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蒙此時所麵臨的情況,前所未有的複雜。他最大的想法,就是阻止科裏姆楊洛夫斯基能夠獲得羽化蛇的秘密。

    但是,很多客觀的情況綜合在一起,周蒙又不得不掂量著做事情。

    伏契部落的人,算算時間,應該出了叢林,這些老弱婦孺,已經不是科裏姆楊洛夫斯基能夠要挾他的砝碼了。

    現在,周蒙要顧及的,就是笛恆。流氓跟雅安榮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哪怕是翻臉,流氓的安全應該沒什麽問題。

    周蒙和馮布,自然是不怕雅安榮耀的人。關鍵是,笛恆的生死,現在周蒙無法確保百分百安全。

    要命的是,有很多的問題,科裏姆楊洛夫斯基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就是利用笛恆的血祭,能夠解決一切問題。

    這一點,周蒙到時比較信服的。因為在哭泣的聖河那個連接點,周蒙已經見識過了,笛恆所擁有的血脈信息,是能夠打開這片詭異之地的連接樞紐的。

    如果想要保住笛恆,就必須要做出一些事情,讓科裏姆楊洛夫斯基,輕易不會動用笛恆血祭的念頭。

    周蒙不是沒想過逃離,但是,科裏姆楊洛夫斯基身邊的人太多了,他帶著笛恆逃離,根本就擺脫不了雅安榮耀這麽多人的追殺。

    所以,周蒙想著一點點深入羽化蛇安息之地,等到了合適的機會,再想其他的。

    還有一層,周蒙也不得不考慮,那就是羽化蛇安息之地,雅安榮耀的人掌握了核心機密,他們投入了這麽多的人,肯定是誌在必得的。如果周蒙選擇逃離,那麽,就沒人知道雅安榮耀的人到底從這裏獲悉了什麽秘密。

    無論是從平安夜那裏,還是從老米那裏,俄毛那裏,還是周蒙自身掌握的信息,羽化蛇安息之地,所蘊含的秘密,是能夠威脅到世界安危的,周蒙怎麽也不能在已經快要了解到情況的前提下,主動逃離。

    能破壞雅安榮耀的計劃最好,不能的話,也得知道他們到底得到了什麽。

    “科洛,你知道彪麽?”周蒙問道。

    “彪?什麽東西?”科裏姆楊洛夫斯基有些茫然。

    “這是華夏很久遠的民間流傳的話語,九狗一獒,三虎一彪。”

    科裏姆楊洛夫斯基對此還真不是很了解,周蒙就給他解釋,按照民間的說法,一窩小狗要是生了九隻,那這些小狗放到特定的環境中讓它們自相殘殺,到了最後,剩下的一條小狗,就是獒。

    獒這種烈犬,戰鬥力超強,其戰鬥力通常能抵三條狼。

    而彪則是跟獒不一樣,虎一般會生一隻或者是兩隻幼崽。但也有很極端的情況,會生下三隻幼崽。

    虎生下的三隻幼崽當中,最弱的那個,就是彪。

    通常來說,母虎因為生存壓力,或拋棄掉那個身體最弱的。這樣身體最弱的虎仔,就被拋到殘酷的自然環境下,在沒有母虎的保護和撫育的情況下,麵對著殘酷的自然環境,一般都會死去。

    但隻要能夠活下來,彪經曆了殘酷的考驗,可想而知,會有多麽的厲害,那完全是殘酷的大自然練就了它一身的本領,尤其是彪的體質先天就弱,在體型上,比不上一般的老虎,靠的是陰險,狡詐和無比的狠毒,使之成為比虎還要更讓人談之色變的存在。

    科裏姆楊洛夫斯基聽了,也是臉孔抽抽了一下。他沒想到,會碰上一個這樣的存在。

    “周,你對彪十分了解麽?”

    周蒙搖頭道:“彪幾乎是傳說一樣的存在,你想想,一個被拋棄的幼崽,身體孱弱,別說是找食了,就是怎麽擺脫獵食者,都是一個天大的問題。能活下來,那難度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科裏姆楊洛夫斯基一咧嘴:“是啊,難以想象的存活。彪總不能吃草吧?就算是吃草,要麵對那麽多的捕食者,要速度沒速度,要力量沒力量,可怎麽應對危機啊?”

    “據傳說,彪最痛恨的就是跟它一起出生的虎仔,是它們搶奪了它生存的權力。因而,彪的食譜中,最想要進食的,就是虎仔。大概是老天感覺對它有所虧欠吧,彪有著異乎尋常的感知能力,能夠感知到離它很遠的威脅。正是靠著這種天賦異稟的感知能力,它才能夠一次次化險為夷。”

    “周,你說的我都理解。可是,你怎麽能夠確定咱們所碰到的,就是彪呢?”

    周蒙看看還在科裏姆楊洛夫斯基手裏的虎毛說道:“根據現場遺留下來的虎毛,我們可以確定,就是虎這種貓科動物炮製了這一切。但是,一般的虎,是不會這麽謹慎的,你看看,要不是這根毛,你知道這是什麽動物造成的麽?隻有彪,才會有這麽謹慎的處理。”

    “彪的戰鬥力,比虎要厲害麽?”

    “要是光講戰鬥力的話,彪的戰鬥力不如一隻虎,但是,這東西詭譎無比,勝在陰險狡詐。不到有絕對勝算的時候,它是不會冒半點危險的。它會借助周圍有利的環境,緊緊盯著你,在覺察到一切盡在掌控的時候,才會給你致命一擊。”

    “被這樣的對手盯上,真是棘手啊。周,彪對我們進行攻擊,是不是因為食物的原因?”

    “絕對不是,別說是咱們這麽多的人了,就是小醜和偵察小組,在彪的評估中,都是很難對付的存在。如果它僅僅是因為食物,襲擊一個小醜就足夠它果腹之用了,它一連襲擊了整個小組的所有成員,這就不是為了食物了。”

    科裏姆楊洛夫斯基沉吟一下道:“如此說來,彪的意圖,就是阻止我們接近羽化蛇大墓了?”

    “思想上未必是,但行為上是這樣的。”

    “周,你這是什麽意思?”

    “彪絕對不是受了什麽樣的指使才會攻擊我們的,而是它有這個本能,凡事踏足到它領地中的任何它認為有威脅的存在,它都會不遺餘力消滅掉。我們已經說過了,彪的整個生平,就類似於我們人類被詛咒的人生一樣,從出生到成長,經受了無法想象的磨難,一旦長成,彪的心理就會和飽經苦難的人一樣,心理難免會扭曲到極致,天性加上後天的經曆,導致它憎惡一切生命,它沒有任何的對生命的眷戀,所有的生命,在它眼裏,都是敵人,隻不過,敵人是分檔次的,一種是必須要避開的,一種則是食物。我們闖進了它的領地,它是絕對不允許我們平平安安過它的領地的。”

    “周,照你的意思,我們除了幹掉它,似乎別無他法?”

    “隻能說,主動權在彪的手裏。它如果任我們通過它的領地,就相安無事,但這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們的前進路徑是有嚴格設定的,彪可能不知道我們必須要沿著特定的路線前進。但它能夠通過超強的感知力判斷出這一切。如果是這樣,那就更麻煩了。”

    “好吧,那我們似乎也隻有一條路了,誘捕它,幹掉它。”

    周蒙搖頭歎息道:“很難,彪天性陰險狡詐,善於捕捉戰機。如果你想設下陷阱幹掉它,很難……不,應該是不可能的。”

    “嗬嗬,周,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要知道,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獵手,無論一個動物有多狡詐,在人類的麵前,是蒼白無力的。”

    說完,科裏姆楊洛夫斯基叫過來沃爾,跟他說明了情況,然後布置下了要獵殺彪的任務。

    周蒙欲言又止,隻能歎息著搖搖頭。

    等科裏姆楊洛夫斯基跟沃爾一起去安排,馮布問道:“周蒙,你好像是對捕殺彪沒有任何的信心啊。”

    周蒙歎道:“彪是一種極端的存在,它能夠判斷預感到危險,而且,它的感知能力,有些類似於我們人類的第六感,非常準確。我們人類的第六感,僅僅是在危機來臨,或者是靈感迸發的時候才會感覺到。而彪這個特殊的存在,會無時不刻擁有這種感覺。你想想,如果它還沒有進入到伏擊的範圍,就能夠感覺到危險,抽身而退,你能拿這樣的存在,有什麽辦法?”

    馮布一咧嘴:“能有這麽玄乎?”

    “馮師叔,彪是大自然的奇跡,從某種程度上講,甚至可以說是大自然孕育出了這樣的極端存在,道極自然,我們能跟天鬥跟地鬥,但就是沒法跟自然鬥。”

    馮布點點頭:“你說的也很有道理,這麽說,你是認為這些洋鬼子無法跟彪抗衡?”

    “很難,除非是出現奇跡。馮師叔,別管他們怎麽樣,我們照顧好自己的安全就行了。千萬記住,一定要在人群聚集的中心位置休息,我們兩個,到不用太擔心,我擔心的是流氓和笛恆。你保護流氓,一定要寸步不離,我保護笛恆。”

    馮布眯起了眼睛,打量著周蒙說道:“周蒙,你似乎對年輕漂亮的姑娘特別上心。怎麽,南瑤不在,你就充當另外的姑娘的護花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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