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時分一輛黑色的小轎自永直門而出,一匹瘦馬,一個馬夫,不緊不慢,踏著出宮後長長的甬道開始往城北而去,兩邊高高的宮牆讓這輛獨行馬車顯得重格外顯眼,馬夫也是一襲黑衣帶著一大大的鬥笠連麵部都看不到。可就在這時突然自城牆兩邊飛出八條飛爪出來,一下勾著轎子一拉轎子裏被拉得四分五裂,而城牆之上箭矢如雨落下,兩邊更是人影閃爍一連飛掠而下十個黑衣蒙麵人,但此刻卻發現,馬夫不見了,轎內也是空空如也。而此時在他們後麵響起話音。


    “各位真是大膽,敢在天子腳下動手殺人,就不怕皇法森嚴”說話正是那個車夫,當然此人正是柳乘風。


    眾人一迴頭發現巷道對麵也有一黑衣人也是帶著一個大大的鬥笠,看不清楚臉,但明顯相對矮小一些。且兩人正朝他們不緊不慢走來。 十人立分兩組分別開始展開行動,刀光唿嘯而出,但柳乘風與顧文汐竟然不約而同使用了絕妙的身法加獨道的點穴之法在眾人影中如穿花蝴蝶一般閃動,不過瞬間十人立被全部製住了穴道,什麽樣的動作還是什麽樣動作,未有絲毫改變。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鼓掌的聲,“兩個小娃兒好俊的功夫,老婆子!看來今天我們可好好伸量伸量他們了”


    來人竟是一男一女兩位老者,男的已是滿頭白發,一對鷹眼一個酒槽鼻,最奇特是使一根骷髏頭的蛇形拐杖,而女的更是白發蓬鬆麵色殘白,使兩把明晃晃的弧形彎刀。


    “想不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殘地煞,也會來攪這塘混水,你們二位知道你們今天要殺是誰嗎?是手無縛雞之力一介書生的顧庸之顧丞相”顧文汐不由義憤的說道。


    “哦,小娃娃你還認得我們兩個老個不死的,這倒是新鮮,我們倆都快十年沒在這江湖走動了,竟然還有人認得我們不錯,不錯。不過這個顧庸之吧,聽說還是不錯的,隻是站錯了隊。”天殘蛇形拐杖一展就跟著漫天拐影閃現,竟然分出哪個拐哪個是人,而對麵的地煞也是人刀一體雙刀猶如地龍滾起。


    柳乘風雖不認得此二人,但出道以來也了解過一些江湖上傳聞,聽說此二人曾經獨霸一方即殺過臭名昭彰的馬賊魁首,也挑落中原幾大門派,無一不是出手狠辣不留餘地,後來聽為靈鷲上人敗,退隱江湖。現即重新出現自然隻有象慶王這種身份尊貴的人才請得動。柳乘風心念身法頓起已成功脫出拐影範圍。


    “水隨天去秋無際”身形暴射而起而在空中返劍迴身挽出劍一氣嗬成三道淩利劍氣直朝天殘罩下,對方顯然被此種毫無章法的打法一時給駭住了,身形連連暴退,可柳乘風劍氣追蹤而至寒氣浸骨。隻見天殘將手中拐一震,骷髏頭立噴出黃色的煙霧,柳乘風當然不能上當,衣袖一展立向黃煙卷去。


    “煙內還有毒針” 對麵的林文汐的一把玄女劍也颯颯三劍將地煞迫退。


    柳乘風沒想此老用心如此惡毒,不得不身形長展,旋空而起。避過毒針的襲擊,而空中雙掌一搓魁星天罡劍立現三道劍影在九轉洗髓大法的導引之下立向天殘奔去,對方見等來勢也是避無可避,展開拐影立將全身護住,隻聽得叮叮當當響聲不絕於耳,蛇形鐵拐已給魁星天罡劍削得七零八落,隻剩手中的骷髏頭。而天殘也是嚇傻了,哪有見過如此厲害的年輕之人,即會如此高明的禦劍術還身法猶如鬼魅一般,當年挑戰靈鷲山的那個老鬼,他與老婆子一起都與他大戰了百來迴合。可沒想到這重出山不久碰上如此厲害的年輕人,這下臉麵可丟盡了。


    而令地煞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麵對這個年青女子的劍術更是江湖上成名百年之久的六大名劍之一的南海潮音閣--風神之翼,不但被顧文汐如若旋風的劍氣擊得手忙腳亂,還在幾招之內逼得雙刀脫刀而去唯有坐以待斃一途,但好在顧文汐並未想過傷她隻是點了她的穴道。


    “天殘地煞,今天且饒過你們,不要再助紂為虐,你們成名已久若參與朝廷紛爭隻會讓你們身敗名裂”顧文汐說道。


    兩人也飛掠而去,而他們身後卻又出現了一神秘的黑衣人,一出手就指風如電,解了眾人穴道。


    ※※※※※※※※※※※※※※※※


    “文汐,從來沒看你使過劍,沒想到你劍術原來如此高明”柳乘風笑著說道,兩已取下鬥笠進入了繁華的西門大街


    “你的禦劍術也越來越精進了呀,特別是的劍式與身法更神妙莫測,有些不似常規輕功路子,而且每每都能出人意料,總是在最令人想不到的方位出現,這個是怎麽做的”顧文汐輕笑道。


    “這個身法,我叫他--心念,即心中念頭來支配全身氣門,以形成瞬間之功效的功法,這主要也是得益於我練的--九轉洗髓大法,使我行氣非常人所不能極之處,而我卻能逆轉經絡而瞬間達成。而這還隻是初成,我目前在嚐試將其再提升更高層次,我將那種境界稱為‘浮雲’,至於我的劍術吧也是我前段時剛悟道的一種心德,我把這種劍術稱之為‘浩然’此劍道使用之最大的裨益之處是心中有浩然之下,掌中之劍自然也有浩蕩之劍氣,心中有劍,手中即有劍,劍隨心走劍道自然。”


    “難怪!你武功一下精進這麽神速,象是猶如天助一般有舉世無匹之能”


    “文汐你讚譽過了,這也不完全是我個人之功,實是師尊青峰上人的無色無相大自在神功與蘇前輩的千機輪轉功法對我的啟發之功才能奏效的”


    “哦,這麽說來你是綜合了當世兩大名宿之功精華粹練而成,看來我潮音一門還顯得落後了”


    “文汐,上次你能踏浪禦波而行也是世所憾見呀”


    顧文汐輕笑道,“柳大哥,這可不是我獨創,不象你能獨創--心念與浮雲,我們這門功夫在我南海潮音閣也傳百年,就象你剛才所說的劍術一樣,都是南海潮音閣先祖淩風翼所創”


    “噢,潮音閣先祖,真是學研天人,竟然創出如此美麗而又劍勢如風的劍術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呀!”


    “柳大哥,你因原來在江湖上走動不多,所以你可能沒聽說過,一仙一神六名劍之名”


    “什麽一仙一神六名劍,我還確實第一次聽你說起”


    “這六名劍之首,當然是當今劍首的劍塚山荘之主蘇青城的九天玄帝劍訣,其次當屬西蜀唐門唐老前輩的大河劍意,而後就是靈鷲山的歸元劍意與無極派的商陽劍訣,以及嶺南南宮世家的太玄密錄玄天劍訣,而後才是我們南海潮音閣的風神之翼,這前兩個都是三十年新崛起的名劍,而後四個個是百年前已被江湖公認的名劍”


    “哦,原來如此,那你所說一仙一神又是指,哪兩家劍術”


    “一仙,是指,你師傅青峰上人的天意劍訣,一神,是指的荒冥神劍”


    “師傅的天意劍訣,我曾在他逝去的山洞內參讀半年,但所悟不多,而這一神劍沒怎麽聽說過”


    “那是處於狄厥極北之地的八荒上人所創的一種劍術,與風雪同生,與虎豹豺狼同搏一種劍術,聽說極其恐怖,劍名-幽狼,還能將劍氣化成藍色的火焰。”


    “呃,文汐我們這裏要去哪裏,不迴迎風居嗎?”


    “今天是母親的祭日,你願意陪我去嗎?”


    “當然”


    兩人很快就穿過了西門大街直向城外而去,在一處荒丘的山地停了下來,顧文汐一躍上了一大樹之上,柳乘風也跟躍上去,兩人想隔如此之近還是第一次,但柳乘風很是奇怪為何文汐在母親的祭日來祭拜母親,卻為何到了卻不去祭拜呢?而是藏身於這大樹之上。他正想問,就被顧文汐的禁聲的手勢製住了,不一會兒就看到有一老者騎馬而來,在荒丘處停了下來,翻身下馬向山崗上走去,到了山崗之上在一雜草之處一個伏身竟然人就不見了,顧文汐一個飛身就跟了過去,柳乘風也跟了過去,柳乘風在老人消失處看到一個向地下的甬路,兩人沿台階而下,不一會裏麵就豁然開郎裏麵竟是一個很大墓室,還有尊睡佛,而墓就睡佛的對麵一側。隻見那個老人正在墓前擺放祭品,然後燒製紙錢。


    “閣下,是什麽人,為何來此祭拜”顧文汐也悄無聲音的飄到老人的身後。


    老人突聞人聲,嚇得一下癱坐在地上,好在迴頭一看,看到的是位漂亮無比的小仙女和一位俊逸的青年小哥,才算是放下心來。


    “你們是何人,這樣無聲無息的可嚇死老朽了”


    “閣下來此祭拜難道就認不出我是誰?”顧文汐蹲了下去,認真的看著老人。


    但很讓人失望,老人竟然搖了搖頭,“小姐,很是美麗,但老朽並不認識小姐”


    “那你祭拜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老朽並不識字,並不知這裏麵,這裏麵……是誰!”


    “老人家你既不知這裏麵是哪個,為何來此祭拜?”


    “我……我們管家讓我來的,每年這個時候管家就會給一些銀錢給我,讓我來此祭拜。”


    “你是哪個府上的人?你管家姓甚名誰?”顧文汐問道。


    “我……我是慕王府的人,我們管家……姓,大家都叫他喬管家,並不知姓名”


    “老人家難道你就不問問,為何每年要來此祭拜?”


    “管家吩咐的事情,我們下人從來都不敢問,更何況每年給我銀錢不少,可夠我至少半年花銷,這種好事自然是知道越少越好”


    “好了老人家,你走吧,這個銀錠給你,今天在這裏的一切對什麽人都不要說,可以做到不”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小姐真是活菩薩,真是觀音娘娘現身,謝謝小姐,老朽這就走了”老人喜不自勝的跌跌撞撞跑去墓室。


    顧文汐 跪下了:“母親,女兒今天來看你了,來得勿忙並未帶任何祭禮,你莫怪!”說完就拜了三拜,起身對柳乘風說:“柳大哥,我們走吧,再過一會我義父可能會要過來了”


    “好的”兩人匆匆走出了墓室。


    “柳大哥,你是不是感到奇怪”顧文汐一邊走一邊輕聲的問道。


    “是的,文汐,為何這慕王家管家要派人來此祭拜”


    “其實我的疑問跟你一樣,我娘親在我幼年就去世了,據我義父說是憂鬱成疾而死,但我娘親那時應正年青,為何會如此憂鬱,我的生身父親是誰,這都是一個迷,就連我最信賴的義父也說他並不知我的生身父親,他隻知娘親突然離開了京城三年,三年之後迴來,就帶著我迴來了,後來不久她就走了,把我托咐給義父扶養長大。而我自知事之後每年迴來祭拜娘親,都會看到有人提前過來祭拜,我很是奇怪,而問義父,義父也不知此事,你說此事怪不怪?”


    “哦,原來如此,那為何剛才那個墓室還有一尊睡佛,難道原來那是一個佛堂”


    “正是,義父說那個地方原是一很寺院,母親生前也會經堂前來祭拜,結果在母親去世的三天後那個地方就起大火燒毀了,而母親竟然會葬在這個佛堂之下。”


    “從這件事來看,顧相肯定知道一點來龍去脈,隻是可能有很大的難言之隱,不能向你明言”


    “柳大哥,你也這樣認為!看來這件事情隻有我自已去查清楚了”


    “難道你想夜探慕王府”


    “今天先迴去吧,我怕義父等得太久心焦了”


    ※※※※※※※※※※※※※※※


    慕容城、唐清瑤、龍飛羽、田馥雅一行四人已到京城南郊,李淩霄留守了,正好新軍的訓練需要象他這樣的人一時也無法脫身,李淩霄自已也說無意參與官場這些繁瑣的禮儀,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慕容城也隻得苦笑著表示理解。還未進城門,就看到兩騎飛馳而來,來人正是柳乘風與顧文汐。


    “慕容兄”馬還未到柳乘風已是飛射而至一下就到了慕容城的眼前。


    “柳兄弟”慕容城翻身下馬一下抱著了柳乘風,“兄弟,來我跟你介紹”慕容城連忙拉著柳乘風的手說道:“這位就是苗疆十八寨的大頭領龍飛羽”


    龍飛羽已飛身下馬握住了柳乘風手“早就聽說了柳兄弟在西北三府的戰績,柳兄弟不愧為運疇帷幄,執棋三軍的大將之才”


    “龍大頭領,過譽了!過譽了,龍大頭領可是西南一柱,有龍大頭領的帶領苗疆一定能再現當年榮光”


    慕容城又介紹唐清瑤與田馥雅給柳乘風認識,柳乘風也介紹了顧文汐給他們一一認識,隻是唐清瑤與顧文汐卻相互之間似是久已相似一般微笑執禮,一時之間六人相談甚歡,相約而去進了雲來酒樓。


    這雲來酒樓設在這城南的唯一交通驛道路口,自然也是客似雲來生意紅火,此時一下又來六騎自是高興異常,這六人不但公子哥長相非凡,那三位小姐更是驚世駭俗一個比一個仙氣飄飄,直把滿樓的顧客個個看得目瞪目呆意猶未盡,結果隻得要一個臨窗的包房以免打擾。很快滿桌子精致的酒菜都上齊了。三人都是豪氣幹雲的性格,又是許久未曾見麵,自是一通豪飲,三位美女好像也受其氣氛影響,也是喝酒吃菜喜樂非常。一時間氣氛激烈非常。可是不多久三女就扒在桌邊未再起來,柳乘風與慕容城、龍飛羽也跟著相繼扒了下去。酒菜也是吃得狼藉一片,酒壺也打翻在了桌子之上,壺裏也是喝得滴酒不剩。這時隻見窗戶之外紛紛有火箭射來,酒樓立即大火一片,好多顧客驚唿而出,而此時房頂突然暴破,六條人影衝天而去,直朝窗外那片樹林撲去,果然對麵立馬蹄聲傳來,但哪能讓他們如此逃脫。柳乘風與顧文汐身影一閃猶如流星趕月般截住他們的去路,而後麵跟蹤而來的四人立即將對方十人圍住。隻見十人都是黑衣蒙麵,頭罩黑巾無從辯明身份。


    “衝”立時十多人紛紛擲出霹靂彈,並騎馬飛衝而來。柳乘風哪能讓他們得逞,身形暴起。魁星天罡劍揮出一強勁的劍氣,立將前麵兩人連人帶馬殺翻在地,後麵的人突圍不及,已紛紛被五人製住。但還沒等到將他們蒙麵取下,也紛紛倒地而亡,揭開麵巾個個都是口吐鮮血,柳乘風用粘了一點點鮮血聞聞,說道:“是鶴頂紅,看來他們早就抱著一死決心含鶴頂紅臘丸前來”


    “柳兄弟,我們還有必要找酒樓的人查嗎?”龍飛羽問道。


    “我的意見,不用查了,他們紀律這麽嚴格,而且騎的都是軍馬,肯定是軍隊的人馬,能做到這一步顯然是提預謀,我在進京之時也差點受他們暗害”


    原來幾人剛端上酒菜上桌之時,柳乘風也有先見之明,因自已進京的冒失就差點丟性命,這次自然更加小心,當即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告知各位,然後抽出銀針將每盤菜肴都一一試過,可是再試酒杯裏麵酒時銀針立現淡淡的藍色。而再用銀針單獨測試卻一點也不變色。


    “龍大首領,慕容兄,他們這種毒名叫,解憂散,名曰解憂,實則斷人心脈,我想唐姑娘即出身唐門一定識得此毒解法”柳乘風用傳音入密的說道。


    “柳大哥,我們唐門確有此解藥,各位可放心喝酒吃菜我先把這解藥發給各位”


    於是大家正常吃吃喝喝並大聲交談,你是想引得他們注意,想看看到底是何人要在此謀害他們,可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早有防備不但不進樓查驗,還直接放火箭燒樓,看來這個與酒店老板關係不大,而且騎了軍馬前來自是早已準備逃跑的路線。


    “ 看來這次我們抓不到他們的證據了”唐清瑤有點惋惜的說道。


    “不怕,清瑤即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士掩我們雖在明處,但我們行得正,走得直怕他什麽牛鬼蛇神”慕容城哈哈大笑起來。


    ※※※※※※※※※※※※※※※※


    眾人剛欲準備離開,就聽到了叫“小姐,小姐”的聲音,顧文汐朝樹上一看,就發現了義父的繡眼鳥,繡眼鳥早通人性,乖乖的飛到了顧文汐的肩上,顧文汐從鏽眼鳥腿上取下紙函看了看,遞給了柳乘風。


    柳乘風展開薄薄的紙函一看,隻見上麵寫道“大張旗鼓迅速入城,然後去城南桂花巷,待子夜時分在幽泉集合”


    下麵還畫了一個簡簡單單幽泉地圖。柳乘風把紙函傳給了其他幾位分別看過。


    “看來今天我們要想平安渡過很難”柳乘風無奈且淡然的笑道。


    “眾位我義父通知我們去桂花巷,是有他的深意的哪個地方我熟悉,那裏是南城人最多的地方,也是是容易隱身的地方,那裏有我母親原來的一個化妝坊,我們可以在那裏分別化妝改扮潛伏到子夜時分再行動,看來我義父的意思是不管慕王還是慶王都不會放我們平安進城,一定會定出動大軍圍捕,他們幾次截殺不成此次也是再後一次豪賭了,他們要是今晚無法阻止我們,明天在朝上他們贏麵就不多了,所以今天我們一定想盡一辦法避過這次大軍的圍捕”


    “好的,顧姑娘我們都同意你的看法”龍飛羽倒是最先發表了自已的看法。


    “好,慕容兄我們今天就給他們一出瞞天過海之計,看看他們如何能找到我們”柳乘風哈哈笑著將紙函震得粉碎。


    眾人果然一路飛馳入了城,入城即棄馬分開而走,很快就匯到了桂花巷的優伶坊,不管是唐清瑤還是顧文汐都是易容裝扮大家,很快六人就完全變了一樣出來,慕容城活生生的變成了一乞丐,坐在優伶坊前乞討,而邊上一眾乞丐還想著今天可運氣更差了,原本就不多的機會,今天看又少了兩成,而龍飛羽卻變成了酒槽鼻子的糟老頭躺在橋上的用大酒壺枕著頭唿嚕唿嚕睡大覺,而唐清瑤與顧文汐兩人卻變成台上戲的花旦與彩旦,隻是田馥雅較為難辦,主要是聖女身份關係,結果唐清瑤妙計一出讓她變成了文醜。可剛改扮完成,外麵已是到處是馬蹄聲震耳欲聾,有不少騎兵直接闖進優伶坊來,


    “所有人都出來,所有人都出來”外麵大聲唿嘯,直嚇得原本就少有看戲的人群亂奔亂跑。但立即給騎著軍馬的人給鞭了迴來。


    這時隻見一頭發花白的老者跑了出來, “軍爺,軍爺,有事好說,在事好說,不要趕走我們顧客呀!我是這裏班主,你把我的顧客趕走我們戲班可怎麽活呀!”


    “去,把你們所有人都叫出來,在這裏排好,老子要抓叛賊”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軍頭的拿著刀比在老者脖子上。


    “好的,這就去叫,這就去叫”老頭跌跌撞撞的跑了迴去,不一會在場地上集中十多人,


    “全在這裏了,軍爺。”老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全部,沒有少”刀一下揮過來老者耳邊發絲也有根根削落,人卻也是嚇癱在地上,


    “軍……爺,你要的人真的全齊了,我們這裏就兩進院子,軍爺可自行搜查,要是有人在裏麵小老兒也是腦袋不保呀”老者麵色蒼白的說道。


    “識象就好,有沒有看到一群江湖人士進來”軍頭騎著馬繞著坐在地上的老頭轉了幾圈問道。


    “江湖,江……湖,小老兒也是跑江湖也就混口飯吃,從沒敢想過做壞事,哦,哦,昨天我們養的那條黃狗給對麵那癟三偷吃了,小老兒帶人打了他,小老兒該死,可從來沒想過癟三還有軍爺這麽大靠山,軍爺這是全部的身家,我全給你”老者抖抖顫顫的掏出三個銀錠奉上。


    “哦,打人也是不對,銀子當然要收,兄弟們,搜,隻要有帶刀劍的全部抓起來”軍頭大聲喊道。


    立人有十多人翻身下馬進了裏院,不一會就出來了各自抱了一些唱戲用的刀棒出來,軍頭臉色難看極了。“去,把那些優伶跟我一一細細的檢查一遍,一個也不要放過”話音未落一縷指風襲出軍馬立時一聲長嘶一躍而起,立把軍頭一下摔落下來,直朝外麵奔去。而軍頭卻摔了一個狗吃屎難堪至極。


    “啊!軍爺,軍爺,畜牲就是畜牲也不看上麵坐的是誰,摔了軍爺,真是該殺,真是該殺”老者離得最近自然一把過去扶起了軍頭,不停給他撣去滿身塵灰。


    軍頭悻悻叫到,“撤 ”翻身上了邊上一人馬匹,十來騎調轉方向就從向外撤去。


    “軍爺,記得帶兄弟來看戲呀,我們這裏戲可好看了”


    看著軍馬已走遠,老者撣了撣自身灰,大聲喊道。


    “各位,各位,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戲也看不成,各位自行散去吧”,眾人紛紛離去。


    站在那邊花旦過來了,“看不出柳大哥還有演戲的天賦”剛要想笑。柳乘風卻急急忙忙跑去把慕容城與龍飛羽迎了進來,把門關了。


    “看來今天應在此等到子時應是沒有什麽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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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齊了,包括柳乘風、顧文汐、龍飛羽、慕容城、唐清瑤、田馥雅、呂景陽、關北川、任天悟、林玄英、慕容飄雪,全部齊聚幽泉,說是幽泉實則是輿山後側的一山洞,洞中有泉水流過。此處外麵有天然的山體掩護,還有林木雜草相映,自是天然的隱蔽場所,真不知顧庸之怎麽會找到如此一個地方。


    “各位英雄,各位豪傑,老朽非常抱歉,各位不遠千裏來京城,老朽卻讓各位來此簡陋涼薄之所,實是目前朝局不明,老朽能力有限”顧庸之一一請各位坐下然後抱拳朗聲說道。


    “此處是一天然隱蔽場所,是老朽一個人無意之中找到的,可供各位暫時一庇身一刻,等到明天老朽帶眾位上朝之後,各位的安全問題才有可能稍有緩解,老朽的意思如下,可供各位參考,這


    其一,老朽也私下呈遞貼子給皇上,明天午時以後方可宣各位入朝,主要是給兩位王爺來個措手不及之舉,早朝時間一過眾位沒出現兩位王爺自是疑慮難定,而到了中午時分皇帝來個突宣他們也會準備有限;


    其二,由南宮世家提供的暫庇護之所--紫雲府,需要今晚有人帶領,連夜全部撤離,因為他們在找不到眾位前提下一定會強攻紫雲府;


    其三,雪狼、鷹隼、赤麵三軍的封號經請示皇上詣意,暫不宜恢複,隻有等到三軍舊事沉冤招雪後方可恢複;


    其四,三軍當年受朝廷迫害較大,心存介蒂在所難免,但此刻希各位以大局為重,正皇位,扶社稷、匡天下;


    其五,三軍自聽詔之日起需移防北疆,以示接受朝廷調度。


    上述五點各位不知各位是否能接受,因涉及三軍實際利益與百姓的安全,老朽已是盡力為之,還望各位能從中體諒。


    “顧相,明天就算是三軍上朝受封,隻怕慕王與慶王都會聯合朝臣一起反對”柳乘風說道。


    “乘風,你想到的事,我在半年前就考慮了,老朽已在半年之前有就有所行動,每天記錄下兩位王爺的平常瑣碎的一些小事,然後檢其精華,於三日前已密秘呈到兩位王爺的案前,隻怕明天即使他們有心反對也會有所顧忌”


    “哦,顧相,你好高明呀,隻是此事極為困難不知如何做到的”柳乘風自從拜了顧庸之做舅父說話也大度了許多也就直言直說了。


    “好小子,你都想知道,也罷,當說眾位英雄豪傑的麵,老朽這張老臉也不要了,告訴你們,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錢的功勞,老朽這半年已將女兒他娘親留給她的全部嫁資一次性豪賭出去了,老朽現雖為天洛丞相卻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哈哈哈”顧庸之笑了,


    “父親,你這樣的話都說!”顧文汐羞得臉都紅了。


    “沒辦法,是這個柳小子硬要問,我也不能瞞他呀”


    眾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顧相,關於二十年朝廷對我們三軍的那場殺戮,不知可否已有安排”呂景陽站起來說到。這個問題也正是龍飛羽與關北川也想問的問題,隻是作為長者的呂景陽沒說話,他們也不便站出來為先。


    “呂老英雄,顧庸之且能不考慮,這半年來無日夜不想著如何替三軍平反招雪,因當年三軍雖對先帝娶異族之女持不同意見,但此並不能最終招至朝廷借削蕃之名,殺戮數十萬的兄弟姐妹,隻是當年此事為朝廷塵封密事,無從下手查證,但好前幾天有一位蘇公子查證到一些消息給顧某,原來當年先帝受一位自稱雲遊仙家的道士蠱惑,說三軍是亂國之軍,三十年後必定割據天下,各自成一家。到時天洛天下岌岌可危”


    “無恥之極,無恥之極,此種方士之言且能信得”呂景陽氣得一跺腳,立時地現腳印。


    “呂老英雄,主要是此賊早有謀劃,且隨身帶了一個什麽--往生鏡,且借機作法讓先帝看了一個究竟,據說那個往生鏡上顯現割據天下的圖樣,而三個地點的中心正是三軍的起家之點”


    “太無恥了”眾人一時義憤填膺起來。


    “這個人是誰推薦給先皇的”柳乘風問道。


    “這個密件中並未記錄,隻說--皇,受仙家指導,三軍亂因,往生鏡據以實之,”


    “這麽看來我們先得找出將這個雲遊道士,推薦給皇上的人才是重要的,要不此事很難有一個大白天下的結果”慕容城說道。


    “是的,此人對將遊方道士推薦給先皇,肯定是先皇身邊最信賴的人,或是大臣”柳乘風說。


    “是的,乘風,這些我這幾天也在大量翻閱前朝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出線索”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外麵在大隊的軍馬朝這邊搜索而來”外麵匆匆跑進來一個仆人身份的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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