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飄雪打扮成一個青衣小廝模樣跟杜老在城西的一家老酒館等一個人,這個人跟杜老已是幾十年的朋友了,老杜的這個朋友沒什麽特別,特別的是他的兒子卻是天牢的一名牢頭,能夠管控職責權限內天牢四個時辰之辰之久,所以老杜決定動用他這個老朋友兒子的關係救出大哥慕容城,可即使如此也須提前籌謀一切細節以做了無一絲遺漏。慕容飄雪更帶了她們慕容家幾乎全部的銀資準備這次迎救活動。


    “杜老,你說他真能說服他兒子配合我們這麽行動嗎?”慕容飄雪輕聲的問道。


    “我這個老朋友雖一無是處,卻是養了一個好兒子,他兒子是這一帶有名的孝子,這也是他在天牢職位越混越高有原因,所以隻要他老子同意,他就一定能說服他兒子配合我們,昨天晚上我已向他透露我們想法,他沒有異議隻是說迴去與他兒子商量,再說我們用了這麽多銀資,他沒有不動心的道理,我這老哥壯年喪妻一直一心一意養兒子長大成人,這也許也是他兒子對他最好的迴報吧”


    “可是,還有一點,我大哥性子直,而且這次他又是主動前來京城請罪,隻怕即使我們有辦法將大哥救出,隻怕大哥也不會同意出獄,畢竟這要是真出來了,那我們就是大罪了”


    “這個我已想過了,你們慕容家就剩下少主這一脈骨血了,要是這樣冤枉死在天牢內那就太不值了,更何況隻怕在那朝上的兩位皇叔都巴不得少主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那麽主人在京城影響力就完全消彌了,少主好不容易才走到大將軍一職,是多麽來之不易,要是他能重振主人當年權勢與威風說不定就不會出現當下的權臣霸朝,皇族競相爭權奪利的局麵,也不會出現他們堂而皇之的圍攻火焚湘雲別院類似事件發生。”老杜說得憤恨極了。


    “好吧,即如此我同意你的迎救計劃,待大哥出獄了我再想辦法來勸大哥!”


    這時隻見自店外走進一個背著一個老酒壺,頂著一個紅紅酒糟鼻的老叟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跟店家大叫,“黃老板,來一壺洛邑老窖,要裝滿囉!”老叟說完就把他的老酒壺拋在了酒台上。


    “好咧!小四哥,去把酒給裝滿了,一點都莫要溢出!”


    “杜老弟,沒想你來得這麽快,你看我才剛剛把壺裏那幾滴剩餘的糧食喝完,可不能便宜了那個黃老板?”老叟走過二人桌旁掩聲輕語而又神密般的竅笑著看看那邊忙得不亦樂乎的黃老板。


    “老根哥!你呀,還是少不了那點馬尿,我都跟你說過多次了,喝多了誤事,你上次身體出了事要不是我救得及時隻怕你都去見那牛頭馬麵了”老杜說道。


    “不怕,不怕,我呀,這輩子都快完了,難不成還要想辦法為難自己跟我的伴兒分手嗎?不分了!不分了!”


    “好,好,老根哥,我也不勸你了,我昨天拜托你的事你跟你那兒子商量得怎麽樣了,你知道我受慕容家恩情無以為報,現少主進了那個天煞的牢子,我們就想進行看看,給他送點吃點喝的什麽的,當然也希望你兒子與他那些牢爺莫要冷待了他。”


    “這個有點麻煩,老弟你也知道,天牢是不允許任何人探監的,除非有皇上禦旨誰也不敢放人進去”根老叟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啊,這酒可真不錯!”


    “這些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也配了一些小小的心意,給各位牢爺喝酒,還請老哥哥莫要嫌少,畢竟慕容府也不如當初了”


    慕容飄雪連忙偷偷將幾大張銀票塞了過去。


    “杜老弟,你看你就太見外了,你都救過我命了,我都還沒有迴報給你,再說我這話還沒說完,其餘我昨天已跟我那兒子商量好,去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隻能在子夜時分前去,且不要超過一個刻鍾,因為那個時間是各位牢頭最困的時候,可以有蒙騙過關的機會。他也會提前請人喝酒吃酒,酒足飯飽才好辦事嘛!”根老叟說得輕聲得很還含混著濃重的酒氣與嘀咕,所以不細聽還真聽不清楚。


    “好的,老根哥,即如此我們就約定三天後午夜前去,老根哥可盡可跟你那小哥說清楚,莫要認錯了人”


    “好的,好的,一定不會錯,黃老板,我的酒裝好了沒?”


    “裝好了,裝好了!”


    根老叟竟然手一招就把酒壺招入了自已手中,就連慕容飄雪也一時沒看清楚他用的是什麽手法。但他拿起酒壺大飲一口就飛馳了出去,顯然輕功絕對是可入高手行列。


    “小姐,意外吧!他呀原來京城最有名的空空兒,就連他老婆都是他偷迴來的,隻是終於在二十多年前失手了,結果把他老婆給搭進去了,所以他痛改前非金盆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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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兩人依然如此打扮按約定方式帶齊了一些吃食順利的進了天牢,雖然有兩個牢衙帶他們進入了層層森嚴如地獄般的天牢,但一直未見到那個根老叟的兒子,慕容飄雪想可能是他忙於應酬,可能無法分心過來見他們。所以她也未在意此一點。兩人在地下三層最裏麵一間見到了全身傷痕的慕容城,可即使如此慕容城卻依然若無其事的閉緊雙目在用心練著內功。即使二人進了監牢擺好了吃食,慕容城也是未睜一次眼。


    “大哥,我是小妹,飄雪,我來看你了”


    慕容飄雪說得雖輕聲,慕容城卻是一下就從幹草堆裏一跳而起。


    “小妹,你怎麽進來的,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杜老,快帶小妹出去,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


    慕容城看著老杜顯然有責備之意。


    “少主,莫急,我們能進來自然有我們自保的辦法,少主進來這麽久,想必吃食不習慣,老奴隨便帶了點,少主可慢慢享用!”老杜把幾碟精美菜肴端前了點。


    “老杜,你們到底想幹什麽?照實說來,要不別說我不會吃你帶過來的食物,我還要驅你們出去”


    “少主,你在這裏的情況,我們早就知道了,我們也是跟顧想通了氣,買通了這裏的獄卒前來看你,看到你安全我們就心滿意足了,我們等一下就走了,會出去勸說龍大將軍千萬別魯蠻行事。少主就放心的吃點東西,外麵那些人都喝了酒不會這麽快進來的。”


    “真的”慕容城雖有些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拉起一隻烤雞大口吃咬起來,又一連喝了幾口酒。


    “你們放心,雖然我被關在這裏,其實我很好,他們傷不了我,別看我一身破爛,但都隻是皮肉之傷,小妹你實是不該來,這種地方且是你女兒家能來的。我吃完了你們就走吧,以後別來看我,其實私裏顧相已幫了我不少。更何況顧相在皇上那裏說話還是很有用的。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放我出去了”慕容城邊吃邊說。


    “大哥,你知道,你在這裏麵,清瑤姐姐可擔心了,她正利用她們唐門在京城的勢力想方設法迎救於你,前天我見到她時她都瘦了整整一圈了,但她還勸我莫急她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的,她說他們唐門一直給皇城供藥材認識很多宮裏人,隻要曉加時日她就能想到辦法讓你光明正大走出這天牢”


    “這個我知,我也知清瑤擔心我,但我不需要她救我,我本身自己有罪我要自己承擔,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要為我的剛愎自用負責,我更要對慕容家負責,我不能辱沒了父親恩養與伯父的一世英名。更不能辜負了清瑤對我的信賴。”慕容城已把帶來的吃食一掃而光,“好吧,你們快點走吧,不要因為我慕容城的事連累了你們,我出來後就來找你們”


    “大哥,其實我們想現在就帶你出去”慕容飄雪說道。


    慕容城突然感到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們……!”


    “大哥,其實這次我們就是來救你出去的,這裏太不安全了,不管是穆王還是慶王都想置你於死地,你已被他們害過一次了,他們沒有成攻,肯定還有更厲害的後著,你是防不勝防的,你看他們把你打得全身皮開肉綻的,要不是你有一身過人的內功,隻怕早死在他們的毒手下麵。大哥,你跟我們走吧,我們已全盤計劃好了,他們絕對不會發覺的,而且我們準備了替身,到時隻要這裏一暴破,就沒有人能認出已死的人是真的慕容城還是假的慕容城了,反正二位爺也巴不得你死”慕容飄雪急切的說道。


    “不,我---我不----走”慕容城一下摔倒在地上象是睡著了。


    “快,杜老,快帶大哥走!”


    “好”老杜正欲去抱慕容城卻突然外麵湧進來大隊的軍士。一下把監牢全部給包圍了。


    一人大聲說道:“參軍,就是他們,他們想劫獄,我早就看破了他們的詭計”


    “你---你就是根老哥的兒子,郭勝,你-你……”


    老杜氣得話不成語,但奮起一掌朝郭勝掃去,但去被一旁的將軍模樣的中年人一掌接過,老杜立感如山的掌力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一口鮮血噴出飛退到了監牢一角倒地不醒。


    “杜老”慕容飄雪抽劍急舞如疾風暴雨般灑了千層劍影,此正是九天玄帝劍訣的精妙之著----雨打孤城。


    中年將軍竟然憑借若影若無的高明身法避過了慕容飄雪的淩利攻擊,而且還抽劍一劃數道銀光電閃襲來,因為監牢地方狹窄,眼看慕容飄雪就要傷在對方歹毒的劍勢之下,原本躺在地上的慕容城突然暴喝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人旋地而起揮出雙掌硬是夾住了中年將軍的劍鋒。中年將軍硬是被慕容城霸道的內功震得飛退到了監牢另一角。但慕容城還時直挺挺又倒在地上睡著了。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中年將軍氣急敗壞的大叫道。


    而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刺鼻的硫磺味道與濃重的黃煙。


    “不好,他們要炸監牢,快走,快走”


    眾人軍士、牢衙都急急忙忙朝監牢外擠去,而卻有人卻趁著濃煙往裏鑽,而為首的正是淩天鳳,歸允海兩位鐵衛,他們一人背起慕容城、一人背起老杜就往人群中鑽去,慕容飄雪也如早就計劃好的那樣在餐盤的暗格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燃燒罐,可是這時候變故出發生了。


    “快截住他們,他們是前來劫天牢的不法之徒”中年參軍在擁擠的人群中急聲大唿。


    頓時淩天鳳,歸允海兩人被眾軍士,牢衙團團圍著,慕容飄雪自人群背後揮劍急掃而入,人群一時之間一陣哄亂,眼看就要與淩天鳳,歸允海兩人匯成一處,但中年參軍一連將身邊的幾位牢衙直接摔將出去,飛起一刀自側麵向慕容飄雪斬來。


    慕容飄雪挽劍一挑劍斜刺中年將軍下腹。可是中年將軍卻是原勢不變由左掌由變爪竟然直接來扣劍身,原來他左掌帶的是一個金剛手套,慕容飄雪不得不中途撤招,人影斜掠強形撞倒身邊兩人重新退到的監牢之內。而中年參軍也一連劈出八刀跟蹤追擊而來,竟把監牢的出口全部封死了;且步步進逼把慕容飄雪迫得連連後退。


    “蒼龍出淵”慕容飄雪人劍一體以腳抵牆,踩牆而上而人身卻如飛旋的彩蝶一般一連反攻出十八劍之多。硬是把中年將淩利的刀鋒迫退。兩人一時之間竟然在狹窄的監牢之內戰得難解難分,而淩天鳳與歸允海兩人因都背著人無法大展伸手,竟然也是堪堪與眾軍士與牢衙戰平,好在原本在外負責接應的幾名鐵衛奮不顧身的衝殺了進來,一時之間兩人壓力頓減,背著兩人就往外衝。


    中年將軍見情勢不利於已方,竟然一連幾個後空翻越過人群硬是殺入了即將退到樓梯口的鐵衛人群之中,手中之刀如狂風拔柳又把眾人重新迫迴牢內。


    “大膽狂徒,你們還不速速放下手中兵刃投降,本將說不定還可適情饒你們一死,如諾再行反抗本將隻需袖中響箭一出就有大隊軍隊前來增援,你們全部都隻有死路一條了”中年參軍話音未落已舉起左手。


    哄亂的人群頓時平息了下來。


    “你袖中跟本就沒有響箭,如果你可招喚你的大隊軍士前來,你跟本就不會與我們商量。我說得對不對”慕容飄雪一時之間竟學會了柳乘風的詐套之術,雖然她心裏也沒底。但是沒想到還真讓她歪打正著了。中年將軍雖竭力掩飾但因遲遲沒有動作,已暴露了他心有所虛。


    “你沒有控製我們法,我卻有讓你們製你們之法”慕容飄雪一下從餐盒暗格內取出燃燒暴破罐,“大家看見了嗎?這個罐內原本是用來燒毀這裏一切的,因為這裏麵不但裝滿了火油,還有紅磷隻要一著火,沾身即燒得骨毀魂消,你們諾不放我們出去,我們隻有玉石俱焚。”慕容飄雪火折子一抖就點然了,又一旋收迴了袖內動作果真一氣嗬成無懈可擊,而且一步一步向眾人逼去,眾軍士牢衙亦跟著連連後退。


    “大家別中了這小妖女的計,她手中小小一罐引火之物,完全不足為慮,大家一起上,聯手宰了她”中年將軍雖竭力鼓動,卻是並沒有主動攻了過來。眾軍士牢衙自然也沒行動,而慕容飄雪卻自乘勢進逼。可是中年將軍去在後麵突然發難了,他刀光暴進不但將淩天鳳,歸允海兩人手中兵刃擊落,還刀光電閃將兩人齊齊傷在刀下,兩人血光迸射翻身倒地。


    “大哥,二哥”其餘幾名突入牢內鐵衛大聲嘶叫,兵刃齊揮混戰之勢立重新開始。慕容飄雪沒想到這種局麵的出現,不但害了兩名忠心耿耿的鐵衛老將,還讓眾人身陷層圍。她毅然的點燃了火油罐,一下朝中年將軍扔去,火星四濺而出,中年將軍百忙之中隻得用刀一劈而擊四散分開,這更加劇了空中暴破烈度火油騰射而出,眾軍士牢衙紛紛閃避。


    慕容飄雪卻趁勢劍光暴進一連將數名軍士傷在劍下,但中年參軍卻是狡詐得很,提著慕容城就飛馳而走。慕容飄雪與幾名鐵衛脫開身邊圍困的眾人就向上層追去。可是哪裏還有那名中年參軍的身影,倒是前有來阻之敵後有來追之兵。幾人眼看就要重新陷入重圍。而突然有數名黑衣蒙麵人殺入,所到之處人影翻飛亂成一團。而慕容飄雪與幾名鐵衛也跟著幾名黑衣人殺開的血路一下突出三層的天牢,朝城外飛馳而去,遠處雖還有追馳而來的火炬遊動,但他們早也失去他們的目標。


    “龍大將軍,是你們嗎?”慕容飄雪追上來問道。


    “飄雪妹子,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分開而走,以免他們窮追不舍。兩天後我們在城東義雲荘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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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城東一片荒郊的幾進殘破院落裏,慕容飄雪不但見到了前來相會的龍飛羽,還見到了一身黑紗衣的唐清瑤。


    “清瑤姐姐,是我太衝動了,我害了大哥,害了鐵衛,害了杜老,我要複仇”慕容飄雪見到唐清瑤的那一刻終於忍不住幾天以來壓在心頭的悲恨之情,痛哭著撲入了唐清瑤的懷中。


    “飄雪妹妹,莫哭,我今天與龍大將軍前來,就是來商量迎救慕容哥哥一事。”唐清瑤已是兩眸噙著淚花。


    “真的!”慕容飄雪抬起頭來看著唐清瑤。


    “是的!現在朝廷已頒布了七天後斬殺慕容哥哥的旨令,我們正欲集我們唐門與龍將軍赤麵軍之力將慕容哥哥從刑場上劫出來。”唐清瑤堅毅的替慕容飄雪擦去臉上眼淚。


    “朝廷有大軍壓刑我們能救得出來嗎?”慕容飄雪朝龍飛羽望去。


    “能,由唐門的人員帶領百姓在刑場外圍造成衝突的亂象,我自會帶領我們赤麵軍的飛羽衛前去營救!”龍飛羽道。


    “我說不行!”突然自殘破的院落內步出一老者,竟是顧庸之。


    “顧相”


    “顧相”


    三人立刻抱拳道。


    顧庸之看看三人道:“你們還是太衝動了,龍大將軍,你也跟著他們這樣糊鬧!”


    “顧相,你怎麽知道我們會在這裏見麵?”龍飛羽問道。


    “你們以為你們行事慎密,其實大錯特錯,這其實是穆王親自舉刀引你們前去的圈套,不怕你們不去,你們一去他正好一網打盡。要不是我探得這義雲荘是你們赤麵軍首任大首領蒙將軍的聚義之地,隻怕你們就要犯下再難挽迴的錯誤了”


    “顧相,看來我們確認過於魯蠻了,但不知慕容兄弟這件事如何作處理才好,這次我們未迎救成功,可能慕容兄弟身家性命更在危險了。”龍飛羽發問道。


    “是呀,顧相,我大哥已被那個大個子參軍虜走了,隻怕他們更不會善待大哥了。”雖然是話由慕容飄雪先說出來,但唐清瑤卻顯得更急切想知道顧庸之的意見。


    “你們放心,他們並不會真正馬上要了慕容將軍的性命,前麵之所以下毒也是想用此法來調動我們,我們隻要一亂他們覺得就有機可乘,現在他們還未完全拿著我們的把柄,畢竟隻拿下你一個小姑娘不是他們最終目的,他們是想將我們這裏的人一鍋端了,那樣他們才可真正大權在握無法無天。而現在他們眼看就要達成目標了自然不會輕易放棄,所以他們要是害了慕容將軍那他們手裏就沒有餌料了,他們不到形勢已成定局是不會害死慕容將軍的,但身體上的痛苦那是自然少不了的,至於救慕容將軍的計劃還是不變,你們還先去找先帝賜與慕容家的‘免死鐵劵’然後老夫自會有辦法。”顧庸之撫了他那稀疏一綹胡須說道。


    “可是顧相,我聽杜老說,那個什麽免死鐵劵,並不能起到免死作用,還且還有懷壁其罪之嫌,因為當年其實先帝已後悔了,現在更別說能不能真正起到作用”慕容飄雪急切的說道。


    “嗬嗬,這樣事你一個小姑娘自難理解到其中的妙處了,這個免死鐵劵雖直接對慕容將軍沒用,但對有一個人卻是肯定有用而且說不定還用處不小,隻要利用好了他,要延緩其慕容將軍死刑的執行時間還是可以的,我已在這幾天在慕容兄留下一些舊劄記中找到了一些線索,這個‘免死鐵劵’應被他保存到他河間府鄉下的舊居處了,你們三人一起去找吧,記得做好全程的保密工作。老夫就不妨礙你們年青人的行動了,老夫先迴府了。”顧庸之說完朝殘破的屋後一招立即自屋後馳出一輛精致馬車,駕馬車的更是一個非常標致異常的小哥模樣,自然那是沐玉禾裝扮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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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趕至河間府慕容都的鄉下舊居已是兩天之後,房屋雖已有些破舊但還是可以勉強住人,且明顯是因為經過修膳才會有如此狀態,但還會有誰在此修膳這種老房呢?三人在簡陃的幾進房裏找了好一陣也沒找到“免死鐵劵”的蹤影,三人正自納悶之際,突然聽到一個蒼老聲音自屋外響起,


    “現在的年青人,真是無理,也不問這裏主人的意思,就善自闖入,莫不是找死嗎?”話音未落一白發老者已一閃就到屋裏中央位置,甚至連龍飛羽也感到他這種身法熟悉,可就是一時未曾想起。


    “前輩真是抱歉,我們其實是這裏主人的……”


    龍飛羽話還說完,就感到有迅風迎麵而來。速度之快讓他也不由心驚,但他還是用禦風術避開白發老者的發起的攻擊,但對方卻跟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一根鐵拐層層杖影疾掃而來。勢如風雷之狂野卻又章法炯然。龍飛羽眼看就要避無可避,冷月孤星斬一聲龍嘯而出,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形一下就找到了如山拐影的發動之處。刀光寒氣逼人,不撒手都不行,但是老者在驚唿一聲後還是一個倒掠避開了。


    “前輩,使用的少林金剛伏魔杖法,莫不是前輩就是少林原宿家弟子--智字輩大師,樂毓前輩”


    白發老者此時卻是盯著龍飛羽手中的長苗刀一刻也沒離開眼,“好,好,原來這就是讓江湖上黑道人士聞風喪膽的冷月孤星斬吧”


    “前輩,過獎了,在下正是苗家十八寨大頭領龍飛羽,這位是慕容宰輔之女慕容飄雪,這位是唐門唐老爺子的孫女,唐清瑤,見過前輩”


    “哈哈,看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慕容小姑娘莫怪,老不死是受我那已死的忘年之交的老友之托,替他照顧這一老宅才誤認為你們跟那幫人一樣,所以一進來就動了粗”


    “哦,樂前輩,你所的那幫人是指?”龍飛羽問道。


    “還不是淩雲堂那般敗類,頂著白道正義的名義,卻盡幹著傷天害理的事,一年前我還西域就聽說我的老友慕容都走了,而且走得離奇古怪,我趕到京城還還聽說是淩雲堂帶人燒毀了湘雲別院,據說裏麵一個活口也沒留下,我氣憤至極,找上厲勝衣決鬥了兩次都失敗了,隻怪我當年在少林學藝不精無法替我那慕容老弟報仇雪恨,還落得一身是傷,這才返迴他的舊宅為他盡一點心意,因為在他生前有跟我說過一次,說他晚年想隱居舊宅不再理朝上紛爭之事,隻盼到時他的這些多年老友能依然不棄來他草堂共聚相歡。可是我來這裏不久那幾個該死又找來了,把這裏搞得亂七八糟的,那時我還舊傷未愈,卻依然與他們苦戰了三場,落得了一個半身不遂,好在這大半年來我練功有成,重新打通筋脈得以慢慢複原。”


    “原來如此,慕容飄雪在此替家父謝過樂前輩照撫”


    慕容飄雪盈盈福身作禮,卻被樂毓一下托著了,“老不死哪然受你之理,但不知你們今天所來何為?”


    龍飛羽快速的把免死鐵劵一事說給樂毓聽。樂毓思索了一番之後就說道:“你所說的免死鐵劵我雖沒見過,但我知這老宅裏有一個地下暗室,這個是非常隱密的地方,上次淩雲堂來找了很久也沒找到這個密室,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看看。”


    四人離開草堂在外麵的一處菜畦地裏,樂毓找到了一個毫不起眼的籬磚一轉,就聽到靠近草堂的那邊傳出劄劄的機杼聲,四人再迴草堂就看到桌案下顯現出一個地下暗室,龍飛羽點燃火折子首先朝裏走去。又繼著點燃暗室的鬆油燈卻發現這個暗室雖不大卻在室內正中央掛著一幅圖畫,而畫中之人竟然是一幅皇帝的打扮,這倒是讓人大感意外。雖然畫一旁的字跡早已模糊不堪,但畫上的人物一看就是身穿杏黃龍袍,一臉莊嚴肅穆,絕對是以前的一位皇帝不假。可是這裏怎麽會皇帝的畫相出現呢?


    這時唐清瑤卻在下方的案桌裏找出一個檀木盒子,外形看起來名貴得很,輕輕打開彈扣揭開盒子一看卻是方香帕,雖年代久遠卻是依然還有淡淡的香味溢出,上麵是繡的一幅江南的湖光山色與一泛舟湖上的絕色女子,但是卻留詩一首,見寫道:


    “晏晏青衣,其影其姿。翩兮,彼何人之思。


    晏晏青衣,朝暮相知。戚兮,彼何人之惜。


    晏晏青衣,楊柳依依。示兮,彼何人之期。”


    顯然寫的是對一女子的愛慕與思念之情,別人都看得一知半解,但慕容飄雪一看就臉紅了,因為隻有她知道這其中所指是哪人。


    慕容飄雪是個急性子自唐清瑤手裏接個盒子後,竟然一古腦的全倒出來了,果然裏麵倒出來一方小小的玄鐵,上麵所書四個大字正是“免死鐵劵”落款正是先帝年號“隆興”與禦賜字樣,龍飛羽接過正自端詳,唐清瑤又發現新奇的東西,盒子裏麵竟然還有一個暗格,裏麵露出一方小小書簽,書簽上用蠅頭小楷寫著一首詩。


    帝業煙銷紫氣虛,關河零落龍城孤;


    金闕長門奔狐散,白骨青磷木河枯;


    黃龍何處埋金劍?九尺英魂托故都;


    壘業危危今成昔,耐卻遺心幽蘭賦。


    讀了此詩大家都心不言自明了,原來慕容都是慕容一族天皇貴胄之後,來京城也是為重興帝業,眼看事業將成,隻可惜為一女子所傷而變得心灰意冷了。


    四人均無道破之意,收拾好慕容都的遺物放迴了原處,獨帶走“免死鐵劵”朝京城而去。


    慶王雖一時失權,但自己已經營江湖勢力多年,所以他也並不寂寞,天悅山荘幾乎每天都有神密的江湖各式人物前來拜會,他也更是無所拒束如魚得水,隻是江湖勢力最多也比不過正規軍無法形成優勢力量讓他在朝堂上唿風喚雨,這是他唯一心有不足之處,可是今天卻有一位令他意外的來客來訪,這人就是顧庸之,這個老頭是這麽多年來除慕容都以外,他遇到的最強對手,雖然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他的氣場卻足以吸引所有接近他的人並為他所用,這是他也做不到的地方。所以考慮最三他還決定見一下這個老頭,看看他又想耍什麽花樣。


    而此時顧庸之與龍飛羽已開始步入大堂而來,


    “慶王爺,久違!久違!未提前遞貼拜會就冒然前來還請王爺莫怪!”


    慶王坐著還未來得及起來,顧庸之卻是連躬作輯動作熟絡異常象是兩人早已是莫逆之交一般。


    “顧相,龍將軍前來還需遞什麽拜貼,本王已是失勢王爺,歡迎還來不及”慶王說得雖客氣卻聲音裏一點歡迎的意味都沒有。甚到連請坐一類的套話他也懶得說,他就想看看顧庸之、龍飛羽作何之處。


    可是顧庸之卻是一點也不客套,自己用袖子拂了拂身邊的座位,就落落大方一下坐了下來,還招唿道:“龍將軍,也坐吧,站著不好說話,也顯得我們太見外了”


    嗬嗬!他完全把這裏當成了他的棋廬,慶王一聲冷哼自己也重新坐了下來,


    “不知,顧相今天前來有何見教,莫不是顧相又找到本王什麽把柄可以上溯至皇帝前來興師問罪?”慶王一見顧庸之那副優然自得的像貌就會想起前麵受他們一夥所害的種種情景,心情就難也平複。


    “慶王爺,老夫怎敢提‘指教’二字,隻是老夫偶獲得一物,或許對慶王有用,就想著王爺受拘束之苦,王爺本是天皇貴胄之身,哪能受如此待遇,所以匆匆前來……”


    “哦,顧相還記得本王受拘束之事呀?隻是好象這還是拜顧相所賜呢!”慶王故意為難起來。


    “此一時,彼一時也,人誰能無過,有則改之善莫大矣,慶王爺你說不是”


    “好象也是這個理,但不知顧相獲得何物,可為本王所用,本王雖已失勢,但一般財貨本王還是有一點存貨的!”


    “來,慶王爺這貴不可言的‘天悅山荘’且能帶那種俗氣之物,那隻會降了王爺身份”


    “哦,顧相那帶來何物,不妨說來聽聽!”慶王傲慢的自顧喝起茶來。


    “先帝禦賜的‘免死鐵劵’”


    慶王喝到一半的茶聽到‘免死鐵劵’幾個字心裏一動也就停止了到嘴邊茶水,但還略一思索又繼續輕品一口。


    “本王還以為什麽好寶貝,原來是父王早已棄用的一塊廢鐵,難道這事顧相沒有聽說過嗎?”


    “哈哈!關於先帝的最終意思與後麵故事老夫自略有耳聞,但這個對那些曾經的大功臣沒用,但並不代表對慶王爺沒用,更何況皇上甚是看重先爺物事這是人盡皆知之事,更別說……”


    魚釣到這個份上,顧庸之故意拉長了話音。


    “更別說怎樣?”慶王終於停止了喝茶。一個眼神下去立即有人端了各式各樣的水果進來,在兩人坐的桌麵之上一下放滿了。


    “更別說先皇忌日來臨,皇上正準備大祭之事,要是此物在此關鍵時刻出現,會有什麽效果想必慶王不用老夫提出,慶王爺也知道。”


    “顧相這個物事自何而來,本王可是花了一點心力也沒找到,更何況大部份也被朝廷收迴,顧相這是……”


    “慶王爺,忘了,還有最後一塊,那就是已故宰輔慕容都……”


    “哦,你這塊就來自慕容都”慶王顯得驚訝不已,因為自己曾想了很多辦法都未得到,甚至強取豪奪的事都幹了,現沒曾想顧庸之卻要主動奉上。


    而此時龍飛羽一遞上那塊‘免死鐵劵’他左看右看確認貨真價實一點也假不了。


    “顧相難道就為送這物事過來,莫不是還有事相商!”慶王把‘免死鐵劵’隨意丟在桌上。


    “老夫不僅想為慶王盡一份心,力薦皇上還慶王應有的自由,還會勸皇上恢複原來應有一切,包括軍權”


    “哦,皇上憑什麽聽你顧相的,他現在可比不得剛上位那時了,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蘇念青,他已是皇親,又得讓他自願放手談何容易”


    “慶王爺,正因為皇上已成熟了,老夫隻需告知皇上,平衡與均權幾個字就可讓皇上自己決定了!”


    “好,顧相,你說你有什麽條件吧,讓我看看你的底牌”慶王經顧庸之這一點拔一下明白過來,確實現在皇上現在長大了他誰也不相信,他隻相信自己而現在形勢下均權做好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老夫隻需慶王設法讓穆王改變上諫七天後斬殺慕容城之日期更改為一月之後即可”


    “可聖旨已下且有更改的道理”


    “慶王忘了,先王忌日來臨……”


    “哦,你看我這個記性!好的,這事就包在我身上!”


    “慶王真是爽快之人,老夫與龍將軍這就告辭了”


    顧庸之與龍飛羽大踏步的走出了‘天悅山荘’。


    四天後先帝忌日一過果真皇上不計前嫌恢複了慶王自由以及重新授於了他原來軍權,當然是此舉兩個人是再不高興的,一人就是穆王,一人卻是上卿蘇念青。而最讓穆王惱火的是慶王一再在皇帝麵前陳述已故宰輔慕容都的功績,畢竟他是先帝托孤大臣中最為得力的權柄之一,又主動還權於朝是千古賢臣第一人。建議皇帝勒功業碑,重建慕容府,這樣一來一去與穆王對上眼,穆王在此之際也不好提醒皇帝斬殺慕容城一事,他大約此際皇上應是在考慮怎樣處置慕容城一事,畢竟這樣一位大將難得,這一次又主動前來請罪,說明他心中一片赤誠是難得的可用之人。這件事就這樣在無聲無息中拖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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