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王,你還沒意識到我拿出步槍作為證據是為了什麽嗎?”


    在襄陽王二次威脅乾江的時候,乾江不屑地冷哼一聲。


    “那根本不能作為證據!你沒權殺我,隻有陛下,才能製裁我!”


    襄陽王咬牙切齒,不甘心地發出怒火。


    “這點你倒是說對了,隻有陛下能製裁你,但是能殺你的人卻不止陛下一人。比如我,我和你同為封王,自然有殺你的權力!先斬後奏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乾江揚起腦袋,冷哼了一聲。


    現代有句話說得好,你是不是有罪那是上帝的事,而我隻負責送你去見上帝。


    這裏也是同理。


    乾雄有權力製裁他,但沒說製裁的是一個活人還是一個死人。


    先斬後奏這種事在各地還有曆史上屢見不鮮。


    隻要對方有足夠砍頭的犯罪嫌疑,隻要我方是身份地位和他相同或者是高於他的人都可以先斬後奏!


    而現在乾江的身份地位和襄陽王通敵的嫌疑都已經有了!


    是的,乾江拿出步槍來就是為了這個,而不是單純的為了當作證據。


    他早就猜出襄陽王不會就範,他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嚴刑拷打什麽的都沒有。


    隻能讓他見見棺材了,不過要見的棺材並不是他的,而是他的寶貝兒子的!


    這世間上,他唯一在意的人,也隻有他的兒子了,從他見到他兒子那種瘋狗的反應,乾江就能確定這件事。


    “襄陽王,你有通敵,任由他們殺害大乾百姓,說是叛國也不為過,此罪,當誅九族!”


    乾江一臉冷漠地宣判了襄陽王的罪責,而其實乾江宣判之前,襄陽王就已經明白了,他明白了乾江確實有殺他還有他兒子的權力!


    他現在已經心如死灰,雙目無光,沒有了之前的瘋狂和囂張,他低下腦袋,流著眼淚,嘶啞著懺悔著:


    “不要,這一切的錯都在我,我可以伏法,但我隻有一個請求。求求你,放過我兒子,我這輩子欠他太多了,我隻求你讓我在最後盡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


    “選擇權在你,隻要你供出楊正等人的窩點,那我自然會放過你們。”乾江一臉冷漠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哪裏,我跟他們的交易都是他們讓人送來一封信,指定地點,讓我送東西過去罷了。而那根本不是他們的據點,因為他們根本不相信!”


    襄陽王一臉苦悶地解釋道。


    而他說的也都是真的。


    他們雖然現在都在曹正春手下幹事,是同事了。


    但是那些人本來就和他有仇,所以自然不會相信他,每一次都是給了一個地點讓他們把槍械送過去而已,他想查也查不到對方藏在哪裏。


    “那我就很抱歉了!”


    乾江聽後給了士兵一個眼色。


    一個人強行托起襄陽王的下巴,用雙指撐開襄陽王的眼皮,強迫讓他直視著劉燁。


    而劉燁身後的士兵則是緩慢地扣下扳機。


    淚流滿麵的襄陽王使勁搖頭,撕心裂肺地大喊:“不要啊~”


    “叮~”


    扳機按下,擊錘落下,但隻有子彈被擊錘命中,金屬碰撞的聲音,卻沒有伴隨而來的槍響。


    而襄陽王的兒子自然也沒有事。


    “走了!”


    乾江一臉冷漠地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襄陽王後便帶著士兵離開了。


    而襄陽王愣神之後迅速抱住了劉燁,淚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而劉燁則是依舊什麽都不知道,依舊在那裏傻笑著,還以為襄陽王等人跟他玩遊戲呢!


    “王爺真的相信他了?”


    跟著乾江離開的士兵看了一眼身後的襄陽王,忍不住懷疑道。


    “襄陽王既然能狠心殘害幾萬無辜人,也許他也能容忍自己的兒子被殺。”


    “我覺得不像,畢竟他哭的那麽真切,不像是假的,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但如果他是裝出來的,那我也隻能佩服他了。”


    乾江無奈地歎了口氣。


    如果這都奈何不了劉勇烈,那真沒有辦法讓他開口了。


    至於殺害劉燁?


    他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打算,即便是憤怒,失去理智,但是對是錯,他也分得清。


    把怒火撒在無辜之人的身上,這不是一件正確的事。


    而且如果真的做了,有了第一次,那他就迴不了頭了!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我們連對手在哪裏都不知道。”


    士兵又繼續問道。


    荊州很大,就憑他們這些人,想要一一排查所有的山頭那需要幾個月時間。


    畢竟人少了會中埋伏,人多了才能夠排查。


    但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沒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乾江此時此刻,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他都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如果是北涼,還能夠借助群眾的力量,百姓發現了就會告訴他,但在這裏,可沒人會如此愛戴他。


    但就在這時,一個人從縣衙內衝了出來,朝著乾江大喊了一聲:


    “北涼王,稍等!我有話要對你說!”


    “襄陽王?何事?”


    乾江迴頭,一臉警惕地看著劉勇烈。


    畢竟他對劉勇烈做了那種事,現在劉勇烈肯定是恨透他了。


    如果劉勇烈是想舉全城兵力跟他拚的話,那他可要提防著點。


    襄陽王猶豫地抿了抿嘴,最後下定決心,抬起腦袋,肯定地說:“我想幫你!”


    “幫我?你葫蘆裏裝的什麽藥?”乾江聽後不由得皺起眉頭,對他的行為倍感疑惑。


    他劉勇烈居然會幫他?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換作是他,麵對一個想要讓他看著自己兒子死去的敵人,肯定是不會幫忙的。


    他劉勇烈得大度到什麽程度才會幫助他啊?


    而劉勇烈也明白乾江的疑慮,便解釋道:“我自然是恨你,不過我幫你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你說的那些將士,那些商人家中的人!”


    他當然恨乾江,如果可以,他很想殺了乾江。


    但他明白什麽是對什麽是錯,特別是在看到兒子要被槍殺的那一刻,他深刻明白了那些在家中以淚洗麵的人是什麽樣的心情。


    所以出於對那些人的同情,他才放下仇怨,選擇跟乾江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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