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本已是人口數百萬之眾,可是因為發現了鼠疫,整個京城進出通道全給封住了,即使所有想進京城的人自然因為鼠疫不敢再進來,但京城內更是到處人心惶惶爭先恐後想要出城去,不管是巨賈商戶,還是平頭百姓都想出城求得一線生機,


    朝庭自從公布鼠疫也來京城各處藥店的金銀花、連翹、雄黃、艾蒿、霍香、沉香、蒼術各式有可能去除瘟疫的一切藥材很快被搶購一空,沒錢的百姓到處熏煙、燒香去除邪氣。


    可最終隻有一條那就快點離開這裏,朝廷也不得不派重兵把守各處要道,沒找到病源全部都不得離開京城,此消息一出京城各處通道均是人滿為患。


    而也就在這時有一隊旗幟鮮明的商號,上書“洛河商號”自永樂街出直門朝北城門而來,顯然是要出城。前麵還兩人騎著高頭大馬開路一路幺喝,


    “避一避,讓一讓,商號要務,商號要務,各位求財給條財路,求生給條生路,商號願意花點小錢買路”


    竟然在前麵兩旁撒了兩大把碎銀子,這可了得原來擋在前麵的人紛紛去搶銀子去了,道路中一下空了出來,兩輛馬立馬轆轆而過,一直奔到了北城門,在城門口停了下來。


    “來者何人,所有人等不得出城,速速離開”兩名城門郎衛在大聲叫道。


    這時從其中一輛馬車下來一年青人,身穿錦袍,腰戴鏤金玉帶,紅光滿麵的,一看就是那種天生橫財的主子,要不就是那種官二代,隻見此人不慌不忙走上前去。


    “軍爺,行個方便,這是給朝廷辦差,不得不走,還請看在敝商號的麵子上,讓我等北去。”


    話音一落一隻手遞出一錠金子塞在了門郎衛的手中。


    “洛河商號呀,那自是好說好說,不過我們還得問問校尉大人請稍等”


    兩人也匆匆跑上騎牌樓。不一會就看到城樓上有一校尉模樣的軍官走出來。


    “洛河商號確為朝廷服務過,但請出示出城文書,諾無文書休想出城”


    “軍爺是要文書呀,有呀,有呀,我這就差人送上來”


    果然一小廝模樣的人拿了文書迅速遞給來接的門郎衛,門郎衛拿上城樓給了校尉拿了文書左看右看,不一會兒大吼一聲”速拿下此人,文書有假”,


    隻見騎牌樓內速奔出兩隊裝束齊整的衛隊過來,一下把洛河商號的人全部圍住了。


    “軍爺,是不是有搞錯呀,文書怎麽會有假”


    “大膽刁民,文書雖能沒假,但此印且能瞞得過本官,速速招來,否則馬上亂刀加身”


    此校尉軍官話音一落,眾衛隊就紛紛刀槍架了過來,沒曾想隻見那錦袍年青人手一揮就將刀槍掃落一地,而且飛掠而走,直向城門撲出,並大笑道“爾等且能攔我”


    而此時哨聲大作,還有聚積信號飛箭騰空而上,城樓上更是一排排密集的箭羽唿嘯而下,


    錦袍年青人似是被密集排箭受阻無法靠近城門半步,竟然越牆而走直向城內奔去。


    可後麵早也有三條人影相繼跟蹤追擊而去,沒追幾條街錦袍少年就被三人從三個方向包抄住了,


    而三人之中為首正是大理寺丞鐵判銀勾鐵嚴以及剛才守校尉與另外一名軍官。


    “閣下已無路可逃,還不速速投降,本寺丞還可酌情處理”黑臉鐵嚴麵無任何表情。


    “看箭”錦袍年青人竟然隨手同時隨出三支袖箭分襲三人,三人自然不能讓其擊中,紛紛使用兵刃磕飛來箭,


    而襲向鐵嚴的箭更是給的刀上內勁一下振裂開來,而他刀一迴鋒分成兩半之箭羽迅速迴轉箭頭直向錦袍年青人射來,年青人看來箭迅若閃電,立刻騰空而起一連幾個空翻避過來箭,可即使如此羽箭卻從背部穿衣而過,有背部拉出一條血痕,背部也有大片衣服脫落。


    錦袍年青人見不敵,就要再行逃走,可剛起勢騰身,鐵嚴已有如個蒼鷹一般撲到,


    錦衣年青人連忙在地上急速旋轉身法,可另處兩位也不是吃素的分別從另外兩個方向撲來勢要活捉,


    也就在這時候奇跡出現了,錦袍年青人有如潛龍出水衝天而起去勢如電,


    鐵嚴自不敢怠慢,雙手一伸,一幅鐵抓自手中飛去直抓年青人後背,年青人身在空中竟然赤手迴擊飛抓,飛抓給他手臂一擊竟然兩兩在空中互擊射出金屬火花,而年青人趁勢飛掠而走,去勢竟然有若鬼魅,一連幾個閃身主就不見了人影,隻留下空中飄飄袖衣飛旋而下,


    鐵嚴三人三個方向合圍追擊了也隻能圖勞無功而返,鐵嚴拾起地上的撒落的衣服碎片,立即有所發現,此人內衣竟是來自西方巨夔國之錦毛雕的絨製內衣,此種材質即為罕見隻有巨夔國的皇宮貴族才能擁有,


    而再摸摸撕落下來之衣角似有異物,當即對其他兩人說道:此人身份極為特殊,此一事情已由我大理寺負責管了,我自會向慕王爺請示,請你們二位先迴去吧”


    柳乘風已從迎風居的內庭出來,全身已換迴原來裝束,北城門之事當然是他所為,而此刻顧庸之早也備好茶點在此等候。


    “柳少俠,果不負所望,相信此釣魚上鉤之策也然快要報到穆王之處了。”


    “照現在時辰估計應是這樣吧,但不知穆王能相信幾分”柳乘風淡淡的說道。


    “少俠放心,就算我們偽造的證據最假,也是穆王打擊慶王最有力證據,不怕他們不上鉤,更何況我顧某人書法,普天之下能找得出來與我一較高下的沒有幾個”顧庸之哈哈的笑起來。


    原來他們為了徹底拆散皇族主戰派,想了一條足以覆雨翻雲之計,當然計謀由柳乘風提出,顧庸之完善後此計一出就成了一條絕境逢生天衣無縫之大計。


    首先由顧庸之寫了一衣帶密件,上書,


    “亂象初現,宜邊境戰力輔之,待大計成,共享之”


    寫的文字全是巨夔國最新推出的文字,目前巨夔國內都還沒有全麵推廣,足以以假亂真,


    而此密件成立的前提正是慶王爺,因慶王爺當年看興隆帝娶了巨夔阿娜尼公主,為了能向興隆表忠心,同時盡快建立自背後的勢力竟然也在興隆帝娶阿娜尼公主的第二年娶了巨夔另一位王爺之女夏丹蘭牧,並立為正妃,


    此事一起立即引起朝野震動,因前麵興隆帝娶阿娜尼也是眾臣均反對的,


    一是立異國公主為妃而且不久前還侵略過天洛敵對之國巨夔公主,這可有社稷不穩之象,


    而現在又是王爺也娶異邦之女,而且還立正妃自是更為異類,


    但此事卻極受興隆帝讚許,於是原本無權無勢的慶王爺一下壯大了起來,


    雖然不能跟穆王彼肩,畢竟穆王是行軍出身無法奪其軍權,


    但是慶王此刻卻在朝廷站穩了腳跟,而且還越來越強,可是這樣也私底留下了一裏通敵國的嫌疑,眾大臣也是久久不能釋懷,


    而現在此密件一出無異於一把利刃直插慶王要害,就算此密件細細分析起來可能很難經得起推敲,但到了穆王手裏說是利刃那一定是利刃,必引起朝廷大的震動。


    而此種現象正是顧庸之與柳乘風所樂意見到的,也隻有這樣慶王勢必為眾人所攻暫時失勢,而穆王得以掌軍。


    至於第二步就是由顧庸之出麵讚同原來主戰的穆王,這時穆王會占盡風光,按朝廷計劃要出戰與敵對決了,


    但這裏有先天困難穆王肯定知道,


    一是自已一人麵對兩國重兵勢難取勝,而且分兵更是大忌,所以最多是采取守勢,


    更因為穆王要穩坐朝廷以防慶王趁虛而進奪取朝廷大權所以穆王自是不會做吃力不討好之事,


    穆王即不能去邊關鎮守,自隻然采取守勢為先,而穆王此時自是會在即得兵權利益前提下,再想盡辦法說服朝中上下攻守兼備之案,當然他其實是暗中保存自己實力。


    而柳乘風與顧庸之策劃的是要將到口好果子再吐出來,因為不管是慶王,還是穆王他們都有他們痛點,慶王的痛點是外族王妃,而穆王的痛點是權勢滔天。


    所以柳乘風利用他們各自的痛點讓他們形成兩相對峙,以抵消最終雙方的勢力。


    當然第最後一招才是精妙百出之計,至於最後怎麽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自是兩人成竹有胸了,當然此中間種種連環計謀都是顧庸之私下請教過小皇帝並得其首肯的。


    ※※※※※※※※※※


    遊俠兒與他青梅竹馬搭檔白馬盟主林玄英此刻正玩得不亦樂乎,每天下半夜就帶領眾人去小街小巷偷偷用籠子收集老鼠,


    現在他們在城內破廟內的住處也收集了幾大籠的老鼠,就待時機成熟就提老鼠出擊。


    而今晚就是最好的日子,月色朦朧最適合行動。慕容飄雪看到老鼠就怕,所以她是決不提鼠籠的,


    其他人等每人提兩籠用布罩蓋住,慕容飄雪隻敢遠遠的跟在後麵,


    原本她是打算跟大哥去南疆招撫赤麵軍的,但大哥不同意,讓她留下來照顧母親,而她在綠雲小築無所事事,就越想念她的乘風哥哥,


    而遊俠兒這個活寶天天來逗她開心,還一心讓她加入他們一起救人,她也就答應了,竟然沒問具體什麽原因,


    這幾天倒也玩到一塊也了,也就沒有那麽想念乘風哥哥了,但現在她想起來這件事到底是否正確呀!還搞得京城亂成一團,這個遊俠兒鬼點子最多,真不知他這個事要搞到何種程度,但現在問已來不及了,都行動開始了,隻能先跟他們一起行動了。


    天牢在京城西北一角是建在山底下暗不見日的結構,挖山為牢是曆朝曆代常見的做法,主要是不管從何方開始進攻都是圖勞,


    因此隻有正門才能進去,其它各處都是山體,而天洛為了天牢的穩固,竟然還在前門前麵挖了深約幾丈寬約幾丈深的護牢河,河裏立滿鐵刺蒺藜。


    可這些都難不倒遊俠兒一眾人等,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可伸縮的巨形風鳶與飛索,所以他們一個個從對麵的山頭用風鳶神不知鬼不覺的飛撲而下,


    此時的天牢因是“鼠疫”的直接發生點早也是風聲鶴唳,守衛的人等早也不如前麵那麽嚴密,再加之幾天遊俠兒他們每天扮成乞丐到處傳播“鼠疫”的假死亡消息,天牢已變得不象原來那麽牢不可破了。


    “放鼠”白馬盟主林玄英發令了,一旁的齊叔已有如一道輕煙般直朝天牢門前掠去淩空之中“嗖、嗖”連點兩指,守門的兩獄卒已應聲而倒未發出一點聲響。


    隻見兩籠老鼠立即騰籠而出,直向天牢竄去,而齊叔已立即飛掠返迴再次潛伏在了山腳邊,


    可此時天牢裏麵也到處有怪叫聲傳來,有大隊人瘋狂跑出,有如見了厲鬼一般,此時就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而剛跑到天護牢河邊上的橋邊還未過橋,就有兩牢頭軍官飛掠而來擋在了他們的前麵。


    “迴去,全都迴去,不迴去者軍法處置,大家立即點燃所有火油鬆枝驅趕鼠群”


    眾獄卒在催促下隻得調轉腳步又往迴奔,剛趁機溜下山來的遊俠兒又放了幾籠老鼠進去,裏麵鬼哭狼嚎聲不斷,相繼到處有火光冒出,獄卒再也無法控製盡數飛奔而出,留下許多鬆枝火把掉落一地。


    而此時兩牢頭軍官還想扭轉局麵在後麵追喊,“迴來,快迴來!!”


    但此時有更多的老鼠在地上飛竄,有的慌不擇路竟然爬上兩軍官身體,兩人至此終於徹底崩潰,飛速脫去軍服飛奔而去。


    而此時遊俠兒他們另外的人都紛紛自山頂乘飛索飛掠而下,全直進了天牢大門,地上到處是火把,與雜亂之物,他們自是不去管這些直接朝地底關押重犯牢房而去。


    牢內有好多囚犯已嚇得暈死過去,就算是沒暈過去的人都以為他們滅鼠而來,全身黑衣黑罩完全不見麵容。


    但在天牢最後一間獨立牢房內有一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雖然身邊也到處是老鼠卻是未見任何懼色,而且此人全身傷累累血跡斑斑,


    此人正是原千牛軍大將軍--李庭威。齊叔也一馬當先飛起一腳踢碎牢門。


    “老哥哥,我們來救你了”齊叔大聲道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救我這將死之人”李庭威竟然非常鎮定,滿頭灰白頭發也是如零亂之雜草。


    齊叔取下頭套,露出真實麵目,“老哥哥,我乃齊雲靖,還記得嗎,我們應有二十多年不見了,你看看臉後刀傷,當時在弦月大陣時傷的可曾有印象”


    “哦,齊雲靖,你部當年不是受迫害,全軍伏沒了嗎,怎麽你還活著”李庭威終於臉上有了一絲滲淡的笑容。


    “唉,我們當年確實受損非常嚴重幾至滅族,我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我身上到如今都還六處刀傷痕。但我活過來了,我要複仇,我要他們血債血償,所以我今天要救你出去,對了老哥哥,憑你之武功修為,這小小的天牢如何能困得住你”說完應要去扯斷鎖李庭威之鐵鏈。


    “雲靖,不可,我李庭威雖受人迫害,汙蔑我製造假銀票,但我李庭威卻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即使他們那些總是視我為草莽出身但那又能怎樣,我李庭威上對起天,下對起地,且怎能做如此豬狗不如有害朝庭之事,我李庭威自有後來之人證我清白、我死不足惜,隻害苦了跟著我的那兄弟。”


    “老哥哥,你糊塗呀,你還信這朝堂上之人呀,現在的皇帝隻不過是無權無勢一傀儡,穆王雖能行軍出身,但現早也為權勢迷住了雙眼,


    再說當年我們的滅軍之惡行他也是最大的陰謀操弄者,我們正要報這天大的仇恨,你在軍中這麽多年,你的為人他難道還不清楚,這案子都沒有查清楚就因一大堆假證據判了你斬首之刑,而且毫無延緩之意,說白了就是想盡快與你撇開關係,


    因為你一直是他的舊部。可你還想盡忠,你盡忠了你弟弟怎麽辦,你在邊關的那些生死兄弟怎麽辦,你這可是大罪,隨便一個什麽理由就可牽涉到你那些兄弟身上”


    齊雲靖越說越覺得氣憤。但好像這李庭威就好像一塊石頭堅硬,就是不肯跟他們逃出去。忽然遊俠兒在背後閃電出手了,一下點了李庭威身上多處大穴,李庭威立馬倒在地上失去知覺。


    “齊叔叔,事不宜遲,不能再作計較了,快扯斷鏈子背著他走,記得前麵計劃,眾位叔叔走西門而出,穿乞丐衣服小英子也替你們放在上次相聚那巷口的歪脖子樹上,我們走東門引開他們注意。”


    遊俠兒做事從來不按常規,即使這李庭威不答應也由不得他了。


    “好小子,真有你的,我們聽你們倆指揮,等我們出了京再相會”


    齊雲靖身邊的季叔叔已扯斷了鎖鏈背起了李庭威直往外麵衝去,齊雲靖一行六人也跟著出去了,剩下遊俠兒、林玄英與穆容飄雪。


    “漂亮姐姐好玩不”遊俠兒竟然這檔口還有心開玩笑。


    “臭小天,你別再囉裏囉嗦了,還不快進行我們下一步計劃”


    遊俠兒也就隻有他們這位白馬盟主能管得住他,一腳過去也把踢得歪了嘴。


    “還是你們盟主說得對,此時還開玩笑,他們應很快會清醒過來,馬上會有人前來查看我們,還是提前做完這裏的後事為佳”


    “女人就是難侍候,說好的也不行,說壞的也不行,好,好聽你們的就是”遊俠兒嘟囔著嘴嘀咕道。


    “鼠疫之亂純屬子虛烏有之事,爺來得自去得,要想知爺仙蹤,波光淼淼處”


    遊俠你在牆上寫完這一行字,哈哈大笑起,“太狂傲,爺就是這狂傲的種。”


    這要是平時肯定又得挨這白馬盟主所揍,但此時確不是時候,三人也飛掠而去。


    ※※※※※※※※※※


    顧庸之的軟轎已被抬入了穆王府,穆王今天興致大發一定要與這棋界聖手之子對弈幾局方才盡興,所以這不一大早就差人來通報了,顧庸之自然樂意奉陪,


    但他早就猜到這穆王不會無緣無故請他過府弈棋。所以他早早就讓柳乘風喬裝改扮了一番一同前往,現在他的身份是遠房外甥姓樂,字,思遠。小轎停在穆王府門前早就有小廝過來迎接,穿過庭堂左轉即可看到一處亭台水榭之勝景,這穆王府果然有皇家氣派


    就這亭台水榭之勝景就足以讓外人歎為觀之,隨著水榭走廊左轉右轉,上橋下橋好一會就看到湖中心有亭,看來今天這穆王招待之處就是此亭了。


    “相爺,公子,請在此稍等片刻,王爺一會就來”小廝已躬身退出亭外。


    果然小廝才走不久,穆王爺就來了,走路非常的快一看是行軍出身,錦袍加身,五六身高,紅麵虯須,精神矍鑠。


    顧庸之伸身一揖“王爺,好興致,顧某依約前來,還望王爺手下留情”


    “哈哈,顧相這就過謙了,令尊乃當年一代棋聖,隻是無緣得見令尊風采,早聞顧相也是此中高手,本王自當一領高手精妙”


    穆王也大步走進亭來“這位少年英姿俊爽,不知顧相何人?”


    “在下樂思遠,見過王爺”柳乘風也身微微一躬


    “王爺莫怪,思遠乃我遠房外甥 ,隻因父母早逝,由爺爺扶養長大,現自嶺南而來尋親,今特意帶他來見識見識,一睹王爺風采”


    “好說,好說,顧相請坐”


    “王爺先坐,但不知王爺想執白子還是想執黑子呀!”顧庸之微微笑道。


    “老子有曰,知其黑守其白為天下式,我覺得這話有點道理”


    “王爺真是能文能武,不愧為國之柱石,此天洛之幸也”


    “哈哈,你顧庸之何時也學會了拍馬屁,這可不自認清流的顧庸之喲!”


    “哈哈,王爺請先落子”顧庸之已出敬手之禮


    “果然不愧為棋聖大家,既然如此我就先落居中”


    “王爺自是有王者之象,不過這居中落子有違常規,不知王爺做為解”


    “王者居中,正如天洛之天下,泱泱大國自當開創盛世”


    “棋者居中,乃有險,正如天洛周邊各邦國環視,不可不防呀”


    “居險不懼,居危思變此正是國之要道”穆王還是中間聯子


    “內催變革,整飭政經,外備軍武、強邊睦鄰均需布局於胸,成竹於胸,王爺看來早有準備了”顧庸之嗬嗬笑道。


    “我這叫以不變應萬變,我雖中間聯子,但我啟承開合自成局麵,你又能奈我何?” 穆王黑子已向四邊延伸。


    顧庸之白子故露破綻引穆王來圍,穆王立即笑道


    “顧相,引得本王首尾難也相顧,我若不圍勢被你攔腰截斷,我若圍你勢無法布局”


    “那王爺是選哪一途呢?”顧庸之微笑道


    “我本意全局,奈何你欺人太甚,有直插我中宮之勢,我自當斬你”


    “嗬嗬,王爺你剛才隻注意了這邊一角,你且看看這裏,你若斬我這邊就也會有所損失,這可不單是顧此失彼之事喲”


    “哈哈,顧相果不愧是人中人傑,不但為相有道,這棋局更是非凡入聖,這才不到一半的棋子,我的黑子就處處受製於你,看來就算是這天下大勢顧相也是了然於胸呀!”


    “王爺過獎了,實是天洛當前狀況確有一如這棋局,雖是中央之勢卻實則危機四伏,不知王爺可否認同”


    “顧相以為本王該當如何!”


    “王爺心中也是明鏡一般,顧某豈敢指點”顧庸之依然微笑不止。


    “本王自有決斷區區外邦何足道哉,隻這朝內局勢不定,還望顧相助我”


    “王爺所指為何?”顧庸之直到這才開始引入正題了。


    穆王起身在亭內來迴踱步兩圈,這才舉手一揖,“今天本王邀顧相前來實則有事相商”


    “還請王爺指教”顧庸之迴禮。


    “當前邊關形勢緊急你也知道,目前慶王與本王均力主禦敵於國門之外,此種情況不知顧相有何看法”


    “顧某其實上次在朝堂已表明態度,目前大洛國庫並不充盈,各地方多次因災害欠收,不宜再生戰火,隻是狄厥、巨夔並不知我們囧境,如要選擇當然是王爺主導禦敵為佳”


    “顧相真是這樣想”穆王麵無表情,冷冷說道。


    “顧庸之文人出身,自對戰爭之事無王爺這般熟絡於胸,這個王爺您也知道”


    “顧相以為本王若出戰敵國,朝廷為何人主政,皇上年青,顧相有能力協助皇上主政?”


    “皇上目前還未完全親政,自不可在此危急時刻獨斷一國之政事,顧某是否有助皇上親政之能,王爺最是清楚之人”


    “嗯嗯,顧相不是一直想助皇上親政麽?”穆王冷笑道。


    “顧某確有此想法,但目前皇上還年輕,何況現朝上有二位王爺主導輔政,正是鍛煉皇上的好時機,至於親政嘛現在還不是時候,顧某這樣認為,不知王爺想法如何?”


    “很好,你顧庸之如真是有如此想法自是最好”


    “顧相以為邊關戰事如何?”穆王又冷冷的問道。


    “邊關這些年常為狄厥、巨夔侵襲虜掠早也苦不堪言,隻是天洛這幾年苦於綱紀不振、民生凋敝未能顧及得到,


    王爺諾一舉定邊是自立下不世之功,至於行軍打仗並非顧某所長,顧某自無甚良好退敵之策,


    倒是我這外甥一直有勤修兵家之道,幾天我與遠兒也有談到邊關一些事情,或許可作供王爺參考,如有不當之處,還請王爺海涵”


    “哦,不防說說看看”穆王這才認真的看了看柳乘風


    “學生不才,實難入王爺法眼,隻能發表意見權當兒戲,請王爺莫怪”柳乘風站在亭邊水榭處舉一揖。


    “你說吧,看看有幾份想法如我一致”


    “要說狄厥、巨夔乃是我天洛世敵,雖興隆中期三方有所緩和,但近年較早年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想一舉擊潰兩國永睦邊疆國土實是不能,隻有引得兩國互相嫌隙,天洛才有出擊的機會,所以不才以為不若一談一打讓他們差異明顯,自可破目前這危機”


    “怎樣談,怎樣打,你且說說看看”穆王露出欣賞的眼神。


    “談---不才以為慶王有娶巨夔之女,讓他出麵力舉和談巨夔為佳,打--狄厥現圍西北邊疆三城,三城之間相距數百裏,此定可穿插而進襲其惰歸,裏應外合破其一處,其它二處必有所懼,再以大膽誘敵深入,深藏埋伏而攻之必有所獲”


    “很好,有見地”穆王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管家打扮的老頭匆匆走來,“王爺,鷹兒依約前來,此時正在大庭等候”


    “很好,顧相本王還有一些事情需處理,顧相下次再認真領教顧相棋藝”穆王舉手一揖,似是心中有急事,轉頭就跟那個管家走了。


    “遠兒,我們也迴去吧”顧庸之招唿柳乘風並神秘的笑了笑。


    “看來我們魚兒已上鉤了”


    ※※※※※※※※※※※


    “雲將軍,請坐”穆王招手讓一位身材高大,膀大腰粗,一臉莊重威武的年青將軍說道,此人正是幾日前還在鎮守西北邊關曆城的邊關守將雲飛虎。


    “王爺,飛虎已按王爺指令,將守邊重任臨時交付給副將杜斷,願聽王爺調遣”雲飛虎也坐了下來。


    “飛虎,你跟了本王有多少年了”


    “飛虎受王爺栽培也有八年,王爺有什麽需要盡管交飛虎來辦,飛虎自當為王爺效力”


    “飛虎,你先說說,這邊關形勢如何?”


    “現雖狄厥兵臨城下,意欲攻擊但據飛虎看更多是擺出威壓的態勢,他們去年來襲受我方埋伏損失不小,此次定當謹慎些,但此不會維持太久,如我方久不出戰他們必會發起猛攻”


    “飛虎,依你之見該如何破這曆城狄厥圍攻”


    “繼續驕敵,城內埋伏,引敵入城,關門打狗”雲飛虎有幾份得意,他在來之前早就開始有部署。


    “稍安勿躁,待本王再想想,不過你明天就去千牛軍任職,繼替李廷威,我給你三月時間,要替本王將千牛軍戰力提升一倍”


    “王爺,邊關那邊-----”


    “飛虎,邊關自有本王在,你不用操心,速去上任吧,調令的事本王自會處理,你隻管安心上任即可”穆王笑著說道。


    “是,王爺”雲飛虎悻悻的大步走出殿,沒想到王爺竟將他在這個緊要關頭調離了守護十多年的邊關。


    而這時隻見鐵嚴自後堂走了出來 “鷹兒長大了,容易啄到眼晴,王爺不可不防呀”


    “你懂什麽,隻有鷹兒養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剛才顧庸之與本王之事可曾聽全了”


    “當然,王爺”


    “可有什麽端倪”


    “這顧相是出了名的笑裏藏刀,說是自是讚同王爺禦敵,實側幫助慶王在王爺背後捅刀,更特意叫一個什麽外甥前來當說客,說什麽一打一談,實則就是讓慶王做好人,王爺做壞人,慶王在朝廷主政,王爺在疆場效命,這不是捅刀是什麽?”


    “嗯,這也正是本王擔心之處,這次本王雖然又拿迴一部分軍權,但本王也不做這背鍋之人,這仗要打但都隨著本王意思來打,要不本王就幫有心之人坑到家了。


    這也是我為什麽要這麽緊調雲飛虎身前聽令的原因。顧庸之的事且不要管,他再鬧也翻不到天上去,


    他就是本王手裏的一隻螻蟻,本王隨時都可捏死它,至於慶王那邊除了你昨天的密件還需收集更多證據,單憑這個密函還足也將其拍死”


    “是,願為王爺效命”


    “李廷威逃跑一事有什麽進展,那個大損本王顏麵,你必須盡快給我一交待,特別是鼠疫一事,簡直是藐視朝廷,藐視本王,你到底幹什麽吃的,諾大一個大理寺竟然抓不到一個逃犯,還有這個鼠疫之事更是搞得朝廷人心惶惶,我限你一個月時間,再抓不李廷威,擺不平鼠疫之事,你就提頭來見”


    “是,王爺”鐵嚴竟然這種時候也能做到麵不改色。真是佩服他了。


    鐵嚴走出了王府,直朝西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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