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上的群雄不由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而那餘滄海也不由在心中譏諷,看你嶽不群這偽君子如何處理這般棘手的事情。

    華山派的嶽靈珊忍不住問道:“劉師叔,我大師哥在哪裏?真的是……是那位姓曲的……姓曲的前輩救了他性命麽?”

    而嶽靈珊的這句話,也不由得肯定了劉正風的話,讓其餘人心中暗笑。

    劉正風道:“曲大哥既這般說,自非虛假。日後見到令狐賢侄,你可親自問他。”

    費彬冷笑道:“那有甚麽奇怪?魔教中人拉攏離間,甚麽手段不會用?他能千方百計的來拉攏你,自然也會千方百計的去拉攏華山派弟子。說不定令狐衝也會由此感激,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咱們五嶽劍派之中,又多一個叛徒了。”

    轉頭向嶽不群道:“嶽師兄,小弟這話隻是打個比方,請勿見怪。”

    嶽不群對於費彬這般的話語,覺得十分刺耳,眼底閃過一絲陰翳,不過卻還是麵色不變,淡淡說道:“不怪!”

    不過口中說著不怪,但是嶽不群心底對於這嵩山派的人愈發的厭惡,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過於跋扈,早晚要其好看。

    劉正風臉色一變,昂然問道:“費師兄,你說又多一個叛徒,這個‘又’字,是甚麽用意?”

    費彬冷笑道:“事實明白在這裏,大家心裏有數,又何必言明。”

    劉正風道:“哼,你直指劉某是本派叛徒了。劉某結交朋友,乃是私事,旁人卻也管不著。劉正風不敢欺師滅祖,背叛衡山派本門,‘叛徒’二字,原封奉還。”

    劉正風哪怕有鎮武司作為依仗,但是其人還是心中抱著最大的善意,不願意和嵩山派撕破臉皮,畢竟這樣太過難看,所以一直都在好言好語,卻不想道這嵩山派卻是逼人太甚。

    劉正風道:“他左冷禪若是真的看劉某不過眼,劉某如今就在這裏,讓他來殺我便是。”

    費彬用忌憚的眼神瞥了一眼依舊笑兮兮的蘇白,似乎意有所指的說道:“你莫要以為有所依仗,我五嶽劍派便有所顧忌,不能清理門戶。”

    費彬恭敬的從丁勉手中請過烏色令旗,高高舉起,說道:“劉正風聽者:左盟主有令,你若不應允在一個月內殺了曲洋,則五嶽劍派隻好立時清理門戶,以免後患,斬草除根,決不容情。你再想想罷!”

    劉正風心中有所依仗,卻是渾然不懼,道:“劉某結交朋友,貴在肝膽相照,豈能殺害朋友,以求自保?你嵩山派若是真的有本事,劉某的性命就在這裏,有本事來拿便是。”

    費彬將令旗一展,朗聲道:“泰山派天門師兄,華山派嶽師兄,恆山派定逸師太,衡山派諸位師兄師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來正邪不兩立,魔教和我五嶽劍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劉正風結交匪人,歸附仇敵。凡我五嶽同門,出手共誅之。接令者請站到左首。”

    蘇白率領鎮武司的這夥人就在一旁看著,雖然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無論是從剛才雨化田的那些話來看,還是劉正風已經是鎮武司的人來說,一旦雙方有所衝突,誰都不會認為鎮武司會袖手旁觀。

    可是即便是有著鎮武司的人在一旁威懾眾人,但是對於這些五嶽劍派的人而言,畢竟他們這夥人與魔教仇深似海,自然不會允許劉正風就這樣與魔教結交。

    在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看來,日月魔教眾人永遠是他們最大的對手,是絕對難以和平相處的對象。在這種事情之上,他們的立場不容有變,哪怕是鎮武司在側,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甚至,正是因為鎮武司的人在一旁,他們這些人更要表現出來自己的大義凜然,不能有絲毫的妥協。

    因此天門道人第一個站起身來,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劉正風瞧上一眼。天門道人的師父當年命喪魔教一名女長老之手,是以他對魔教恨之入骨。他一走到左首,門下眾弟子都跟了過去。

    一旁的嶽不群也緊接著起身說道:“劉賢弟,你隻須點一點頭,嶽不群負責為你料理曲洋如何?你說大丈夫不能對不起朋友,難道天下便隻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們五嶽劍派和這裏許多英雄好漢,便都不是你朋友了?

    這裏千餘位武林同道,一聽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裏迢迢的趕來,滿腔誠意的向你祝賀,總算夠交情了罷?難道五嶽劍派師友的恩誼,這裏千百位同道的交情,一並加將起來,還及不上曲洋一人?”

    劉正風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嶽師兄,你是讀書人,當知道大丈夫有所不為,你這番良言相勸,劉某甚是感激。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萬萬不能。

    正如若是有人逼我殺害你嶽師兄,或是要我加害這裏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劉某縱然因此背上罵名,卻也決計不會點一點頭。

    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那是不錯,但嶽師兄何嚐不是劉某的好友?曲大哥倘若有一句提到,要暗害五嶽劍派中劉某那一位朋友,劉某便鄙視他的為人,再也不當他是朋友了。”

    他這番話說得極是誠懇,群雄不由得為之動容,武林中義氣為重,劉正風這般顧全與曲洋的交情,這些江湖漢子雖不以為然,卻禁不住暗自讚歎。

    嶽不群搖頭道:“劉賢弟,你這話可不對了。劉賢弟顧全朋友義氣,原是令人佩服,卻未免不分正邪,不問是非。

    魔教作惡多端,殘害江湖上的正人君子、無辜百姓。劉賢弟隻因一時琴簫投緣,便將全副身家性命都交給了他,可將‘義氣’二字誤解了。”

    劉正風淡淡一笑,說道:“嶽師兄,你不喜音律,不明白小弟的意思。言語文字可以撒謊作偽,琴簫之音卻是心聲,萬萬裝不得假。小弟和曲大哥相交,以琴簫唱和,心意互通。小弟願意以全副身家性命擔保,曲大哥是魔教中人,卻無一點一毫魔教的邪惡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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