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昊碩聞訊趕到飯店,一番組的人早在宮本阪龍的指揮下撤出飯店,自然也帶走了白汐荷,隻留下禹然晰神情頹喪地坐在飯店的酒吧中,麵前還有一瓶隻剩下不到一半的酒。


    禹昊碩自是能體會禹然晰此刻的心情,他悄然來到禹然晰的身後,輕拍著他的肩膀。“要喝酒為什麽不找我,一個人躲在這裏獨飲?”他手指一彈喚來服務生。“給我一隻酒杯。”


    禹然晰抬眼瞥了禹昊碩一眼。“你來得正好,坐下來陪我喝一杯。”他抓起麵前的酒瓶,為禹昊碩斟滿麵前的空酒杯。


    放下酒瓶,他舉起自己的酒杯。“幹!”接著仰頭一口飲盡,吸哂嘴手一抹。


    禹昊碩輕笑地斜睨他一眼。“一定要這麽做嗎?”他低吸了一小口。


    “我做了什麽?我什麽也沒做呀,”禹然晰頗為訝異禹昊碩的譏諷。


    “我的意思是,你有必要為了一個小女生如此折磨自己嗎?據我了解,你禹然晰不是這樣的人。”禹昊碩莞爾一笑,繼續啜飲杯中的美酒。


    “對,我不應該是這種人,再說我身邊從來不乏美女,哈!一個不經事又乏善可陳的女孩……”禹然晰悶悶不樂地高舉酒杯,仰頭又是一杯,然後再將杯子倒滿,瞪視著杯中琥珀色的汁液。


    禹吳碩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然晰,你是不是喜歡上汐荷了?”


    那雙直言無隱的眼神,令禹然晰頸間泛起一道暗暗的紅潮。“別再提她了!”這個名字激得他火氣高張,甚至是咬牙切齒緊握拳頭,暴跳如雷。


    “然晰,我聽弄潮說過,汐荷雖然是一番組……”


    “我說過了,不要在我麵前提這個名字!”禹然晰暴怒地將手中的酒杯擲向牆壁,頓時發出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然晰,你這樣可不像我們禹家男人的作風。”禹昊碩冷諷著狂怒的禹然晰。


    禹然晰正視禹昊碩,眼底燃燒著熾烈的怒焰。“那你認為禹家的男人會怎麽做?我願意為她殺出一條血路,帶她遠走高飛,離開那個不屬於她的是非之地,可她居然在千均一發之際反悔,你說我還能怎麽做?”他一怒之下重拍吧台的桌麵。


    “然晰,你冷靜一點。”禹昊碩突然大吼,強壓下怒氣高昂的禹然晰。


    禹然晰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失去自製力,在他認為失去她的那一刻起,他幾乎完全崩潰了,於是他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不起,昊碩。”


    “沒關係,我們可是同胞手足。”禹昊碩麵露微笑地安撫著禹然晰,看他情緒逐漸緩和下來了,他才忍不住又提:“然晰,你真的不管汐荷了?”


    “她如此狠心的調頭離開,你教我如何管她?”他的目光立即從禹昊碩的麵前撇開,含糊地迴答。


    “你為什麽不反過來替她想一想,或許她真的要迴去麵對許多事。”禹昊碩端起麵前的酒杯,恍若無事地低啜。


    “她說過她根本不屑做一番組的大姐頭,現在卻又要迴去處理‘家務事’,簡直是可笑!我禹然晰居然會相信一個二十歲小女生的話,竟然這樣被一個小女生戲弄。”他冷冷地自嘲。


    “汐荷她並沒有騙你。”禹昊碩淡然地說著。


    禹然晰不能置信地瞅著禹昊碩。“我有沒有聽錯,你竟然幫她說話?你別忘了,一番組和大和組向來不合。”


    禹昊碩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膀。“那又怎樣?你自己不也曾經當過警官,難道你還無法了解黑道也有一套規則?”他淡笑著把玩手中的酒杯。


    這句話似乎點醒了他,隻見他臉色驟變。“以你的判斷,汐荷會有危險?”


    “有沒有危險,我不能肯定,不過據說宮本阪龍也來了,這家夥的性情陰晴不定……”禹昊碩據實以告。


    “我見過這家夥,就是他率領手下帶走汐荷的。”禹然晰倏忽蹙起雙眉,“不過依我的觀察,汐荷似乎很敬重這家夥,而他也蠻疼汐荷的。”


    “哈,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家夥在黑道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做人的原則是順他者生、逆他者亡。”禹昊碩鄙棄他冷哼。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汐荷豈不是羊如虎口?”一道陰鬱從他的眼底閃過,但他臉上卻未露一絲痕跡,還刻意擺出一副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模樣。


    禹昊碩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想觀察他臉上的變化。“在白敬業還沒入獄之前,一番組每個地方角頭早是虎視眈眈地等著,現在白敬業被捕入獄,一番組自然處在爭權奪利的內亂中,我相信汐荷此刻必定會麵臨腹背受敵的窘困。”


    “是嗎?”禹然晰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卻暗地為白汐荷的安危擔憂。


    禹昊碩見禹然晰一副漠然的神情,不免偷偷竊笑。“我言盡於此,你還是早點休息吧!睡一覺起來後,或許這些事對你來說就都是過往雲煙了。”


    “也許吧。”禹然晰宛如一座冰冷石像,動也不動的坐在原處。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禹昊碩揚起一陣笑聲離開。


    禹然晰則繼續為自己再斟滿一杯酒,猛然地一口飲盡。


    ***************


    神情沮喪且落寞的坐在車裏的白汐荷,眼睛始終停留在車窗外,她透過小小的車窗眺望外麵的世界,正如她一直以來的心情寫照。


    打從帶白汐荷離開飯店後,宮本阪龍的心情便有如千斤般沉重,但一語不發的白汐荷臉上的哀傷又何嚐比他少。


    宮本阪龍厲聲喚著前麵的駕駛:“前麵左轉!”


    “是。”駕駛畢恭畢敬地迴應,他們隨即感覺到車頭向左邊轉彎。


    “好了,就在前麵停下。”宮本阪龍又下了一道命令。


    車子立即停靠在路旁。


    宮本阪龍這才偏著頭看向正顧影自憐的白汐荷。“我們好久沒聊了,要不要在這裏下車,一起散散步?”


    白汐荷扭迴頭凝望著宮本阪龍。“多桑……”


    “來吧,這裏的夜景很美。”宮本阪龍臉上的線條不再僵硬,甚至帶著溫柔。


    白汐荷沒拒絕,神情恍惚的隨宮本阪龍下車,宮本阪龍朝她伸出手。“來。”


    她瞄了一眼他的大手,遲疑了須臾,但宮本阪龍隻是溫柔地瞅著她。“多桑還是和以前一樣疼愛你。”


    白汐荷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將手放進宮本阪龍的大手裏。


    宮本阪龍緊緊握住白汐荷的手。“這雙手還是和以前一樣,嬌小而柔軟。”


    “多桑……”白汐荷輕喚。


    宮本阪龍牽著白汐荷走到路的另一端,爬上小小的半坡,然後挺直身子指著下方。“你看,是不是很美?”


    萬家燈火閃亮點綴著暗黑的夜,一眼望去宛如一片燈海,美極了……


    “每當我心情不好時,我都會跑到海邊對著海嘶吼一番,要不就是看一些能令自己心情平靜的景色。”宮本阪龍臉上帶著凝重,雙眼始終未離跟前的美景,語重心長地慨歎:“你是不是在怪多桑強將你從禹然晰的身邊押走。”


    白汐荷表情一片死寂。“我不懂,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黑道的生活,為什麽要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


    “我也是不得已……”又是一聲的輕歎。“汐荷,既然你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這是你不能逃避的。”


    “多桑,一番組有你就夠了。”白汐荷心灰意懶說著。


    “不!也許你根本不知道目前一番組的情況,組內現在正麵臨內部的紊亂、分派係,所以趁這時候需要你出麵整頓。”宮本阪龍將話挑明了說。


    “我?”白汐荷不由得大吃一驚。“我不行的,多桑,隻有你才有辦法。”


    聞言宮本阪龍不禁苦笑,“你也許還不知道,這次銀水莊開會的事,我一點都不知情,還是收到線報才趕來的。”


    “什麽?”白汐荷驚唿出聲,仔細迴想一下先前開會的情形,果其所有地方的角頭都到了,惟獨宮本阪龍缺席。


    “外麵的人都認為我宮本阪龍目中無人、橫行霸道,甚至說我是一個暴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但是我內心的苦又有誰能了解?”宮本阪龍又是一聲重歎。“白老大在黑幫的名聲不如銀麵太子,原因是什麽?就是他缺少了黑幫應有的武藏精神,他的不仁、不義令人不恥,甚至連我都不屑他的行為。”


    白汐荷訝異地望著宮本阪龍,他雖然嘴裏批評著她爸爸的為人,但是他臉上有著深沉的痛楚。“多桑……”


    “我一直欣賞銀麵太子的做事態度,我也一直朝著他的方式去做,就因為如此,才會遭到幫裏許多人的反彈。”宮本阪龍耙了耙被風吹亂的頭發。


    “你可以讓千夫叔叔和哲也叔叔幫忙……”


    “他們?”宮本阪龍突地放聲大笑,“汐荷,你真的是太嫩了,所以不會識人,他們都是一番組的毒瘤,我想鏟除他們都來不及了,怎麽可能請他們幫忙?”


    “他們?為什麽?”白汐荷聞言不由得暗吃一驚。


    宮本阪龍緩緩地從身上掏出一疊文件,“這就是證據。”遞在白汐荷的麵前。


    “這是……”白汐荷藉由月色的餘光,低頭審視著宮本阪龍口中所說的證據。


    “在黑道上包娼,包賭是件稀鬆平常的事,也是收入的來源,但是我最痛恨的就是販毒,這兩人竟公然販毒。”宮本阪龍不屑地冷哼。


    “販毒?”白汐荷連忙翻閱手上的證據。


    “汐荷,這一次他們聯合其他的角頭在銀水莊開會,並且刻意將你搬出來,我想其中必定有陰謀,當我得知這項消息,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銀水莊,當我知道你失蹤時,我是又急又喜,急的是怕你遭到不測,喜的是,你沒有中了兩隻老狐狸的圈套。”宮本阪龍的表情瞬間變得好嚴肅。


    白汐荷快速看完手上的證據,神情焦急地看著宮本阪龍,“那我該怎麽做?”


    “當眾收迴他們的地盤,逐出一番組。”宮本阪龍嚴峻的聲音撼動了白汐荷。


    “收迴他們的地盤?”白汐荷小心地再次詢問。


    “對,惟有將他們逐出一番組,劃清與他們之間的界線,哪怕將來他們出去再組幫派,也與一番組無關,然後我打算借重你的關係與銀麵太子合作,大家和平相處治理整個日本黑道。”宮本阪龍深思熟慮後道出。


    “你想和大和組的和談?”白汐荷心中有著一絲驚喜。


    “是的,我不願意一番組給外人的感覺是一個惡形惡狀的黑幫。”宮本阪龍正義凜然地說。


    “我相信你,阪龍多桑,我願意配合你,就如你所說,我別無選擇。”白汐荷無由地喟然長歎。


    宮本阪龍微微一笑伸手摟住白汐荷,“我答應你,為一番組鏟除這兩個毒瘤之後,絕不幹涉你的行動和你想要的生活。”


    白汐荷猛然閉上眼睛陷入沉思,想起剛才離開時禹然晰臉上所出現的憎惡神情,她知道從那一刻起,她將永遠失去他了。


    ***************


    白汐荷隨著宮本阪龍迴到銀水莊,頓時引起一陣驚動,千夫和哲也知道宮本阪龍的個性,隻要是他想做的事,幾乎沒有辦不到的。


    他們聞訊特地佇立在銀水莊的大門等候宮本阪龍和白汐荷的歸來。


    白汐荷一下車,千夫和哲也使一臉驚喜地衝到白汐荷的麵前。“你跑到哪兒去了,我們好擔心你。”


    “我……”


    哲也立即上前拉著白汐荷。“以後別再悶聲不響跑出去了。”


    “噢。”白汐荷不知所措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流連。


    宮本阪龍在下一瞬竄進摟著白汐荷說:“走,進去。”


    於是白汐荷便在宮本阪龍的嗬護下走向銀水莊,走了兩步,宮本阪龍又突地迴眸瞅著千夫和哲也。“汐荷迴來了,通知大家準備開會。”


    “開會……”


    聞言他們不禁膽戰的望著宮本阪龍和白汐荷。


    “就照著阪龍多桑的意思吧,再說,之前開會阪龍多桑沒參加。”白汐荷細眉淺蹙,抑鬱寡歡地道。


    千夫和哲也一聽更是錯愕的麵麵相視。


    “還有什麽問題嗎?”宮本阪龍直視著他們兩人。


    “沒、沒有。”


    “那就快去。”宮本阪龍故意揚聲催促千夫和哲也。


    白汐荷仰起一雙如謎的眼眸瞅著宮本阪龍。“真的現在就要開會嗎?”


    “打鐵要趁熱,得讓這兩隻老狐狸措手不及。”宮本阪龍詭譎的冷笑。


    白汐荷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一切。


    “別緊張,有我在你身邊。”宮本阪龍安慰她。


    然晰也曾經說過相同的話,但是,她辜負了他的善意。


    然晰,然晰!她心裏不停地唿喚他,每喚一聲,她的心就有如遭刀割般難受。


    ***************


    會議室中,白汐荷依然坐在最重要的位置,她茫然的目光掃視著圍在桌邊的老大們,瞧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一股凝重,並倏然陷入一股詭譎緊繃的氣氛,這是之前開會時所沒有的,或許是因為這次的會議多了宮本阪龍。


    宮本阪龍安然地坐在白汐荷的左手邊,示意白汐荷開始開會,並頻頻以安慰的眼神鼓勵白汐荷。


    “大家好,我們現在正式開會。”白汐荷神情凜然地宣布。


    大家莫不因白汐荷說的話而怔愣住。


    頓時桌邊的老大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白汐荷細眉微蹙,拿起桌上的筆輕敲著麵前的玻璃杯。“肅靜。”這招果然見效,順利的喚迴所有人的目光。“昨天的會議因為宮本阪龍不在場,所以今天必須重新開會,有任何的疑問請大家提出來。”


    會議室中一片鴉雀無聲,大家隻是麵麵相覷,一種緊穿的沉默彌漫在眾人間。


    見狀,宮本阪龍先是冷笑一聲,“既然大家都沒問題,那又幹嗎要大費周章、勞師動眾的大老遠跑來開這個會。”他那雙森冷的目光掃視著坐在桌邊的老大們。


    一時間大家噤若寒蟬,一雙雙驚惶失措的眼眸逐地垂落而下。


    “好,既然你們都沒問題,我宮本阪龍倒有個問題要提出來。”宮本阪龍清一清喉嚨續道:“我這裏有千夫老大和哲也老大的不法證據……”


    登時,千夫和哲也立刻站了起來,一臉晦澀的瞪著宮本阪龍。“我們哪有什麽不法證據?”


    “大家傳閱一下。”


    宮本阪龍將手中的證據一一傳閱下去,最後傳到千夫和哲也的麵前,兩人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將資料理揉成一團。“是你放意誣陷我們的。”


    “我有沒有誣陷,相信你們自己心裏有數。”宮本阪龍冷哼一聲。


    “宮本阪龍——”千夫怒不可遏的踢翻椅子,準備衝向宮本阪龍,哲也連忙拉住他。“先別發火,我相信汐荷不會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事!”


    哲也瞪視著宮本阪龍,“你的狼子野心,我們豈會不知,你一心一意想坐白老大的位置,一番組裏誰人不知。”


    白汐荷頓時陷入一陣迷惘,此刻的她已經無法分辨哪一方是忠?哪一方是奸?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叫囂聲。“不準擅闖!”


    “有種就放馬過來。”


    白汐荷聽見摩托車轟隆隆的引擎聲和熟悉的冷笑聲。她不由得大吃一驚,“是然晰?”她驚愕地猛然站起來。“禹然晰……”嘴裏喃喃低語。


    經過一陣激烈打鬥,哀號聲竄進大廳,坐在會桌邊的老大們全站起身,目露兇光,緊盯著大門。


    但摩托車轟隆隆的聲音並沒有停歇,白汐荷為此緊張得雙手冒汗,心裏暗暗為禹然晰祈禱:老天,千萬不能讓他受到絲毫傷害。


    接著,摩托車的引擎聲逼近大廳,宮本阪龍立刻宛如門神般擋在白汐荷麵前。“我會保護你。”


    禹然晰騎著摩托車來到宮本阪龍和白汐荷麵前,他單腳踩在地麵上,一手掀開安全帽的擋風罩。“汐荷,跟我走。”


    白汐荷欣喜禹然晰的出現,試圖越過宮本阪龍奔向他。


    宮本阪龍隨即一把獲住白汐荷,一雙兇惡的目光瞪視著禹然晰。“你休想,我們現在正在開會,不準你帶走汐荷。”


    “多桑……”白汐荷怔愕地望向宮本阪龍。


    “她根本不屑你們這種會議,勸你最好馬上放開汐荷。”禹然晰僵硬的神情和如寒冰般的眸光,表現出不顧任何人阻止的決心。


    “哼!小子,你別忘了!這裏全都是一番組的人。”宮本阪龍臉上滿是譏諷。


    “一番組?我禹然晰根本不但心,不信大家試試看!”


    禹然晰冷冽的挑釁似乎收到了些許效果,有些老大們仿佛自己是不相幹的閑雜人等,悄悄地退後幾步打算隔岸觀火。


    “當然可以試一試!”倏忽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


    所有人莫不目瞪口呆的盯著門口。“銀麵太子?!”


    宮本阪龍亦一驚。眼前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銀麵太子會親自出麵幫他撐腰?


    禹然晰迴頭看向臉上戴著銀質麵具的禹昊碩,低聲問著:“你怎麽來了?”


    “我算準你一定會來這裏,兄弟一場,我怎能見死不救?再說我也好久投活動筋骨了。”禹昊碩在他的耳邊低語。


    “說得也是,我們兄弟倆好久沒有並肩作戰了。”禹然晰亦莞爾一笑。


    白汐荷怔愕且驚訝的目光越過宮本阪龍的肩,她覺得禹然晰和銀麵太子低頭私語的樣子好似十分熟絡的老朋友?


    “然晰……多桑,求你讓我過去。”白汐荷哀求著。


    “不行!你得答應我,一定要鏟除組裏的毒瘤!”宮本阪龍偏執地嘶聲叫吼。


    銀麵太子雙手環在胸前發出譏諷的笑聲。“一番組的毒瘤?不知道還有誰會比你這毒瘤還要大!”他悍然地伸出手,指著宮本阪龍道:“一番組如果真的想重新振作,第一個要割掉的毒瘤應該是你。”


    “胡說!”宮本阪龍極力咆哮反駁。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震撼的投向宮本阪龍,白汐荷頓時嚇得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宮本阪龍則是狂怒不已。“你憑什麽說我是一番組的毒瘤,你管好你大和組的事,我們一番組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過問,而且你也不夠格!”


    銀麵太子冷冽地狂傲大笑。“早在之前,千夫老大和哲也老大曾經私下委托我,請我調查有關你所有不法的行徑,一番組中真正在販毒的人……是你!”


    白汐荷此時才明白哪個是忠?哪個是好?


    她憤恨地咬牙切齒咒罵:“原來你才是一番組的毒瘤,你居然還想當眾陷害千夫叔叔和哲也叔叔,我差點上了你的當。”


    宮本阪龍轉身一把搜住白汐荷,氣急敗壞的搖晃她的身子極力解釋:“不是這樣的,販毒的是他們不是我。”


    “不!你放開我。”白汐荷驚慌叫喊。


    “放開汐荷……”禹然晰將摩托車加足馬力,倏然衝向宮本阪龍,在接近宮本阪龍的刹那,他一記旋踢馬上踹中他的背。


    宮本阪龍哀叫了一聲,痛得放鬆了雙手的力道,禹然晰便趁勢拉過驚嚇過度的白汐荷,同時跳離摩托車以身體保護著她滾至一旁。


    當宮本阪龍迴過神衝上去時,銀麵太子立即眼明手快的攔阻了他,並在他的腹部補上一拳,令他發出一陣哀號倒在地上。


    禹然晰這才心疼地瞧著臉色泛白的白汐荷。“你有受傷嗎?”


    “我……”白汐荷嚇得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禹然晰驚慌失措的檢查她全身上下。“哪裏受傷了?”他的語氣焦急如焚。


    白汐荷的雙手勾住禹然晰的脖子,突地放聲大哭……


    他抱住全身抽搐、顫抖的白汐荷,溫柔地撫著她的背。“好了,別哭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哭聲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可是他的話不但抑製不了她的哭聲,反而讓她的眼淚如決堤般傾泄而下。


    宮本阪龍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銀麵太子則站在他的麵前。“你還想反抗嗎?我勸你在做困獸之鬥前不妨先迴頭瞧一瞧。”他冷冷警告。


    宮本阪龍的眼裏射出一抹惡毒,蹙緊眉頭迴眸一瞧,這才發現銀水莊裏他所有的手下都已被銀麵太子的大和組的人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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