練。尤其任我行更知“吸星大法”之中伏有莫大隱患,便似是附骨之疽一般。他以“吸星大法”吸取對手功力,但對手門派不同,功力有異,諸般雜派功力吸在自身,無法融而為一,作為己用,往往會出其不意的發作出來。

    他本身內力甚強,一覺異派內功作怪,立時將之壓服,從未遇過兇險,但這一次對手是極強高手,激鬥中自己內力消耗甚巨,用於壓製體內異派內力的便相應減弱,大敵當前之時,既有外患,複生內憂,自不免狼狽不堪。此後潛心思索,要揣摩出一個法門來製服體內的異派內功,心無二用,乃致聰明一世的梟雄,竟連變生肘腋亦不自知,終於為東方不敗所困。

    任我行在西湖湖底一囚十年,心無旁騖,這才悟出了壓製體內異派內功的妥善法門,修習這“吸星大法”才不致有慘遭反噬之危。此番和左冷禪再度相逢,一時未能取勝,當即運出“吸星大法”,與對方手掌相交,豈知一吸之下,竟然發現對方內力空空如也,不知去向。任我行這一驚非同小可。

    對方內力凝聚,一吸不能吸到,那並不奇,適才便吸不到方證的內力,但在瞬息間竟將內力藏得無影無蹤,教他的“吸星大法”無力可吸,別說生平從所未遇,連做夢也沒想到過有這等奇事。

    他又連吸了幾下,始終沒摸到左冷禪內力的半點邊兒,眼見左冷禪指法淩厲,於是退了三步,隨即變招,狂砍狠劈,威猛無儔。左冷禪改取守勢。兩人又鬥了二三十招,任我行左手一掌劈將出去,左冷禪無名指彈他手腕,右手食指戳向他左肋。

    任我行見他這一指勁力狠辣,心想:“難道你這一指之中,竟又沒有內力?”

    當下微微斜身,似是閃避,其實卻故意露出空門,讓他戳中胸肋,同時將“吸星伸功”布於胸口,心想:“你有本事深藏內力,不讓我吸星大法吸到,但你以指攻我,指上若無內力,那麽刺在我身上隻當是給我搔癢,但若有分毫內力,便非盡數給我吸來不可。”

    便在心念電閃之際,噗的一聲響,左冷禪的手指已戳中他左胸“天池穴”。旁觀眾人啊的一聲,齊聲唿叫。

    左冷禪的手指在任我行的胸口微一停留,任我行立即全力運功,果然對方內力猶如河堤潰決,從自己“天池穴”中直湧進來。他心下大喜,加緊施為,吸取對方內力越快。突然之間,他身子一晃,一步步的慢慢退開,一言不發的瞪視著左冷禪,身子發顫,手足不動,便如是給人封了穴道一般。

    “爹爹!”任盈盈驚叫撲過去扶住任我行,隻覺他手上肌膚冰涼徹骨,轉頭道:“向叔叔!”

    向問天縱身上前,伸掌在任我行胸口推拿了幾下。任我行嘿的一聲,迴過氣來,臉色鐵青,說道:“很好,這一著棋我倒沒料到。咱們再來比比。”

    左冷禪緩緩搖了搖頭。

    嶽不群道:“勝敗已分,還比甚麽?任先生適才難道不是給左掌門封了‘天池穴’?”

    任我行呸的一聲,喝道:“不錯,是我上了當,這一場算我輸便是。”

    原來左冷禪適才這一招大是行險,他已修練了十餘年的“寒冰真氣”注於食指之上,拚著大耗內力,將計就計,便讓任我行吸了過去,不但讓他吸去,反而加催內力,急速注入對方穴道。這內力是至陰至寒之物,一瞬之間,任我行全身為之凍僵。

    左冷禪乘著他“吸星大法”一窒的頃刻之間,內力一催,就勢封住了他的穴道。穴道被封之舉,原隻見於第二三流武林人物動手之時,高手過招,決不使用這一類平庸招式。左冷禪卻舍得大耗功力,竟以第二三流的手段製勝,這一招雖是使詐,但若無極厲害的內力,卻也決難辦到。

    向問天知道左冷禪雖然剛才僥幸取勝,但是實際上對方也不好過,損失了真元,隻怕需要花上幾個月時光,否則無法輕易恢複,當即上前說道:“剛才左掌門說過,你打倒了任教主之後,再來打倒我。不如現在便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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